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佩文
苍白,在沉默中显现。抽空了身体的魄,灵魂的精。我所拥有的,我所没有的,都在梦里消失。消失,遗忘。我情愿的,也是不愿的,妥协,灰飞烟灭……
我时常会一个人,伫立在霓虹之下。双目紧闭,任凭这流光溢彩染透我贫瘠的躯体。愁绪和着夜色交织的对白,总令我无比动容,似那浓稠的墨砚,再也化不开来。
泪流,却又微笑。善良的风姑娘怨我,怨我这般的自叹自哀。你可知,花开不过一季,心碎言于万年。
她笑了,笑我疯魔笑我颠。我低头不语。
我问风姑娘,你的心里可曾有过荒芜?那荒芜又是否长满了萋草?
她又笑了,
我却哭了。
一颗心呐,在这纷扰的凡世之中,不经意的就会疲惫。我请风姑娘带我走,当繁华已看尽,当镜花水月再也映不出我爱的影子。
风姑娘拒绝了。
她同我一起闭上眼睛,去聆听这世界绝美欢愉的乐章。万物是惺惺相惜的作者,亦是相知相爱的歌者。
生命之轮还在转动,我当放下……
她说她见过春,夏,秋,冬,见过四季里所有痴缠的男女,而这痴缠,经历了信徒般虔诚的朝拜,又经历了光阴的祭奠,是否皆会圆满?倘若不会,那便是生活。
她又说,你颠簸着一路走来,最终要去往哪里?但不论哪里,你的眼早已看不清前方的路,你的唇再也体味不到甜美,你的手只能触碰到未知,你的脚,已泥足深陷。
那是我的感受啊,我无法表达,深怕我不成熟的语言肆意篡改了它。
风姑娘给了我一个吻。
我记得这种感受,烟雾缭绕的房间与破碎的酒瓶,曾许诺的海边与那块剥落的石碑,在熙攘的街,在飘落着雨滴的夜晚。你看,在任何接近幸福的地方!
我的幸福也曾走过四季。只是踱着步,就过了六个春,夏,秋,冬。
我笑了,
风姑娘却哭了。
心有百态惹人醉,浮生若梦梦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