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的悲歌与现实的觉醒
——张瑞先生的长篇小说《马刀》之我见

2016-09-20 09:55杨杨
参花(上) 2016年9期

◎杨杨

历史的悲歌与现实的觉醒
——张瑞先生的长篇小说《马刀》之我见

◎杨杨

不知何时,忽然间,文朋诗友就像蜜蜂似的盯上了我,总喜欢让我作序或写评。曾经,着实让我兴奋了一阵子。于是,我就“大言不惭”地海阔天空,游走于文学的“世界”或光怪陆离的“梦境”。无论是先锋派,还是意识流;无论是新乡土,还是后现代;无论是魔幻类,还是乌托邦等。从不在意哪流哪派,侃侃而谈。即便是当年叱咤文坛的“射雕五虎”:余华、马原、苏童、洪峰、格非,抑或是铁凝、贾平凹、陈忠实、莫言、王蒙、古华、丛维熙、刘心武、路遥、王安忆、徐迟、何建明、周梅森、张炜、迟子建、张洁、杨争光、刘恒、刘震云、二月河,以及鲁迅、老舍、孙犁、巴金、茅盾、冰心、沈从文、张恨水、金庸等的作品,读过、阅过、看过,甚至也评过。即便是外国作家的作品也很感兴趣,诸如,狄更斯、勃朗特、巴尔扎克、福楼拜、罗曼·罗兰、陀思妥耶夫斯基、海明威、福克纳、肖洛霍夫、司汤达、马克·吐温、博尔赫斯、米兰·昆德拉、马尔克斯等,无论是古今中外,还是当下现代,喜欢阅读或浏览,充其量也就是消遣,为的就是找一份平和与宁静,舒适与淡雅。也可能汲取些养分,全不在意。我做梦也不敢想象成为作家或诗人,以及什么评论家等。最初开始创作诗歌和小说只是别无选择,有思想表达不出,有情感无法倾吐,不得不求助于纸笔,让燃烧在心中的烈火喷发出来,释放一下而已。尽管发表了三百余万字的作品,至今不知道哪部作品更好,只知道融入了心血与汗水。但这并不能证明什么。就像每一次获奖一样,只是一种标志。虽然不是唯一,但在人生的旅程中,却如慢慢长途中的火把,必将照亮前行的航向,从而鼓起更多的勇气信心,欲望依然冲动。这“牛”吹的,自己都觉得煽情。

2012年8月1日“新华副刊”推出了我的随笔《不是预言的预言——中国作家距诺贝尔文学奖还有多远》,精准预言了莫言获得诺贝尔文学奖。随之,上百家网络报刊纷纷转载,几乎一夜之间,我被卷入了风口浪尖。当时,就有人断言,这家伙不得了,独具慧眼,竟然距诺奖公布两三个月之前,或早在四五年前就撰文预言了莫言获得诺奖,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全世界那么多作家,为什么这一年偏就是中国?中国作家又那么多,为什么偏偏又是莫言?可见其博览群书,读有所悟。

这一点,确实没有说错。

从此,我成为了用文字精准预言莫言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第一人!”当然,口头预言的太多了。空口无凭。

诚然,“第一人”说话,或许是要有些分量的。于是,那种热切的关注和眼神让我无地自容。

后来,大家执意让我预言国内文学大奖,诸如,第九届“茅盾文学奖”谁能获得等。我也是热血澎湃,毕竟,这是大家对文学的关注和期待。于是,2015年6月10日,“东北作家网”以随笔的形式推出了我的《可以这样告诉你——第九届茅盾文学奖谁是得主或得主是谁》,再度提前两三个月,针对作家苏童获奖做出精准预言。

这一下,我知道“麻烦”大了,电话就像上次预言一样,不住地撞击着我的耳膜。我必须夹着尾巴“做人”。那时,我在不住地责怪自己,读什么文学作品呀。原来读书也会招惹是非呢,一连串的电话几乎“打爆”了我的手机。最要命的是一摞摞的书稿堆满了我的案头,也堵塞了我的电脑和邮箱,更多的是让我点评或作序。我知道“玩”儿大了,却又逃脱不了。逃避了说你“架”子太大,应下了,却又忙不过来。其实,我哪来什么“架”子,瘦骨伶仃的小样儿。就像网络语言流行的那样,吓死“宝宝”了。

