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檬
2015年乌克兰女画家斯韦特兰娜·捷列茨在一种神秘的力量下,完成了一幅名为《雨中女郎》的画作。它描绘的是一名少女雨中漫步的场景,女郎栩栩如生,美艳动人,是少见的杰作。但是不久之后就有人发现,画中的女郎复活了,从画布上走了下来,一连串更可怕的事件也由此开始……
死在床上的富翁
文尼察市是乌克兰西部南布格河畔的一个普通港口城市,但是2015年2月一幅名为《雨中女郎》的画,却给这座宁静的河畔都市带来了一场灾难,也让它名噪一时。
事情还要从2015年2月13日一个大雨的晚上说起:那晚文尼察著名的青年女画家捷列茨参加朋友的生日聚会回来,在雨中行车近两个小时的她显得很疲倦,正当她躺在床上昏昏欲睡之时,朦朦胧胧中看到一个人影向她走来,那个影子停在了床边,她大惊失色。
一个声音同时在她耳边响起:“不要再虚度时间了姑娘,起来,拿起你的笔,做件大事吧……”还没有等捷列茨问是什么大事,那个影子就消失了;接下来她好像被什么力量支配似的拿起画笔,那一瞬间她的脑子里出现了一个清晰得不能再清晰的场景。
天亮以后,她以为昨晚遭遇的只不过是一个梦,因为现实生活里怎么会有那种神话般的事情呢?但是她的面前确实摆着一幅精美绝伦的画作,她仔細看了看,这是她创作这么多年来,最完美的一幅。
画上是一个妖艳的少女,她穿着一件白色纱衣,诱人的体态若隐若现,给人留下足够的想象空间。头上却是古代贵族们流行的头饰,这就奇怪了,如果说她画的是古时贵族的人物画,那怎么会只穿一件白纱衣?在那个封建的时代这是很不合常理的。
画的作者捷列茨也无法理解这其中的深意,她只是觉得这就是那个神秘人影说的,等待她完成的“大事”。
她是在一种神秘力量的授意下完成的。为此她兴奋不已,觉得这是她成名的标志。她找了几名业内的朋友,来欣赏这幅画,他们好像被画中的女郎迷住了,怔怔看了好久。在他们的建议下,捷列茨决定将这幅神秘的画展出,并为她取了一个贴切的名字——《雨中女郎》
2015年2月24日,捷列茨在文尼察索利克林大街6号一间画廊里举办了个人画展。文尼察无线电器材大亨——贝库维耶被画中的女郎深深吸引,捷列茨决定将画卖给他,顺便狠狠敲他一笔。最终贝库维耶以130万格里夫纳买走了画。
贝库维耶对《雨中女郎》爱不释手,将画挂到了客厅,然后又放到卧室。2015年3月1日晚上,他独自一人躺在床上欣赏着一部成人电影,忽然他注意到了不远处的那幅画,他幻想着,如果画里的美人此刻就躺在他身边该是多么美好的事情,接下来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他居然看到画中的女郎向他笑了笑,那笑容美极了。然后女郎从画里走了下来……
第二天上午,贝库维耶的情妇——可佐娃发现他赤身裸体一丝不挂地死在了床上,惊恐万分的她马上报了警。警方勘察现场时没有发现第二人的痕迹,在可佐娃开门之前,门窗一直是锁着的,诡异的是贝库维耶身无寸缕,也没有一点伤痕。
神秘复活的画中人
因为贝库维耶特殊的身份和离奇的死亡方式,立即引来了各方面的关注。捷列茨一开始并没有过分的惊讶,她觉得像他这整天拈花惹草的色鬼,有这种死法并不稀奇,一定是他的某位情人干的。
