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头换面的“大棒”

2016-07-11 10:51窦超
现代兵器 2016年7期
关键词:大棒空海水面舰艇

窦超

攻势制海

“攻势制海”理论是由美国智库——战略与预算评估中心的海军专家布莱恩·克拉克,在其撰写的研究报告《控制海域——重振美国海军的水面作战》中提出的。他认为,美国海军按照网络中心战概念建设的水面舰艇部队已经不能适应当前的安全威胁挑战,应该按照“攻势制海”的思想充分发挥技术优势,重塑水面舰艇部队,提高对抗“反进入/区域拒止”能力和遂行多样化任务的能力。这一思想可以说是针对美国海军量身打造的,其核心理念是提高非接触作战能力,在对手水面舰队射程之外将其歼灭,从而达成既消灭对手又不冒深入对手领土和领空令战争升级的风险。这样一来,就避免了空海一体战中需要深入对方纵深地带打击目标的缺陷,可以将其看作是对空海一体战的一种调整完善。

布莱恩认为,长期相对缓和的海洋安全环境,使美国海军忽视了大规模反舰导弹饱和攻击的威胁,造成了其在对手反舰导弹射程外实施防空、反潜、反舰作战能力的滞后。中国就是一个具备强大反舰导弹攻击能力的国家。布莱恩认为,中国“反进入/区域拒止”能力的核心是构建“侦打一体”的作战体系,将反舰弹道导道、反舰巡航导弹等远程精确制导武器,与超视距雷达、光电/红外侦察卫星等远程侦察监视系统结合起来,从而形成强大的远程精确打击能力,对美国海军水面舰艇部队构成了严重威胁。与此同时,由于装备研发和购置经费大幅降低,造成美国海军改进水面舰艇装备的努力面临更大的军费紧缩压力。

从过去十几年美国海军装备发展的情况来看,其对于目前形势的适应能力已经被削弱。按照网络中心战理论,美国海军制定的装备发展思路是研制用于弹道导弹防御的巡洋舰CG(X)、能够对陆实施攻击的驱逐舰DD(X),以及用于近海作战的濒海战斗舰(LCX)。这几种水面舰只通常只担任某一方面的作战任务,整个编队则通过信息化指挥控制系统连为一体,从而形成整体作战能力。但是,上述项目在军费紧缩的背景下,都已被取消或是缩减了规模,结果导致海军兵力结构的失衡。目前,美国海军的巡洋舰和驱逐舰等大型水面舰只被迫去执行本应该由小型水面舰艇执行的任务,削弱了其夺取和保持制海权的能力。由于冷战后,美国海军主要关注沿海作战行动和向岸上实施力量投送的相关能力,因而撤掉了大量远程反舰作战能力方面的投资。例如,取消了具有更远射程和再攻击能力的“鱼叉”Block-1D反舰导弹项目,同时也撤销了BGM-109B“战斧”远程反舰导弹项目。美国海军领导人和专家评估认为,当前美军的巡洋舰和驱逐舰没有能力应对现代空中和导弹的威胁,缺少在敌方反舰导弹射程外打击敌水面舰艇和潜艇的手段。

“攻势制海”理论正是针对以上情况提出的,其并非一个全新的理论,而是对美国海军传统作战思想在信息时代的回归和复兴,即重新将关注点放在对制海权的争夺和控制上。“攻势制海”理论在一定程度上借鉴了美国海军为应对苏联海上威胁的“外线空战”概念。在20世纪70年代,苏联大力发展海军,其舰载、潜射和空射反舰导弹射程远、威力大,迫使美国海军水面舰艇特别是航母编队远离海岸。这样一来,美国海军的舰载航空兵就无法对苏联内陆目标实施有效打击。为了改变这一状态,特别是提高航母在苏军机载远程反舰导弹面前的生存能力,美军海军发展了“外线空战”理论。这一理论的核心是运用专门发展的舰载F-14战斗机及其挂载的AIM-54A“不死鸟”远程空空导弹,在E-2预警机的引导下,对苏联搭载远程空舰导弹的轰炸机进行远距离拦截,力图在其发射之前将其击落。同时,P-3反潜巡逻机协同潜艇,对苏联潜艇和水面舰艇在其反舰导弹射程外进行打击,在其发射远程反舰导弹以前予以摧毁。美国海军水面舰艇则在苏军导弹、航空兵、水面舰艇和潜艇突破外围防御圈后,实施防空、反导、反舰和反潜等内层防御行动,以保护航空母舰的安全。如此一来,美国海军的航母编队就可以在相对比较安全的情况下接近苏联海岸,从而可以使用其舰载航空兵对苏联内陆目标实施打击。

