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础设施对服务贸易影响的实证研究——基于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比较分析

2016-10-18 07:52:15潘琪琪郭健全
关键词:进出口基础设施贸易

潘琪琪,郭健全

(上海理工大学 管理学院,上海200093)



基础设施对服务贸易影响的实证研究
——基于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比较分析

潘琪琪,郭健全

(上海理工大学 管理学院,上海200093)

利用2000—2013年115个国家的面板数据,通过固定效应模型实证研究了基础设施对服务进出口的影响。结果表明:对于发达国家而言,通讯、交通、电力和科技基础设施对服务进出口有显著促进作用,能源、教育基础设施对服务出口有显著抑制作用。对于发展中国家而言,服务出口与交通和电力基础设施呈显著正相关,与通讯、能源及科技基础设施呈显著负相关;服务进口与交通、能源和科技基础设施呈显著正相关。

基础设施;服务贸易;发达国家;发展中国家;固定效应模型

一、引言

进入21世纪以来,伴随全球经济一体化浪潮,服务贸易异军突起(郑荷芬等,2013)。据UNCTAD数据库统计,1990—2013年,世界服务贸易总额增长近10倍,占世界GDP的比重由6.87%提高到12.19%。2013年服务贸易额增长速度(18%)更是超过了货物贸易(15%),大有取而代之之势。面对当今世界服务贸易的迅速发展以及全球贸易结构从商品贸易转向服务贸易的局面,扩大服务贸易已成为参与国际分工和提升国际竞争力的重要战略(杨丽,2009)。因此,本文旨在研究影响服务贸易的因素,试图为服务贸易的发展提供可参考的建议。

在服务贸易迅速发展的同时,全球的基础设施建设也取得了非凡的成就(蒙英华,2013)。基础设施所提供的,是服务产品的生产环节所不可或缺的(李斌,2009)。基础设施的匮乏通常被视为单一经济体进入国际市场的重要障碍(KeremCosar等,2015)。因此,基础设施是影响国际服务贸易的重要因素之一。

虽然已有文献对基础设施建设与经济增长、贸易之间的关系进行了考察,但鲜有对基础设施与服务贸易之间的关系进行探讨研究。因此,基于国家发展程度和服务、进口差异,本文利用固定效应模型和随机效应模型实证研究了基础设施对服务贸易的影响。

二、文献综述

21世纪以来,国外学者开始研究基础设施对贸易和投资的影响并进行了一定的实证分析。Bougheaset等(1999)利用引力模型将基础设施与运输成本联系起来,继而与贸易相关联。同样地,Venables(2001)证明了基础设施决定总运输成本。利用基础设施指数(道路、铁路、通讯、港口和航空),NordA°s等(2004)发现所有基础设施都影响贸易,尤其港口基础设施对贸易的冲击最大。Behar等(2009)仅研究物流基础设施,证明了它可以提高发展中国家约46%的贸易出口额。Iwanow等(2008)以非洲为样本,构建了贸易便利指数,并证明其余基础设施呈现正相关。Portugal-Perez等(2012)也支持Iwanow的结论,认为贸易便利指数对发展中国家的贸易出口产生正面效应。

现有关于基础设施与贸易的文献主要集中于商品方面,结论基本认为基础设施是商品贸易的发展动力(蒙英华,2013)。而对于基础设施影响服务贸易的研究,Freund等(2008)证实了网络基础设施可对服务贸易规模产生积极的促进作用。杨丽实证研究了科技研发对服务贸易产生的不同效应,强调科技研发对于服务贸易有着积极影响,且对于发展中国家服务贸易的影响更为显著。Francois等(2013)运用主成分分析法说明通讯和交通是影响服务贸易的主要因素。但基础设施概念较为广泛,如郑荷芬等将基础设施指标划分为两类,分别是能源、交通和通讯等三项经济性变量以及教育、科研、医疗和环保等四项社会性变量,分别研究其对服务贸易结构的作用。Sahoo等(2014)仅将基础设施指标(由空运、电力、道路、能源及电话相关数据计算而得)作为变量之一,综合考察多变量对服务贸易的影响。

除了基础设施,大部分文献研究了其他变量对服务贸易的影响,它们的相似点主要体现在如下几方面:在实证方法上,Karam等(2013)利用引力模型,研究了中东和北非地区WTO承诺对服务贸易的影响。Lifen XIE(2011)也采用同一模型,探索内外部监管政策对服务贸易的作用机制;在研究对象上,Gani等(2016)、Clemes等(2013)都选取OECD国家和发展中国家相关数据作为样本,前者比较分析了法律体系对保险和金融服务贸易的效应,后者则分析国内商业环境对总体服务贸易的效应;在解释变量上,Kandilov等(2012)和Anderson等(2014)都研究了双边服务贸易在不同地理距离下的变化趋势。上述文献的共同点在于选取某种变量做针对性研究,也有文献旨在研究多变量对服务贸易的影响,如PravakarSahoo等选取世界需求、金融发展、基础设施等11种变量,以研究印度现代服务出口。

