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秋玲,刘 辉,王 博
(1.河南工程学院纺织学院,郑州450007;2.中国科学院自然科学史研究所,北京100190;3.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博物馆考古部,乌鲁木齐830091)
元代以前西域的棉纺织
曹秋玲1,刘 辉2,王 博3
(1.河南工程学院纺织学院,郑州450007;2.中国科学院自然科学史研究所,北京100190;3.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博物馆考古部,乌鲁木齐830091)
利用实物资料,将纺织科学与考古学相结合,探讨元代以前西域棉纺织的原料利用、纺纱和织造技术。从考古发现来看,中国沿丝绸之路出土的汉晋以来棉纺织品历时弥久,品种多样,不仅用于服饰领域,也见于日常生活用品当中。元代以前,西域种植的为一年生草棉,由于草棉的采摘、初加工不易,阻碍了植棉与棉纺织的发展,草棉的种植传播止于河西地区。元代以前西域采用纺车或纺专纺棉,棉纺加工技术不及毛纺加工技术。元代以前的棉织机具还较原始,包含水平织机和立机两种形式。
元代;西域;草棉;纺纱;织造
棉花早在中国新疆、云南和海南岛等边远地区种植,但直到宋元时期,棉花许多优良纺织特性才被人们广泛认识,开创了元代全国棉纺织业的大发展。自元代以来,有关棉的考古发现较多,《农桑辑要》《农书》《农政全书》《天工开物》等历史文献对南路亚洲棉种植和纺织加工机具记载较详尽。国内学术界对元代以后棉纺织史的研究也较邃密,但是较少涉及元代以前的棉纺织研究,对元代以前西域棉纺织的综合研究涉猎更少。自20世纪50年代以来,中国新疆获得了相当一部分自汉晋以来的棉纺织品考古发掘资料,为何元代以前北路植棉和棉纺织未能向内地传播?本文结合资料记载与考察调研,对元代以前西域棉纺织品的考古发现进行梳理、分析,选取代表性样本进行实物研究,将纺织科学与考古学相结合,探讨元代以前西域棉纺织的原料利用、纺纱和织造技术。
根据纺织品的出土、保存情况,结合研究工作的需要,从新疆考古发现的棉纺织品中选取分布于扎滚鲁克、尼雅、巴楚脱库孜萨来、屋于来克、阿斯塔那等墓地或遗址的代表性样本进行实物分析,样本信息见表1。
表1 具有代表性的出土实物样本信息Tab.1 Information of representative unearthed sample
迄今为止,新疆地区出土的先秦时期纺织品几乎都是毛织品、毛毡。在乌鲁木齐的南山阿拉沟古墓、巴里坤的南湾古墓虽曾先后出土过少量丝织品及其残片,但这明显是来自中国内地,因为当时新疆尚无蚕丝生产[1]。由于纺织原料主要来自羊毛,因此先秦时期新疆诸绿洲的经济生活一直是农牧结合。新疆出土的汉唐时期纺织品极为丰富,不仅有大量精美的丝织品,还有来自中亚、西亚的独特的毛织品,近年来,考古发现中出土的棉、麻织物也不断增多。
从考古资料看,新疆考古发现的棉纺织品出于且末县扎滚鲁克、楼兰、民丰尼雅、交河故城、尉犁营盘、吐鲁番阿斯塔那、哈拉和卓、策勒屋于来克、克孜尔千佛洞、轮台县拉依苏、巴楚脱库孜萨来、和田布扎克、萨车恰木萨勒等地。棉纺织品出土地集中于丝路沿线南道北道,反映了丝绸之路既是一条丝绸西去之路,也是一条棉布东来之路,折射出棉在当时社会生活中占有一定的地位。
综合分析棉织品的考古资料发现,扎滚鲁克出土的西汉时期红色棉布裙衣是目前新疆考古发现中最早的棉纺织品[2]。自汉代以来棉花在西域的利用越来越广泛。在服饰领域,用作棉衣、裤、鞋、袜、面衣、勒口袋、衬里、填料等;在家用上,用作食单、枕、口袋、褡裢、手帕、被单、油灯捻子;还有棉花和棉籽的考古发现。棉纺织品的颜色多为素色,也有染为蓝色、红色。棉纺织工艺多为素织平纹,也有使用蜡染、印花、彩绘、丝棉混织等工艺。
