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 Are Family!开启幸福家庭生活

张　述

We Are Family!开启幸福家庭生活

张述

网名“张不叁”（新浪微博：http://weibo.com/zhangbu3），秦史研究者，著有长篇历史小说《大秦将军》、历史普及读物《秦朝穿越指南》（陕西师范大学出版总社2015年12月版）。

·秦朝穿越指南·

穿着现代服饰『空降』到秦朝的闹市中，显然会吓到周围百姓，说不定还没站稳就被押送至官府了。所以，还是让灵魂穿越到某个秦人身上比较好。这样一来，你就有了父母、兄弟、姐妹，过上了幸福的小日子。但是注意，秦人的家庭生活虽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封建落后』，但也不可能完全和现代同步。

·图/烧饼漫画

秦人流行小家庭

穿越到某个秦人身上，过起秦人的家庭生活，你可能会讶异，原来并不会爷爷奶奶叔叔伯伯一大家子住在一块儿！

是的，秦朝的家庭形式和现在比较接近，都是小家庭。在秦朝，一户家庭被称为“同居”——这个词和现在的含义不一样，专指同一个家庭的成员，夫妻、父子、兄弟甚至主仆，只要是在一个屋檐下生活，都属于“同居”。《云梦睡虎地秦简》中有一封“爰书”（司法文书的统称），记载了这样一户“同居”的成员：一家四口，除了丈夫和妻子，还有一个没出嫁的女儿，一个身高六尺五寸、刚成年的儿子，以及两名仆人：一名男性的“臣”、一名未婚的“妾”（“臣”“妾”在这里都是“仆人”的意思）。

我们总以为古人是一大家子生活在一个院子里的，为什么秦朝流行小家庭？这要归因于商鞅变法，当时官府规定：一家如果有两个以上的成年男丁，却不分家单过，那么这家人要缴的赋税就得翻倍。这项政策一方面为国家增加

·秦朝穿越指南·了巨额税收，另一方面迫使青年男女们自立门户、独立担负起家庭责任，有效遏制了宗族势力的膨胀。

强制分家还有一个好处，就是提高了秦国的文明程度。贾谊曾这样描述秦国的风貌：儿媳张开腿坐着抱孩子喂奶，一旁的公公也不避讳，同样也是张开腿坐着——之前讲过，由于没有内裤，张开腿坐的姿势很是不雅；婆媳之间一不高兴，就“反唇而相稽”——成语“反唇相讥”便出自于此。《商君书》也记载，变法前秦国“父子无别，同室而居”……然而，这些落后现象都因“令民父子、兄弟同室内息者为禁”的政策而改变。

父命子死，子不得不死

虽然不是一大家子住在一起，但是当时确实如我们传统印象中的那样，“儿子听老子的，父命子死，子不得不死”。

穿越到秦朝，假设父母只有你一个儿子，他们的溺爱使你从小品性顽劣，这天居然偷起你爹的钱来！你爹气急败坏之下把你一顿痛打，胳膊都给打折了。你嗷嗷大哭，一溜小跑来到县衙，想告老爹虐待你。没想到负责审理案件的官员查了查户籍，便拒绝了你的要求。

刑法第三百六十条以列举的方式规定了性病的范围“梅毒、淋病等严重性病”这种列举并没有把比梅毒、淋病更为严重的艾滋病明确加以列举。虽然梅毒、淋病和艾滋病同为性病，早期梅毒、淋病，一般是可以治愈的，但是如果是后期，治愈的可能性就会降低，甚至达到难以治愈的程度。但是目前为止，虽然医药科技很发达，但仍旧没有根治艾滋病的方法，艾滋病的社会危害性明显地大于淋病、梅毒。艾滋病是一种严重的性病，如果艾滋病患者携带者故意传播艾滋病，那么社会危害性之大难以估量。因此，通过卖淫、嫖娼的方式故意传播艾滋病的行为与故意传播梅毒、淋病的行为性质完全不同，当然不能以同一罪名定罪论处。

这是为什么？秦朝法律把诉讼分为“公室告”和“非公室告”两种，当事人双方没有血缘关系、人身隶属关系的一般案件，官府会公事公办；但如果是子女告父母、奴婢告主人，官府就认为这是你们家庭的内部矛盾，属于“非公室告”，官府不受理。至于你偷钱这种情况，父母对你动用私刑都是没问题的。

反过来，如果是你爹到官府告你，你可要小心了。秦朝有一种特殊的规定叫“谒杀”，也就是家长、主人有权申请官府处死子女、奴仆，官府会批准并代为执行。真是父命子死，子不得不死啊！

