国际寿险产品发展趋势及设计原理

刘　璐，张　晗

(东北财经大学 金融学院，辽宁 大连 116025)



国际寿险产品发展趋势及设计原理

刘璐，张晗

(东北财经大学 金融学院，辽宁 大连 116025)

在利率频繁变动、通货膨胀加剧、金融机构之间竞争深化、全球寿险市场发展的大背景下，交易成本低、更加透明和灵活性更高的新型寿险产品应运而生。文章介绍了动态混合产品、权益指数年金、投资连结年金及次级年金等新型寿险产品及其设计原理，并提出了我国应着力发展税收递延型养老保险、开发抵御通货膨胀和兼具投资与保障的创新型寿险产品等策略。

动态混合产品；投资连结年金；权益指数年金；次级年金；产品设计

1　国际保险业寿险产品创新的背景

1.1宏观经济

经济全球化增加了利率波动的频率与幅度，这对寿险业的发展和寿险公司的经营带来了巨大的挑战。第一，利率的波动增加了传统寿险产品保险费率的计算难度。传统寿险产品的预定利率在长时间内固定不可变动，因此在利率频繁波动的情况下，保险公司的经营风险加剧。第二，利率波动减少了保险公司的投资收益。保险公司为了确保投保人的收益及维持自身的运营需要对其资产进行管理和投资，但保险公司近年来的投资收益率由于利率的波动大大降低。第三，利率波动影响保险公司的资产负债结构。寿险公司是典型的负债经营机构，利率波动增加了寿险公司在产品定价上和投资收益上的风险，保险公司出现了资产负债的缺口，影响了保险公司的正常经营。

近50年来，通货膨胀逐渐成为寿险业面临的重大问题。通货膨胀与寿险需求的影响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一是价格效应。人们缴纳保费的现值和给付价值的现值是等价的，但寿险合同的长期性决定了保险金给付的时间滞后于保费缴纳的时间，因此通货膨胀会使投保人的实际费率提高，导致对这些传统长期寿险合同需求的减少。二是收入效应。居民收入水平的实际增长速度小于名义增长速度，而寿险需求与人均GDP正相关，因此人们对寿险产品的需求减少。三是替代效应。通货膨胀引起其他环境变量(如利率)的变化，从而影响寿险替代品(其他金融商品)收益率的变化，进而对寿险产品的需求产生影响。

1.2金融市场变化

20世纪70年代之后，随着金融市场的发展与创新，金融自由化和金融全球化的趋势加强，各国监管机构也逐渐放松了金融监管，因此金融机构之间的界限日趋模糊，同时金融机构之间的竞争也日益加剧。

在高通货膨胀、利率波动剧烈的情况下，银行、证券公司等金融机构开发出新的金融产品进行资金融通，而保险公司传统的寿险产品利率固定不可变且缺乏弹性，因此消费者更倾向于将资金投资于其他高利率的金融工具而非传统预定利率固定的长期寿险保单，传统寿险产品对投资者的吸引力大大降低[1]。

与此同时，保险公司的职能也从过去单纯的分散风险职能逐渐发展为资金融通功能，因此，保险公司与其他金融机构之间争夺市场份额与资金来源的竞争也越来越激烈。保险公司为了解决资金游离的问题，必须开发出新的寿险产品与其他金融机构高利率的金融工具进行竞争，以降低公司经营的利率风险。

1.3全球人寿保险市场发展

据瑞士再保险数据统计，第一次全球金融危机持续长达10年之久，2001年由于互联网泡沫及金融危机，导致了工业发达国家股市下跌和经济下滑，进一步导致保费收入减少了2.7%，股权资本金额投资收益率也大幅度减少，投资连结寿险产品销售量下降，而保证收益合同和私人养老金合同的销售量开始增加。2004年至2007年，寿险业务受益于宏观经济的积极发展和股票市场收益的大幅度增长，行业增长率从+2.3%加速到+3.9%，投资连结产品也由于西欧养老金改革和税收优惠等原因销量增加并且发展迅速。

第二次金融危机于2008年爆发，经济衰退波及了全世界，保险公司承保业务减少，投资业务损失惨重，投资型产品的销量大大减少，投资收益难以得到保证，全球保费下降了3.5%，资本市场的损失和寿险合同中高投资保证的费用都对寿险公司的经营和偿付能力造成了不利影响[2]。同时，由于金融市场的高不确定性和低利率的影响，有保证收益的传统寿险保单的销量增加。

