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的球圣（中）

翻云

【绚烂如橙】

上文提到克鲁伊夫结束球员生涯，现在再将时针往回拨，让我们来回顾球圣最重要的那段国家队岁月，那就是1974年世界杯。小组赛首场比赛，荷兰国家队对阵乌拉圭国家队，正是在那场比赛，克鲁伊夫穿上了独特的“两道杠”球衣，以代替橙衣军团所穿的阿迪达斯赞助的三道杠球衣，这是因为他与另一家运动品牌彪马签有个人的赞助合同，于是完全按照自己的商业利益行事，荷兰足协只能妥协。他的脚上也没有穿阿迪的球鞋，而是穿了一双彪马提供的球靴。想想当今足坛的绝代双骄：梅西与阿迪达斯签的个人合同，但他在俱乐部穿的是耐克赞助的巴萨球衣；C罗与耐克签的个人合同，但在俱乐部穿的是阿迪赞助的皇马球衣，再看看克鲁伊夫当年的所作所为，就知道他是多么的特立独行了。

其实在这届世界杯开赛前几天，克鲁伊夫还为飞利浦拍摄广告，这在当时和现在都是难以想象的事情，但在荷兰足坛，无人敢忤逆球圣的个人决定。同样特立独行的还有他球衣号码的选择，身为橙衣军团的核心和队长，克鲁伊夫并没有按照传统做法在1到11号之间选择号码，而是选择他在俱乐部的14号。再看那届世界杯的其他巨星：联邦德国的贝肯鲍尔穿5号；巴西的里维利诺穿10号，雅伊尔津霍穿7号，意大利的马佐拉穿7号，里维拉穿10号。而在克鲁伊夫的带动下，荷兰队有许多主力都选择了11号以上的号码：克罗尔12号，内斯肯斯13号，伦森布林克15号，约翰尼·雷普16号，等等。

小组赛首场对阵乌拉圭，凭借雷普的梅开二度，荷兰队2∶0获胜赢得开门红。第二场面对瑞典，双方战成0∶0平，虽然比赛没有进球，但克鲁伊夫完成了职业生涯最著名的过人动作：“克鲁伊夫转身”，它也成为这届世界杯的经典瞬间。当时他在左路单挑瑞典2号右后卫扬·奥尔森。侧身靠住奥尔森的克鲁伊夫用左手挡了一下前者，貌似想要向前，突然用右脚将球从左脚后面一扣，然后迅速向左侧转身。奥尔森原本想要向前拦挡，所以重心完全被克鲁伊夫的转身骗过，当他想要回身去追时，荷兰人已经将他甩在身后，杀入禁区。

在克鲁伊夫去世后，扬·奥尔森接受了媒体的采访，他丝毫没有恼怒，对球圣只有赞美：“约翰·克鲁伊夫制造了我职业生涯最自豪的一刻。他帮助我在历史中留下了自己小小的一笔，哪怕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给了所有人一个理由去记住我的名字。能在他使出那个以他的名字命名的转身时和他在同一个镜头里是我的荣耀。那天，他让20000名荷兰球迷嘲笑了我，这将是我非常珍惜的一段记忆。我曾经无数次回看过关于那场比赛的录像。我会和我的朋友、我的家人一起看。他们看到这个镜头时会哈哈大笑，每一次都是，我也会大笑起来。我当时根本没机会碰到球。他是当时世界上最出色的球员，如此地快，如此地聪明。我怎么可能拦住他呢？在我的生涯里，我与许多优秀球员一起踢过球，但他是当中最优秀的一个，他完全在另外一个水准之上。我曾和他四次对阵，一次也没赢过。他太快了，根本防不住。我估计我碰都碰不到他。每次我一接近他，他会把球交给他的队友。哪怕我想踢他也跟不上他的速度。他还是一个领袖，是那支卓越的荷兰队无人不服的领袖。最重要的是，他也是一名绅士。比赛结束后，我们握手了；我们没有互相对骂，哪怕是他在使出那个转身之后。”

