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敦煌逆刺占文献看中古时期敦煌民众社会生活

2016-08-10 09:25
吐鲁番学研究 2016年1期
关键词:失物文书敦煌

韩 红



从敦煌逆刺占文献看中古时期敦煌民众社会生活

韩红

摘要逆刺占是占卜文献中的一种,它主要是通过来卜者的行为举止、方向位置、言语神态等因素来预测相关事项。敦煌逆刺占文献所载内容涉及出行、酒食、妇女、盗窃失物、寄客及外养、健康疾病等,集中展示了唐宋时期敦煌民众的日常生活内容及其所关心的问题,对于了解中古时期敦煌民众的实际生活也提供了最直接的文献记载。

关键词逆刺占敦煌民众生活

古代占卜内容与民众生活休戚相关,如福禄双至、升官发财、子孙满堂以及五谷丰登等。在史书典籍中也有对占卜内容的描述,涵盖了民众日常生活中最为关切的内容,如《唐六典》卷十四载有:

凡阴阳杂占,吉凶悔吝。其类有九,决万民之犹豫:一曰嫁娶,二曰生产,三曰历注,四曰房屋,五曰禄命,六曰拜官,七曰祠祭,八曰发病,九曰殡葬。*(唐)李林甫等著,陈仲夫点校:《唐六典》卷十四《太常寺》,中华书局,1992年,第413页。

就上述的“历注”中的吉凶注而言,敦煌文书所存其小类更是缤纷多彩,囊括了唐宋时期该地区百姓生活的种种,刘永明在讨论道教向具注历日的渗透这一问题时,择要概括敦煌历注中日常生活类有:如出行、移徙、嫁娶、葬殡、疗疾、入宅等*刘永明:《敦煌道教的世俗化之路——道教向具注历日的渗透》,《敦煌学辑刊》2005年第2期,第195页。。

敦煌逆刺占主要是通过来卜者的行为举止、方向位置、言语神态等因素来预测相关事项,即察人来情、逆知人意。今选取出行、酒食、盗窃失物、寄客及外养、健康疾病等占卜事项,洞察敦煌逆刺占文书所反映唐宋时期此地民众日常生活内容及其所关心的问题,敦煌所存逆刺占文献中,以中国国家图书馆所藏文书BD14636保存内容最为完整,本文便据此文书展开考察分析。

一、出行

在传统中国社会,出行,尤其是远行,上至皇宫贵族,下至平民百姓是被视作性命攸关的大事,不可不慎。如《新唐书·吴武陵传》载:

大和初,礼部侍郎崔郾试进士东都,公卿咸祖道长乐。*(宋)欧阳修,宋祁撰:《新唐书》卷二零三《吴武陵传》,中华书局,1975年,第5791页。

其中,“祖道”是指出行前祭祀路神并饮宴饯行以祈求保佑,这足见对出行的重视。出行时日及吉凶的占卜文献大都出自时日宜忌类以及历日类。此外,在出土简帛和敦煌卷子这两类文献载体中,均有出行类的记载。如王子今统计在睡虎地秦简《日书》的425支简中,约有151支直接涉及行归宜忌类内容*王子今:《睡虎地秦简<日书>所见行归宜忌》,《江汉考古》1994年第2期,第45~49页。。在敦煌逆刺占文书BD14636中,对于人们出行的占卜散落在各个子目之中,如下:

(占问出法)出西门,远行、钱财事;出西北门,行人不得消息。

(占人卜呼声法)呼声不息者,羽毛音也,来问远行及疾病事。

(占日所法)凡来占,嘿不言,但举头看日所在,即知其人来意。日在东方,问婚、妇人娠、论说财、口舌、失火之事,求婚、觅财、失财物、行人、口舌,并得吉。

(占时来法)辰时巽上来,忧女子患、欲远行、求财物;占人性多语,患嗔怒。巳时巳上来,忧小口、有人欲行、求物;占人性行多语多嗔,家有酒,少。

(占时来卜及人家有酒法)辰巳时巽来者,忧女子病,有非;占欲远行、求财物;占人意,嗔;占人家有酒,往求必少。

从上述所列与出行相关的占卜内容来看,占卜者仅是依据问卜者所到之时辰、言语声音等来推断所要问卜的出行这一事项,他的占卜行为也就止步于此,并未深入分析远行吉凶利弊,相对而言对于百姓出行的指导意义不大。