综上所述，人寿保险行业的发展主要受宏观经济(GDP水平、总体经济情况)与金融市场(如利率水平)的影响，寿险产品的创新主要受寿险产品的监管、税收优惠政策、私人养老金计划、保险监管、人口老龄化等因素的推动，这些因素也影响了新型寿险产品的结构[3-4]。因此，寿险市场需要创造新型寿险产品以应对市场的变化，一方面可以降低投资者对市场不确定性的担忧，另一方面也是寿险公司维持自身经营和发展的必要条件，而且寿险产品创新也是保证保险业健康、持续发展的动力。

2　创新型寿险产品的种类

新型寿险产品一般被设计为投资连结型或与股票挂钩型，目的是要转移部分风险到投保人身上，并且新型寿险产品会比传统寿险产品具有更高的透明性和独立性。下面就详细介绍动态混合产品、权益指数年金、基于平滑公式的投资连结年金和次级年金4种新型寿险产品的类型、特点，并对其设计原理进行分析。

2.1动态混合产品

在德国，传统带保证利率的年金产品在资本市场蓬勃发展时投资收益率较低，而纯粹的投资连结寿险产品具有较低的保证利率及高收益的可能性，但在金融危机时许多保单持有人都遭受了巨大损失，因此对此类产品信心不足。动态混合产品结合了上述两种产品的优点，具有可靠的保证及较高的投资回报，因而更受投资者的青睐[5]。

动态混合产品的保证主要是通过3种基金之间的动态混合账户价值的动态变化进行调整的，即由寿险责任准备金、担保基金和股票基金决定账户价值。动态混合产品在积累阶段受到完全保证或部分保证，保费的一部分投资于寿险责任准备金，其余部分投资到风险资产中，例如股票基金或担保基金。许多保险人为保单持有人提供选择权，保单持有人可以在规定的日期自由选择或改变基金的类型，一般每月进行一次动态平衡。这种动态平衡能够顺应市场变化的周期，当股票价格上涨时，资产配置转向风险资产，反之则转向无风险资产，因此动态混合产品在保证收益的同时也具有上升潜力，其运作原理如下：

动态混合产品在最坏的情形下有更为灵活的策略。通常，股票基金在短时间内可预见的最大损失可以合理估计，我们假设一个月的时间跨度内股票基金的最大损失为ml，保险人将更多部分的账户价值投资于股票基金，保险人投资的寿险责任准备金充足。这样的话，即使股票基金的损失达到最大，保证也可以达成[6]，因为当不乐观的情况发生时，保险人会立即将股票基金的部分卖出并充分投资于寿险责任准备金。

图1　动态混合产品的投资策略

虽然最大损失可以合理估计，但实际股票基金损失往往仍会高于假设损失。为了消除这部分风险，保险人会投资于担保基金，相当于股票基金的对冲。这种方式也表明保险人需要观察该策略的风险消除情况、保证是否达成以及是否需要进一步平衡调整。在账户价值全部投资于担保基金的情形下，即使遭受了最大损失，账户价值也过多被担保，有一部分不必要的账户存款的对冲。在这种情况下，3种动态投资基金的投资策略允许增加股票基金的投资。

情形1：

情形2：

情形3：

EFt=AVt-PRSt-GFt。

2.2权益指数年金

权益指数年金于1995年起源于美国，其性质介于传统年金和纯粹的投资连结年金之间，该产品有较高的升值潜力，同时也具有稍低但更为稳定的回报。权益指数年金的利率与股票指数挂钩，最终由基础指数的增长情况和合同的规定来确定[7]。权益指数年金的特点有如下几个方面：一是享受股票市场高收益，同时有最低保证收益率。保单持有人能够参与股票市场，在股票市场蓬勃发展时可以享受高收益，在股票市场下跌时保险人提供最低保证收益率，通常为3%。二是减少通胀的风险。美国股票市场的收益高于长期通货膨胀率，对于某些担心股票市场亏损的投资者而言，权益指数年金能减小通胀带来的风险甚至可以从通胀中获利，本金也能得到保障。三是权益指数年金的收益税收递延。权益指数年金的收益直到提取金额时才收税，分配的收益全部或部分视为普通收入进行征税，因此，只负担比在积累阶段更低的税率。四是对权益指数年金的投资额不受限制。与合格的养老计划不同，该产品不限制投资于权益指数年金的金额，权益指数年金可以无限制地投资该年金产品并且享有部分税收优惠。五是权益指数年金与权益指数挂钩，并通过指数化方法计算利率。权益指数年金的指数采用每日或每月指数的平均价值进行计算，而不是采用实际价值，因为实际价值计算出的利率可能偏低。

