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金叶,贾瑞卿
(新疆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新疆乌鲁木齐830049)
国际原油价格自2014年上半年表现平稳,并出现约115美元/桶高点后,一路狂跌,至2014年年底已跌至45美元/桶左右,半年时间跌幅高达60%,下跌幅度罕见。随后油价开始缓慢回升,2015年上半年保持在38~67美元/桶之间,低位震荡徘徊(见图1)。
图1 2014—2015年布伦特及WTI原油现货价格走势图①数据来源:依据美国能源信息署(EIA)数据整理所得。
中国作为世界上最大的石油进口国,坚持既强调外部石油供应“量”、“价”安全,又兼顾内部“质”安全的能源安全观。此次油价下跌及其低位震荡,从近期来看,为中国加大石油进口、促进能源多元化战略实施提供了机遇;从远期而言,通过能源来源和能源通道的多元化,保障能源安全是中国的必然选择。
石油是关系一国经济命脉的战略性产品,极易受到大国力量制衡的影响,较一般产品价格变化更为特殊,但影响油价变化的最主要因素仍为供求关系[1]。石油产量不断增加、全球经济表现疲软导致需求下降[2]、各国石油生产成本尚可保本,使得油价暴跌并持续低位起伏。
近几年,全球石油产量及出口量的持续走高,主要诱因在于美国页岩油气革命、加拿大油砂油开采、OPEC国家面对油价下跌仍不减产等诸多因素的叠加。
1.美国页岩油气成功商业化
水力压裂和水平钻井技术的进步,使得美国页岩油气资源成功商业化,这不仅使原世界最大石油进口国美国让出了相当数量的中东石油进口份额,而且使其放松了对本国能源出口的限制,进而导致其能源供需状况发生了几近颠覆性改变。美国也已超越沙特阿拉伯,成为全球最大的石油生产国[3]。2008—2014年石油总产量增长80%,仅2014年其日产量就增长了160万桶/日,不仅创造了全球最大增幅,更是第一个连续三年至少增产100万桶/日的国家。与此同时,原油储备量持续增加,2014年底其商业原油库存达到3.872亿桶,较2013年同期高出1 960万桶。美国总统奥巴马更是雄心勃勃,制定了一项2035年前彻底摆脱对中东石油依赖的远期计划。
2.加拿大油砂油开采幅度增大
加拿大原油储量排名世界第三,油砂储量尤其丰富。近年来,受益于新科技对原无法开采石油矿藏的打开,其原油开发和生产速度大大加快,油砂油日产量现已达到300多万桶,较2008年增加100万桶;传统轻质原油等产量的提升,使得加拿大2014年2月石油日产量达到创纪录的430万桶;此外,2008年经济危机期间被搁置油砂项目也多重新开工。预计到2020年加拿大油砂油日产量将翻一番增至300万桶,2030年将不低于500万桶。加拿大现已成为世界第五大石油生产国,与美国、巴西一道领军非OPEC国家油气产量,以传统方式开采的原油加上油砂重油,有可能使其产油能力再创新高。
加拿大也意欲成为世界能源超级大国[4],其原石油需求国美国原油产量的不断提升,迫使其不得不将寻找海外石油出口对象国作为今后的工作重点,中国、印度等亚洲新兴国家极有可能成为其重要出口市场。
3.OPEC国家面对油价下跌仍不减产
石油输出国组织拥有全球1/3的石油开采份额,在全球石油供应及定价方面作用举足轻重。以往油价下跌,OPEC国家多采取减产措施稳定并拉高油价,而此次油价的剧烈波动以及较为不利的国际环境,使其减产、国际市场份额缩小、生产和出口环境更加恶劣的压力剧增,这在一定程度上加深了OPEC国家对能源供应格局改变、油价定价能力降低的忧虑。OPEC国家最终做出“维持日产量3 000万桶不变”的决定[5],且预计2015年石油日产量仍将增加220万桶。
此外,OPEC国家不满美国由原来的石油进口大国变成强劲竞争对手,欲借其生产成本低于美国页岩气开采之机,利用不减产迫使美国页岩油生产商退出市场,以维护其对国际油价垄断及对市场份额的占领。