小组赛第三场对阵保加利亚，内斯肯斯点球梅开二度成为主角，雷普又有进球入账，替补登场的7号西奥·德容打入第4球，最终荷兰队4∶1大胜对手。第一阶段小组赛战罢，橙衣军团3战2胜1平排名小组第一，与瑞典携手晋级。第二阶段小组赛，他们与巴西、民主德国、阿根廷分在同一个小组，身为球队领袖的克鲁伊夫终于爆发了。

首场比赛对阵阿根廷，克鲁伊夫第11分钟和第90分钟梅开二度，个人第一次在国际大赛取得进球，最终荷兰4∶0轻取潘帕斯雄鹰。第二场遭遇东德，内斯肯斯和伦森布林克的破门帮助橙军取得两连胜。第三场面对卫冕冠军巴西，内斯肯斯第50分钟首开纪录，克鲁伊夫在第65分钟锁定胜局，最终米歇尔斯的球队2∶0战胜桑巴军团。

荷兰队3战全胜排名小组第一，按照当时的规则，与获得另一个小组头名的西德队直接会师世界杯决赛！西德队绝非善予之辈，两年前他们夺得了欧洲杯，名帅赫尔穆特·绍恩的麾下名将如云：门将是塞普·迈尔，贝肯鲍尔和布赖特纳坐镇后场，中场有奥弗拉特、邦霍夫、赫内斯，锋线上则是“轰炸机”格尔德·穆勒，等等。

“戏剧”在决赛之前就已经开始上演。德国著名报纸《图片报》披露，在荷兰2∶0战胜巴西的前一晚，包括克鲁伊夫在内的4名荷兰球员带着4个女人开了一场“浴缸趴体”。此事一曝出，立刻引起轩然大波，荷兰队主帅米歇尔斯召开媒体发布会予以否认，并指责德国人编造新闻搞心理战，干扰橙衣军团的备战。媒体自然不肯罢休，随后又有“内幕”曝出：丹妮得出此事后给克鲁伊夫打了一整晚的电话，而他的队友们则因为紧张情绪整晚都没睡好。

不过这桩德国媒体演绎的“丑闻”并没有影响荷兰队在世界杯决赛的发挥。开场后的1分钟内，他们将皮球牢牢控制在自己脚下，直到克鲁伊夫突入到对方禁区内被乌利·赫内斯铲倒、内斯肯斯罚入点球（劲射球门中路），德国人才由门将迈尔完成第一次触球——从球网中将球捡出。然而第25分钟，荷兰队也被当值主裁杰克·泰勒处以点球极刑，内斯肯斯在本方禁区内铲倒赫尔岑拜因，保罗·布赖特纳主罚点球命中，将比分扳成1∶1平——这是世界杯决赛历史上第一次出现两个点球。

决定性的一刻发生在第43分钟，右中场邦霍夫右路突破后传中，德国乃至欧洲足球史上最伟大的射手之一格尔德·穆勒前点停球右脚破门，帮助西德队打入第2球。凭借这粒进球，钢铁战车2∶1力克橙衣军团，历史上首次杀入世界杯决赛的荷兰队也因此与冠军擦肩而过。至于克鲁伊夫，除了第2分钟创造一个点球之外，他被西德队后卫福格茨死死盯住，未能贡献出色的表现。上半场结束后，他向杰克·泰勒投诉福格茨的防守动作太大，反倒吃了一张黄牌。赛后，占据控球优势却未能拿到冠军的球圣感叹，荷兰队“缺少了一个穆勒”。

两轮小组赛6战5胜1平保持不败，进14球只失1球；决赛率先进球，最终1球小负。荷兰队虽然无缘最终的冠军，但将全攻全守带到世界足坛最顶级的舞台上，并将它演绎到极致，折服了所有球迷，而克鲁伊夫无疑就是全能足球的最杰出的代表人物，某种程度他和米歇尔斯一样，是这种足球艺术的缔造者。球圣认为，这场失利甚至更有意义，因为“它让人们对全能足球产生了巨大的同情与支持”。最终，克鲁伊夫被票选为这届世界杯的最佳球员，回国后还获封荷兰皇室“奥兰治拿骚骑士”称号。