其实,我只是在路上,磕磕绊绊。生怕得罪了友人,一个比一个豪爽,还不骂得“狗血喷头”。于是,硬着头皮用心拜读每一部作品。读着读着,充实了自己,也净化了心灵。或陶冶着情操,丰富了阅历,实在是妙不可言。于是,那句老话不时地闪烁在脑海,“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这话不假,信不信由你,穷理悟道嘛。

我把自己结结实实地“包装”或“打扮”一番。粉墨登场,免得心底发虚。

此刻,仔细品读张瑞先生的《马刀》,忽然,眼前一亮,艾玛(网路语言:妈呀的意思,表示惊讶),这可是一部呈现坝上人民敌后武工队剿匪的长篇力作哪!类似剿匪的作品,或许读了很多,特别是尤凤伟的剿匪系列,给我的影响更深。但反映坝上剿匪的作品,尤其是那些耳熟能详的“人物”,头头脑脑,坝上人似乎记忆犹新,诸如,土匪头子“大黄风”“二黄风”、苏美龙、郝继珍、高七子、杜贵芳、夜猫张、张成德、席仁义、二张飞、张甲清、杨锡壶、左小六、“小五点”“杨老八”“刘黑七”“刘七点”“刀疤脸”、曹凯等,一个比一个凶残,灭绝人性,奸杀抢掠,刨腹挖心,剜眼割鼻,刀铡脖子,石砸脑袋等的罪恶无处不在,血债累累。

作为一部长篇小说,作品近乎完整地描述了坝上匪患的猖獗与敌后武工队的伟大壮举,成为了坝上人民抗击日寇和剿匪的一幅历史画卷,波澜壮阔。其宏大的叙事场景和众多的人物足够令人眼花缭乱。以前没有,以后似乎也难出现。作品俨然采用了纪实手法,但又不是纪实文学。

诸如:“1937年‘七七’卢沟桥事变,日寇全方位侵华,8月27日张家口沦陷,不久坝上地区也被日寇占领,王耀发心中无数,不知所措,惶惶不可终日……

1938年4月中旬,土匪左六子穿着伪军军装,带着日本鬼子和伪军队伍,突然从县城来到土门沟,王耀发一开始吓了个够呛,他没有想到,原来是让他当日中亲善的维持会长……

刘志刚在离县城六十多里的地方遇到了来报告的王志华的士兵。听了汇报,大喜。马上加快行军速度,在离县城十多里的一个小山村宿营,准备明天夜间突然包围康保县城……

快到沽源县的半拉山附近时,刘志刚、王杨的两千多名骑兵部队,从西边突然快速冲击过来,郑文山、李华的部队提前到了沽源的红圪塄埋伏,从东边率一千多骑兵包围过来,王志华、李铁南兵合一处……匪徒们惊慌失措,李铁南、王志华把张甲清的后路断了……

接着土匪们一个个双手举枪,从山上走下来,经过查点,没有宋殿元、左六子、杨占山,刘明、郝继珍,投降者只有一百零八人。清理战场时,山上发现张甲清的被炸成两截的尸体,李景春也被炸死……

……先后歼灭了从东北流窜到多伦、闪电河一带的布勒亚特骑兵一千余人;攻克沽源县平定堡,歼灭匪首杨锡壶匪徒五百多人,击毙国民党十四师一名副团长以下七百多人……攻克张北公会镇,歼敌五十余人,缴获机枪等军用物资一部,击溃了敌十四纵队李维业部二百余人……在张北县的刘旺营子,崇礼县瓦窑沟……”等,这样的叙述语境几乎成为了小说的基本架构而被关注。犹如《水浒传》或《红楼梦》一样,早晚要被硬生生地牵扯到历史的考证与研讨之中。或许,这就是一部小说的宿命或历史与现实所赋予的责任与担当!尽管一些评论家热衷于口口声声地阐释,创作是个体行为,独立个性的张扬,人格魅力的凸显等。事实上,任何一部作品游离于现实社会和历史的反思,终究会失去艺术的价值和生命的律动。

一部优秀的作品,最好不要被评论家去解读。要么颠覆得支离破碎,要么演绎得无所适从。后来才明白,终究是一种生存法则。但致命的弱点就是,作品或作家很可能被“忽悠”的迷失方向。

无论古今中外,没有哪一部文学作品是“捧”出来的,倒是滋养了评论家的思维和敏锐,洞悉与启悟,也给读者以丰富的想象与智慧。

很多评论家以为,一部经典的作品就在于一千人阅读之后,有一千种解读或联想。事实上,更为经典的作品是一万人读后,一万个人异口同声,一样的呐喊,一样的呼声,一样的感知,一样的传递,一样的温暖,一样的虔诚。可想而知,这样的作品其凝聚与感召,其价值与导向,更为难得!