在世界石油生产不断增加的同时,国际石油需求却因经济发展速度放缓以及新能源的冲击而日益疲软。石油需求内生动力不足,使得石油价格坚挺之势难再。
1.世界经济下滑致使石油需求速度减缓
世界经济形势总体表现不佳、经济增长速度放缓,拉低石油消费需求,导致全球石油消费环境发生变化。2008年经济危机后,世界经济仅于2010年出现短暂反弹,随后又现缓慢发展态势(见图2)。发达经济体、新兴和发展中经济体经济发展大都呈现迟缓状态[6]。
发达经济体经济增速由2010年的3.04%下滑至2013年的1.17%,其中最具代表性的美国经济表现平平即可见一斑。新兴和发展中经济体由2010年的7.54%下滑至2013年4.55%,且“硬着陆”风险加大,作为新兴经济体之一的中国也已进入“新常态”发展阶段。联合国预计2015年世界经济将增长3%,但仍面临着地缘政治、自然灾害等诸多不确定因素的影响,下行风险增大。
图2 2009—2014年世界经济增长速度①数据来源:依据国际货币基金组织《World Economic Outlook》数据库数据整理所得。
2.新能源对传统能源替代作用日益增强
近年来,新能源以清洁、高效、环保等优点成为降低化石能源依赖、增强能源安全保障的最优选择,新能源产业在国际产业竞争中的战略地位愈发重要。新能源需求的增加正不断冲击传统能源,全球能源供需格局调整迫在眉睫。美国可再生和替代燃料、新燃油经济性标准的出台,使其对原油需求逐步下降,2009—2013年原油消费量便下降约4%,2013年日消费量更是降至1 870万桶[7]。
国际油价自2015年初降至45美元/桶左右后,虽时缓慢上升,但终疲软滞留在60美元/桶以下[8]。世界不同原油产区的生产成本多低于60美元/桶,这为维持当前石油供应量提供了保底支撑。即便成本略高于现有价格,出于经营战略、维持市场份额及覆盖经营成本考虑,众多生产商也会选择维持原有产出。深海钻井油田以及加拿大重油砂油田,可能会因成本差距较大而降低产出,然而其固定成本占比较高的现状也会有利益驱动继续生产(见图3)。
石油供求关系变化可以引起定价机制的变化,而油价变化所导致的利益关系调整更是激烈博弈的过程,这更增加了近期国际油价市场的不确定性。
图3 世界不同石油产区平均盈亏均衡价格①来源:依据搜狐财经新闻“朱民详解国际油价的未来”数据整体所得。
中国经济快速发展带动能源消耗递增,能源供需矛盾不断升级、对外依存度愈益增加,而我国能源进口来源及通道单一、可再生能源占比低等现实,使得我国能源安全面临巨大挑战。
能耗不断增加、多煤缺油少气现状、陆上能源增长空间有限、海上开采能力不足、开采条件日益恶化等问题,使得我国能源供需矛盾不断升级。
就石油供求而言,国内原油供需缺口不断拉大,2005—2014年,国内原油产量由1.81亿吨增加到2.1亿吨(增长了16.02%),而原油表观消费量却由3亿吨增长到5.18亿吨(增长了72.67%);石油对外依存度更是一路高升,从1993年的6%增至2005年的39.69%,又持续攀升至2014年的59.6%(见图4);2013年9月,中国更是取代美国成为世界最大原油进口国,长期依赖石油进口满足国民经济持续发展已成为不可逆转的事实。就天然气供求而言,供需矛盾不断升级,2006—2014年国内天然气产量由586亿立方米增加至1 329亿立方米(增长了1.27倍),消费量却由561亿立方米增加至1 830亿立方米(增长了2.26倍);对外依存度同样不断增大,从2006年进口伊始的1.7%增加至2014年的32.2%,9年间增长了近18倍;天然气应用力度不断增大,我国已成为全球第三大天然气消费国。这不仅大大增加了我国能源的进口风险,更凸显出我国越来越严重的能源供需矛盾。加强和完善能源多元化、保障石油天然气进口安全刻不容缓。
