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刊记者 林梅琴
萧敬腾唱的比说的好听
本刊记者 林梅琴
《客从何处来》是中央电视台打造的国内首档明星真人寻根、追溯家族历史的纪录片节目。2015年11月2日播出的第二季第一期,主角是萧敬腾。在拍摄的过程中,他多次问导演:“真的可以拍吗?我们家真的会有故事吗?我不相信我们家会有故事。我们都是这么平凡的人。”
寻根的最后,果然没有出现萧敬腾意料之外的传奇故事。正如他所说,他们家是“几乎没有故事的普通家庭”。但萧敬腾却在节目中数次泪崩,因为那个大时代背景下的不易足够打动人心,让他成了一个“爱哭包”。
“我从小就爱哭。生气啊,感动啊,受不了了就会哭,想哭了就哭。”萧敬腾坦言,自己小时候的外号就是“爱哭包”,虽然每次哭完都很后悔,不过还是忍不住,“一边忍一边哭,结果会哭得更惨!不过我哭完了就好了,就会笑。哭和打鼓一样,都是我发泄的方式。”
2013年担任北京卫视《最美和声》节目导师时,萧敬腾至少在舞台上流了五次泪,不管是因为学员的故事,还是因为要淘汰学员,他都忍不住落泪。其实刚出道参加《超级星光大道》,萧敬腾的爱哭就已经出了名。
这个看起来不善言辞的大男孩,其实心里很柔软。
2007年,台湾一档名叫《超级星光大道》的选秀节目轰动一时,创下了惊人的收视率。当时大陆这边的《超级女声》在连续举办三年后首次停播,《超级星光大道》却成了“明星预校”,第一届的冠军林宥嘉和第六名的杨宗纬,后来都成了歌坛实力唱将,他们在节目后期,遇到了一个实力雄厚的挑战者——萧敬腾。
这个当时才刚20岁的大男孩,已在多家餐厅驻唱两年,有了些许知名度。“不全为了赚钱,我还需要一个练唱的舞台,做这行最需要的是掌声,是别人的肯定。”萧敬腾回忆道,第一次去餐厅驻唱,他只会唱3首国语歌和10首英文歌,一开口便走了调。“大家都在低头吃饭,没人理我,我的存在和CD播放器没有差别,只是背景音乐而已。但后来我慢慢发现,只要用心唱,别人总会被你打动的。”
他每天骑车赶场,晚上很晚回家。两年下来,家里人却全然不知他在做什么。不爱读书却热爱音乐的他,和家人起过许多次冲突,为了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有一段时间甚至从家里搬了出来。
萧妈妈透露:“不管是学乐器、玩乐团,就连驻唱,敬腾都是偷偷做了一阵子,做到有点成绩之后,才敢跟爸妈讲。”第一次弹琴给妈妈听,萧敬腾挑了一首高难度的《大黄蜂》。后来妈妈才知道,因为家里没有钢琴,萧敬腾都是在学校的音乐教室偷偷练习,直到自己满意了,才在妈妈面前弹奏。
那时候的萧敬腾留着一头金毛狮王式的长发。“唱起歌来汹涌澎湃,掺杂了许多滑音转音的高难度技巧。”作家那多在小说《纸婴》里这样描述道。
在《纸婴》中,旅行者那多偶然听到萧敬腾的演唱,大大讶异了一把。他认为萧敬腾和那些喜欢活跃气氛、东拉西扯的酒吧歌手不同,不唱歌的时候几乎不说话,也很少回应别人,偶尔脸上有点羞涩的表情,和他的头发及歌声极不协调。
那多向身边人问了萧敬腾的名字,并写了张纸条给他:“如果你的声音能让更多的人听见,我打赌肯定会红的。到时如来上海,请给一个名叫那多的记者一个专访的机会。”
当时餐厅只要打出萧敬腾的名号,就会客满,还有人建议他写歌,但他觉得自己这个阶段水平不够,还是应该以练习为主。
参加《超级星光大道》的比赛,则与和他同在天秤座餐厅驻唱、后来获得第二届《超级星光大道》冠军的赖铭伟有关。一开始,萧敬腾屡屡拒绝,多亏了赖铭伟不断劝说,萧敬腾才下定决心参赛。不过这时候第一届报名已经截止,他们只好报名参加第二届。
几天后,萧敬腾就接到了节目组工作人员的电话,邀请他参加踢馆挑战赛。
2007年5月11日,萧敬腾第一次登上《超级星光大道》的舞台,凭借一首《世界唯一的你》击败对手,一战成名;5月18日,他挑战公认的“唱功大魔王”杨宗纬,一首《背叛》拿下满分,击败对手;5月25日,他深情款款地唱了一首《新不了情》,虽然落败,却惊艳四座。