有人说《圣经》完成了这样的使命,也有人说《毛泽东选集》达到了这样的境界。可以肯定的是,就目前而言,世界上还没有哪一部作品的发行量可以与其相比,甚至无可超越。

这部长篇小说似乎没有所谓的颠覆与艺术的五彩缤纷,更多的是传承与弘扬。作品中,没有那种习惯手法上的温婉与细腻,也没有那种划破夜幕的犀利与震撼。只是在平静中讲述,甚至娓娓道来都谈不上。有的,只是那种明快与简捷,直率凌厉。是真情的流露与理性的思索,是那种一鞭一痕的拷问与灵魂的触动。即便是随意的一段景色描写,都是那样的柔韧与粗犷,几乎写尽了那种透骨的寒意与萧瑟。蕴含着一种精神的力量与思想的光芒,或期待或祝福。清澈如镜,明净如水。

诸如:“已经是深秋初冬的坝上草原,大地一片灰黄。落地的树叶、地面干枯的沙翸、枯草被冷飕飕的秋风吹得满天飞舞,犹如天女散花,飘飘洒洒落在人间……‘草原狼’是一种狡猾、残忍、群体攻击、记忆力极强、最善于报复的野兽……

接近中午,风向突然改变成东南风,温度也似乎升高了,空气开始显得潮湿……白云变成了乌云,灰黑的乌云一团一团地聚集,不停地翻滚,而且压得很低,几乎能闻到一种奇怪腥味。连村里的狗也不知为什么,朝天上的乌云汪汪地狂叫。

土门沟的男女老少正在兴高采烈地往粮仓放已经拾掇干净的小麦、莜麦、胡麻,有的农户把山药储存在事先挖好的山药窖里。一位年近五十、眉骨已经有了皱纹的老妈妈高兴地笑成了花,今年收成好,她家的粮食快没地方放了。特别是让她发愁的二儿子李铁南和村里的腊梅(王燕玲)年底要成亲了,和邻居家的媳妇快嘴兰花以及好多女人在街口嘻嘻哈哈说个没完……”

当然,不是说这部作品多么的精彩纷呈,就历史的厚重与当下文学碰撞而言,让人来不及惊叹和窒息,也来不及观望和等待。但又不得不做出冷静的思索与探究。在以往的剿匪作品中,总是习惯于渲染暴力、色情、恐怖、血腥,以及死亡和杀戮等。而在《马刀》里,似乎找不到这样的猎奇与惊艳。即便是作品中的男情女爱或肖四与四姨太的风流韵事,以及奸情乱淫等,每到“精彩”之处,便会戛然而止,意犹未尽,干净利落,形成了独立而不孤立的创作手段和艺术风格。看似啰嗦的讲述,失去每一句话语的铺垫都无法凸显作品中人物的命运与故事的情节。别指望那种跌宕起伏的缠绵与悱恻,叛逆与另类。即便是死去活来的场景,都是那样的粗粝,直截了当的三言两语。没有那么多的晦涩与朦胧,也没有那么多的哗众取宠,更没有那么多的创作技巧或故弄玄虚。倾注的是心血,传播的是能量,输出的是民族情怀与疾恶如仇的爱憎。这就足够了。

一位作家或艺术家,能够做到这些,可见其心地的善良与质朴,宽厚与包容;可见其创作的艰辛与严谨,无愧与坦诚。无论任何时候,都值得尊敬和仰慕。

后来的日子,才知道作者曾在坝上沽源这方钟灵毓秀的土地上生活过、工作过、学习过、奋斗过,是我“第二故乡”的父母官。为人耿直,襟怀坦荡,就像其作品一样,充满着激情与能量,澎湃如潮,击浪如涛。期间,创作了长篇小说《官道》,一度被关注和争鸣。难怪有着如此的气势和宏阔的驾驭。可见“故乡”的这片沃土,多么的瑰丽神奇,成就和哺育了多少老中青作家和诗人,一代又一代成长并成熟着,走出了坝上,走向全国,也在走向世界。

针对这部作品,我不想也不愿像教授似的讲座或疏导。读者自会从中理出头绪,读出精髓,获取养分,或触景生情,或感知过去,或铭记历史,或顿悟人生,或启迪灵魂,或憧憬未来等。各有其受益吧!