“攻势制海”理论借鉴了“外线空战”在敌武器射程之外实施打击的理念,换句话说,也是借鉴了非接触作战的理念。其内涵是指水面舰艇在敌反舰导弹射程之外,对携带反舰导弹的飞机、潜艇、水面舰艇和岸舰导弹发射平台实施打击的行动。与之前的守势制海强调对来袭武器的抗击,以及外线空战强调打击敌方空中作战平台不同,攻势制海主要强调在反舰导弹射程之外对敌方所有搭载武器的平台实施打击。

攻势制海的主要作战类型分为反潜作战、反舰作战和防空作战。布莱恩认为,实施攻势制海的关键是要改变海上防空作战的理念。目前,美国海军海上防空作战战术按照距离远近分为远程防空、中程防空和近程防空,分别在50~100海里、10~30海里和5海里以内对来袭的飞机和导弹实施层层拦截。每一层都有专门的武器系统担负拦截任务,远程一般由“标准”防空导弹负责,中近程则由各舰艇的自卫防御系统和电子战系统实施。布莱恩认为这种防空战术存在很大问题:舰空导弹占用了大量垂直发射单元,导致无法装载更多的进攻性反潜和反舰导弹,严重影响制海作战效能,导致效费比过低。例如,“阿利·伯克”级导弹驱逐舰的垂直发射系统有96个发射单元,主要装填“标准”SM-2和SM-6舰空导弹。如果运用2枚SM-6舰空导弹(每枚价值400万美元)拦截1枚敌方反舰导弹(每枚价值200~300万美元)的方式,其消耗的费用相当于用反舰导弹攻击敌方水面舰艇发射平台的2~4倍。SM-2舰空导弹虽然较为便宜(每枚价值68万美元),但杀伤概率较低,需使用4枚才能达到2枚SM-6的杀伤效果,从费用上说与使用反舰导弹相当,但却需要占用更多的发射单元。同时,这也造成发射单元内舰空导弹的快速消耗,影响持续作战能力。

攻势制海要求将现有的这种防空战术加以改进,由三层拦截战术改为中距密集防空战术,即分为远程和中程防空。其中,远程防空负责拦截敌方飞机,中距防空则负责拦截来袭的导弹。远距防空所使用的装备变化不大,中距防空则主要使用改进型“海麻雀”舰空导弹(ESSM)、激光炮、电磁轨道炮和电子对抗系统。按照布莱恩的设想,中距防空将在10~30海里构成火力密度更大的对空防御火力网,其拦截成功率将更高。最重要的是,中距防空所使用的唯一占用垂直发射单元的改进型“海麻雀”舰空导弹尺寸更小,每个垂直发射单元可以装填4枚导弹。同时,其具有单发拦截概率较高和造价低的优势,可以兼顾解决效费比和发射单元数量不够的问题。一旦激光炮和电磁轨道炮投入实用,将会进一步减少改进型“海麻雀”舰空导弹的数量,腾出更多的发射单元用于装填进攻性武器,而这也是“攻势制海”理论得以实现的关键。