综观上述研究,现有文献集中于研究基础设施与贸易或商品贸易,鲜有研究基础设施与服务贸易之间的关系;且研究单一基础设施变量较多,而多个基础设施变量较少;此外,研究样本集中于某国家/区域的服务贸易总额。基于此,本文将样本分为两组,分别是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服务出口与服务进口,研究通讯、交通、能源、电力、教育和科技基础设施变量对于不同发展程度国家服务进出口的影响。

三、实证分析

(一)变量选取

1.被解释变量

关于服务贸易影响因素的研究,Lifen XIE(2011)证明内部监管政策对服务出口额无影响,对服务进口额产生消极影响。Gani等(2016)发现保险和金融服务进(出)口都与法律规则和监管质量呈显著正相关。Wong等(2013)认为OFDI可促进母国商品出口和进口,而OFDI与服务出口、进口的因果关系都不显著。可知,各因素对贸易进口、出口的影响呈现显著差异。因此,本文选取服务出口额和服务进口额作为应变量,考察基础设施对二者的效应。

2.解释变量

本文综合一些学者,如郑荷芬等(2013)、Sahoo等(2014)、蒙英华等(2013)的研究,选取通讯、交通、能源、电力、教育、科技这六项变量作为自变量。考虑到研究重点与数据的可获得性,本文选取以下相应衡量指标:通讯基础设施选用每百人互联网用户指标(INF1);交通基础设施空运指标(INF2);能源基础设施选用能源生产量(包括石油、天然气、固体燃料等,均换算为石油当量)指标(INF3);电力基础设施选用耗电量指标(INF4);教育基础设施选用高等教育招生率指标(INF5);科技基础设施选用居民专利申请量指标(INF6)。

3.控制变量

除解释变量外,本文还选取相关控制变量,以避免自变量的混淆及控制实证结果的稳健性。人均收入控制了经济发展程度,在此用人均GDP表示;FDI作为生产要素在区域间的重新分配与组合,对世界各国的资本形成、技术进步、贸易发展等方面都产生重要影响(胡宗彪,2009),在此用外国直接投资净流入表示;贸易开放度对服务贸易存在物质资本积累效应、人力资本积累效应、技术外溢效应和门槛效应等四大作用机制(庄惠明,2014),在此借鉴Goff等(2014)的研究,并将产业特殊化为服务业,即贸易开放度等于服务出口与服务进口之和,再与GDP相比。

(二)研究对象及数据

应变量相关数据都来源于UNCTAD数据库,自变量相关数据都来源于WDI数据库,控制变量中人均GDP及FDI来源于WDI数据库,而贸易开放度由WDI数据库中相关数据计算而得。

处于不同发展阶段的国家,基础设施各变量对其服务贸易的影响可能会存在差异。根据联合国贸易与发展会议数据库(UNCTAD)对全球经济体的分类,并筛选样本,本文选取包括加拿大、美国、爱尔兰、日本、奥地利等在内的35个发达国家及包括埃塞俄比亚、肯尼亚、中国、印度等在内的80个发展中国家作为研究对象,比较分析2000—2013年基础设施投入对发达国家及发展中国家服务贸易的影响。

(三)研究方法

固定效应和随机效应是处理面板数据的一般实证方法,因此上述模型将采用这两种方法估计结果,Hausman检验和LM极大似然检验被用来判断固定效应模型和随机效应模型的显著差异(李子奈,2012)。根据Hausman检验和LM极大似然检验结果,相对于随机效应模型估计结果,服务出口和服务进口影响因素的固定效应模型估计结果都具有稳健性,因此,本文最终确定固定效应模型估计结果。

(四)研究结果

1.基础设施对服务出口的影响结果分析

表1第(2)列即基础设施对服务出口影响的实证结果。

对于发达国家而言,六项指标都通过了1%的显著性检验,说明它们对服务出口的影响都十分显著。其中,通讯、交通、电力和科技基础设施符号为正,表明其对服务出口有促进作用;而能源、教育基础设施符号为负,反映其对服务出口有抑制作用。原因之一可能是发达国家能源、教育基础设施发展时间较长且体系较完备,对其过分保护,有待于扩大能源、教育对服务出口的促进作用。原因之二可能是基础设施本身的长周期性所致(郑荷芬等,2013)。

对于发展中国家而言,服务出口与交通、电力基础设施呈显著正相关;与通讯、能源及科技基础设施呈显著负相关;教育基础设施的影响不显著。其原因可能是很多发展中国家一直在通讯、能源及研发方面的投入严重不足,缺乏规模化和持续性的资金支持,导致很多前期项目后期无法完成(郑荷芬等,2013)。教育方面,可能与其发展成熟度相关,发展中国家教育的发展时间相对较短,体系不够完善,故不能较好地发挥其对服务贸易的促进作用。此外,各系数绝对值均小于发达国家,表明发达国家的基础设施变动对服务出口的影响程度越大。

