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砂浆情

张运生



我的砂浆情

张运生

砂浆机械抹灰，作为一种工艺，早在20世纪70年代就已经进入中国，距今已有40多年的历史了。那时，人们就强烈希望这个又累又脏的工种能有所改变。记得一次去沧州实验，一位老抹灰工佝偻着背，一边搓着满手的砂浆一边对我说：“你们做的事儿太好了！我们每天要手工几吨的砂浆上墙，实在是太累了，很多人都腰肌劳损了。”当时的情景印象深刻，至今仍常常萦绕于怀。每当我遇到困境，下意识地就会想起那位老抹灰工，想起他当时说的话……

情缘砂浆

我的砂浆情缘缘起于十多年前的一次国际建筑机械展。展览之余，应意大利做喷涂机的朋友之约，我去参观了砂浆喷涂施工现场。想到中国建筑抹灰工序仍然是手工的状况，直觉告诉我这里应该是大有作为的。回来后又和建科院的朋友交流了意见，他们都说虽然中国已经开始了多年的尝试，但是由于机械和砂浆的综合原因，在中国做这件事儿会很难。尽管和者寥寥，骨子里的犟劲还是促使我义无反顾地一脚踏进了砂浆这个让人爱之不舍、痛之切切的行业。

而今，弹指一挥间，如梦似幻。当初知此不易，又何曾想到如此之难。

情痴砂浆

最早是买了几台意大利原产的样机，拿来砂浆一试，根本不行，频繁堵泵。满腔的热情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清醒之后我们意识到，多年来，许多企业都一直梦想着突破中国砂浆抹灰这一传统手工操作模式，但在这个看似简单的领域却始终没有突破，原因就是没有按照中国的砂浆来量体裁衣。想到这儿，我便经常往返于中国——意大利，与意大利的朋友安东尼和他的经理托马斯多次研讨，最终决定一起在中国研制和开发砂浆喷涂机项目。当时，安东尼曾带有疑虑地问我：“你会坚持下去吗？估计不会很容易的。”我说：“你放心吧，我肯定会坚持下去的！”

那时，我国的建筑市场只有现拌砂浆，没有预拌砂浆，国外的机器拿到中国就搞不下去，于是，我们决定在国外设备的基础上进行改造。第一批设备改造完成，我们开始就近在北京找关系去施工工地做实验，结果效果还不错。于是，带着初战小胜的喜悦，我们开始了改造设备的销售。

一次，我们和外方及服务人员一行十几个人到沧州做现场服务。来到现场，空旷的厂房里，已经搭好了架子。砂浆搅拌后我抓起一把砂浆，发现全是方形的大颗粒砂。当时，我们的销售员白龙担心地问我：“还继续干吗？”我说：“继续干！”

开机后，砂浆顺利地从喷枪口喷了出来，我和白龙对视了一下，心中暗喜。然而，不到十分钟，只听咔嚓一声，机器堵了，刚刚放松的心情马上又沉重起来。回来后，我们立即通知国外厂商单独开螺杆泵模具，生产新泵，对设备进行二次改造。一个月后，我们带着安装了国外最新开发的富有更高弹性的螺杆泵的设备，再次回到了沧州，结果，经过二次改造的设备，硬是把方形大粒的砂挤了出去，砂浆欢畅地从喷枪口源源不断地喷了出去。

旧的问题解决了，新的问题又来了。后来发现，二次改造后的设备虽然把方形大粒砂浆喷出去了，可是，这种砂子上墙后，和易性又不好了，不好刮平。

沧州一行使我们认识到，研发适应中国砂浆市场的砂浆喷涂设备，眼睛光盯着机器不行，首先要参透中国的砂，解决机料有机配合的问题。

江河湖海，中国的砂子可谓多矣，近年来，又出现了机制砂。为了提高设备的适应性能，解决各种砂子与机器有机配合的问题，在接下来的几年时间里，面对中国纷繁复杂形形色色的砂子，我们开始了艰苦的钻研。

我们在公司旧厂房的一个千平方米的库房里建立了试验仓库，开始在全国各地收集砂子样本，每天乐此不疲地试验着机器的性能，同时到全国各地试验施工，研究不同的砂浆与机器的配合。我们到东莞去采样，发现连这样一个小地方的几条江里的砂就差别很大，砂浆的性状各有不同，可见当时我们的工作量之大、实验过程之艰辛。当时，在实验仓库的里外墙面上，试验喷上的砂浆一层又一层，如同地质化石般排列。从现场混合砂浆到预拌砂浆，从水泥砂浆到石膏砂浆，可谓中国机械抹灰历史的记录。为了适应中国各地的普遍存在的较差的砂浆，我们对螺杆泵的各种参数进行不断地调整。几年来，仅螺杆泵的模具就开了十几套，单喷射泵就改版了5次。常常是机器坐着飞机来，再坐着飞机去修改，甚至把砂浆用集装箱运去意大利进行实验。

