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印象

凉夏

“一个人来柏林做什么？”

“旅行，先生。”

“祝您旅途愉快。”

“谢谢。”

海关大叔把一枚印章重重地敲在我的护照上。这就是柏林给我的第一印象——简洁、明了、干脆，计划中“最少一个小时”的流程只花费了15分钟。

在很多人的印象中，首都应该是庞大、热闹、拥挤而有序的，从这个角度来看，柏林的确不怎么像一个首都。

从机场出发前往柏林动物园附近的酒店，司机一直用不熟练的英语和我聊着今天的好天氣。“一个人来柏林做什么呢？”在等绿灯的时候，司机大叔竟然问了我同样的问题。

“旅行，先生。”

“祝您旅途愉快。”

“谢谢。”

这样的对话是巧合吗？就算是，这也将成为我突然爱上柏林的一个很重要的理由。

我沿着“裤裆”大道步行，这条大道从纪念教堂一直延伸到柏林西部别墅区的瀚蓝湖，它由 16 世纪的选帝侯的骑马道蜕变而来，如今成了最繁华的商业街。树立在人行道中央的橱窗（有点像电话亭立在路中间，但的确是橱窗）映衬着降下的夜幕，像是一场行为艺术秀，展现着柏林独特的气场。路边的餐厅生意兴隆，服务生点亮招牌上的霓虹灯，收起了露天位的阳伞，却没有把客人请进室内的意思。

柏林人没有正经的一日三餐，却随时能在街边的小馆里坐下来点一碟咖喱肠、一份甜点、一杯咖啡或者是一支德国啤酒。我听不懂他们到底在讨论什么，但爽朗的笑声时不时传来。夜幕四合，我快步穿过市中心的蒂尔加藤森林公园，遇见好几位正在跑步的帅哥。

看完夜色中的柏林墙，我在纪念馆附近一家咖啡馆的露天座位上歇脚。掏出刚买的打火机，我发现打火机背后印着一只怀抱巨大爱心的可爱的柏林熊。我低头看了一眼手机，锁屏的屏幕上显示的信息实在很应景——“Berlin，5.20”。

（摘自《你是此生最美的风景》华中科技大学出版社 图/胡虫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