在BD14636文书中,穿插有其它类别的占卜内容,如《周公孔子占法》。该卜法首起为一表格,纵列依次为十二月,横列为十二时,分别填有数字“一”、“二”、“三”。占卜时需根据当下的月份和时辰找到相应的数字,然后对照表格后的占辞卜之。在这部分内容中,亦有出行相关的占辞,如:

凡时下得一,占家口,忧患不死;占远行,人平安未至;占官事,不吉……凡时下得二,注官事和了不成。占家,忧小口凶;占盗贼,不来。占闻口舌,有;占远行,人在道,未至,吉;占求妻财,损财得。

这类占卜方法主要是占测远行之人是否安全到达或者当日出行是否吉利,较之BD14636文书中关于远行的占卜层次更上一层,但依旧不能用于指导出行择日之吉凶。

敦煌文书S.5614《占周公八天出行择吉吉凶法》中,以周公每月巡行过“八天”(天门、天贼、天财、天阳、天宫、天阴、天富、天盗)的日子为依据,预占出行之吉凶,如“天阳日,出行平安大吉,得官禄。”S.0612《宋太平兴国三年戊寅岁(978)应天具注历日》则有完整的周公八天出行图,可参照以补S.5614之空缺。S.5614、S.0612两占卜文书冠以周公之名义,无疑增加了对出行时日吉凶及得失等结果的可信性。

通过上述文书内容比勘可知,敦煌逆刺占文书所载内容仅是对出行这一事项一带而过,未作深入分析。但从文书中有关出行事项的占卜次数来看,唐宋时期的民众对于出行有着密切关注。

二、酒食

在历史文明发展演变的过程中,酒作为一种特殊的文化载体,它极大的渗透在百姓民生的社会生活之中。在敦煌逆刺占文书中也较多的提及有酒否的占卜,如:

(占时来法)寅时从寅上来,忧女子财之事,妇人勾连,性多虚,家有酒。卯时从震上来,忧田宅、屋舍、男女病;其人性行善,少口语,酒满器。……

申时申上来,忧母病,亦田宅、口数孤;家中酒食,往即得。

(推十二月将所在逆占来意法)酉上坐者,酉为太常,向朱雀,为有口 舌、诤讼之事。戌上坐者,戌玄武,向六合,为有酒食、婚姻之事。

(周公孔子占法)凡时下得二,注官事和了不成……占主人有酒,不与。

上述三项是关于酒食的占辞,其内容多集中在酒之有无及多少,内容较为零星和单一。此外,BD14636文书有两处专门占酒有无的内容:一处是在“占八卦人来卜”中,展开对有酒无、盛酒器具、酒藏何处者这三方面内容,如“巳时兑上来卜者,占忧家事,若亦田宅、小儿;家有酒,藏在土,瓦器中盛”。一处是专门的占酒法,即“占时来卜及人家有酒”,如“卯时震来卜者,忧争田宅、有非欲作,男子病;占人意性,为人善,少语;占人家酒食,方求觅事”、“辰巳时巽来者,忧女子病,有非;占欲远行、求财物;占人意,嗔;占人家有酒,往求必少”、“未时坤来者,忧长女有非、争田宅、口舌儿孙起;占人意行,多口舌;占人家有酒食,往久问之事”、“申酉时兑来者,忧徙官求进有非、嫁女嫁姻结亲;占人意性,不镂欲人;占人家有酒,在地下。戌亥时乾来卜者,欲求之共语游,俱欲徭役;占人家有酒,口户道姓刘任氏,食口七人,有十人藏在□□□□”,等等。后者在占人家有酒这一事项上,侧重于与人事关联,更加有生活气息。

