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存娟
摘 要:译介学的研究不同于一般意义上的翻译研究,而是一种文学研究或者文化研究。本文从译介学创造性叛逆的角度出发,对比分析莎士比亚诗歌的汉译本中的汉译处理,审视在翻译过程中译者的创造性叛逆,以及译本对译入语文化的影响。
关键词:译介学;创造性叛逆;莎士比亚诗歌
[中图分类号]:H315.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6)-24--01
一、译介学与文学翻译
译介学(Medio-Translatology)最初是从比较文学中媒介学的角度出发,现在的研究则多是从比较文化的角度出发,对文学翻译和翻译文学进行的研究。文学翻译又不同于其他种类的翻译。文学作品的翻译势必涉及两种语言的表现艺术。所以,从比较文学中译介学的角度来研究文学翻译会使我们的视野更加开阔。译介学是比较文学研究的一个分支,专门研究跨文化翻译,尤其是文学翻译在跨文化交际中所起的桥梁作用以及所具有的特殊意义和价值,研究“创造性叛逆”等问题。
二、文学翻译中的创造性叛逆
当在一种语言环境中产生的文学作品被移植到另一种语言环境中去时,为了给接受者带来与原作同样的艺术效果,译者就必须在译入语环境里找到能调动和激发接受者产生相同或相似联想的语言手段。这实际上也就要求译作成为与原作同样的艺术品。在这种情况下,文学翻译与文学创作已经取得了相同的意义,文学翻译也已显而易见不再是简单的语言文字的转换,而是一种创造性的工作。在文学翻译里,无论是译作胜过原作,还是译作不如原作,这些现象都是文学翻译的创造性与叛逆性所决定的。此外,文学翻译的创造性在诗歌翻译中表现得最为突出。下面就以莎士比亚诗歌的两个汉译本为例来分析创造性叛逆是如何在诗歌翻译中体现的,又是如何影响译入语国家文化的。
三、莎士比亚诗歌(奚永吉:2006)的汉译比较
例一:
To be, or not to be — that is a question:
Whether tis nobler in the mind to suffer
The slings and arrows of outrageous fortune
Or to take arms against a sea of troubles
And by opposing end them.
( Hamlet, Act Ⅲ, SceneⅠ)
王佐良译文:
生在或死,这就是问题所在
什么更高贵?是在心理承受
恶劣命运的矢石镖枪,
还是拿起武器面对难题的大海,
用斗争去消灭它们?
何其莘译文:
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个问题;
究竟要默默忍受强暴的命运的矢石,
还是拔剑与这人世的苦难相争,
经过斗争清除苦难;
这两种选择哪一种更高贵一些?
列出两个译本,并非要比较孰好孰坏,相反两个译本都各有妙处。译文一对“To be, or not to be”解为“生或死”。译文二将其解为“生存还是毁灭”。两个译文都是站在译入语文化的角度去翻译诗歌,译文一较口语化,而译文二更加庄严,但两者都是对莎士比亚诗歌的创造性的翻译,更能被译入语读者所接受。莎士比亚的诗歌之所以能在我国学术界具有如此强大的生命力,被众多学者和研究人员所传承,这与译者的创造性的翻译是分不开的。
例二:
See how she learns her cheek upon her hand!
O that I were a glove upon that hand,
That I might touch that cheek!
(Romeo and Juliet, Act Ⅱ, Scene Ⅱ )
孙大雨译文:
看啊,她怎样将脸颊偎依在手上!
啊,我但愿我正是她手上那只手套,好亲她那脸颊!
方平译文:
瞧,她用手托住她的脸蛋儿,
但愿我是他手上的一只手套,
也好亲一亲她的脸!
以上两位翻译家均为崇尚诗译者之作。译者对诗作都有各自的理解,译文必然在神韵、意义上有所区别。例如,“See how she learns her cheek upon her hand!”译文一将此翻译为“看啊,她怎样将脸颊偎依在手上”译文翻译的活灵活现,充满生机,作者通过创造性思维,给原作赋予了活力和生机,使其更加符合汉语的表达方式和表达习惯,更能被以汉语为母语的读者所接受。再如“That I might touch that cheek!”,方平将此句翻译为“也好亲一亲她的脸!”。我们都知道“touch”是“触碰,接触”的意思,在译文中方平将其翻译为“亲一亲”,译者用拟人化的动词,使译文更加形象化,更加生动。我们可以看出,无论是译文一还是译文二都是译者对原诗的创造性叛逆,而这种叛逆使得译文更具生命力。
四、结语
文学翻译,在很大程度上就是创作,或者说是一种再创作,所不同的是译者的再创作是在翻译的范围内进行的。译介学打破传统翻译研究的那种单纯语言层面和文本层面的研究,为翻译研究带来更为广阔的视野。文学翻译中的创造性叛逆的意义是巨大的。在古今中外的文学史上,正是文学翻译的创造性叛逆,才使得一部又一部的文学杰作得到了跨越国界、超越时空的传播和接受。创造性叛逆是翻译中的一个客观存在,是对跨语言、跨文化传播和接受中一个规律的揭示,它帮助我们更深刻地认识翻译的实质。
参考文献:
[1]奚永吉.《莎士比亚翻译比较美学》[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6.
[2]谢天振.《译介学》(增订本)[M].南京:译林出版社.2013.
[3]谢天振.《译介学》[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1999.
[4]方平(译):《莎士比亚:百家文学之旅》[M].北京:百家出版社,2001.
[5]王佐良.《英国诗史》.南京:译林出版社,1993.
[6]孙大雨(译):《莎士比亚四大悲剧》[M].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2.
[7]何其莘:《英国戏剧史》[M].南京:译林出版社,1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