克鲁伊夫原本打算在1974年世界杯之后退出国家队，但拿到亚军之后他改变了主意。不过世界杯结束后，恩师米歇尔斯重返阿贾克斯执教，而他的接任者正是乔治·科诺布尔！这一次，科诺布尔没有剥夺克鲁伊夫的队长袖标，但是把范比弗伦重新招入了国家队。这位门将19岁时就上演国家队首秀，荷兰无缘1970年世界杯决赛圈后，他公开指责队友；1974年世界杯开赛前，米歇尔斯想让他参加友谊赛，结果他要求只踢半场比赛，把米歇尔斯气得够呛；荷兰足协秘密决定给克鲁伊夫、内斯肯斯等球员更多的赞助奖金，他得知此事后捅得众人皆知，终于把克鲁伊夫惹火了，后者向荷兰足协施压，将他撵出国家队。

科诺布尔上任后不仅让这位克鲁伊夫的“敌人”重新归队，还重新招入了几名埃因霍温球员，这造成了荷兰队内的阿贾克斯和埃因霍温球员的分裂，也影响了全攻全守足球理念的继续实行。克鲁伊夫向科诺布尔施加了巨大压力：要我，还是要范比弗伦！科诺布尔只能站在球圣这一边，最终范比弗伦退出国家队，直到1977年才重新归队，踢了国家队生涯的最后一场比赛。

随之而来的是1976年欧洲杯，不过当时欧洲杯决赛圈只有4支球队参加，荷兰在半决赛中遭遇捷克斯洛伐克。两队以1∶1的比分进入加时赛，加时赛中帕年卡对克鲁伊夫犯规，但当值主裁克里夫·托马斯没有判罚，随后捷克斯洛伐克打入第2球。荷兰队上下对于这个判罚十分不满，范哈内亨拒绝继续比赛，被托马斯红牌罚下。最终，橙衣军团1∶3失利，无缘决赛。直到2008年，在一档荷兰电视台的节目里，托马斯才承认没判帕年卡对克鲁伊夫犯规，是一个错误。

未能杀入欧洲杯冠军是一个遗憾，但一年多之后，另一条消息的出现就不只是遗憾，更令人震惊了：1977年10月，克鲁伊夫宣布退出国家队！也就是说，他不会参加1978年的阿根廷世界杯。按照球圣本人的说法，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和他的家人在巴塞罗那的住所里遭人持枪绑架，他认为这是有人不想让他参赛的警告。另一个原因，是当时的阿根廷由魏地拉的军政府执政，克鲁伊夫对其独裁统治深感不满。此外，也与荷兰足协拒绝像上届世界杯一样满足克鲁伊夫的个人商业利益有关。而另一个少有人知的原因，是克鲁伊夫想要让他的商业伙伴、1974年世界杯米歇尔斯的助教范赞滕担任科诺布尔的助理教练，但没有获得批准。这种直接干预教练组成员任命的做法，无论是科诺布尔和荷兰足协都难以容忍。

克鲁伊夫的国家队生涯最终锁定为48场33球，其中世界杯7场3球，欧洲杯1场没有进球，世界杯预选赛12场10球，欧洲杯预选赛12场12球，友谊赛16场8球。他的最后一场国家队比赛是1977年10月26日与比利时的世界杯预选赛，而巧合的是，他的最后一粒进球也送给了比利时人，那是1977年3月26日与对手的世预赛。克鲁伊夫的退出也成就了伦森布林克。没有球圣，荷兰队在伦森布林克的带领下依然杀入到1978年世界杯决赛，可惜在决赛中不敌肯佩斯率领的阿根廷，连续两届屈居亚军。

