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喆玥 谢 莹 日火英支 吴 菁
医患信任现状及影响因素分析*
◆徐喆玥谢莹日火英支吴菁*
目的了解住院患者对医生的信任现状及相关影响因素。方法采用患者一般资料问卷、自编医患信任影响因素调查问卷及维克森林医师信任量表,以方便抽样法对安徽、海南、四川的三所医院共272名患者进行问卷调查。结果医患信任得分为31.53±7.26,不同职业患者的医患信任程度存在差异,医闹行为及认知盲区与医患信任程度存在相关性。结论医患信任水平处于中等水平,有必要采取相关措施增进医患间信任,以缓解医患矛盾,避免医患信任危机,构建和谐医患关系。
医患信任;医闹;认知盲区
First-author's addressSchool of Nursing, Second Military Medical University, Shanghai,200433,China
近年来,医患矛盾加剧,全国恶性伤医事件频繁发生。本研究旨在探讨国内医患信任现状及相关影响因素,为缓解医患矛盾,解决医患信任危机提供依据,进而促进和谐医患关系的构建。
1.1研究对象
2014年8月-9月,采用便利抽样法从安徽芜湖、海南海口、四川昭觉3地区各抽取1所二级医院的住院患者作为调查对象。为满足抽样的便利性,本次抽样地区均属经济水平中等地区,课题组成员分别来自这3个省份。此外,为避免选择性偏倚,课题组成员均采取不定期不定科室发放问卷的方法。纳入标准:年龄≥16岁、住院时间≥3天的患者。排除标准:(1)不愿意参与本调查;(2)文盲;(3)不能进行正常阅读者。共发放问卷272份,回收有效问卷244份(安徽省占38.1%,海南省占27%,四川省占34.8%)。其中女性127名,男性117名;年龄16~87岁,平均年龄39.35±1.02岁;城市居民139名(57%),农村居民105名(43%)。就医付费方式: 97.1%有医保,12.3%患者购买了商业医疗保险,见表1。
表1调查对象一般资料
项目n构成比(%)教育背景 小学及以下5723.36中学及中专9940.57大学8233.61研究生及以上62.45家庭月收入(元) >1000218.611000~20007028.692000~500012450.825000~100002610.82>1000031.23了解医患现状途径(多选题) 亲身体验12350.41电视8534.84报纸9538.93网络9137.30亲人朋友谈论62.45
1.2调查方法
回顾文献资料,设计调查问卷,问卷由一般资料、自编医患信任相关因素问卷以及维克森林医师信任量表3部分构成,调查前统一调查标准,被调查者匿名填写后当场回收。调查问卷包括年龄、性别、居住地、教育背景、经济状况评价、了解医患关系现状途径、医保、职业等。
1.2.1自制问卷根据文献回顾和研究目的,自制医患信任相关因素调查问卷,主要是调查患者对媒体报道、医闹、就医过程中的认知盲区等的态度与看法,共10个条目,每个条目采用1(非常不同意),-5(非常同意)级评分。其中有关媒体报道的3个条目,分别调查患者对媒体能否客观反映医患关系现状,能否影响患者对医患关系看法以及能否影响患者对医生的信任等。有关医闹的4个条目分别调查患者:是否认为医闹会恶化医患关系,是否对维护患者权益和解决医疗纠纷有帮助以及相关报道是否影响患者对医护人员的信任等。关于认知盲区方面,主要调查患者关于医疗收费的透明化及疾病治疗告知情况对医患信任的影响。
1.2.2维克森林医师信任量表(Wake Forest Physician Trust Scale, WFPTS)中文修订版 该量表包含“仁爱”和“技术能力”两个维度共10个条目,两个维度可解释总变异的61.4%。每个条目采用1(非常不同意),-5(非常同意)级评分,其中条目2、条目3、条目7为负向计分,负向条目经过赋值转换,所有条目得分相加为总分。总分越高代表患者对医师的信任程度越高。经研究证明,该量表具有良好心理学属性和信效度,可以作为测量患者信任的工具[1]。
项目总分总均分量表31.533±7.2553.153±0.726仁爱维度15.980±3.9263.196±0.785技术能力维度15.553±3.8453.111±0.769
项目n构成比(%)得分FP职业 2.9530.004学生3012.3031.033±6.060农民5622.9532.071±8.521工人3012.3032.267±6.422教师83.2827.625±6.675职员4418.0331.023±7.513卫生系统工作者114.5138.546±6.832自由职业者2610.6632.346±6.000退休239.4327.261±6.426其他166.5632.563±4.858
1.3数据统计
使用Excel软件录入数据,采用SPSS 17.0进行统计分析,计量资料采用均数标准差描述,不同分组内计量资料采用t检验、方差分析、秩和检验等统计方法;计数资料采用频数、构成比描述。以P<0.05表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1患者信任现状
244名患者的医患信任总分为31.53±7.25,总均分3.15±0.73,处于中等水平,见表2。
2.2不同职业患者医患信任程度比较