针对美军现有水面战舰垂直发射系统容弹量有限,且没有海上再装填能力,同时反舰导弹的射程也不够远等这些问题,布莱恩提出了六项解决方案:增加单舰进攻性武器的数量;提高防空能力和效费比;增大反舰导弹射程;增加可用于制海作战的水面战斗舰艇数量;增强小型水面战斗舰艇作战能力并进行任务区分。在研制新型武器装备方面,主要关注两个问题,一是水面舰艇垂直发射系统海上再装填能力;二是按照具备远程攻击能力、多用途和物理尺寸尽可能小的原则研发舰载武器。具体措施包括:批量装备“标准”SM-6舰空导弹,改装空射远程反舰导弹(LRASM)为舰载型,研究下一代对陆攻击武器(NGLAW),分别用于替代“标准”SM-2舰空导弹、“鱼叉”反舰导弹和“战斧”巡航导弹。对改进型“海麻雀”和“标准”SM-6舰空导弹进行升级,使其具备对舰和对陆上关键目标的打击能力,成为多用途导弹。舰载型远程反舰导弹(LRASM)改装后的射程应能达到“鱼叉”反舰导弹的两倍,即300~400海里,通过减小战斗部等措施,射程可以进一步增加到800~1000海里,同时兼具打击陆上雷达、导弹发射架等脆弱目标的能力。目前,美国洛克希德·马丁公司的导弹与火控部向美国国防部高级研究计划局提出的远程反舰导弹计划,已经进入采办阶段。该导弹是在洛·马公司AGM-154B增程型联合防区外空射巡航导弹(JASSM-ER)的基础上研制的,保留了该型导弹隐身能力强的特点,配备454公斤侵彻杀爆战斗部,能够打击500海里以外的高价值、防卫严密的固定和浮动目标。也就是说,该型导弹满足了“攻势制海”理论中反舰导弹射程远和多用途的要求。

在反潜武器方面,布莱恩建议将通用轻型鱼雷(CVLWT)与“标准”SM-2防空导弹的推进系统结合,研制一种新型远程反潜导弹,用以替代老式的“阿斯洛克”反潜导弹,并可以同时执行反潜和反鱼雷任务。如果这种轻型鱼雷与改进型“海麻雀”舰空导弹的推进系统结合,则可以进一步减小鱼雷尺寸,每个垂直发射单元的容弹量也可以提高到4枚。对于这一点笔者有所怀疑,舰空导弹直径比较小,但是324毫米通用轻型鱼雷的口径不可能缩小。如果想缩小口径就需要研制一种新口径的鱼雷,代价太大,且不能用于水面舰艇的鱼雷发射管。布莱恩还强调要加强激光炮和电磁轨道炮的研制进度,尽快使其担负起拦截反舰导弹的任务。美国海军在2014年试验成功了33千瓦固态激光炮,但只能打击小型目标,功率不够大。美国海军计划在2016年试验100~150千瓦激光炮,到2020年试验300~500千瓦激光炮,届时将拥有在10海里距离上拦截反舰导弹的能力。至于电磁轨道炮,美国海军计划在2016年试验32兆瓦型号,10年内装备部队。这种炮射程可达110海里,精度高,适用于对海、对陆远程打击和中程防空。但由于其电力需求非常巨大,目前美国海军中只有联合高速运输舰(JHSV)、两栖登陆舰(LCS)和“朱姆沃尔特”级驱逐舰(DDG-1000)能够满足这一需求。布莱恩建议,2025年前可在3~4艘联合高速运输舰和两栖登陆舰上加装电磁轨道炮和相应的指控系统,使其能够为航母打击大队或两栖戒备大队提供防御。未来,美国海军还计划研制功率达64兆瓦的电磁轨道炮,以装备到“朱姆沃尔特”级驱逐舰上。

