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磊
摘 要:“北方四岛”问题是俄罗斯与日本关系中最重要的一部分,长期以来,它阻碍了两国关系正常化的实现,双方甚至不能缔结和平条约。本文在回顾中国“北方四岛”的历史变迁的基础上,分析了相关事件的影响因素和背景,并讨论了在日本和俄罗斯之间的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如何解决“北方四岛”问题。认为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北方四岛”的最大的发展问题是成为俄罗斯外交斗争的王牌相对于日本进行有效地遏制,继续无法解决,使之长期成为日本的一块“心病”。“北方四岛”问题仍将继续存在,将使日俄关系的不会发生根本变化。但不排除随着国际形势的变化,日本和俄罗斯的某些领导人能够审时度势,作出妥协解决争端,或搁置争议的共同开发四个岛屿的资源,解决全部或者一部分共同发展的问题。
关键词:北方四岛;俄罗斯;日本
一、北方领土问题的历史回顾
(一)近代史中的北方领土问题
目前,日本与俄罗斯之间的领土是指千岛群岛南侧附近靠近北海道齿舞群岛(包含水晶、志发、多乐、勇留、秋勇留岛,总面积一百零二平方公里)以及二百五十平方公里的色丹岛地区、国后岛面积一千五百平方公里,择捉岛面积三千一百平方公里和其他岛屿。俄罗斯(前苏联)称之为南千岛群岛或小库里尔群岛,日本称为“北方四岛”。在日本有一个提法是“北方领土”。
北方领土问题是第二次世界大战的遗留问题,但其历史较长,可以追溯到日本江户幕府时期。近代历史上,沙俄和日本就为西北太平洋的几十个岛屿频频发生冲突,直到一八八五年沙俄和日本签订了《日俄友好条约》(该条约认可北方四岛归日本所有),彼此间的岛屿争端才告一段落。
一八七五年,沙俄与日本签署《千岛、库页岛交换条约》。该条约规定,日本把库页岛所有权益转让给沙俄,而换取对千岛群岛的所有权。一九零四年日俄战争爆发,一九零五年沙俄败北,签定了《朴茨茅斯和约》。和约第九条规定,以北纬50度为界,沙俄将萨哈林岛南半部及附属各岛割让给日本。预示着以后“北方四岛”将会纷争四起。
(二)战后日苏北方领土问题的出现
1945年2月11日,美国,英国,苏联领导人签署了《雅尔塔协定》规定,作为苏联参战的一个条件,“千岛群岛归还苏联”。苏认为,按照协议,将包括择捉岛、国后岛和齿舞群岛在内的千岛群岛交还给苏联是合乎法律。日的立场则是,协定并没对于领土问题做最后决定,并且作为非参与国,不论是在法律上和政治上,都没有受到协定的约束。一九四五年七月二十六日的《波茨坦公告》(苏联于一九四五年八月八日加入)规定,日本的主权只限定在四国九州、北海道、本州以及联合国确定的其他小岛。同一年八月十五日,日本国宣布接受波茨坦公告表示无条件投降。
按照一九四一年四月十三日签订的《日苏中立公约》,双方承担彼此尊重领土完整、互不侵犯的义务。该条约并规定有效期为五年,任何一方如果是不在条约有效期满的一年前通告废除,则条约自动延长五年。由于苏联一九四五年四月五日发出废除条约通告,该条约应于一九四六年四月二十五日失效。一九四五年八月九日,苏联对日本宣战,于八月下旬到九月上旬占领色丹、国后、择捉、齿舞群岛,并且在一九四六年二月二日以最高苏维埃命令方式,将上述岛屿划归当时的苏联社会主义共和国下。
在一九五一年九月八日签署《旧金山和约》规定,日本放弃库页岛南部和千岛群岛的权利,根据条约的要求,没有明确规定哪些海岛属于哪个国家。苏联没有签署条约。
二、冷战后领土问题上日本对俄政策的调整
(一)日本对俄外交政策的调整
日本的外交政策调整可以分为三个阶段,经过了由“先政后经”到“扩大均衡”,再到多层次的联系变化。
1、第一阶段(1991年到1993年):“先政后经”
