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陶行知民主思想探究

侯向梅

【摘 要】 文章对陶行知先生的民主思想进行梳理，探讨陶行知先生的民主思想：陶行知先生认为民主是万能的但同时也是担忧的，否认民主存在险象；陶行知先生认为民主就是自由和平等；陶行知先生认为只有立脚点的平等才是真平等，不平等的根源在于政治经济上的不平等。

【关键词】 陶行知；民主；自由；平等

陶行知先生一生活动的时间段都是上个世纪的五十年代以前，“在年以前的年代，看不到趋于总产量持续增长的‘起飞，及其带来个人福利增长的可能性。绝大多数中国人至多不过勉强维持生存而已，对此，硬心肠的人也许会说，他们早已习惯了。”[1]国内经历过辛亥革命、袁世凯独裁统治、立宪共和国、军阀统治，不仅只有这些，还有外国的侵略，“外国在民国初期扎下根来，这表现在许多方面：领土、人民、通过条约或单方面要求取得的胜利。武装力量、外交、宗教、商业、新闻业，海盗般的冒险以及种族的态度。”[2]这是一个动荡和混乱的时代，在经济上、政治上的中国都是虚弱的。也是这个动荡的时代在呼唤中国的重新统一和恢复青春和开展社会运动，救亡图存，富国强民是那个时代的主旋律，而这些在陶行知先生的文章里也表露无遗，如果只是说他是一生致力于教育事业，不如说他一生致力于谋社会之进步。社会的动荡，国家的贫弱，使陶行知先生渴望有一个和平的、团结的民主社会，在年之前陶行知先生的文章里多介绍的是一种民主的思想，比如自由、平等。

一

在年前后，他写了《民主》、《民主第一》、《民主年》等文章诗词赞美民主，认为民主是万能的但同时也是担忧的，否认民主存在险象。早年间的共和主义在他眼里就是一种民主，其中他就提出共和之险象有以下几点，第一，国民程度不足。他说共和国政府是由国民来治理的，但是可能因为国民的政治智识、社会阅历等方面的不足，而不能担负治理国家的责任。在这里有一个问题，就是共和政府需要怎样的国民，他说，一个真正的国民，是有思想的人，是要有国家思想，这样才会为国家考虑，才不会盲动、盲从。第二，伪领袖。他说如果领袖是媚民政客，他会不问国情，不顾进化，窃取权势，对国家不利。陶行知先生提及选举理事时也有这样的担心，他说这样的人会乘人民无力关心国家大事的时候，运用机械，约束选民，与媚民政客相互勾结，左右政局。第三，党祸。陶行知先生认为人民关心政治，就会发生政治问题。每个人对待问题的态度是不一样的，有的主张急进，有的主张保守，有相同主张的就会主动靠拢成为一个团体进而成为一个政党。就是说少数服从多数会剥夺少数人的权利，决定少数人的命运，而多数人的主张并不是任何时候都是对的，如果不对的时候就会发生“多数之横暴”从而造成危害。

二

正如陶行知先生所说民主的意义还在发展，民主的内容还在发展，但是民主内在的本质是不变的。陶行知先生认为民主就是自由和平等。以下就是从自由和平等两个方面来总结陶行知先生的民主思想。“不自由，毋宁死。把自由还给我们！我们要捣碎一切枷镣锁铐。我们要撕去加在我们头上的裹头布。我们要有做人的自由，做自己的主人，做世界的主人。”[3]陶行知先生以死捍卫自由的决心来表示自由的重要性。什么是自由？本文以三个意识来总结他的自由思想，第一，责任意识；他认为，“福尓泰对杜德夫人说：我反对你说话的话语，但你说话的权利，我要拼命为你争取。”[4]这里争取“你”说话的权利就是责任意识，如果只是争取自己的权利，这样的民主是夹生的，也只是学会民主的皮毛，所以不仅要有“权力意识”，也要有“责任意识” 。第二，法律道德意识；“法律之内有自由，道德之内有自由”，[5]如果自由不在法律之内道德之内，就会有人借着自由之名，行非法之事，也就是给非法的行为赋予正当性合法性。具有法律道德意识的自由陶行知先生称之为正自由。第三，自克意识。自克就是一个关于什么时候要自由，什么时候不要自由的问题。他有一个很形象的说法就是“出头处要自由”。“如树木有长五尺长的，一丈长的，十丈长的；树的出头处是要自由的。如果我们现在只许树可以长五尺，不许它长一丈与十丈，那世界不是无成材了吗？因此我们要使他尽他的力量自由长上去。[6]自克意识有利于国家整体的发展和社会的进步。