模型假设：

利用莫顿假设Esscher变换方法对权益指数年金定价。假设跳跃风险可分散，那么该年金没有任何风险溢价。令Gt=FTX∨Ft，定义一个新的概率测度Q，Λ(t)代表Radon-Nikodym过程：

结论：

根据马尔可夫体制转换跳跃扩散模型及等价鞅测度Q，T年期的点对点权益指数年金在t时刻的价值Ppp(t,T)为：

Ppp(t,T)=

其中，

年度重置的权益连结年金在等价鞅测度Q下的定价Par(t,T)为：

Par(t,T)=

其中，

高中生所面临的学习任务繁重且时间过渡漫长，与此同时学生将大量时间都投入课堂学习，因此课堂成为学生获取知识并提升自身学习能力的主要场所之一.分析当前的高中化学课堂，大部分学生对于高中化学的学习抱有“言听计从”的态度，即面对教师提出来的观点和理论并没有自主深入探究的意识.优秀的学生不仅要具备良好的学习习惯，同时还应有自我约束和自我管理的能力.自我管理能力在课堂学习中显得尤为重要，能否合理管理自身注意力、自身学习态度等对课堂学习质量影响深远.因此教师要尝试在课堂教学中唤醒学生的自我管理意识，进而逐步引导他们在课堂上实践自我管理能力.

2.3基于平滑公式的投资连结年金

2002年，丹麦的Time Pension(时间养老金)系列产品中首次出现基于平滑公式的投资连结年金，2011年，Jørgensen and Linnemann指出该产品旨在将投资连结产品的个性化和透明度与传统带利润养老产品中平滑收益的思想相结合，将投保人的投资额分配到投保人(养老金)账户和平滑(均衡)账户。平滑账户由投保人和保险公司共同拥有，依照特定的预定利率操作，以作为平滑投资的缓冲，平滑机制透明并且在数学上有明确定义。在运行一段时间之后，重新考虑两个账户的平衡，若平滑账户增值，则某确定比例的额外利息转入投保人账户，但该操作模式中的利率也可能是负数。最新的基于平滑公式的投资连结年金产品对投保人账户价值进行了调整，保证了非负增长[8]。

在减少阶段，投保人基于投保人账户的价值定期收到养老金支付，支付过后投保人账户的价值减少。该产品包含的保证成本较低，因为保证的一部分已经从平滑模型本身和套期保值方案中得到了保障，并且保险人的保证风险可以通过简单的标准化期权策略使用看涨期权和看跌期权进行对冲，该对冲机制由于套期保值方案的透明性和良好的机制建立更为简便且费用较低。基于平滑公式的投资连结年金的特点在于其动态投资策略独立操作，满足最优资产配置的要求，并且其代理方案符合效用最大化理论。

以丹麦基于平滑公式的投资连结年金产品系列中较具代表性的产品Tidspension为例，该产品有两个账户，分别为个人利益账户(PBA)和个人平滑账户(ISA)。Tidspension的年金价值假设连续调整，假设潜在的布莱克-斯科尔斯投资市场存在，资源最优化配置，参数为r，λ是利率变动，σ是股票超额收益和股票收益的波动。在这种假设下，PBA确定的回报等于无风险利率r，收益连续计入账户，平滑投资回报在ISA账户中产生。因此PBA和P都满足动态过程：dPt=rPtdt+αUtdt-btdt,P0=p0。其中U是ISA账户价值，α>0是平滑常数。

2.4次级年金

次级年金于1990年起源于英国保险市场，目前主要有标准体年金、受损年金和护理年金3种。标准体年金的承保对象为预期寿命略微减少的个人，大部分承保对象的年龄介于60岁-70岁之间，年金的定价计算主要由承保对象的居住环境或地理位置、生活方式和疾病等因素决定。受损(生存)年金针对年龄从60岁至85岁不等的受到健康损害的个体，例如心脏病、癌症、肺部疾病、多发性硬化症等严重疾病。护理年金的承保对象年龄介于75岁至90岁，这些个体的健康严重受损，且已经开始承担长期护理费用[9]。