在现阶段,日本政府在处理日本与俄罗斯的关系时遵循了原来的处理与苏联外交政策的关系,即先解决领土的问题,再发展经济和其它领域关系。
叶利钦1991年8月上台后,便开始对日作出了和解的姿态。9月份他致信海部俊树首相,主主张破除旧观念,运用“法律和正义”的原则在北方领土问题上。同年十一月十六日,叶利钦发表了《致俄罗斯国民书》,提出了:俄必需解决对日本战后处理”,解决边界问题”,最终缔结和约。
1992年,宫泽喜一首相在G7会议宣言中加入了下列内容:“希望俄日两国根据法和公理原则来完成北方领土问题,达成日俄关系的最终正常化。”
后来,叶利钦两次推迟访问日本,日本也看到了俄罗斯在解决领土问题上所受的制约。因此,首相宫泽于1992年春季对“所有岛屿一次性回归”的态度作了调整在外交实践上,日本一直要求俄罗斯承认北方四个岛屿是日本固有领土,但俄罗斯并没有作出任何实质性的让步。
1993年,俄罗斯联邦总统叶利钦应邀访问日本,在访问结束后发表了《东京宣言》。《东京宣言》是一个双边关系的政治文件,共有六个,描述了两国关系的发展和原则。
有两个点和过去是不同的,一个是日本承认苏联之间的一切有效条约的结论;二是增加叶利钦提出的“根据法律和正义的原则”。
2、第二阶段(1994年到1996年):“扩大均衡”
在此阶段,日本政府坚持“政经不可分”原则的同时,在操作层面上转而实行“扩大均衡”的政策。其含义是“政经互动”,通过向俄罗斯提供一定数量的经济援助,承认俄罗斯在国际事务中的地位,同意俄罗斯参加七个西方国家,在他们的首脑会议上,促使俄罗斯明确在领土上的让步。
1996年11月12日,日本决定对耗资2.4亿美元的俄国扎鲁比诺港开发计划提供援助。
但尽管如此,日本着力解决北方四岛问题,而俄罗斯对提高经济合作的基调并没有产生实质性的变化。
3、第三阶段(1997年至今):“多层次接触”
日本从模式的角度出发,从权力制衡的角度重新审视与俄罗斯的关系,不放弃原有的要求和原则,愿意从战略角度和俄罗斯广泛合作。因此,领土因素在日本与俄罗斯的关系的中的地位实际上有所下降。
一九九七年七月二十四日,日本首相桥本龙太郎根据对日本所处的战略环境、俄国对日本的战略需求、日俄关系对大国关系的影响等问题的深入研究,提出了改善与俄罗斯的关系的三个原则,即“相互信任、共同利益和关注未来愿景”,表明日本对俄罗斯的政策进行了重大调整。
一九九七年十二月,叶利钦和桥本龙太郎在俄远东的克诺亚尔斯克拉斯举行会谈,两边达成了三个方面的协议。第一方面是,所谓的“叶利钦——桥本计划”。其主要内容是,双方商定,为了帮助俄国改善投资环境,日本将和俄国在以下三个领域进行合作:(1)日本帮助俄国向均衡的开放经济转变;(2)日本帮助俄国实现市场经济;(3)双方在能源领域进行合作。
第二方面,双方决定将在1993的《东京宣言》以解决“北方领土问题,以便于在2000签署了《日俄和平友好条约》。
第三方面是,日本支持俄罗斯加入APEC首脑会议,使俄罗斯正式进入亚太社会。
(二)日本对俄外交政策调整的背景
冷战结束后,俄罗斯和日本逐渐摆脱冷战和意识形态对抗的束缚,试图朝着“和平与友谊”的方向努力,在这一过程中,日本采取了积极的外交行动,对俄采取了新战略。抛却“经济政治不可分的对“苏”基本原则,选择了“平衡”,扩大“各个层次沟通交流”的柔性战略。原因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
1、地缘战略考虑
冷战结束后,东北亚的战略格局主要表现在中国、美国、日本和俄罗斯之间的博弈中。这四大国在历史上首次摆脱了以往二对二或三对一的“零和博弈”的特征,开始向平衡的方向发展。但仍没有没有拓展出成熟的多边联系渠道。在四对双边关系之中,美国与日本结盟,俄罗斯与中国结成战略伙伴关系,美国和中国也正在向建设性的战略伙伴关系,日本在朝着和平建设和发展的友好合作伙伴关系中向前迈进,只有日本和俄罗斯相对落后。