BD14636文书抄写于唐昭宗天复二年即902年,其中文书所载内容当反映了敦煌地区与酒有关的情况。一方面,酒需要盛在器皿中后藏之,其藏酒之处有土里和杖下。由此可知,在当时民众生活中,酒并非大量生产及存在的,也更加彰显其珍贵之处。另一方面,有针对别人家是否有酒这一事项进行专门的占卜,提前“预知”自己即将要到达的人家是否有酒,这表明人们对此事的重视和敦煌民众有到别人家喝酒的习俗,这是民众表达情感、维护宗族邻里关系的一种纽带。但是,家里有酒却不给来人享用,则是不合乎情理的。此外,中国的酒大多是以粮食为原料酿造而成的,故酒紧紧依附于农业,成为农业经济的一部分。换言之,粮食生产的丰歉是酒业兴衰的晴雨表,可以从敦煌民众有关酒的食用情况来窥探敦煌农业的发展进程。

三、盗窃失物

有关盗贼失物之占辞也不在少数。古代曾出现过路不拾遗的社会现象,但久而久之,人们周边也出现了盗窃失物的现象。在人们自己寻找无果的前提下,向占卜者寻求帮助。一方面,占卜者根据卜者所来之方位及到来之际所处十二辰将之位置,便可断定此人是来问卜有盗贼失物的事项。如“若东北来,疾病、田宅、贼盗、梦悟、凶丧事。东北主艮,山石”、“丑日丑为玄武,人居玄武上坐者,为盗贼、亡遗失物事;若玄武向六合上坐,为妇女阴私事、必得合事”、“辰上坐者,辰为六合,向玄武,为盗贼、亡财、失物之事”。另一方面,有专门的“十二时占盗法”,如:

子日坎地来,是男子,黄色,姓刘,口七人或十人,物藏在井中,求可得。寅丑日艮地来,必是女人,有亲,短小,缺齿,在家中,急求得,有人在道患。卯日震地来,必是男子,赤色,姓任、董、孙,食口六人、八人,物藏在小坈草。

该占辞详细描述了偷盗之人的信息,如性别、姓氏、长相及外貌特征,并且推知失物所藏之处及是否可得等,用以指民众找回失物,具有极大的生活意义。

四、寄(养)客

逆刺占辞中提及“寄(养)客”这一社会角色,他们是唐后期才出现的一类人群,是寄居在非本人籍贯所在州县的“客”。肃宗朝史官柳芳说:“人逃役者,多浮寄于间里,县收其名,谓之客户。”*(宋)李昉:《文苑英华》卷七四七《食货论》,中华书局,1966年,第2947页。所谓客户即“浮寄于间里”户,与当地有户籍的土户相对而称。县司虽然也“收其名”,但却登入“另册”,与户籍不同。大历四年(769)正月诏中提到“诸色浮客”*(宋)王钦若:《册府元龟》卷四八七《邦计部·赋税一》,中华书局,1966年,第4025页。,大历中舒州刺史独孤及也提到“浮寄户”。虽名称各异,但对象所指及实质内容是一致的。

天宝十四载(755)安史之乱爆发,导致百姓大量出逃他乡。杜甫在其新题乐府组诗“三吏三别”之一的《无家别》中写道“寂寞天宝后,园庐但蒿藜。我里百余家,世乱各东西。”*(清)董诰等编:《全唐文》卷三一七《无家别》,中华书局,1983年,第3578页。于邵在《河南于氏家谱后序》中载:“自天宝末,……中原失守,族类逃难,不南驰吴越,则北走沙朔,或转死沟壑。”*周绍良主编:《全唐文新编》卷四二八,吉林文史出版社,2007年,第4979页。逃避战乱而出走他乡沦为寄客是一导火索,而其根本原因在于均田制下民众处境日益恶化。战乱期间百姓要担负的徭役赋税重于平常,民户因负担过重,便只有逃亡一途了。此外,安史之乱的爆发使得王权大为衰弱,“兵革之后,率多不法,长吏不能制。”*《全唐文》卷五二二《金鱼袋独孤公行状》,第5430页。使得唐前期颁布的土地买卖、编户外徙的禁令,皆失去效力。综上,故安史之乱后,百姓外徙成了潮流,民户离开本土外逃至某地成为户籍不挂的寄客。