这些棉花是否在当地种植?棉纺织品产自当地还是外来?首先从纤维直径来看,影响棉纤维直径的因素有品种、成熟程度、气候、收摘时期等,但不同种系的纤维直径差异明显。对从中国农科院棉花研究所采集的现代草棉和亚洲棉进行测试,草棉的直径为21.0 μm,亚洲棉的直径为23.8 μm,亚洲棉纤维稍粗于草棉纤维。
印度是亚洲棉的发源地,美赫尕尔遗址的考古发现说明早在7 000多年前当地就利用棉纤维纺纱[3]。中国新疆植棉的最早记载见于隋唐之际姚思廉的《梁书·西北诸戎传》:“高昌国……多草木,草实如茧,茧中丝如细,名曰白叠子,国人多取织以为布,布甚软白,交市用焉。”表明至少在6世纪吐鲁番一带已有棉花种植和棉纺织业,而且以棉布作为商品交易,在高昌国时期,新疆吐鲁番有较为发达的棉花种植和棉纺织业。从“草木”和“草实如茧”来看,西域种植的棉花植株较矮,结实较小,是一年生草棉的特征。
在1995年新疆营盘遗址M29号墓的发掘中,发现有附有干裂分离的棉铃壳的籽棉,笔者根据铃壳、种子、纤维特征确定出土籽棉为草棉种质[4]。结合新疆与甘肃河西地区直到清朝末年仍种植草棉的事实,新疆古代种植的确定无疑为一年生草棉。
利用扫描电镜对西域棉制品中的纤维直径进行测量,结果见表2。
表2 出土棉纤维直径分析Tab.2 Diameter analysis of unearthed cotton fiber
从表2可见,扎滚鲁克两汉时期的棉纺织品纤维(样本1和样本2)和尼雅东汉时期的棉布纤维(样本5)较粗,应属亚洲棉种质,纤维原料非本地种植。北朝至唐所用纤维直径较细,应为草棉种质,棉花为本地所产。
为何元代由中国南方开始普及的棉花为亚洲棉种,而新疆种植的为草棉种?这是由棉属植物的性状不同决定的。草棉又称非洲棉,目前世界上只有印度、巴基斯坦等国尚有少量种植。由于不同环境的长期栽培驯化,草棉在非洲、南亚、中亚等地形成很多变异。根据地区的特点,草棉可分为波斯棉、库尔加棉、槭叶棉、威地棉、阿非利加棉5个种系[5]。库尔加棉是草棉中最早熟的种系,也是向北延伸栽培最远的棉花。中国新疆、甘肃地区,以及俄罗斯以往种植的草棉,就是这一种系。草棉生育期短,具有较强的耐高温、干旱和盐碱的能力,对一些病虫害抗性也较强。但在空气和土壤湿度大的情况下,易感染角斑病及枯、黄萎病和根腐病等,不适合在南方潮湿地区栽培。
元代以前西域种植的草棉适于中国西北的气候,种植棉花并不难,但由于棉花适应性原因,此棉种在推广中受到了限制,向西传播至河西地区。
吐鲁番文书中有大量棉纺织品的记载,结合考古实物来看,西域的植棉与棉纺织业在汉代萌芽,晋唐时期得到发展,但草棉的种植传播止于河西地区,并没有进一步向内地传播。阻碍植棉与棉纺织发展的另一个重要原因是草棉的采摘、初加工不易。草棉开絮铃壳张开角度小,含絮力强,不易采收;纤维与棉籽附着坚固,去籽是一道很费时的工序;再者,棉纤维较毛、麻纤维短,纺棉技术也与毛、麻有些不同。这样就制约了棉纱生产效率的提高,使棉纱产量远远不能满足后道织造工序的需求,形成了棉纺织生产的瓶颈,在此之前西域毛纺织较为普遍,中原已有丝、麻之利,对棉花的需求不是那么迫切,使当时棉纺织品在生产成本和产品质量上还不足以与内地的丝绸、麻布抗衡。
将籽棉中的棉籽与棉纤维分离的过程称为轧棉,古籍有称赶或捍,大约南宋之前北方皆用辗轴。据元代陶宗仪《南村辍耕录》记载,乌泥泾的棉花初加工是“初无踏车椎弓之制,率用手剖去子”。宋人方勺《泊宅编》说南方轧棉“以铁杖扞尽黑子”。及至元代王祯《农书》中,才出现了木棉搅车,用于轧棉。
棉花经轧花去籽后,尚需进行弹棉,又称弹花,使纤维松散便于纺纱,同时去除混杂在棉花中的杂质,提高纺纱质量。在《泊宅编》中还讲到,棉花“徐以小弓弹令纷起……”。
元代以前西域的棉花初加工也应经过这样的发展阶段,先是没有任何轧棉工具,仅靠手剥除棉籽,发展到用辗轴去籽。元代以前西域的弹棉技术应当还较低下,小弓弹棉的产量较低。
