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婧寒
摘 要:新媒体在商业经济领域频频取得奇迹,但这不意味着新媒体就必然是一种正面力量。新媒体在一系列重大灾难事故的后续应对和处理中让人们看到了它的强大,但同时也引来了邪恶势力的觊觎,给社会稳定和国家安全带来了严重威胁,媒介恐慌、媒介恐怖也已经成为传播学界热议的话题。但是危机同时也是契机,如何利用新媒体来维护国家安全,是一个需要长期探讨的话题。
关键词:国家安全;新媒体;媒体危机
中图分类号:G20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8122(2016)07-0062-02
一、新媒体是一股中性力量,用者为谁至关重要
正人用邪法,其邪亦正,邪人用正法,其正亦邪。“方法”本身并没有正邪之分,让它产生正邪之别的是使用者。新媒体也是一样,作为新兴的媒介力量,它本身是中性的,并无正邪好坏之分。在信息时代,新媒体的各类作用被不断延展和更新,在商业经济领域频频取得奇迹,然而与此同时,在新媒体的影响下,人们的社交形态和国际间的关系也产生了巨大的变化,文明的冲突和文明的融合从两个维度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新媒体的诞生和发展使得国家安全和国家软实力两个命题成为国际政治中重要的角力点。
“国家安全”是一个宏大而复杂的概念,有是由许多个复杂多样的问题构成的。本文暂且将这些问题粗归为“传统安全问题”和“非传统安全问题”两大类。相较而言,大众对于“传统安全问题”会更加熟悉,领土纠纷、主权问题等事务。经济安全、网络犯罪、环境污染、艾滋病传播等则一般被划归为是“非传统安全”问题。虽然不是新词汇,但是“非传统安全”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内并没有引起与“传统安全”相当的重视,其原因主要有二。第一,冷战结束后,两极对峙的军事格局瓦解,再次爆发世界大战的可能性极小,从总体背景上来说没有明显的能形成“传统安全”威胁的趋势,因此非传统安全威胁对于世界和平与发展的影响相对变大;第二,非传统安全问题与传统安全问题之间的界限更加模糊,相互转化的可能性日益增加。依托于网络平台蓬勃兴起的新媒体就是其中一个最典型的例子。随着功能的不断延展和向各领域的渗透不断深入,新媒体开始越来越紧密地跟“传统安全问题”联系到一起,它时而被当做是救世危难的正义之剑,时而则被用作是助纣为虐的罪恶之刀。
绝大多数恐怖主义的诞生起源都是一些传统安全问题,比如说领土纠纷。但是它的发展演化却往往源于多个非传统安全问题或者非传统安全因素的作用。随着信息时代的发展进步,恐怖主义也不再停留在之前的单纯的武力恐怖暴力袭击层面,而是进化到现在能够娴熟运用新媒体手段进行全球恐怖主义的散播的新阶段。当下的恐怖组织能够充分运用新媒体门槛低、速度快、平台多、波及面广等特点迅速形成自己的影响气候,相较于线下真枪实弹的打拼,线上的恐怖主义对他们来说要容易得多,这对世界稳定和国际、国家安全造成了更大、更难应对的威胁。
二、优势劣势只一线之隔,用之欠妥则后果不堪
“9·11”事件让世界看到了媒体在应对恐怖袭击中的强大力量,然而恐怖主义力量同样觊觎这股新兴力量。因此,“媒介恐慌”、“媒介恐怖”等现象开始成为新闻学和传播学领域的研究焦点,国际大众传播研究学会(IAMCR)、亚洲媒介信息传播中心(AMIC)等国际学术团体也早在21世纪初就召开了一系列的会议与论坛来深入研究这些问题。然而,随着信息科技的不断发展,新媒体开始渗入“媒介恐慌”和“媒介恐怖”领域,凭借自身特性使得这一系列问题更加复杂棘手。汶川大地震、玉树地震、禽流感爆发等等大型事故灾难发生后,新媒体(尤其是社交网络媒体平台)在救灾筹款、抚慰民心、传递政策、组织后援、发动民间力量等多方面发挥了巨大作用,这种众志成城的全民合作状态让中外媒体都表示看到了中国民族意识的觉醒,由此可见新媒体对于稳定国家安全的重要意义。然而,它能带来多大的作用,也就能造成多大的危害。