图4 2005—2014年中国石油进出口及对外依存度②数据来源:依据国家统计局数据整理所得。
我国对进口石油依赖有增无减,而能源海外来源地及运输通道单一的现实进一步加剧了能源进口风险[9]。石油进口过度集中于中东和非洲国家,2014年从中东进口石油1.61亿吨(占进口总量的52.1%),非洲国家6 796万吨(占进口总量的22.1%);前10位原油进口国中东地区就占6个,沙特阿拉伯(4 967万吨)、阿曼(2 974万吨)、伊拉克(2 858万吨)、伊朗(2 746万吨)进口最多,非洲国家则主要集中在安哥拉(4 049万吨),其他地区则占比较少[10]。
中国80%以上的石油运输依靠海运,近年来陆路运输虽得益于中亚、俄罗斯等地进口量的增加,比重有所上升,但远不足以改变海运独大的格局。中国海上石油运输通道控制薄弱,主要路线为波斯湾-霍尔木兹海峡-马六甲海峡的中东航线、经直布罗陀海峡和苏伊士海峡的非洲航线、经巴拿马运河的南美航线以及东南亚航线。中国进口原油的70%需经霍尔木兹海峡,但中东地区冲突多发;中国在南海的纷争导致马六甲海峡这一石油运输生命线风险增大;东非索马里海盗猖獗,必须派海军护航以保证安全。
中国能源消费严重依赖石油、煤炭等不可再生资源,新能源及可再生能源占比较小,消费结构不尽合理。2014年中国一次性能源消费中,煤炭、石油及天然气等不可再生能源占比高达89.15%,而水电、核能及其他可再生能源占比却仅为10.85%,虽然天然气、可再生能源及核能占比较2013年有所上升,但上升幅度有限。以煤炭、石油为主的能源结构,为中国实施能源多元化战略增添了难度,要想根本改变并优化中国的能源消费结构,任重而道远。
我国石油储备基地建设始于2003年,起步较晚。虽然首期的浙江舟山和镇海、辽宁大连及山东黄岛4个战略石油储备基地多分布于沿海,且已投入使用,但其储备总量也仅为1 400万吨,加上国内商用石油储备能力,石油总储备能力也仅为30天[11]。面对不断变化的国际油价,我国石油储备基地的建设和完善依然尚需时日。
我国石油储备天数不仅远低于日本、美国等许多发达国家,而且离国际能源署规定的90天的石油储备水平也相去甚远。石油储备能力不足,导致有效平抑国际能源供应冲击以及油价波动的能力较弱。
目前世界油价波动,尤其是低位攀升态势,对中国加快石油进口、建设能源储备基地、提高国际市场中石油定价话语权均会产生有益影响。
1.有利于促进中国加大石油进口,促进来源多元化
有利于中国降低石油进口成本、加快进口,预计每下跌1美元/桶可节约21亿美元进口成本[12]。截至2015年9月初,每桶油价较2014年峰值已下降约70美元,可为中国节约1 470多亿美元进口成本。中国也积极抓住此次机遇,适时加大石油进口力度,2014年国内原油进口创新高达3.08亿吨,较上年增长9.3%,是近4年以来的新高[13]。
为中国实施能源多元化、扩大与相关国家间合作、加快寻找安全稳定可靠的进口来源提供了机会。俄罗斯及中亚国家与中国地缘接近、经贸合作良好,能源是其出口创汇的重要来源,而中国则拥有稳定且可靠的能源消费市场,要素需求的互补为双方能源合作打下了良好基础[14]。
中国降低对中东依赖、增加俄罗斯及其他国家石油进口的趋势也已显现:2014年中国从沙特进口的原油数量降为4 967万吨(同比下降7.8%),而从俄罗斯进口的数量则升至3 311万吨(同比增长36%);哥伦比亚(1 009万吨)更是跻身中国十大进口石油国。今后中俄仍将扩大天然气、煤炭、核能、电力、绿色能源等领域的合作,为促进中国能源多元化、降低能源来源单一风险提供相应保障。
2.有助于促进中国能源进口通道多元化,保障运输安全
中国进口原油在很大程度上依赖海运,且航运路线极为单一,使其在运输过程中极易受到不利因素的影响,加强陆路运输通道的建设显得更加重要和紧迫。此次油价下跌之机的原油进口增加,对能源运输通道的安全性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同时也加强了对在建或拟建陆路通道的迫切性。