次级年金需要根据个人的身体机能调整基础定价假设，不同种类的承保技术取决于申请人的健康状况和年金请求的类型，最常采用多级别承保方式[10]。在标准体年金的承保过程中，申请人根据他们的健康程度或个人死亡率被分为不同的风险级别，其年金产品定价根据风险级别厘定。本文针对市场份额较大的标准体年金和受损年金进行详述，这类年金的被保险人根据评定的不同死亡率被分为不同的风险级别范畴。

qx(d)=

脆弱因子表明个人的健康等级。个人的脆弱因子如果少于1，则其拥有高于平均水平的期望寿命；如果个人的脆弱因子超过1，则其健康受损，期望寿命减少；脆弱因子等于1时，该个体具有平均死亡率。

图2　根据死亡率水平的总人口H组亚人群分割

每种分组h通过两种方法进一步分类。首先，gh(n)为其成本函数，表示h亚人群组中个体生存风险保险的费用。其次，fh(n)为价格需求函数，表示在给定价格Ph=fh(n)时一个单位年金保险所得到的风险数量n，这两种函数均满足在每种分类h=1,…,H中，被保险人数量为n=1,…,Nh。

3　我国发展创新型寿险产品的策略

创新型寿险产品的交易成本更低，产品更为透明，并且灵活性较强。动态混合产品、权益指数年金和基于平滑公式的投资连结年金等产品，均结合了传统寿险产品的保障收益及投资连结产品的个性化和透明度，因此能提供稳定安全的回报和独立透明的升值潜力。我国保险公司应该结合市场需求，研发更多的新型寿险品种。

第一，发展税收递延型养老保险。我国寿险产品可以借鉴国外权益指数年金的特点，研发税收递延型养老保险。权益指数年金的收益税收递延，也就是只有在提取年金收益时才进行收税，提取的收益部分或全部视为普通收入。通常，投保人多在年轻时缴费，此时工资高，个人所得税率也较高，如果其购买税收递延型养老产品，在年老时领取收益，此时其工资水平及个人所得税率都较低，那么其税收负担就会大大降低。

第二，发展兼具投资与保障的险种。国外的动态混合产品是将部分保费投资于寿险责任准备金，其他部分投资于担保基金与股票基金，担保基金可以对冲股票基金带来的风险，为投资者提供可靠的保证及较高的投资回报。而目前我国的投资连结保险的投资风险全部由投保人承担，且没有保证收益，万能寿险的保证收益较低。因此，我国在寿险产品投资基金设计上可以增加担保基金及寿险责任准备金等，使新产品回归风险保障功能。

第三，开发抵御通货膨胀的险种。国外的权益指数年金的性质介于传统年金和纯粹的投资连结年金之间，该产品具有较高的升值潜力，同时也具有稍低但更为稳定的回报，其利率与股票指数挂钩，能有效减少通胀的风险。可见，权益指数年金能够减少通胀带来的风险甚至可以从通胀中获利，本金也能得到保障。因此，我国在设计抵御通胀的险种时可以借鉴美国的做法，将分红险与股票指数挂钩，使产品具有保底收益率的同时，再将浮动利率与股票指数挂钩且年度重置，就能在一定程度上减小通胀造成的不利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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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沈玲

Development Trend of International Life Insurance Products and the Design Theory

LIU Lu, ZHANG Han

(School of Finance, Dongbei University of Finance and Economics, Dalian 116025, China)

Under the big background of vulnerable interest rate, increasing inflation and stormy competitions between financial institutions, as well as the development of global life insurance markets, kinds of new life insurance products with the characteristics of lower transaction cost, more transparency and more feasibility come out. This paper analyzes four kinds of new insurance products and their design theory, including dynamic mixed products, equity-indexed annuity, investment-based annuity and subordinated annuity, furthermore, it puts forward some measures such as focusing on tax-deferred endowment insurance products and developing innovative life insurance products with the functions of both resisting inflation and covering investment and guarantee.

dynamic mixed product; investment-based annuity; equity-indexed annuity; subordinated annuity; product design

2016-05-28

辽宁省教育厅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专项项目(ZJ2014047)；辽宁省社会科学规划基金项目(L09DJY105)；辽宁省教育厅人文社会科学项目(W2013212)

刘璐(1977-)，女，辽宁营口人，副教授，博士，主要从事保险理论、保险公司财务方面的研究。

F840.4

A

1009-3907(2016)09-0031-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