“谒杀”的理由，最常见的就是“不孝”，在当时这是很严重的罪名，甚至秦始皇长子扶苏之死也可能与此相关。秦始皇在巡游途中病逝，赵高和李斯等人害怕扶苏登基对他们不利，于是伪造诏书，逼死扶苏，扶持胡亥登基。这封伪诏中捏造的罪名便是“为人不孝”，再联系起秦朝“谒杀”的传统，扶苏那句“父而赐子死，尚安复请”中的绝望，也就多少说得通了。

恋爱很宽松，女性可以婚姻自主

当你一天天长大，分泌旺盛的荷尔蒙使你的目光不时追逐着那些同龄的女孩。那么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秦朝基本上可以自由谈恋爱！

先秦时期虽然已有类似“男女授受不亲”的观念，比如《礼记》就要求“男女不杂坐”“叔嫂不通问”等，但这些主要是儒家在吆喝，民间并没有严格遵从。《诗经》里就记满了各种男女幽会的故事，桑间濮上、城阙郊野，每个角落都可能发生浪漫的邂逅与重逢。《周礼》还规定，每年仲春时节（农历二月）组织男女青年相亲大会！

当你通过相亲大会，结识了理想的另一半，经过一段时间的交往，想要娶她为妻，当然就要求婚了！注意，这个求婚不是求姑娘嫁给你，而是找媒人去提亲，求未来岳父把女儿嫁给你。虽然恋爱环境宽松，但先秦时期妇女的婚姻基本还是要遵从父亲的安排，吕雉就是在没见过刘邦的情况下，被父亲嫁给了这个让自己着急上火一辈子的男人。

在这个故事中，张耳的妻子不仅决定了自己的第二次婚姻，甚至第一次婚姻也很可能是一时心血来潮自主选择的，因为很难想象她有钱的父亲会乐意女儿嫁给一个佣工。张耳妻子逃婚，休夫，又自主决定了第二次出嫁，颇有点新兴女性的作风了。

可见，只要自己条件好，女性就算离婚甚至丧偶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早期被项羽重用、后逃归汉王刘邦帐下的谋士陈平，他的老婆张氏就有着极为坎坷传奇的身世：张氏连续嫁了五次，五任丈夫都相继去世，从此没人再敢娶她。这时候张氏的爷爷张负看上了陈平，便把孙女嫁给了他。张氏最后这第六次婚姻总算没出意外。

秦朝也有“婚姻法”

我一早就说过，秦律严明，这在婚姻中当然也有体现了！有不少律条表明，秦朝甚至部分实现了夫妻平等。

比如结婚时必须要去官府登记，《法律答问》中就记载了一个案子：一名女子私自逃离前夫家，遇到另一位“阑亡”（逃亡出关）的男子，她向对方隐瞒了婚史，直到两人结为夫妻，两年后有了孩子，才告知丈夫真相，尽管丈夫没有嫌弃她，官府却将两口子一同判了刑。

不仅如此，婚姻关系中妻子还拥有独立财产。《法律答问》就有两条记载：丈夫有罪被妻子告发，她陪嫁的奴婢、衣物不必被没收；妻子有罪，她陪嫁的奴婢、衣物才给丈夫。显然，在一般的秦人家庭中，两口子的财产平时是各自独立的，一方犯法之后才会发生转移。

此外，秦律更严厉打击婚外恋等行为。说起来，这还靠秦始皇本人对“净化社会风气”的大力推动。他在巡游会稽（今浙江绍兴时）留下的《会稽刻石》中甚至称：“夫为寄豭（jiā），杀之无罪。”“寄豭”是指待在别人家的公猪，按司马贞的解释，这是专门用来比喻那些奸夫，杀害他们不必负法律责任，也是蛮不客气的！

遗嘱和财产公证，秦朝就有了

随着你年事渐长，孩子们渐渐长大，一件重要大事摆在面前：你得立“后”，也就是确立继承人了。在秦朝，一个人立军功后能获得爵位，他死后爵位可以由后代继承，继承者就是“后”“后子”。有资格当“后”的人选包括自己的儿子，一般是长子；如果没有儿子，就从同族的子侄辈中选。

《里耶秦简》记载了这样一份文书：秦始皇二十二年（公元前225年）六月乙巳日，住在洞庭郡迁陵县都乡高里的“武”立了一份“先令”（遗嘱），愿意将自己的仆人“幸”“甘多”，女仆“言”和她的儿子“益”，以及一匹母马，留给自己未成年的小儿子“产”。为了确保这份文书具有法律效力，他请人担任保人，请都乡啬夫（相当于乡长）出具了文书，证明“产”就是他的“后”。这份继承文书或许表明，秦朝已经有了财产公证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