在被主持人陶晶莹问到感觉如何时,萧敬腾坦言很紧张,支支吾吾,半天才憋出一句“其实蛮难过的”,问他为什么,他哽咽落泪,想不出答案,只好说:“我不会讲,不会讲。”
腼腆害羞的性格,没有成为萧敬腾迅速走红的障碍。不过十几天的时间,他的名字在台湾家喻户晓。
比赛结束后,他依旧在餐厅驻唱,没有着急签约发片。而他驻唱的餐厅和酒吧,每到他演唱的时段就场场爆满,连站位都难求。
仅仅三次踢馆赛,萧敬腾就红遍台湾、大陆、香港,影响力甚至扩大到了欧美。歌迷们为他创立的后援会“萧帮”“奇摩唯i家族”,在短短一个多星期内,人数就破了万。一个不知名小网站上成立的萧敬腾部落格,在半个月内,点击量超过40万次。
各大电视节目对萧敬腾邀约不断,只要有他,收视率就成为同时段第一。他首度参加中天综合台综艺节目《康熙来了》录影当天,摄影棚竟然被电视台工作人员挤爆,主持人蔡康永、小S表示吓到了。
“我看这是继李昌钰来上‘康熙’后,最多中天同仁来棚里看录影的一次吧!”蔡康永说。
小S则表示:“听他的歌声有一种很棒的感觉,很有男人味。记得第一次在电视上看到他出场准备比赛的时候,我心里只觉得这个人又瘦又白,可是他一开口后我立刻吓呆,因为他的歌声就好像天使降临一般。再加上他还不是发片歌星,因此更让人震惊。”
歌手伍思凯也评价他说:“萧敬腾的低音有磁性,中音够饱和,高音有爆发力。”
台湾各大唱片公司、经纪公司展开了抢人大战,丰华、滚石、华研等都传出要争取萧敬腾加入的消息。
恰好这时信乐团因为主唱苏见信单飞,一直在找新主唱,团长Micheal希望萧敬腾能入团当主唱,便通过陶晶莹联系他。可惜后来因为种种原因,Micheal的提议被推翻了。
信乐团所属全美经纪公司主管Elsa表示:“萧敬腾的底子好,经过训练后,可以满足唱片公司的要求,但公司多方考量,认为节目参赛多有合约问题,处理非常麻烦,再者,萧敬腾的身高不够,站在一群一米八几的团员里面,可能会突兀。”
而萧敬腾其实也已经另有计划。2007年6月29日,完成了最后一场天秤座餐厅的驻唱后,他踏上了新的行程。
张惠妹上网听了萧敬腾的歌,
惊为天人,
向经纪人表示:
“《一眼瞬间》的男声,非他莫属!”
她马上与萧敬腾联系,向他抛出了橄榄枝。
2007年8月3日,距结束《超级星光大道》比赛不到100天,萧敬腾推出了首张单曲《一眼瞬间》。这首歌由他和张惠妹共同演绎,号称“史上最难唱的男女对唱歌曲”,一推出就登上了各大排行榜榜首,后来还获得了2007年MTV电视网的“百大发烧金曲”冠军。
而他们这次的合作,还是张惠妹大力促成的呢。
《一眼瞬间》这首歌是张惠妹主演的舞台剧《卡门》中的歌曲,受到许多人的欢迎,唱片公司便想录成单曲发行。可它是一首男女对唱情歌,难度很大,唱片公司一直没找到合适的“男声”。就在大家快要放弃的时候,萧敬腾突然出名了。
张惠妹上网听了萧敬腾的歌,惊为天人,向经纪人表示:“《一眼瞬间》的男声,非他莫属!”她马上与萧敬腾联系,向他抛出了橄榄枝。而一直视张惠妹为偶像的萧敬腾,自然高兴地应允了下来。
在业内,歌手若还没出个人专辑,就不算正式出道。可“未出道”的萧敬腾,却在2007年底就登上了金马影展颁奖典礼。他登台演唱了《不能说的秘密》《小情歌》《小茉莉》等最佳原创电影入围歌曲,该时段电视转播收视率高达3.95%。
2008年3月,萧敬腾签约华纳唱片,以“男版孙燕姿”的姿态出道。
首张专辑《萧敬腾同名专辑》,预购时便成功占领了台湾多个重要榜单的冠军宝座,6月发行后在中国及东南亚地区都取得了优异的销售成绩,并获得乐坛和传媒的好评。凭借这张专辑,萧敬腾包揽了亚洲各大颁奖典礼的新人奖项。
2013年7月,在连续三年得到金曲奖提名后,萧敬腾终于击败对手周杰伦、方大同、林宥嘉、宋念宇,爆冷获得第24届金曲奖最佳国语男歌手奖。
金曲奖是华语歌坛最高的荣誉指标,也是华语乐坛最被音乐人肯定的音乐奖项之一,这次获奖,相当于给萧敬腾戴上了“歌王”的桂冠。因为太紧张激动,萧敬腾上台领奖时几乎语塞,只留下了一句:“我很兴奋!我很爽!”