她怎么也没有往那幅画上想。一直到五天后,一个神秘的女人忽然来到她家里,“这幅画是你画的吧?画上的女人怎么会活了呢?太可怕啦!”来人一脸惊恐,她就是贝库维耶的情妇可佐娃,贝库维耶结过三次婚,最近又离婚了,他的儿女都在美国。
可佐娃知道她不会得到任何遗产,就在贝库维耶的儿女回来之前,尽可能地拿走贝库维耶值钱的东西,其中就包括那幅画。但是不久她就发现画中的女人会动,想到贝库维耶死时这幅画就在他身边,她开始寝食难安,又不敢将画毁掉;打听出画是捷列茨画的,只好将画送回来。
捷列茨知道《雨中女郎》这幅画不简单,可是绝想不到画中人是活的,没来得及问更多可佐娃像逃避传染病似地丢下画匆匆走了。捷列茨感觉到这幅画可能会带来意想不到的灾难,她用木箱把画装起来,放到储物间里。睡觉时她总是能听到奇异的声音,她决定将画处理掉,然后开始四处寻找合适的买家,她的朋友加里宁愿意买下它。
加里宁把画带回家,他并没有挂起来,而是用来临摹,他将自己关在画室里,一连临摹三幅都不满意。他和捷列茨一样都是画家,但那时他却自认为一辈子也画不出像《雨中女郎》这样的佳作。3月11日晚,他神色沮丧地从外边回来,拿起画笔开始对着《雨中女郎》一遍一遍临摹。
这时,他看到画中女郎的样子慢慢变了,她的眼睛里流出了两行鲜血,她的脸还在一点点变化中,脸皮在一点点褪去,露出沾满血污的骷髅……
加里宁跑出画室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几十分钟之后,他又走回了画室,奇怪的是一切都变了,《雨中女郎》又恢复了原来的面貌,他安慰自己是疲劳过度看错了。
这一晚他怎么都无法安眠,总是感觉有一个女人在他的房间里来回游荡。第二天他给捷列茨打了个电话,把昨晚的事情告诉了她,“画我不要了,我马上给你送过去,我不要了!”加里宁说。
捷列茨等了一天都没有见到他,她开始担心加里宁会不会像贝库维耶一样被画中女郎害死了。果然,消息随之传来,加里宁出了车祸,而那幅画就在车里,此刻已经被警察拿走了。
捷列茨觉得不能再等了,不能再让那幅画害更多的人,她来到了警局,“画里的女郎复活了,她会接着害人的,你们快想办法!贝库维耶和加里宁都是被她害的,我亲眼看到她活了……”警官们莫名其妙,甚至以为她是疯子,“如果你们不相信,可以去问问贝库维耶的情人和医院里的加里宁!”捷列茨提供了证人。
贝库维耶的案子进展不大,警方的压力很大,他们觉得,就算捷列茨说的是无稽之谈,至少牵出了可佐娃,值得查一下。令警方意料不到的是,可佐娃和加里宁都支持了捷列茨的说法,
“是的,那个画中的女人确实活了,她的脸产生了变化。我开车时她又出现了,是她要害死我!”躺在病床上的加里宁心有余悸。
沉重的杀人真相
画上的美丽女郎成了杀人凶手,这一爆炸性的消息一经传开立即引起了关注。捷列茨也成了名人,接受了很多媒体的采访,她一遍遍重复《雨中女郎》诞生的经过,人们纷纷揣测授意捷列茨画画的“人影”到底是谁?
警方的压力也随之增大,在贝库维耶的死亡现场发现的精液,经过检测正是他自己的,这就是说他在死亡之前有过性行为,而现场又没有找到第二人的痕迹,难道他真的和画中的女郎缠绵了一番,而后被她用神秘的方法杀死?