“新媒体”是一个相对的、动态的概念,因为“新”本身剧是一个由比较过程产生的结果,一个媒介能够用“新”来做定语,就已经说明了它所具有的强大优势。新媒体使用门槛低、传播速度快、平台形式多、波及范围广等主要优势早已成为这一领域的研究热点,但是正如前文所提,新媒体本身是一股中性的力量,其最终的作用走向和效果,取决于使用者。在新式恐怖主义不断利用新媒体扩散蔓延的当下,我们的确需要对于由新媒体引发的安全问题引起高度重视。“媒介恐慌”与“媒介恐怖”虽然只是一字之差,但是研究的主体有所不同。媒介恐慌侧重的是受众心理,而媒介恐怖则更多的是关于媒体行为的研究。
“媒介恐慌”并不是新诞生的传播学概念,早在传播学起步阶段,它就一直是众学者研究热议的话题。20世纪初至30年代末是传播学效果研究的初级阶段,也是大众报刊、电影、广播等当时的新兴媒介迅速普及和发展,人们对它们的社会作用和影响力既寄予高度期待而又深深担忧的时期。这一时期对于媒体的核心观点是:传播媒介拥有不可抵抗的强大力量,它们所传递的信息在受传者身上就像子弹击中躯体,药剂注入皮肤一样,可以引起直接速效的反应;它们能够左右人们的态度和意见,甚至直接支配他们的行动。也就是后来的“子弹论”,也称“皮下注射理论”。80年后的现代,一切都是惊人的相似,人们再一次陷入了对于媒体又期待又担忧的矛盾情感之中,新媒体的发展速度之快、力量之强大再一次让社会感到恐慌。站在受众的角度来理解,其实现在的“媒介恐慌”跟当时的“子弹论”并没有本质性区别。
“媒介恐慌”之所以会出现,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事故或者灾难发生后,官方信息发布的滞后性,这种滞后性会积累民众的犹疑,一旦这种积累突破了峰值,就有可能会发生影响社会稳定、国家安全的状况。新媒体的出现,拓宽了受众接受信息的渠道,但同时也带来了信息质量良莠不齐的附加恶果。虽然国家对于新媒体发布的内容也在尽力进行审查,但新媒体依托于互联网大平台,信息海量,匿名度高,传播速度极快,使得审查举步维艰,难以彻行。对于急切渴望得到进一步消息的受众来说,事故发生后到官方消息更新之前的这一段空白期内,容易对于各种信息处于一种“饥不择食”的状态,这会使得他们暂时忽略对于信息内容的仔细考量。如果这些消息还恰好与受众自身之前的臆想揣测相互吻合,那么接纳度和信服度更实惠大幅度上升,并且发生再次传播行为。
“媒介恐怖”相较于“媒介恐慌”更具争议,媒体究竟该不该对于恐怖活动和暴力活动进行全面、细致的报道?这些报道会不会为其它的恐怖组织、暴力组织提供“教科书式”的犯罪模板?是否会给犯罪分子平添一种扭曲的成就感从而沦为了恐怖暴力的二传手?是否会加剧大众对于恐暴事件的恐慌?这一系列问题都值得深思。
“9·11”事件让世界看到了媒体在应对恐怖袭击中的强大力量,然而恐怖主义力量同样觊觎这股新兴力量,新媒体已然成为了正义与邪恶双方争夺的又一战场。更令人担忧的是,恐怖力量与新媒体之间存在着相互的致命吸引力。撒切尔夫人曾说:公开传播是恐怖主义的氧气。恐怖主义的发起者是社会的少数,本身就是一种由于自身与对抗方(往往是权威、主流的一方)之间悬殊的强弱差距衍生出来的一种病态反抗形式,它只有通过不断号召来集结力量才能形成气候,新媒体无疑可以为它添翼助力。另一方面,对于新媒体而言,恐暴活动极具轰动效应和新闻价值,能够带来极高的关注度和点击率。如果恐怖主义能够利用娴熟驾驭新媒体为己所用,那么国家安全必将遭受重大威胁。然而当下某些新兴极端势力组织的快速扩展,已经说明新媒体确实能够赋予其可怕的快速修复、连接和再扩张的能力。
三、结 语
国家安全虽然是一个宏大的概念,但毕竟也是由细小的矛盾问题积累量变,最终质变为影响整个国家安危的重大危机的,而新媒体就很有可能在这个过程中扮演着促进量变、催化质变的角色。新媒体带来的各种危机逐渐开始强势入侵政治、经济、文化各个领域。新媒体传播可能会给国家安全带来重大威胁,但也能成为应对这一威胁关键途径。只要人类社会依旧存续,科技继续发展,新媒体就会一直存在,一直被需要,并且不断地翻新进化。如何有效地同新媒体建立合作机制,将这股强大的传播力量纳入正义之师的麾下,将会是一个任重而道远的长期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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