棉纤维属短纤维,必须加捻纺成纱线,才能进行织造。最原始的纺纱方法是徒手搓捻。后来人们发现,利用回转体的惯性给纤维组成的须条加上捻回,比徒手搓捻速度又快纱条又均匀,于是产生了最原始的纺纱工具——纺专。纺专由扁圆形的纺轮和捻杆组成。纺纱时,纺轮利用惯性转动,作为加捻的动力,加捻完成后,纱可绕在捻杆上,所以纺专兼具牵伸、加捻、卷绕的作用。关于纺专的具体出现时间,现在尚无从查考。世界各地的考古资料中,纺轮——纺专的主要组成部分的存在具有普遍性,这是与人类对于衣物需要的普遍性相对应的,是与人们生活息息相关的。在中国旧石器时代晚期出土文物中已出现纺轮,在各省市新石器时代遗址中,几乎都有纺轮出土。
在西域诸绿洲先秦时代遗址或墓葬中,普遍发现有纺轮。扎滚鲁克第一期文化(距今约3 000年)出土有木纺轮,第二期文化(春秋——西汉)女性多随葬纺轮,有些出土纺专上还保存有羊毛纤维[6],在汉代及以后的墓葬和遗址中,女子随葬纺轮更加普遍。这不仅表明纺专已成为当时的纺纱工具,而且说明当时已有了男女社会分工,纺织生产成为妇女的主要工作。早期的纺专可能用于毛纤维的加捻成纱,棉花与毛纤维同是短纤维,西域后来出现的纺棉技术应该借鉴了纺专纺毛的方法。
纺专纺纱相对于徒手搓捻,大大提高了生产效率和纱线质量。但用纺专纺纱时,由于人手每次搓动捻杆的力量有大有小,纺轮转动的速度有快有慢,纱线有细有粗,加捻和卷绕间歇进行也降低了纺纱效率,纱线生产效率的低下势必影响后道织造工序的供给,这就使得人们不得不革新纺纱工具,手摇纺车就应运而生。将纺专横着支于架上,另有大绳轮,用绳索和纺专上的纺轮套连在一起。这样,手摇绳轮一周,锭子可以转几十周,右手摇,左手纺。左手在锭杆轴向时,就是加捻,左手移至锭杆旁侧时,便可绕纱。这样纺纱的质量和效率都得到了提高。
中原地区商代已经出现纺车的雏形,1976年山东临沂西汉墓出土的帛画上,有一名妇女操纵手摇纺车的形象。许多汉画像石上也刻有纺车。西域的纺车资料极为罕见,甘肃敦煌莫高窟第6窟和98窟北壁壁画《华严经变》中绘有两幅纺车图。据考证,98窟是五代时期河西归义军节度使曹议金的功德窟,而6窟是五代时期民间修建的一般洞窟,两窟之间没有直接的联系,壁画也并非出自同一批画工之手,但两个图却相似。可见在五代以前,敦煌地区可能普遍使用这种纺车,这应该和河西地区纺织业的发展紧密相关,是和纺织技术的西传分不开的。从新疆出土的毛纺织品资料来看,毛纺技术到汉代已出现重大进步,中原地区的先进纺纱工具——纺车,已传到新疆地区,并应用于毛纺生产。
对元代以前西域出土棉纱线实物进行纱线结构质量分析,可推测古代西域的棉纺技术。采用测长称重法测量出土棉纱线的线密度,观测纱线捻向,结果见表3。由于试样长度较短,纱线粗细不匀,测试结果代表性较差,但不影响不同纱线之间的比较。
表3 出土棉纱线结构分析Tab.3 Structure analysis of unearthed cotton yarn
从表3可见,出土棉纱线多为Z捻,也有采用S捻(样本7和样本11),而股线(样本10)采用了反向加捻。扎滚鲁克的棉纱线(样本1和样本2)和尼雅东汉棉布纱线(样本5)的线密度相对较低;其余样本为西域本地产,单纱线密度在46.6~103.6 tex,粗细差异较大。元代以前西域棉纺织品已有较多利用,产量不会太低,结合纺车较早在毛纺中的应用,元代以前可能已经采用纺车纺棉。实测现代南通纺车纺棉纱线密度为47.9 tex,出土棉纱线相对较粗,说明古代西域棉纺技术不及现代纺车纺棉。西域棉纺织品的应用远远低于毛织品,棉纺技术不及传统毛纺技术的成熟程度,加之棉纤维本身长度较毛纤维短,不利于纺纱加工,棉纱质量不及毛纱质量。有些出土棉纱不仅较粗,而且明显粗细不匀,可能纺专还应用在纺棉中。
中国在远古时以“手经指挂”来完成“织纫之功”,即徒手排好竖直方向的经纱,然后一根隔一根挑起经纱穿入横向的纬纱。不仅织物的长度和宽度十分有限,而且费时费工,布面稀疏不匀。元代以前,是中国织造机具和技术大发展的时期,中国的机织技术一直领先于世界各地,为世界纺织技术的发展、丰富世界纺织文化做出了极大的贡献。在距今7 000多年前的新石器时代,已经出现了原始腰机,发展到后来的斜织机、多踪多蹑织机、束综提花机和罗织机等。西域位于“丝绸之路”重要地段,融会了东西纺织文明,其织造技术也可能受到中原先进的丝织技术与西亚毛织、南亚棉织技术的影响。但是从西域出土的棉纺织品来看,质地普遍粗疏,不及丝织品的华美和毛织品的精细,这一方面是因为棉纱质量粗疏,也可以推测当时的棉织机具还较原始,提花织机并未广泛用于棉布织造。虽然至今尚未发现西域元代以前的“织机”,但根据民族学资料,可以判断许多遗址或墓葬中出土的粗细不同的木棒,可充作织具部件,如分经杆、卷布轴等。