但在上述新装备投入使用之前,美国海军仍应该采取其他措施来增加用于制海作战的水面战斗舰艇数量。首先,对现有的“提康德罗加”级导弹巡洋舰进行现代化改装和延寿。布莱恩建议对现有巡洋舰中的11艘进行现代化改装,以使其在2040年前仍能够继续服役。其次,以陆基导弹防御系统代替水面舰艇执行反导任务,以腾出后者执行制海作战任务。按照布莱恩的说法,1艘“阿利·伯克”Ⅲ级驱逐舰的造价可以制造2套陆基“宙斯盾”反导系统,这样综合计算下来就可以替换出4~10艘巡洋舰或驱逐舰用于制海作战。最后,提高小型水面战斗舰艇的战斗力,以替换大型水面舰艇。通过研制下一代小型水面战斗舰艇或升级改造濒海战斗舰,以3艘以上的编队共同行动,就可以具备完整的防空、反舰和反潜作战能力,用于遂行护航等低强度作战任务,从而将大型水面舰艇腾出来用于制海作战。布莱恩认为,从目前的造舰计划来看,升级濒海战斗舰是最好的选择。美国的国家舰队(The National Fleet)由两部分组成,即美国海军和海岸警卫队。在预算和兵力使用方面捉襟见肘的情况下,布莱恩建议改装海军辅助舰艇和海岸警卫队舰艇用于遂行防卫任务,从而降低大型水面舰只遂行一般性任务的负担。这些舰艇包括海军的60艘作战支援舰、海运司令部的26艘海上预置舰和交通部的117艘国防后备役舰艇。这些舰艇如果按照濒海战斗舰的模式,通过加装不同的任务模块,就可以遂行防空、反潜和扫雷等任务。

布莱恩认为,“攻势制海”理论有以下优势:第一,有利于控制战局,降低战争升级的危险。因空海一体战强调深入对方纵深地带实施打击,极易引发冲突升级。攻势制海则主张对敌方离港出海的舰艇实施超视距打击,将敌舰队歼灭在海上,也就限制了冲突的范围,降低了局势失控的几率。第二,避免了作为高价值目标的航母面临的战略风险。布莱恩认为,在新型“反进入/区域拒止”武器大量出现的今天,航母前出实施航空兵突击的风险越来越大,而且舰载航空兵的突防困难也同时增大,降低了航母的作用。使用水面舰艇实施攻势制海则可以规避这一风险,同时可以有效削弱敌方海上作战能力。第三,可以有效发挥美国海军新型水面舰艇的技战术优势。美军新一代“朱姆沃尔特”级驱逐舰和濒海战斗舰都具有良好的隐身能力,主要运用水面舰艇进行制海作战就可以充分发挥其优势。不过,从总体上来看,布莱恩的理论过于依赖技术优势,一旦遇到与其技术水平接近甚至相当的对手,其理论的可行性就将出现重大挑战,而这一点却又是美军一贯依赖技术优势的传统使然。可以预见的是,一旦出现这样一个对手,美军的作战效能将会大大降低,其任何作战理论也就失去了可以依赖的根本基础。

全球公域进入与机动联合概念

2015年1月18日,美国国防部联合参谋部主任、空军中将大卫·高德费恩签署备忘录,正式将“空海一体战”(ASB)概念更名为“全球公域进入与机动联合概念”(JAM-GC)。美军原定在2015年年底公布新概念的具体内容。这表明,空海一体战作为一个作战概念已经完全退出了美军的理论体系,新概念的名称不再强调海军和空军的主导作用,而且将“战”的字眼改变为“进入与机动”,也降低了其字面上的实战意味,使得“火药味”有所降低。

实际上,自从“空海一体战”概念诞生之日起,对其内在的缺陷和不足的争议之声就不绝于耳,兰德公司高级研究员迈克尔·约翰逊和特伦斯·凯利就持这样的观点。他们认为,美国对华采取的“接触+遏制”的战略本身就存在矛盾。美国发表的《国家安全战略》指出,美国正致力于在共同利益和相互尊重的基础上,与包括中国在内的各国建立更深层次、更有效的伙伴关系。但是,从冷战结束后的1991年开始,美国防务战略的基础就是保持优势地位,防止有像冷战期间的苏联那样的竞争对手再次出现。这一理论基础导致美国不断加强对最可能成为新的竞争对手的中国的遏制措施,最后自身也不情愿地进一步在亚洲陷入安全困境。要想挫败中国的“反进入/区域拒止”能力,美国不仅需要付出非常高昂的经济代价,而且面临危机升级的巨大风险,只能选择在实施遏制与灵活反应之间进行艰难的权衡。