表3显示,其中“卫生系统工作者”的医患信任总分最高,为38.546±6.832分,“退休”患者的医患信任总分最低,为27.261±6.426分。方差分析显示,不同职业患者信任程度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进一步两两比较(LSD)分析显示,卫生系统工作者医患信任程度38.546±6.832分显著高于其它职业人群(P<0.05)。
2.3患者对医闹行为的态度
51.64%被调查者表示“非常同意”医闹行为会恶化医患关系,36.48%患者认为医闹有助于维护患者权益,30.74%被调查者认为医闹有助于解决医患纠纷,超过50%的被调查者认为媒体相关报道对医患信任有影响,见表4。
表4患者对医闹行为的认知情况[n(%)]
项目非常同意部分同意不确定部分不同意非常不同意会恶化医患关系126(51.64)53(21.72)37(15.16)17(6.97)11(4.51)有助于维护患者权益12(4.92)77(31.56)66(27.05)31(12.70)58(23.77)有助于解决医疗纠纷7(2.87)68(27.87)76(31.15)25(10.25)68(27.87)相关报道影响患者对医护人员信任37(15.16)87(35.66)73(29.92)33(13.52)14(5.73)
表5患者对认知盲区的认知情况[n(%)]
项目非常同意部分同意不确定部分不同意非常不同意收费透明化增强患者对医护人员信任78(31.97)110(45.08)41(16.80)15(6.15)0(0)治疗情况、疾病预后的告知会增强患者对医护人员信任112(45.90)89(36.48)33(13.52)8(3.28)2(0.82)
2.4患者对认知盲区的态度
77.05%的被调查者认为收费透明化能增加对医护人员的信任,82.37%被调查者认为治疗情况、疾病预后的告知会增加其对于医护人员的信任,见表5。
调查结果显示,医患信任总均分为3.153±0.726分,处于中等水平,低于Bachinger等[2]的研究,与刘一等[3]的调查结果相似,这可能与本次调查对象均为二级医院有关。但与张建华等[4]的研究结果不一致,这可能与张建华是从医方角度研究医患关系有关。此外,仁爱维度得分稍高于技术能力维度得分。这说明相对于医生的医疗技术能力,患者更加重视医生沟通能力。研究结果提示,医务人员在努力提高医疗技术能力的同时,也须加强必备的沟通能力与技巧,以缓解医患矛盾,减少医疗纠纷[5]。
从表3可以看出,患者职业是影响其对医生信任程度的因素之一。社会心理学研究表明,人生观与价值观的形成与其工作环境、工作条件之间存在某种函数关系[6]。患者身处不同的职业环境,也就影响了患者对于同一个诊疗事件的看法。卫生系统工作者对医务人员信任普遍较高,与其他非医务工作者存在差距。这可能与医务工作者相对了解医疗服务行业的高风险性、不可预测性以及不可控性有关,而非医务人员患者对医学知识认识的掌握不足,对医疗技术期望过高,一旦诊疗失败,往往产生较大心理落差,容易产生医患信任纠纷[7]。退休的患者医患信任得分较低,原因是老年人多患慢性疾病,这些疾病往往是无法治愈且逐步进展,在疾病的反复中患者易逐渐失去对治疗的信心及对医生的信任。因此,可以通过政府、医学伦理委员会、高校、医院等开展科普宣传活动,提高人们的医学素养[9]。
患方认知盲区即患方不能看见或不能了解的地方,包括收费、告知及操作盲区等[9],故表5有关认知盲区的调查中主要包括收费透明化以及治疗情况、疾病预后的告知两个方面。研究结果显示,分别有77.05%和82.37%的患者认为“收费透明化”、“治疗情况疾病告知”会增强对医护人员的信任。因此,应加强对患者医疗保健知识的宣传,让患者深入了解医疗服务行业的特点。完善医疗服务相关立法,建立健全信息公开制度,卫生管理部门应针对不同等级医院制定完善、透明的收费体系,使患者了解各项治疗、操作或手术中的并发症等认知盲区。国家应制定统一表格和健教资料,督促医院为患者提供并做好宣教,使患者在接受医护人员告知前能够了解到相关信息且得到确认[9-10]。
本研究中超过半数的被调查者都认为“医闹”会恶化医患关系,相关媒体报道也会影响患者对医护人员的信任。“医闹”的出现不仅干扰正常的诊疗程序,也侵害医患双方的合法权益,使医患关系愈发紧张[11]。同时,超过三分之一的被调查者认为医闹行为对于解决医患纠纷,维护患者权益有帮助。有学者提出,由于患者通过正常的法律途径维权需要花费高额的诉讼费用且案件周期较长。同时,医院为了尽快恢复正常的诊疗秩序,往往以经济补偿来息事宁人,这在一定程度上导致了“大闹大赔,小闹小赔”的不良风气[12]。因此,要加快医疗体制改革,合理分配医疗资源,扩大基础医疗覆盖面,从根本上解决“医闹”现象。规范媒体报道,加强媒体有关医疗纠纷、医闹事件报道的审查,引导大众通过合法手段解决医疗纠纷[13-14]。同时,应完善医疗纠纷第三方解决机制,由司法部门、卫生部门联合成立独立的第三方,负责处理医患纠纷,维护患者合法权益[15]。
[1]Enhong Dong,Ying Liang,Wei Liu,et al.Construction and validation of a preliminary Chinese version of the Wake Forest Physician Trust Scale[J].Medical Science Monitor,2014,20: 1142-1150.