织机可根据经面角度分成不同机式,从织机传统来看,中原地区早期织机主要是水平和斜式织机,西方则主要是竖织机,又称为立机。从考古发现的棉织品实物、出土文书记载、画版和壁画资料来看,元代以前西域的棉织机可能包含了水平织机和立机两种形式。
在新疆和田的丹丹乌里克唐代遗址发现了“传丝公主”画版,讲述的是东国公主将蚕种藏于絮帽之中巧出边关,把丝绸生产技术传入中亚的故事。画版的右下角有一个织女,织女身前是一台不完整的织机,可见机架和卷轴。赵丰对织机进行了复原[7],用地桩固定经轴与卷轴,使经线成水平面绷紧,机架上竖着一个Y形的支架,架上架着一根横梁,前后两根综杆由杠杆相连,可进行互动式提综开口,此为水平的地机。在新疆和田地区的民丰县尼雅博物馆陈列有一架地机的模型,机架上有正在织造的织带,平纹,经密纬疏,是一种经面织物。这种织机民丰县也雅克乡牧民现在仍还使用。
有关立机的最早记载见于敦煌遗书收录的契约文书中,文书中还提及了“立机緤”,即为立机所织的棉布。早期的立织机可能是用于织地毯、挂毯和绒毯之类的毛织物,到唐宋以后又用于织造丝和棉织物。在敦煌莫高窟第98窟壁画《华严经变》中,也有一架立机的图像。图像中主要表现两大部分:一是立机架和经面,经面中几条横线可能代表经轴、卷布轴、分经辊、压经辊、综框等,左上角的半圆形,可能代表提综杆两端的马头;二是两根连在一起的脚踏杆,前边有三根绳子与综框相连结,以便提沉综框开口[8]。
文书和图像相互佐证,说明立机在唐末五代已作为棉织工具。立织机和织造棉布的技术至今还保留在南疆[9],新疆博物馆提供的出土棉织物结构见表4。
表4 出土实物织物结构分析Tab.4 Weave structure analysis of unearthed fabric
从表4可见,新疆本地的棉纺织品经纬密度小,普遍粗疏。扎滚鲁克两汉棉布(样本1和样本2)经纬纱密度较高,布面细密,说明纺织加工水平较高;与其他织物相比,经密偏大,可能采用了不同的织造机具,这并非本地所织棉布的特征,是为印度输入的棉织品。1959年新疆尼雅考古中,有一块引人注目的东汉时期蜡染棉布,夏鼐先生认为是印度输入品[10]。由此,扎滚鲁克的棉布将棉纺织品由印度传入新疆的时间向前推进到西汉。
元代以前西域考古发现的棉织物均是平纹,质地不及丝、毛织物华美精细。织机技术可能受中原和西亚影响,当地棉织生产采用水平织机和立机两种形式,织造机具较为简单。
自汉代以来,棉花在西域的利用越来越广泛,从考古发现来看,既有棉花、棉籽,也有形式多样的棉纺织品,不仅用于服饰领域,也见于日常生活用品当中。扎滚鲁克西汉时期的红色棉布纤维属亚洲棉种质,织物质地良好,可能并非当地所产,应为印度输入,这将棉纺织品由印度传入新疆的时间向前推进到西汉。在汉晋时期西域已有棉花种植。在高昌国时期,新疆吐鲁番有较多的棉花种植,棉花纤维不经纺纱织造可直接用作御寒保暖的填絮材料、油灯捻子等用途,棉纺织品也遍布日常生活领域。新疆引入的棉种是草棉种质,这是由于草棉生育期短,具有较强的耐高温、干旱和盐碱的能力,适合栽培于新疆干旱灌溉地区。西域草棉的种植传播缓慢,元代以前止于河西地区。阻碍植棉与棉纺织发展的重要原因是草棉的采摘、初加工不易,棉纺织加工技术不及丝织、毛织技术,生产成本较高。
在汉代及以后的墓葬中,女子随葬纺轮非常普遍,说明主要由妇女从事棉纺织生产。元代以前西域棉纺织品的应用还低于毛织品,棉纱质量参差不齐,棉纺加工技术不及毛纺加工技术,应该已经采用纺车纺棉,纺专也还应用在纺棉中。