表1 服务出口影响因素的固定效应模型估计结果

注:括号内为t统计量,*代表通过10%显著性检验,**代表通过5%显著性检验,***代表通过1%显著性检验。下同

2.基础设施对服务进口的影响结果分析

表2第(4)列即基础设施对服务进口影响的实证结果。

对于发达国家而言,其结果与服务出口影响因素实证结果十分相似。六项指标都通过了1%显著性检验,且通讯、交通、电力和科技基础设施符号为正,即对服务进口有促进作用;而能源、教育基础设施符号为负,即对服务进口有抑制作用。区别在于各项基础设施指标系数的绝对值都小于服务出口,说明发达国家的各项基础设施对于服务出口的影响更突出。对于发展中国家而言,服务进口与交通、能源和科技基础设施呈显著正相关;而其余三项基础设施的影响均不显著。相比较,基础设施对于发展中国家服务进口的效应最小。这可能是因为发展中国家本身服务业发展水平很弱,或其在服务业上受到发达国家的管制,使得整体无竞争优势,未能带动服务贸易。

表2 服务进口影响因素的固定效应模型估计结果

3.控制变量对服务进出口的影响结果分析

综合表1和表2,可探究控制变量对服务进出口的影响。

人均收入在服务进出口模型中,对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都产生正向效应,且都通过1%显著性检验,说明提高人均收入有利于服务进出口。

外国直接投资对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的服务进出口都具有促进作用,但对发展中国家的影响不显著,这可能由于大多数发展中国家的外商直接投资集中在技术落后的边际产业转移,发达国家也对技术含量高的产品实行出口管制(金秀,2010)。

服务贸易开放度对发达国家的影响不显著,这可能与基础设施投入所产生的替代效应有关;而对发展中国家的服务进出口都产生显著的积极影响,且更利于其服务出口。表明大多数发展中国家积极开放贸易市场,促进经济发展。

综合系数大小及显著性可知,在基础设施投入之前,发达国家服务进出口更依赖于人均GDP和贸易开放度,发展中国家更依赖于外商直接投资;在基础设施投入之后,发达国家服务进出口更依赖于外商直接投资,而发展中国家的服务进出口更依赖于人均GDP和服务贸易开放度。

四、结论

本文利用2000—2013年35个发达国家及80个发展中国家的面板数据,并采用固定效应模型,实证研究了各变量尤其是基础设施对服务进出口的影响。

基础设施对服务出口的影响:对于发达国家而言,六项指标对服务出口的影响都十分显著。其中,通讯、交通、电力和科技基础设施对服务出口有促进作用,而能源、教育基础设施对服务出口有抑制作用。对于发展中国家而言,服务出口与交通和电力基础设施呈显著正相关;与通讯、能源及科技基础设施呈显著负相关;教育基础设施的影响不显著。

基础设施对服务进口的影响:对于发达国家而言,其系数、显著性与服务出口影响因素实证结果十分相似。对于发展中国家而言,服务进口与交通、能源和科技基础设施呈显著正相关;而其余三项(通讯、电力及教育基础设施)的影响均不显著。

控制变量对服务进出口的影响:在基础设施投入之前,发达国家服务进出口更依赖于人均GDP和贸易开放度,发展中国家更依赖于外商直接投资;在基础设施投入之后,发达国家服务进出口更依赖于外商直接投资,而发展中国家的服务进出口更依赖于人均GDP和服务贸易开放度。

本文旨在为我国协调各项基础设施建设,优化服务贸易结构优化,进而促进贸易转型及可持续发展提供实证依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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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邹学慧]

The Empirical Study on Impact of Infrastructure on Trade in Services:Comparative Analysis based on the Developed and Developing Countries

PAN Qi-qi,GUO Jian-quan

(Business School, University of Shanghai for Science and Technology, Shanghai 200093,China)

Using panel data of 115 countries during 2000 to 2013, this article draws an empirical study on the impact of infrastructure on trade in services through the fixed effects model. Results show that for the developed countries, communications, transportation, electricity, and technology infrastructure have a significant positive effect on services, and energy, education infrastructure has a significant negative effect on services export; for developing countries, services export is significantly positively related to transport and power infrastructure, and is negatively related to communications, energy and technology infrastructure. Services import was significantly positively related to transport, energy and science infrastructure.

Infrastructure; trade in services; developed countries; developing countries; fixed effects model

2016-04-15

潘琪琪(1992-),女,安徽宣城人,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国际贸易研究;郭健全(1972-),男,河南鲁山人,副教授,博士,主要从事国际贸易,国际商务、国际物流及供应链管理方面研究。

贸易经济

F752.68;F299.24

A

1671-7112(2016)05-004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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