[2]Suse Maria Bachinger, Annemarie M. Kolk, Ellen M.A. Smets.Patients’ trust in their physician-Psychometric properties of the Dutch version of the Wake Forest Physician Trust Scale[J].Patient education and counseling, 2009,76(1): 126-131.
[3]刘一,于鲁明.基于乡镇卫生院患方研究的医患信任现状分析[J].医学与社会,2014,27(6):49-51.
[4]张建华,滕文杰,汤敏,等.医方视角下医患关系的影响因素分析及政策选择[J].中国医学伦理学,2011,24(1):123-125.
[5]周玲飞,宁湘敏.沟通与信任是医患和谐的桥梁[J].现代医院,2010,10(8): 114-115.
[6]皇甫明放,王雷,武江,等.医患矛盾处理中的“七个三”[J].中国卫生质量管理,2015,22(2): 59-60.
[7]宁丽红,陈晓阳,杨同卫.基于患方的医患信任研究[J].中国医学伦理学,2012,25(2):623-625.
[8]颜婕.浅论医患信任之重建[J].医学与法学,2013,5(5):41-43.
[9]刘建华.从患方认知盲区角度论医院的信任度[J].中国护理管理,2011,11(10):78.
[10]沈玉梅,牛树敏,张勇,等.医患信任缺乏的原因分析与信任重建[J].中国医院管理,2013,33(8):79-80.
[11]胡玉莲,张志英,刘珂,等.患者就医现状及医患纠纷调查分析[J].华西医学, 2012, 27(9): 1407-1410.
[12]于洋. 面对“医闹及暴力伤医”现象的法律思考[J].哈尔滨医药,2014,34(3):171-173.
[13]秦秋雁,李宇阳.杭州市医患双方对“医闹”现象的认知、态度及行为分析[J].中国卫生事业管理,2014,31(6):422-425.
[14]Tian Yang, Han Zhang, Feng Shen, et al. Appeal from chinese doctors to end violence[J].The Lancet, 2013,382(9906):1703-1704.
[15]金其林,刘平,董晓菊,等.医患纠纷第三方调解的实践与思考[J].中国卫生质量管理,2014,21(1):76-78.
通信作者:
吴菁:第二军医大学护理学院讲师
E-mail: qingqing20030511@163.com
修回日期:2015-06-16
责任编辑:张盼盼
Status Quo and Influence Factors of Doctor-Patient Trust/XU Zheyue,XIE Ying,RI Huoyingzhi,et al.//Chinese Health Quality Management,2016,23(2):49-52
ObjectiveTo explore the status quo and influence factors of doctor-patient trust.MethodA total of 272 patients were recruited from three hospitals in Anhui, Hainan and Sichuan by using facilitate sampling methods for questionnaires survey on general information of patient, self-developed questionnaire on factors of doctor-patient trust and Wake Forest Physician trust scale. ResultThe doctor-patient trust score was 31.53±7.26. The doctor-patient trust in patients of different occupations had difference. There had a correlation between the degree of medical trouble behavioral and cognitive blind area and the doctor-patient trust.ConclusionThe doctor-patient trust was in the middle level, and it is necessary to take measures to improve trust between doctors and patients, to alleviate medical dispute, avoid doctor-patient confidence crisis, and then build a harmonious doctor-patient relationship.
Doctor-Patient Trust; Medical Dispute; Cognitive Blind-Area
10.13912/j.cnki.chqm.2016.23.2.17
2014年大学生创新能力培养计划立项课题(MS2014038);第二军医大学青年启动基金(2012QN12)
吴菁
2015-04-24
徐喆玥谢莹日火英支吴菁*
第二军医大学护理学院上海2004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