文学,说到底就是一种文字的表达,或讲述或描写或渲染等。始终离不开故事和情节,人物的纠葛,命运的多舛,矛盾的激化,情感的冲突等。所谓的“三无”主义,无情节,无主题,无人物,淡化一切,时至今日,依然不敢恭维。当然,那种指望文学作品就能扭转乾坤的构想和现状,只不过是一厢情愿的自我陶醉或极力的标榜而已。人类从历史的长河与滥觞的岁月一路走来,从有文字那天开始,似乎没有哪一部作品可以惊天地泣鬼神,关键在于读者的兴致释然和价值取向,以及道德评判。就像坐禅一样,在于开悟。不开悟,即便坐上一辈子,也难修成正果。

文学或许就是如此,心灵的追求,智慧的事业。

很多同仁常常不无忧虑地问我,文学的前路到底在哪里?我的回答很简单,就是爱好!如果不爱好就无法走进。没那么多的讲究,文学和赌博没什么两样,洗牌的是上帝,玩牌的就是自己!

当然,经典的作品不见得谁都喜欢。世界名著多的是,真正喜欢的有多少?托尔斯泰《战争与和平》有多少人喜欢,又有多少人不屑一顾;雨果《悲惨世界》有多少人搁置一边,又有多少人趋之若鹜;鲁迅《孔乙己》有多少人排斥,又有多少人在诘问……

读了《马刀》,掩卷沉思,想到了什么或意识到了什么,终究不在昨天的苍凉,血泪的追忆,而是对现实的觉醒与拷问,是对美好生活的寄托与感恩。

读者完全可以从作品中抽取任何一段情节或片段,寻找那种战火的硝烟,血腥的惨烈,人性的悲怆,以及血泪深仇等。无论是野蛮的肆虐与疯狂,还是真情的颂扬与讴歌;无论是鞭挞的觉醒与揭示,还是不屈的尊严与灵魂等,都有着鲜明的对照。无论是“李铁南大闹县城”“白桦智取大黄风”“计取张北城,打跑苏美龙”“王春夜袭尚义城”等,无不给人以激荡,以喝彩,以欢呼。作品中,诸如王志华、刘志刚、李铁南、王杨、白桦等的英雄人物,必将成为一座座屹立的丰碑,激励后世,永久缅怀。在先烈身上,在故事以外,还有更多的精彩,这就需要仔细的品读和挖掘了。

说到底,一部作品如何如何的震撼,如何如何的有魅力,其实都是没有实际意义的苛刻。真要是震撼了,评论家的心脏绝对受不了的。一部作品震撼一下,一年读上三部作品,或许就彻底“晕”倒了。又不是原子弹爆炸。

张瑞先生的《马刀》,作为一部长篇小说,在某种意义上,折射出的就是人民的心声,以及坝上儿女抗击外寇和剿灭匪患,正义战胜邪恶的礼赞,彰显着一种民族气节和大义凛然,可歌可泣。作品真切而生动地反映了当时社会的黑暗与民众的疾苦,以及颠沛流离的不幸遭遇,匪患成灾,铁蹄蹂躏,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向往和平与美好的夙愿……

特别是在新的历史背景下,这样的作品,无论其社会价值、历史价值、文学价值等,都是可圈可点的,值得深思和研讨,甚至对当下腐败与颓废的思想给予了当头棒喝和有力的回击,告诫人们,今天的幸福,来源于先辈们的流血牺牲!

正如习近平主席文艺座谈会指出的那样:社会主义文艺,从本质上讲,就是人民的文艺。文艺要反映好人民的心声,就要坚持为人民服务,为社会主义服务这个根本方向……

显而易见,长篇小说《马刀》似乎做到了这一点,成为了最好的例证。无论何时,都是那样的雄浑而壮丽,厚重而丰盈,不失为一部优秀的警世力作!

(责任编辑 宋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