2、开辟新的能源和原材料来源
确保能源和原材料在下一个世纪的供应是日本外交的一个重要问题。本课题涉及三个方面,一是多元化的来源,以防止一个国家或地区的出现受情况的。从这一角度来看,西伯利亚和俄罗斯远东地区的资源开发,可以帮助日本更好地实现资源多样化的目标。二是要充分保障供应。
3、思想观念的转变
冷战结束后,西方兴起了一种称为“民主和平论”的思想。在这种影响下,1990年,日本《防卫白皮书》中删去了“苏联是日本的潜在威胁”一语。俄罗斯对日本的态度发生了很大的变化。1991将驻扎在北方四岛的驻军减少到1500人。
日俄签署的《莫斯科宣言》写道:“相信已被自由、民主、法律至高无上和尊重人的基本权利等普通价值观联系在一起的俄联邦与日本能建立起符合其战略和地缘政治利益的建设性伙伴关系。”这种观点在日本政界和学术界广受欢迎。
负责对俄外交事务的审议官丹波实认为,“俄国正在向西方式的民主市场经济方向前进,正在努力实现和日本或者西方相同的基本价值。支持这样的俄罗斯,从长远来看,符合日本的国家利益。”
一九九三年十月,俄罗斯联邦总统叶利钦访日,俄日发表《东京宣言》,建立在俄日间现存的正义、条约和法律的平台上处理领土问题的原则立场。此后,“均衡发展”是日本政府政治的拓展战略,形成以促进日本和俄罗斯在安全,领土,经济,国际问题等领域展开全面合作的“多近”的新战略,其实质是“平等”的对日俄关系全面发展。
根据日本的新策略,政治,经济,军事和文化方面交流与合作正在开展中,俄罗斯最感兴趣的两个国家之间的经济和贸易合作。1997年签订“桥本——叶利钦计划”,两国就投资保护和避免双重征税达成了一项协议,以加快经贸合作的步伐。
日本积极地对俄罗斯的能源发展。主要目的有两个:一是迎合俄罗斯的需求,促使俄罗斯在领土问题上软化其强硬立场;二是要逐步改变对中东石油市场的过度依赖,实现多元化、区域分布合理化资源的进口。
目前,日本经济的主流派虽然在俄罗斯的投资问题上的大幅增加似乎充满了担忧,但日本政府对俄罗斯外交政策仍然是一个主要驱动力。
4、国际政治中的“俄罗斯牌”
日本认为,俄国在战略上迫切需要日本。首先,约的向东扩张,彻底打破了俄罗斯与欧洲和美国的融合的幻想,促使其实行“东方战略”,在亚太地区寻求亲的战略盟友,这给日本提供了机会。其次,俄国与中国建立战略协作伙伴关系、向欧美国家打“中国牌”的同时,也有人认为近年来经济发展速度比俄国快得多的中国是一种威胁,因此需要日本保持平衡。冷战结束后,日本的主要目标是努力成为联合国安理会常任理事国,进而成为一个政治大国。而目前的五大国当中,欧洲和美国的支持没有问题,中国还没有作出明确的表态,俄罗斯就大可借重了。
日俄关系形成之初,双方根据国际形势的变化和双方的利益,在领土问题上的态度有所缓和,摆出了积极发展彼此关系的态势。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日俄关系并没有像人们期望的那样,有突破性的进展。相反却变得更加复杂起来。双方在北方领土问题上的对立仍相当严峻。冷战结束后,日俄关系在国际环境中也发生了重大变化。北方领土在国际关系中的重要性开始下降日本和俄罗斯已经开始考虑从两个国家之间的关系正常化的角度。但北方四岛问题始终是制约俄日关系进一步发展的关键因素,而现阶段解决争端的条件尚不成熟,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两国在持谨慎态度的同时,还将继续发展和扩大合作。
三、日俄领土问题的展望
(一)领土问题的发展和东北亚国际关系,日本与俄罗斯的关系,带动和影响其他关系,隐藏的对中国的负面影响
为此,中国应在发展与美国关系的同时,使与俄罗斯关系平衡;并在西伯得亚的经济发展和能源发展促进多边合作,平衡日俄关系。在日本,韩国和经济合作发展的同时,加强与俄罗斯的合作,蒙古的关系,从而形成一五个区域经济合作,使我国在战略位置优越的地区,有利于东北亚地区的和平与稳定。