从西域出土的棉纺织品质地普遍粗疏来看,元代以前的棉织机具还较原始,元代以前西域的棉织机包含了水平织机和立机两种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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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tton spinning and weaving in West Region before Yuan dynasty
CAO Qiuling1,LIU Hui2,WANG Bo3
(1.College of Textiles,Henan Institute of Engineering,Zhengzhou 450007,China;2.Institute for the History of Natural Science,CAS,Beijing 100190,China;3.Department of Archaeology,Xinjiang Uyghur Autonomous Region Museum,Urumqi 830091,China)
Based on archaeological findings,this paper combines textile science with archaeology science to discuss the utilization of raw materials,cotton spinning and weaving in Western Regions before Yuan dynasty.There have been a variety of archaeological cotton textiles since Han and Jin dynasties which were unearthed along the silk road. They were not only used in clothes,but also used in people's daily life.Before Yuan dynasty,annual G.herbaceum planted in Western Region hindered the development of plant cotton and cotton weaving due to the difficulty in G. herbaceum picking and preliminary processing.The planting of G.herbaceum spread just to Hexi Region.In Western Regions,spindle wheel or spindle was used in cotton spinning before Yuan dynasty,and the technology was not as good as wool spinning technology.Cotton weaving loom before Yuan dynasty contains two forms as horizontal and upright,which is relatively primitive.
Yuan dynasty;West Region;G.herbaceum;spinning;weaving
TS114;K876.9
A
1001-7003(2016)09-0063-06引用页码:091302
10.3969/j.issn.1001-7003.2016.09.011
2016-04-27;
2016-08-21
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规划基金项目(13YJA ZH004);河南工程学院博士基金项目(D2013010)
曹秋玲(1970-),女,教授,博士,主要从事纺织科技史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