筑梦巴萨

回过头来，再接前文。结束球员生涯之后，克鲁伊夫的第一份工作是去罗达JC担任技术顾问，不过这是一份短工，很快他就不负众望的重返阿贾克斯。由于没有教练执照，球圣被俱乐部委任为技术总监，由于他在荷兰足坛的地位和巨大影响力，这一任命也得到了里杰卡尔德、范巴斯滕、温特等球员的支持。

在球场上，克鲁伊夫是米歇尔斯全能足球理念的忠实执行者和捍卫者，走下球场，他也以恩师的足球观为指导思想。克鲁伊夫说：“我从米歇尔斯那里学到的东西最多，超过所有人。我经常去试着模仿他。”所有人都盼着他在教坛取得成就，就连荷兰足协也他网开一面，破天荒地给他“临时教练执照”，让他有权利叼着雪茄指挥比赛。而在1987年7月1日这一天，克鲁伊夫被授予正式的教练执照，成为一名真正有资格上岗的足球教练。

克鲁伊夫帐下的球员，有技术有天赋，最重要是足够年轻，容易接受他的教导和灌输，所以当他排出“312121”阵型时，并没有在队内遭到非议。第1个“1”也被称为“多出来的一人”，进攻时他自由的插上，防守时他为队友做掩护、补防，这是一个深谙全能足球精髓的位置。而在训练方面，克鲁伊夫也非常注重现代手段，他会通过体检和测试来分析球员的呼吸，会安排5人制训练课，让前锋踢后卫，让后卫踢前锋，充分锻炼他们全攻全守的能力和意识。

1985-1986赛季，阿贾克斯在克鲁伊夫的带领下屈居埃因霍温之后，获得荷甲亚军，但疯狂的120个进球让他们赢得了无数球迷的心，以及荷兰杯冠军。1986-1987赛季，阿贾克斯连夺荷兰杯和欧洲优胜者杯冠军，这也是他们第一次问鼎该项赛事，不过在联赛里再次被埃因霍温压制，蝉联亚军。两连亚，尤其是都输给埃因霍温，让部分阿贾克斯球员开始质疑克鲁伊夫的一些安排和做法，特别是里杰卡尔德，球圣打算将队长袖标交给扬·沃特斯，这让他非常不满，于是在1987年9月的一场训练课后向克鲁伊夫爆了粗口。结果，里杰卡尔德立刻就被卖给了里斯本竞技。

克鲁伊夫依然不改自己的“任性”本色。他向阿贾克斯主席哈尔姆森要求续约两年，但哈尔姆森只同意先续约一年，结果球圣在1988年1月4日断然宣布辞职。虽然执教老东家期间未能夺得联赛冠军，但他的执教理念还是影响了里杰卡尔德、范巴斯滕、丹尼·布林德、温特、博格坎普等人，他们都是荷兰队未来的支柱。

离开阿贾克斯之后，克鲁伊夫回到西班牙，执教另一个老东家巴萨。当时的巴萨正处于多事之秋：已经连续3年无缘西甲冠军，主帅阿拉贡内斯与更衣室发生矛盾，于1988年4月黯然下课，克鲁伊夫的前队友雷克萨奇担任代理主帅。俱乐部主席努涅斯准备对球员阵容进行大清洗，然后让克鲁伊夫来重整山河，用全新的足球哲学构建起新的巴萨。

早在1979年，以球员身份效力巴萨的克鲁伊夫就向努涅斯建议，以阿贾克斯青训营为模板，打造属于巴萨自己的青训基地。努涅斯接受了他的建议，创立拉马西亚青训营，任命奥里奥尔·托特为总监。9年之后，克鲁伊夫以教练身份重返巴萨，提拔了许多拉马西亚青训营的年轻菁英，比如阿莫尔、卡洛斯·布斯克茨、费雷尔、瓜迪奥拉、奥斯卡·加西亚，等等。