近年来,日俄首脑外交的本质,中心仍然是围绕领土和经济问题,日本对俄罗斯的第一个外交政策是北方四岛主权的恢复;对俄罗斯来说,紧密俄日经济联系并从日本获取尽量多的经济实惠,这是俄罗斯对日本外交的主要任务。因此,日俄各有自己的小算盘,协调其利益关系面临许多困难。
(二)领土问题的解决前景及其对日俄关系的影响
国家利益是一国对外战略的基本出发点和最终归宿,对外战略的目标就是最大可能地实现本国的国家利益。但在国际关系上,这纯粹是出于外交战略的实施,对国家利益的优化是不可利用的,因为一个国家的外交政策不仅受其自身战略意图的影响,受制于体制的水平。
(三)在相互作用的非对称性的框架,解决领土问题有几种可能性,并分别对日俄关系的发展有不同的影响
具体来说,大体有下面的四种可能性:
第一,日本全部地获得北方四岛,俄日签定和平条约,两国关系得到全方位发展。
第二,日本先得到色丹和齿舞,继而俄罗斯日本缔结和约,在和约中以某种方式确定日本对其他两岛——择捉岛和的国后岛主权,对择捉岛和国后岛采取俄罗斯日本共同管理或限制期限归还的方式。
第三,俄罗斯和日本在领土问题上难以实现突破,当前先进行经济合作。
第四,经济合作和领土问题都没有获得起色,日本与俄罗斯关系依旧处于停顿形态。
随着时间的推移,两国在这四种情况的相对变化随着所面临的国内和国际环境的变化。就近期来看,由于日本受制于美国,可能第二、三类希望最大可能,能成为现实将取决于俄罗斯局势的演变。
在冷战后的大国关系中,日俄关系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它们一个是昔日超级大国苏联的继承者,军事实力犹在,一个是世界上仅次于美国、中国的经济巨人,日俄双方关系的好坏,不仅对两国、东亚、而且对世界政治、经济形势影响深远。而冷战结束后,日俄关系在国际环境发生了重大变化。北方领土在国际关系中重要性有所下降。日本和俄罗斯开始考虑从两个国家之间的关系正常化的角度。但它的发展不会一帆风顺。在未来,俄政府也不会轻易在领土问题上有大动作。因为在俄罗斯国内,议会和武装部队都强烈反对北方领土的回归。他们强烈表示,“出卖‘千岛群岛可能会得到一时的好处,但将来会给俄罗斯带来巨大物质和精神损失”,“只有双方承认第二次世界大战划定的边界”,“才能发展俄日睦邻关系”。这样的呼吁对俄罗斯政府的决定会产生一定的影响。罗斯外长访问日本提出的共同开发有争议的岛屿,还特别强调,在千岛群岛一起开展经营活动不得私自更换解决领土问题。事实上,这并不意味着俄罗斯抛却这些岛屿的主权。
基于日俄首脑会谈并签署“莫斯科宣言”的机会。“莫斯科宣言”表明,在政治领域的日俄关系发展其前提是北方领土问题得以妥善,而双方在这点上仍旧是各有算盘。在第二十一世纪,东亚稳定框架上,俄罗斯和日本建立友好的合作关系是必不可少的,但前提是解决北方领土问题和友好条约的签署。只要解决领土问题没有取得进展,日本只会有限支持俄罗斯。俄罗斯不能得到日本的经济援助,俄日关系的改善就大大会受到波及。
(作者单位:黑龙江大学政府管理学院)
参考文献:
[1] (美)布热津斯基著,中国国际问题研究所译:《大棋局》,上海人民出版社,1998
[2] (俄)阿·普·马尔科夫著:《俄罗斯和日本》,莫斯科俄罗斯世界出版社,1996
[3] (日)中曾根康弘著:《日本二十一世纪的国家战略》,海南出版社、三环出版社,2004
[4] 郭力著:《俄罗斯东北亚战略》,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6
[5] 阎学通、金德湘主编:《东亚和平与安全》,时事出版社,2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