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大利亚离岸难民营爆惊人内幕

本报驻英国特约记者 孙微　本报特约记者 刘皓然

“难民之殇，澳大利亚之耻！”9日，澳大利亚瑙鲁离岸难民拘留中心再次受到关注：英国《卫报》当日发布总长8000页的“瑙鲁文件”合集，披露了该中心大量不为人知的黑幕：龌龊淫邪的工作人员、欺上瞒下的管理层将那里变成了“人间地狱”。这一重大丑闻被国际人权机构痛斥为澳政府在人权问题上“最成功的一次欺瞒”。也有人权问题专家认为，该事件或将从此改变澳大利亚强硬的难民、移民收容政策。

性骚扰“几乎每天上演”

瑙鲁离岸难民拘留中心位于南太平洋岛国瑙鲁共和国境内，2001年正式投入使用，曾在陆克文当政时期关闭，之后于2012年重新投入使用。截至今年6月底，该中心一共收纳了442名难民和移民，其中包括49名儿童。由于中心条件简陋、居留者痛苦不堪，该中心曾被舆论斥为“集中营”。《卫报》发布的“瑙鲁文件”共包括该中心从2013年到2015年间共2000多份“事故报告”和内部知情者所透露的消息。高达51.3%的事故报告涉及儿童，而儿童群体在该中心的总人数仅占18%。

“性侵事件简直是‘瑙鲁文件的主旋律”——《卫报》文章称，在瑙鲁难民拘留中心，针对年轻女性的性骚扰、威胁和侵犯“几乎每天都在上演”。有报告显示，一名单身女性居留者受到当地瑙鲁籍看守人员的骚扰，号称她已经被当地男人“盯上”，“只要一出中心，就会被搞大肚子”。一名女性曾申请将2分钟的洗浴时间延长到4分钟，看守人员的回复却是“拿身体交换”。更令人发指的是，不少女童也成为严重性侵事件的受害者。

对这类事件，瑙鲁中心的安全服务分包商——澳大利亚威尔森安全公司存在明显的“处理不当”情节。有文件显示，该公司一名“文化顾问”头衔的工作人员曾“开导”一名性侵受害者说：“强奸在澳大利亚非常普遍，而强奸者却不会受到任何惩罚。”

居留者出现严重自残倾向

文件显示，恶劣的居住环境、人权与尊严遭到践踏、遥遥无期的漫长等待，严重摧残着居留者的身心健康，一些人甚至试图自杀。一名男性居留者曾请求工作人员帮他“弄些子弹”，然后“一枪崩了他”。

“瑙鲁文件”披露，不少居留者出现严重的自残倾向。一名女子号称想要“文个身”，却找不到合适的工具，索性拿刀子在自己胸口刻下丈夫的名字。2014年9月，一个女孩将自己的上下嘴唇缝合到一起。有专家表示，正常人在监禁6个月以后就会出现明显的自杀和自残倾向，这种现象“在监狱里很常见”。比如缝合双唇的案例体现出的是受害者的“无声抗议”，是一种陷入极度无助的表现。

中心内弥漫的绝望情绪也影响到了孩子。中心内的教师披露，曾经发现班上一个小姑娘在教材上随手涂鸦，写下“我想一死了之”“我需要以死解脱”等令人心惊的字样。

澳政府难辞其咎

澳大利亚的离岸难民中心早就零星地爆出过丑闻、并引发人权机构的关注。但是由于相关责任方控制信息传播的“功力”十分了得，许多重大事故被“压”了下去。英国媒体称，“瑙鲁文件”的意义在于首次“成批量地”披露出离岸难民中心的黑幕，粉碎了通往事实真相的屏障。

2015年，澳大利亚政府在接受相关调查时，曾与其雇佣的安全服务提供商统一口径、信誓旦旦地保证“改善中心条件”“提升居留者生活质量”。威尔森安全公司也曾向澳大利亚议会夸口称，该公司“强健有力的政策和完善的安全流程”足以胜任瑙鲁中心的安保工作，相关的性侵事件会得到及时、妥善的处理。然而根据“瑙鲁文件”显示，这些美好的承诺与事实刚好相反：2015年，中心内严峻态势不但没有减缓反而有所升级。这一期间发生的一系列事故均未对外公布。

批评人士认为，澳政府对此至少存在失察之责。“瑙鲁文件”此前已经引起了多个国际组织和人权机构的高度关注。10日当天，联合国难民署在一份声明中表达了“严重关切”呼吁当局迅速制定应对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