已运营的中俄中哈石油管道和中国-中亚三条天然气管线,以及在建的中俄天然气管道、中国-中亚天然气管道D线,一定程度上畅通了中国与中亚俄罗斯之间的能源运输[15],促进了中国能源进口渠道的多元化,为中国西北、东北能源通道的战略布局提供了有力支撑;中国-巴基斯坦经济走廊更是为中国提供了一条绕过马六甲海峡的能源及商贸便利通道;中缅油气管道的启动、克拉地峡运河的修建,也为非洲和中东石油经波斯湾、印度洋直抵中国提供了有效陆路通道。由此,中国西北、西南、东北以及东南沿海“四大能源进口通道”①西北通道:中哈原油管道和中亚天然气管道,中哈原油管道西起哈萨克斯坦阿塔苏,终点为中国新疆独山子,全长为1 200多公里;中亚天然气管道西起里海旁的土库曼斯坦,穿过乌兹別克斯坦及哈萨克斯坦,到达中国新疆的霍尔果斯,管道全长1 833公里。西南通道:中缅油气管道,从中缅边境地区进入中国瑞丽再延伸到昆明,管道全长2 380公里。东北通道:中俄原油管道,北起俄罗斯斯科沃罗季诺市,经过中国黑龙江省和内蒙古自治区,止于大庆市,其中在俄罗斯境内长约70公里,在中国境内长约900多公里。东南通道:东南海上通道主要是从非洲、中东、澳洲通过海上运输将能源送至东部沿海一带。战略布局已经基本成型,能源进口安全系数的增加将为中国与俄罗斯、非洲、委内瑞拉等国家和地区的合作打好基础,同时也为中国进一步能源安全提供了坚强保障。
3.利于促进和完善中国石油储备基地建设
石油对外依存度不断攀升以及国际油价剧烈波动,对我国经济平稳发展带来极大影响,为保障石油供给安全、平抑油价波动、促进经济平稳发展,建立战略石油储备基地、完善能源储备体系的需求越来越迫切。但是,目前我国战略石油储备基地二期尚未完工,三期建设仍处于规划阶段,达到国际能源署规定的90天的石油储备水平尚需较长时间。
油价的低位波动,加快了我国石油进口和战略储备基地的注油速度,同时也可一定程度上促进我国战略石油储备基地选址和建设、研究,为建立完善能源信息发布和应急机制等管理体系、提高原油战略储备能力、保障国家能源安全提供了绝好机会。
4.有助于提高中国在国际能源市场上的话语权
此轮油价的猛烈下跌及低位震荡,有可能改变世界能源格局。左右国际能源市场的定价力量,正在由以OPEC和俄罗斯为主转向多元均衡格局:OPEC、俄罗斯对国际油价的影响力在下降、美国的影响力在上升,中国等主要消费国的话语权正在逐步提升。中国在全球石油市场的地位再次变得十分关键和微妙,并暴露出中国被动跟踪国际油价、无法参与国际油价形成机制、国际能源市场话语权不足等问题,同时也使得建立中国自己的原油期货市场变得更加重要和紧迫。
参与国际石油期货市场竞争、拥有油价发言权、规避油价波动风险,是维护中国石油安全、实施能源多元化不可或缺的重要环节。2014年12月上海期货交易所原油期货交易正式获批,中国国际化原油期货上市进入实质性推进阶段。拥有独立报价体系可降低我国投资者在国际市场上套保受到的制约,将国内市场供求关系、消费结构变化以价格信号的形式反馈回国际市场,可积极参与国际油价的形成过程。这一平台以及上合组织等多边合作机制,以及中国能源消费和贸易大国的地位[16],为提高中国国际能源市场话语权、真实反映我国及亚太地区新兴经济体的能源需求提供了切实途径。
国际油价下跌并持续波动对中国的影响错综复杂,在积极利用有利因素的同时,还应看到可能带来的挑战及风险。
1.油价不景气导致炼油企业出现亏损
国际油价持续走低虽然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我国石油进口成本,为增加原油储备提供了契机,但成品油价的持续下行也导致国内炼油企业出现亏损。炼油企业多数库存较高,油价的下行导致企业利润明显缩减,对在中国能源多元化策略中扮演重要角色的中石油、中石化等多家企业带来不利影响。