2009年底,
出道还不到两年的萧敬腾,
成为在小巨蛋开个唱的最年轻的歌手,
没有嘉宾,
没有舞者,
自己撑完全场。
刚出道的萧敬腾,是娱乐圈里出了名的“省话一哥”,问一句答半句。虽然他曾在自传中说自己“个性随和,爱好与人接近”,但因为慢热的性格,面对陌生人他总是显得很羞涩,常常把“不知道”“忘记了”“都可以”“都喜欢”这几句话挂在嘴边。
遇到采访,他不是沉默、傻笑,就是耸肩、慢半拍,就连参加综艺节目,他也能发起呆来,让媒体头疼不已。一向以伶牙俐齿著称的小S遇到他,都直呼“主持生涯遇到瓶颈”。
可在娱乐圈里打拼,一直“省话”是行不通的。周杰伦早年总是压低帽檐、一脸腼腆,如今面对媒体也应付自如。萧敬腾也同样努力着让自己成为更受欢迎的人。
2008年,萧敬腾第三次出现在《康熙来了》节目中,这回的他,已经从“省话一哥”变身“冷笑话大王”,不仅劲歌热舞,还模仿台湾乡土剧演员,对自己的感情史也直言不讳。连小S都惊呼:“你是谁,你不是萧敬腾!”
原来,为了让萧敬腾克服面对镜头的恐惧,公司特地请了梁朝伟出演《色,戒》时的普通话老师樊光耀来指导他。
萧敬腾最大的问题在于表演时过于专心,忽略了表情管理,也常忘记了与观众互动,这是作为一个表演者的大忌。樊光耀要求萧敬腾每天对着镜子练习,避免流露出涣散的眼神。
因为有阅读障碍,对萧敬腾来说,文字就像“一块图”,看完仍然不知道意思。面对媒体的发问,他每每要在心里过上一遍,才能想出答案,所以反应总是慢半拍。樊光耀让萧敬腾努力阅读,念报纸头版的政治新闻,提高表达能力。除此之外,萧敬腾还被要求训练形体,改善整体形象。
继上一张专辑发行不过一年多的时间,萧敬腾便于2009年7月,发行了第二张专辑《王妃》。发片当天,也是他个人巡回演唱会首场开唱的日子。舞台上的他,已经能够潇洒自如地掌控全场,用穿透力十足的嗓音,高唱“夜太美,尽管再危险……”
短短几个月后,他又推出了一张翻唱专辑《Love Moments》,以男人的柔情,演绎女声原唱的10首经典情歌。这张专辑很快就登顶“五大金榜”这个以唱片销售量作为排名依据的音乐排行榜。有个很有意思的现象:许多经过萧敬腾翻唱的歌曲,反而超过了原唱,传唱度更广,更为听众所接受。
这年12月,出道还不到两年的萧敬腾,在台北小巨蛋举办了“洛克先生Mr. Rock”个人演唱会,成为在小巨蛋开个唱的最年轻的歌手,也是首位站上小巨蛋开唱,没有嘉宾、没有舞者,自己撑完全场的歌手。
“慢慢习惯了现在的工作,”萧敬腾说,“刚开始的确对这个行业没概念,很多时候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但这一两年来经历了那么多访问、这么多通告,工作时间长了,就比较懂得去表达自己的想法了。”
更让人意外的是,2011年,萧敬腾还跨界出演了由福建恒业电影发行有限公司发行的电影《杀手欧阳盆栽》。在戏里,他又哭又吻,俨然不复是那个连话都说不上几句的害羞男孩。
虽然是第一次当演员,拍片时萧敬腾却能做到哭戏三条就过。和他合作的女演员林辰唏回忆,当时她看到萧敬腾哭得鼻涕快流下来,还得让自己的眼光失焦才不会笑场。凭借《杀手欧阳盆栽》,萧敬腾收获了2012年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新演员奖。
耍宝卖萌、搞笑幽默,没错,这就是现在的萧敬腾,一个和从前很不一样的萧敬腾。
在金曲奖“封王”后没多久,萧敬腾加盟北京卫视主办的歌唱竞技选秀节目《最美和声》,从曾经的选秀选手,成了导师。其实,当时还有7个选秀节目在联络他。“《最美和声》这个节目音乐属性很强,还可以与很多学员交流、密切合作,我很享受这个过程。”萧敬腾说。
2015年4月17日,萧敬腾加盟了户外竞技真人秀节目《奔跑吧兄弟》,镜头前的他,活力十足,俨然一个娱乐明星。
当然,唱歌始终是萧敬腾的主业。就在2015年的最后一天,他的全新专辑《Reminiscence》压轴发行。这张专辑是萧敬腾沉淀近一年的新作品,重新演绎了10首横跨20年华语乐坛的经典曲目,更使用了“同步录音”技术,展现了他的完美声线。
关于“同步录音”,萧敬腾透露,之所以使用这项技术,是希望能借此重现最原始、最真实的声音,不让科技取代真人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