安史之乱后出现了民户大迁徙和土地所有权的大规模转移,唐初实行的户籍制度和均田制度已经难以维持,导致朝廷出现财政危机。唐代宗宝应元年(762年)九月敕:“客户若住经一年以上,自贴买田地,有农桑者,无问庄荫家住及自造房屋,勒一切编附为百姓差科,比居人例,量减一半。”*《册府元龟》卷四八六《户籍》,第3698页。这是安史之乱平息后第一个关于客户的法律文书。这透露了安史乱后客户至所在地的落脚过程,即在当地“自贴买田地”,从而拥有农桑。

史籍中也有对寄客的相关规定记载,如:

延赏惧,量留其官,下诏曰:“诸州府停减及所留官,并使合厘务。……

如当州官少,任以邻州官充。某州县诸色部送,准旧例以当州官及本土寄客有资产干了者差遣。”*(后晋)刘朐:《旧唐书》卷一二九《张延赏传》,中华书局,1975年,第3609页。武宗会昌五年正月制:公卿百官子弟,及京畿内士人寄客,修明经、进士业者,并宜隶于太学,外州县寄及士人,并宜隶所在官学。*(宋)王溥:《唐会要》卷三五《学校》,中华书局,1955年,第635页。

(贞元)四年正月庚戌朔,御丹凤楼制曰:军州官吏、寄客,能务农业入粟助边,量其多少,酬一官秩。*《册府元龟》卷八九《帝王部·赦宥八》,第1062页。

从以上可以看出,在唐后期较为活跃的寄客这一群体是与州官、公卿百官子弟、京畿内人士以及军州官吏相提并论的,而且他们也成为法令制度所要约束的对象。

在敦煌逆刺占文书中有两处有关寄客的记载,均存在于“占左右手足举法”之中:

先不论问卜者所来之方向及所处卦象不同而结果却大同小异的占辞,仅从对于寄客的占卜内容来看,他们是问卜者所担忧的对象,可见当地土著居民与来自他乡的寄客之间是存在矛盾的,带有一定的排外性。

此外,在“客在支干位坐法”部分中,出现了外养一词,如:

(干位占)甲位坐者,家有老父,家口二人或三人。乙坐者,家有三人,一人患脚痛。景位坐者,家有十三人,一人外养。丁位坐者,家有十五人,一人外养。

(支位占法)寅地坐者,家有七人,外养小口丧,忧行人,先有野虫入宅,狂风入室穴患。……巳地坐者,家有七人或六人、四人,二人外养,大同忧病、官事、小口、远行。午地坐者,有八人、七人,一人外养,家见火光,赤病、寒热、腥死鬼。……戌地坐,家有五人或四人,父身外养,田宅、口舌病。亥地坐,家有五人、四人,父及长子外养,星死鬼,无后,火光怪。

在史书中也有关于外养的记载:

因上言房谟、郑述祖、李道璠三家,理宜从法,窃以谟立身清白,履行忠谨。郑仲礼严祖庶儿,晚始收拾。李世林生自外养,属绝本宗。三人特乞罪止一房,魏帝许焉。及谟卒,子广嗣。*(唐)李延寿撰:《北史》卷五五《房谟传附子子远传》,中华书局,1974年,第1993页。

惠妃开元初产夏悼王及怀哀王、上仙公主,并襁褓不育,上特垂伤悼。

及生寿王瑁,不敢养于宫中,命宁王宪于外养之。*《旧唐书》卷五一《后妃传上·玄宗贞顺皇后武氏传》,第2177页。

在唐代,言行恭谨、殷勤侍君的武惠妃,先后给明皇生有四子三女。但先出生的二子一女都夭折,等到第三子出生后,明皇恐怕再出什么意外,不敢将之养于宫中,而是由兄长宁王(李宪)代为抚养。这是唐明皇出于对自己子女的关注,担心子女夭折难养,故寄养于亲戚或者他人之处。

中国人传统观念里认可的是家丁兴旺、子孙满堂。在这种传统思想的指导下,每家每户的人口都不在少数,如BD14636文书所载“丁位坐者,家有十五人,一人外养。庚位坐者,家有十六人,一人病。辛位坐者,家有七人,一人外养,有病”,也正是因为家丁众多,给养困难,只能选择外养,以求生存。