三

关于民主思想中的平等，陶行知先生是通过将什么是不平等来表达什么是平等。“什么是不平等？帝、王、公、候、伯、子、男、民的地位是一步一步的高上去。我的脚站在你的头上，你的脚又站在他的头上。这是叫做不平等，现在要打倒这种不平等，那是应该的。但是打倒不平等的人，往往要把大家的头一齐压的一样平，变成平头的平等。殊不知头上虽平，站点却是不能平了。”[7]从顶来看大家被压的一样平是一种假平等也是不平等，只有立脚点的平等才是真平等。陶行知先生认为不平等的根源在于政治经济上的不平等，“倘使政治经济不民主，小孩子的幸福必然限于很少的少爷小姐。但是如果政治经济一民主，那么自由神必定是立刻飛到他所关心的最不幸的小孩当中，而把他们抱在温暖的怀抱里。”[8]小孩子的幸福只限于少爷小姐，就是由这种政治经济上的不平等所造成的。经济上的不平等就是财富的不平等，进而是政治上的不平等，最后发展到制度上的不平等。“政治上的差别，必然会引起社会上人民的差距。在人民与其首长直接日益增长的不平等，不久在个人与个人之间也会显示出来，并且因欲望、才能和境遇的不同而形成千百种不同的表现形态。”[9]一夫多妻就是这种专制统治下的不平等的一种形态。

“在立脚点的平等，于出头处求自由。”平等滋生自由，自由是在法律道德之内的，平等就是给法律道德带来基调。“杀猪的对猪猡说：‘我们应该合作。猪猡一一的说：‘我们长肥肉，你来割。杀牛的对老牛说：‘我们应该合作。老牛安安的说：‘我们长牛皮，你来剥。”[10]陶行知先生这首诗讲的是不平等，同时也是在说原则上的平等和事实上的平等有着“天壤之别”，我有着求平等的精神，却没有得到实际上的平等，所以他讲，“天之生人，智愚、贤不肖不齐，视为无可韪之事实。平等主义亦不截长补短，以强其齐。在政治上、生计上、教育上，立平等之机会，俾各人得以自然发展其能力而为群用，平等主义主张者此耳。”[11]政治上、生计上、教育上有平等的机会就是实际上的平等。人民获得实际上的平等自由只要担负一定的责任，他认为天下没有没有责任的平等自由，所以人各尽其能，各显其才的目的就是谋社会之进步，国家之强盛。

通过对陶行知先生的民主思想进行梳理，希望可以加深对民主的理解，同样希望有意义的思想可以一脉相承。首先，在这个信息爆炸的时代，每天都有不同的声音，对于这些声音我们要做一个有思想的国民，可以面对这些声音是想个明白，想个透彻，不盲从，不盲动。其二，在民主是社会里，做一个真正的国民，在法律道德之内享有平等自由，要担负谋社会进步的责任，尽个人之所能。

【参考文献】

[1][2] 费正清.剑桥中华民国史上[M].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46）.

[3][4][10] 陶行知全集.第四卷[M].湖南教育出版社，（625）.

[5] 陶行知全集.第一卷[M].湖南教育出版社.

[6][7][11] 陶行知全集.第二卷[M].湖南教育出版社，（22）（290）（45）.

[8] 陶行知全集.第三卷[M].湖南教育出版社.

[9] 卢梭.论人类不平等的起源和基础[M].商务印书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