受累于原油价格下跌,中石油、中石化以及中海油三大国有石油公司炼油业务盈利出现明显收窄,进一步拖累其业绩表现。2014年中石油、中石化归属母公司净利润同比分别下降17.3%、29.7%,中海油略有上升仅为6.6%,2015年上半年上述指标业绩承压进一步增大,分别下降62.7%、22.3%、56.1%。
2.能源企业海外投资风险加大
对石油生产及加工企业而言,进口石油的增加一定程度上使得其库存和生产成本增加,承受冲击和压力在所难免。三大石油公司掌握着我国经济发展的命脉,为扩大能源来源多元化并控制海外能源资产,近年来我国三大国有石油公司积极购买海外资产,如油价持续长期保持低位运营,则其海外投资回报将进一步下降、利润空间注定缩小、投资和经济风险逐步加大,这对我国海外能源多元化战略开展将产生一定的抑制作用。
鉴于中国当前能源对外依存度高、新能源占比低等问题,今后要保障我国的能源及经济安全,就必须积极实施能源进口多元化及能源替代战略,顺势而为,做好以下工作:
中国能源进口依存度持续走高,可预见期内能源进口依赖度有增无减。国际油价的下跌及低位慢扬,对中国整体来说利大于弊。因此,中国应抓住这一机遇,加强与中东、俄罗斯及中亚等国家合作,协调好与美国、东南亚等国关系,积极开展“能源外交”,促进能源进口来源多元化,并增加石油资产多元化投资,加大石油进口力度。
积极拓展周边及其他地区能源外交,尤其是俄罗斯和中亚国家。借助上海合作组织、金砖国家、丝绸之路经济带以及亚洲投资银行等平台,积极拓展与俄罗斯及中亚等国家全方位合作[17],力促能源合作协议签订及中俄、中亚天然气管线建设,努力打造中俄、中国与中亚国家能源合作示范区,形成一条从里海、帕米尔高原到西部边界的安全地带。同时,打通经中、南亚与中东的能源运输对接,减少对霍尔木兹海峡、马六甲海峡的依赖,保障中国能源进口的稳定性与持续性。
提高石油战略储备意识,基于地缘关系考量做好能源安全区域战略布局,利用油价低位滞留之机加大进口,适时补齐石油战略储备短板,逐步完善政府及商业储备体系和能源安全保障体制。利用中国与中亚国家加强合作的机遇,在注重沿海石油储备基地的同时,合理完善布局,积极发挥内陆能源战略储备的作用。设立预警和应急机制,注重全球石油资产多样性组合,建立并完善国家石油基金。进一步完善国内石油定价机制,促进上海原油期货市场发展,构建参与全球石油期货市场的石油金融体系,对冲系统性风险。
此次油价剧烈波动虽短期内会对清洁能源造成一定冲击,但并不会改变对传统能源替代的发展进程,相反还会加快中国扩大能源开采,并有助于能源替代战略的实施。应因地制宜地开发风能、核能等清洁能源,增加对深海、极地、沙漠和传统油田深层等的开采,研发生物燃料、焦硫砂等开采技术。
此外,中国技术上可被开采的页岩气和页岩油储量分别位居世界第一、第三,但由于基础设施差、地形地质条件复杂等原因,开采力度不大。因此,应积极加强与美国在页岩油气勘探、开发、管理等方面的技术及制度合作,以此为突破口,有效开展页岩油气及其他新能源开发合作。
大力推进以低碳发展为核心的体制改革,以及以新能源开发利用为主的结构调整。加快调整能源消费结构,控制煤炭消费总量,抑制国内过快增长的石油需求,增加天然气、煤制天然气、煤层气以及清洁能源的生产、供应和使用。同时,利用税收等政策工具以及价格、碳交易等市场工具,鼓励消费者绿色生活。
我国作为一个能源消费大国和新兴发展大国,应更多承担起全球公共产品供给责任和义务,主动与其他能源生产国、消费国、管道运输过境国一道,制定和完善全球能源治理原则和体系,共同维护能源价格和市场稳定,提高能效。
如何抓住机遇、顺势而为,尽快建立并完善我国的能源储备体系和应急机制,增强抵御风险能力,是我国应对此轮国际油价波动的必然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