不过克鲁伊夫在组建球队的过程中，引援是至关重要的环节。内援方面，他在1988年引进了中锋萨利纳斯、边锋贝吉里斯坦和攻击型中场巴克罗。球圣对萨利纳斯委以重任，让他担任单箭头，左翼是贝吉里斯坦，右翼是英格兰射手加里·莱因克尔。莱因克尔1986年加盟巴萨，是之前两个赛季的队内最佳射手，最擅长的位置是中路，但克鲁伊夫认为他不具有足够的球商和移动能力来担任中锋，所以两人发生严重分歧，最终莱因克尔在一个赛季后离开巴萨，加盟托特纳姆。

克鲁伊夫执教巴萨的第一个赛季，球队的战绩有明显提升，从第6名升至亚军，还赢得了欧洲优胜者杯冠军。值得一提的是，优胜者杯半决赛中，巴萨淘汰索菲亚中央陆军，但对手阵中的前锋斯托伊奇科夫表现出色，两回合的比赛攻入3球，吸引了克鲁伊夫的注意。不过巴萨当时的财政还不富裕，暂时不能签下斯托伊奇科夫，球圣对此表示理解，但坚决表示必须签下两名球员，一人是同胞罗纳德·科曼，他认为科曼虽然司职后卫，但他的传球功夫和进攻能力非常符合全能足球的要求。另一人是丹麦球星米歇尔·劳德鲁普，他认为大劳德鲁普可以踢伪9号，像球员时代的克鲁伊夫一样回撤拿球，组织进攻，与队友进行交叉换位。

最终，克鲁伊夫如愿以偿，在1989年得到了科曼和大劳德鲁普。1989-1990赛季，巴萨获得西甲第三，排名甚至不如上赛季，但在国王杯决赛中，他们2∶0击败了联赛冠军皇家马德里，让巴萨球迷看到了未来的希望。果然，1990年斯托伊奇科夫转会巴萨后，克鲁伊夫的球队兵强马壮，1990-1991赛季终于时隔6年再次夺得西甲冠军，并击败马德里竞技问鼎西班牙超级杯，首回合攻入制胜进球的就是克鲁伊夫从拉马西亚提拔的第一位青年才俊、巴萨4号位的开拓者阿莫尔。此外，他们还杀入优胜者杯半决赛，可惜不敌曼联。

然而1991年1月21日，一场变故发生了。克鲁伊夫在与妻子丹妮散步时突然倒地。经过检查，他患有动脉硬化，需要进行心脏分流手术，而病因是他每天大量吸烟的恶习。此时的克鲁伊夫想起自己的生父在他12岁时突发心脏病去世，所以下定决心从此开始戒烟，而取代香烟占据他嘴巴的，则是棒棒糖。

1991-1992赛季，巴萨不仅连续第2年夺得西甲冠军，还一举杀入欧冠决赛。在决赛中，克鲁伊夫的球队遭遇意甲劲旅桑普多利亚，球圣排出的首发阵容：门将是苏比萨雷塔，三名后卫居中的是罗纳德·科曼，左边是南多，右边是费雷尔；瓜迪奥拉担任拖后后腰，两翼是胡安·卡洛斯和尤塞比奥，巴克罗和大劳德鲁普埋伏在双前锋身后，最前面的是萨利纳斯和斯托伊奇科夫。而对手阵中，则有曼奇尼、维亚利、隆巴多、维尔乔沃德、帕柳卡等名将。

凭借第12分钟科曼的任意球破门，巴萨1∶0战胜桑普多利亚，历史上首次夺得欧冠冠军。克鲁伊夫也成为继穆尼奥斯和特拉帕托尼之后，第三位分别以球员和教练身份问鼎欧冠之人！这支由斯托伊奇科夫、大劳德鲁普、瓜迪奥拉、科曼组成的巴萨，后来被誉为“梦之队”，媲美1992年奥运会上由乔丹、魔术师约翰逊、伯德、欧文、大卫·罗宾逊、马龙、皮蓬、德拉克斯勒、斯托克顿等NBA巨星组成的美国男篮“梦之队”。