警方显然不会相信这个无稽之谈,他们找来了很多专家对画进行鉴定。基辅大学历史教授库斯特当即声称他查到了画中人的身份,他说,画中的女郎是俄罗斯罗曼诺夫王朝尼古拉一世时期的一位名叫“萨夫娜”的公主。众所周知,当年年轻貌美的萨夫娜公主,发现丈夫屡屡对自己不忠,一怒之下跳进了布格河。这是一个在文尼察家喻戶晓的爱情悲剧,还被拍成过电影。
库斯特说,有史料记载,萨夫娜公主就是在一个大雨的夜里自杀的,而她被捞上来时身上就穿着一袭白纱衣。《雨中女郎》是在雨夜诞生的,事情真的有这么巧合吗?这一新的说法马上引来了人们无限的遐想。
有人说,是死不瞑目的公主借助画回到了文尼察,来惩罚那些对妻子不忠的男人,贝库维耶就是最好的例子,这个合情合理的推测被很多人接受了。文尼察市政当局决定要彻查这件事,侦破经验丰富的老探长索科夫被指派全权负责这一案件。
他觉得突破口还在捷列茨身上,调查一开始就找到了她,询问《雨中女郎》的创作过程,“今年2月13日晚上,我从朋友家回来,很累,躺在床上休息,那个神秘的人影就出现了,我还听到一个声音,要我做一件大事,我就拿起笔,天亮之后,我就看到这幅画;我也不知道这画会害人!”捷列茨告诉他。
“你觉得你画的是萨夫娜公主吗?”索科夫觉得捷列茨开始变得不自在,脸色也越来越难看,“我看过那部电影,但是……”她突然好像很冷,浑身发抖,从警多年的索科夫一眼就看出了她是怎么了,然后紧急将她送往了医院。不出索科夫所料,捷列茨果然是在吸毒,刚才她是毒瘾发作。这无疑让人诧异,但却启发了索科夫。
他将《雨中女郎》送往基辅大学的实验室做鉴定。而后又找了可佐娃和加里宁。加里宁承认和捷列茨一起长期吸毒,可佐娃否认自己吸毒,还到医院做了检测,她没有说谎。
不久,对《雨中女郎》的检测报告出来了,画上含有大量的麦角酸二乙酰胺等致幻剂成分,还有少量的毒品。捷列茨说,她吸毒已经八年了,由于毒品价格昂贵,她和几个都有毒瘾的朋友只能用价格较低的精神类药品缓解毒瘾。
索科夫立即赶到捷列茨家里进行搜查,经过一番寻找,在她的画室里发现了数十支注射针管,是注射毒品用的。还有其他吸毒工具,但更多的是一些精神药品,药量足以够几十人服用数月。
在她没有用完的颜料和画布上都检测出了麦角酸二乙酰胺。她把这些违禁品藏在成堆的画布和颜料下面,索科夫推测,针管中的残留注射剂浸染到了画布上,再加上《雨中女郎》的颜料中被掺加了大量的精神药品。捷列茨还说,那晚她在朋友的生日宴会上吸食了少量的毒品,回到家以后又服用了大量的精神药品。索科夫推断,她是在药物控制无意识状态下,将药剂掺进了颜料盒里,然后用带着强烈致幻剂的颜料画了那幅画。
又经过一个星期的调查,索科夫提交了一份几十页的调查报告。他认为捷列茨之所以会看到听到,所谓的神人授意,是因为她在强烈的精神类药品的控制下,产生了幻觉。索科夫调查得知,她那晚和朋友聚会时,在喝酒吸毒的同时还看了几部魔幻电影,其中就有那部以萨夫娜公主的悲剧故事改编的电影。
这些情节影像潜入了她的记忆,回家后,在药物催动下产生的幻觉里她就成了主人公,接受了神人的旨意,然后与自己的绘画的职业结合,她开始把脑子里电影的片段画出来。在电影里萨夫娜就有身穿白纱衣在雨中漫步的画面;最终她在无意识的状态里画出了这幅杰作,自己却浑然不觉。
为了购买毒品,她将画卖给了贝库维耶,画里有大量的致幻剂,和它在一起时间一长很容易有幻觉出现,贝库维耶正好又在看着色情电影,产生了和画中女郎淫乱的想法。
他的心脏状况一直不好,根本受不了这种刺激,结果因心力衰竭而死,验尸结果也证明了这一推测。至于可佐娃和加里宁,则都是因和画相处的时间过长而有的幻觉。索科夫的调查得到了大众的一致认可,最终这件引起轩然大波的神秘事件,真相出现在了世人面前。
如今捷列茨和她所有吸毒的朋友们都进了戒毒所,她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说,她这一辈子再也画不出《雨中女郎》了,她也不敢再画了……
编辑/张小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