“空海一体战”概念是美国对中国实施遏制的主要作战理论之一。约翰逊和凯利认为,依赖技术上的优势在“反进入/区域拒止”环境中实施力量投送,是挫败伊朗和朝鲜这样的“无赖”国家的必要手段。但要想运用这样的方法对付作为世界级大国的中国,就没有这么简单了。他们认为,中国可能会出于自卫的考虑摧毁美国本土的数百个目标。如果美国损失了太平洋舰队,也可能不会进行战争升级和发出核威胁。但如果中国损失了“反进入/区域拒止”系统,恐怕就不会这么克制了。这就会使双方的决策者几乎不可能通过政治途径化解危机。也就是说,如果实施空海一体战,最终将迫使美国不得不进行战争升级。这种情况与1951年麦克阿瑟建议杜鲁门总统轰炸中国大陆,以及1962年美国空军参谋长李梅建议肯尼迪总统轰炸古巴导弹基地的情况如出一辙。因此,在这种情况下,美国的决策者应该采取更合理的军事手段来维护美国的利益,尽量减少实施先发制人打击行动和战争升级的可能性。

约翰逊和凯利认为,中国是一个理性行为体,并且还有高价值目标处于美国的威胁之下。美国只需要保持前沿存在,并帮助伙伴国发展防御能力,限制中国的力量投送,同时维持可靠的核武库,就可以达到目的。这样,中美两国领导人有必要达成外交和军事协议,以进行危机管理,尽量减小发生战略误判和危机升级的风险。更为重要的是,“美国的决策者应该意识到,保持相对于中国的军事优势只是一个代价高昂的错觉。中美两国在军事和经济上都有弱点,这也使得双方未来能够在相互威慑的基础上建立稳定的关系”。

来自美国陆军和海军陆战队的反对之声,因为军种利益之争而显得更为强烈。美国陆军参谋长雷蒙德·奥迪尔诺上将就公开批评说:“‘空海一体战是一种旨在获得进入的概念。那么你获得进入之后会发生什么?或许你得开始投入某些类型的地面部队?这些是全军联合、互操作的概念。”来自美国智库和军方的不断批评,加上“空海一体战”概念的强有力支持者——担任美国国防部评估办公室主任达40多年之久的安德鲁·马歇尔的去职,尽管也有一些支持的声音,但“空海一体战”概念还是就此走到了尽头。当然,新概念是由“空海一体战”改名而来的(注意,“空海一体战”概念不是取消,而仅是改变名称和部分具体内容而已),可以肯定必然会继承后者的很多内容。从一定意义上说,新概念也可以视作空海一体战在完善和调整之后的继承者。

从目前披露的有限信息来看,“全球公域进入与机动联合概念”的最大特点是作战主体不再局限于海军和空军。由美军联合参谋部主任签发的备忘录中指出,作为发起机构,美国陆军、海军、空军和海军陆战队将依照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签发的命令,组织并领导新概念的发展、鉴定和落实工作。也就是说,“全球公域进入与机动联合概念”是一个真正的以美国各军种作为主体的联合作战概念,有关这一概念的具体内容值得进一步关注。

笔者在2010年的《挥向中国的“大棒”——解析美军新作战概念“空海一体战”》一文中就曾指出:空海一体战的“实质是联合作战……美军的‘空海一体战就是美军联合作战应对新作战环境和作战对象的一个新发展,其核心内容仍旧没有脱离美军联合作战追求一体化的范畴”。在今天看来,这一结论并没有错。而需要关心国防建设的中国人注意的是,切不可被美国人卖弄的一些所谓新概念搞昏了头脑,在重视对其进行跟踪研究的前提下,一定要看到其实质性内容。就像“空海一体战”和现在的“全球公域进入与机动联合概念”一样,都是美军作为根本的联合作战理论在面对新对手和新形势的情况下的一种发展和完善,至多再加上一些较有针对性的装备发展计划。而面对这一切,我们所应该做的仍然是做好自己的事,发展与我国经济水平和海外利益相适应的军事力量。这是理所应当的,也是极为必要的。做到这一点,我们就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全文完)

(编辑/笔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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