夺冠后，克鲁伊夫向巴萨球迷许诺，将带给他们第二个欧冠冠军。然而1992-1993赛季，巴萨虽然实现西甲三连冠，但欧冠被莫斯科中央陆军爆冷淘汰。于是球圣下定决心继续补强阵容，并从埃因霍温引进了荣膺欧冠最佳射手的巴西前锋罗马里奥，让他与斯托伊奇科夫搭档锋线。双剑合璧，果然非同凡响，巴萨勇夺西甲四连冠，特别是1994年月8日在诺坎普5∶0大胜皇马，让红蓝拥趸们看得热血沸腾，是役，罗马里奥上演帽子戏法并助攻1次，罗纳德·科曼任意球破门，还有1球来自伊格莱西亚斯。

不过有一人不高兴了，他就是大劳德鲁普。由于当时一场比赛只允许3名外援同时在场，而克鲁伊夫更喜欢让科曼、罗马里奥、斯托伊奇科夫首发，所以米歇尔只能沦为替补。1994年5月18日，巴萨与AC米兰会师于欧冠决赛，在巴雷西和科斯塔库塔停赛的情况下，球圣坚持不用大劳德鲁普，甚至没让他进入比赛名单。克鲁伊夫犯的另一个错误是在赛前嘲笑米兰的法国球员德塞利，认为他太笨拙，这话传到AC米兰更衣室里，反而激发了红黑军团的斗志。而在赛前，球圣也有些自大的鼓励球员们：“你们比他们更好，你们将赢得冠军。”

之后的故事，人们都知道了：AC米兰4∶0大胜巴萨，这是欧冠历史上最令人震撼的一场决赛。对于这个结果，克鲁伊夫非常失望，于是下决心做出改变，其中就包括将32岁的队长苏比萨雷塔卖给巴伦西亚，要知道在决赛之前，他可是亲口许诺将与苏比萨雷塔续约的。而克鲁伊夫本人则与巴萨续约两年。

1994年世界杯，罗马里奥帮助巴西夺得冠军，他没有请假就延迟归队，遭到克鲁伊夫的处罚，而斯托伊奇科夫则批评他“没有从世界杯回来，身在巴塞罗那，但心还在里约”。于是独狼与主帅、搭档的关系变得恶化。再加上欧冠惨败的打击，巴萨在1994-1995赛季只获得西甲第4名，欧冠也止步八强，只拿到西班牙超级杯的冠军。

克鲁伊夫继续着他的改革，1995年他将罗马里奥和斯托伊奇科夫同时卖掉，而大劳德鲁普早在一年前就加盟了皇马，罗纳德·科曼也回到荷兰加盟费耶诺德，“梦之队”的核心构架解体了。球圣的引援名单上有很多人：弗兰克·德波尔、吉格斯、吉诺拉、齐达内、罗纳尔多、博格坎普，但最终买到的却是波佩斯库、普罗辛内茨基、哈吉以及只有23岁的路易斯·菲戈。此外，克鲁伊夫还从拉马西亚提拔了德拉佩纳、罗杰·加西亚、塞拉德斯等小将，但质量上无法与阿莫尔、瓜迪奥拉等人相媲美——“梦之队”注定要成为历史了。

1974年世界杯第二阶段小组赛，克鲁伊夫和东德队队长谢勒赛前握手，荷兰队2∶0取胜。

在4∶0大胜阿根廷队的第二阶段首场比赛中，球圣攻入两球。

1974年世界杯决赛，虽然荷兰队曾以一球领先，但西德队随后连入两球逆转成功，橙色军团只能遗憾地接受亚军的成绩。

成为巴塞罗那的主教练之后，克鲁伊夫缔造了拉马西亚的神奇，巴萨的成绩也逐渐提升。

1992年欧冠决赛，巴塞罗那在克鲁伊夫的带领下，赢得了队史上的首个欧冠冠军。

1994年欧冠决赛，兵强马壮的巴萨却遭遇当头棒喝，AC米兰犀利的防守反击让巴萨顾此失彼，最终巴萨0∶4告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