五、健康

有关疾病的占辞反映了人们对自身健康的重视和关注。文书从鬼神作祟的视角对百姓疾病原因予以占卜并提供解决方案。神鬼作祟是中国古代社会主要病因观念之一。在逆刺占文书载有对鬼神作祟致病的内容,“支位占法”涉及了腥死鬼、社稷土公、水官等,如“子地来坐者,家有九人或六人,忧病、远行,忧丈人、小口;祟在腥死鬼、社稷土公、水官,家当见四足及水怪,厌吉”。而在“占十二辰来法”中,考察问卜者所到的时辰,用以占病,并且首次使用鬼神观念用以卜之及提供破解指导,涉及的鬼神有腥死鬼、女子鬼、男子鬼、司命鬼、丈人土公等,如“子时来占,病若腹胀热,丈人所作,坐祠不赛,病者不死,许气土公。丑时来占,病若腹胀病,腥死鬼女子见所作为,自绞死男子鬼来作,急解之。寅时来占,病若头痛,祟在土公,犯司命上鬼、死鬼来,急解之。卯时来占,病人若胸肋、四支不举,时土,祟在丈人土公,急解之。”在其他敦煌占卜文书中,也有此类记载:

(P.2859)年立申,带此符大吉。白色人衰七月申日、正月寅,其时日得病,十死一生,非其日时不死。惟苦头痛,心腹胀满,四支不举,饮食不下。祟在北君、土公、上神、树神、灶君、丈人、星死鬼、客死鬼,勿斗诤,不死,忌正月、七月寅申日。

(S.3724v)易曰,三文九缦,震上离下,火木之卦,□□有喜,田蚕大得,卜身吉,所求如意,囚系无罪,诉讼得通,蒙恩欣喜,病者不死,祟在灶君、丈人……

作祟之神大致可以分为天神、地祗、人鬼三类,依次包括:天神、司命、六壬十二神、北君;土公、社公、山神、水神、树神、灶君、丈人、宅神;祖父母、兄弟鬼、狱死鬼、客死鬼、断后鬼、不葬鬼、腥死鬼、溺死鬼、寡妇鬼等等。早在汉代以前古人已将若干疾病归咎于神鬼作祟,这在睡虎地秦简《日书》“病”篇中亦有记载:

甲乙有疾,父母为祟,得之于肉,从东方来,裹以漆器。戊已病,庚有间,辛酢。若不酢,烦居东方,岁在东方,青色死。丙丁有疾,王父为祟,得之赤肉、雄鸡、酒。……戊已有疾,巫堪行,王母为祟,得之于黄色索鱼。……

庚辛有疾,外鬼殇死为祟,得之犬肉,鲜卵白色。……壬癸有疾,毋逢人,外鬼为祟,得之于酒脯修节肉。(甲种)*李零主编:《中国方术概观·选择卷》,人民中国出版社,1993年,第25-26页。

此篇不仅指出父母、王父、外鬼等为致病之祟,而且还提到了引发鬼魅作祟的缘由。敦煌逆刺占文书乃至其他占卜文书中所载病因观以及数术逻辑与秦简《日书》是一致的,这种连贯性的背后所展示给我们的是鬼神致病的病因观在古代社会中早已根深蒂固,流行久远。

通过梳理敦煌文书所载逆刺占内容,集中展示了唐宋时期敦煌民众的的日常生活内容及其所关心的问题,是了解中古时期敦煌民众的实际生活的最直接的文献记载。这对于处在蒙昧状态的古人而言,无疑是一种自主探索生活的可行途径。

(作者单位:兰州大学敦煌学研究所)

Analyzing the Ancient Period Life of People in Dunhuang through the Documents of Nici

Han Hong

Abstract:As a kind of the Dunhuang divination literature, the Nici books mainly predict related matters through people's behavior, which carries the content related to travel, wine, women, stolen items, people's living, disease and health etc.This concentration shows the main contents and concerns of the Tang and Song dynasties Dunhuang People's Daily life, which also provides the most direct literature for us to understand the real life of mediaeval Dunhuang people.

Key words:Divination documents of Nici; Dunhuang; Life of peop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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