很多时候改动机器也是顾此失彼，初期的想法被否定，是因为往往我们不可能预见，这让我们反复付出相当大的代价。通过走遍全国各地的工地去试验机械，得到了很多经验，其实机械和砂浆都是要互相适应的，没有互相的作用就不会出来合格的砂浆，做出合理的效率。当材料被泵送就是一个对砂浆材料起变化的过程，砂子、胶凝材料，加上添加剂，随着泵送一起变化，绝不是简简单单地把砂浆打到墙上就可以的。

经常有朋友嘲笑我：搞这破玩意儿，弄得和土猴似的，还不见得成不成，成了也轮不到你，早有无数人把你仿了，你就被人忘了。

在常人看来，这个行业根本没有技术含量，其实这是不对的。当时，世面上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喷涂机，可是，大多都打不出合理性状的砂浆，往往满足了这个特性，就影响了另一个特性。别看砂浆机结构简单，其实，它的组装部件的选择非常重要。为了找出合适的部件，我可谓是喷尽九州砂浆，行遍大江南北。然而，目前我们所有设备的主件依然必须使用国外进口的，有时甚至换个牌子都可能对性能有影响。考虑到砂浆设备是工地用的，价钱贵了会影响推广，所以，为了降低成本，我们也曾尝试用价格低的部件，可是，直到现在依然是意大利螺杆泵，意大利空压机，非国际品牌名牌设备不行，即使在国内组装也只能利用这些部件，这不能不说是我们中国砂浆机械人的一种遗憾。

作为六十年代环境成长起来的人，心头总有种中国人自生的强烈的意识，那是商业之外的东西，虽身在国外公司，但骨子里总有咱中国人自强的情怀，所以，面对现状，心中总有丝丝酸楚难以言表。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不断试验——改进——再试验——再改进，一部国外品牌中国本土化的砂浆机终于诞生了，为了纪念这部近乎涅槃蝶变的新机型，我把它命名为“美可斯188喷涂机”，寓祝愿“抹灰人”发达吉祥之意。就中国的抹灰机械化而言，索泰美可斯是第一个利用进口设备结合中国实际的改进者，以至于若干年来，国内的设备厂家，很多都还在吸取索泰美可斯的营养，在悄悄地学习。多年来，“美可斯188喷涂机”经过不断改进，灵巧紧凑，实用耐劳，仍是适应中国的典型机型，引导着中国的喷涂机潮流，为中国的抹灰施工机械化开辟了道路，为中国砂浆市场机料的有机配合提供了典范。

近年来，由于预拌砂浆的发展，手工施工的落后更加凸显，而且没有机械化的砂浆后端的使用，也使得预拌砂浆的推广显得势单力薄，没有起飞的动力。在这种情况下，加紧实践来完善机械抹灰的技术屏障，形成完整的施工机械配置和工法，提高机械抹灰的效率和质量，就成了当务之急。无数的厂家，包括国内的“三一”和“中联”等大企业也都花巨资投入了这一领域。

为了形成砂浆施工工序的连续机械化，我最早从国外引进了砂浆打磨机，总结使用方法，推动了抹灰完整化施工。目前，北京市住房和城乡建设委员会、北京散装水泥办公室的预拌砂浆施工宣传册里，已经把它列为重要施工工具，所采用的图片也是我们公司的。这些工具和方法提高了砂浆施工后的质量，也增加了砂浆施工后的美观。

为了尝试改变我国传统的砂浆施工工艺，我引进借鉴国外砂浆施工工艺，遍访国内基层抹灰高手研究手工抹灰技巧，走访国外施工人员，了解砂浆的广泛适应性和施工性，探究砂浆机械施工工艺的关键所在。在这个方面不仅投资巨大，还付出了超常的艰辛和心血。

很多工地是不允许你去试验的，于是，我们找旧仓库、破旧的厂房来检验施工工艺的可靠性。要验证其可靠性、耐候性，有时至少要一年的时间。为了比较传统工艺和机械抹灰的效果不同，我经常举着相机，在工地一拍就是一天。为了拍摄喷涂的效果，离喷枪很近，有时镜头和脸上都蹦上了砂浆，我的每双皮鞋都有砂浆“洗涮”的痕迹。仅成熟基本性能和选件，188就历时两年半的时间，开始两年在北京附近工地实验，我们和国外来的工程师一起开着车带着机器，在工地现场一干就是一小天，常常忘了午饭。看着一帮白领和金领抬着机器，在楼道里辗转上下楼，我内心充满了感动。为了搞清楚机械抹灰关键之所在，我行程万里，到世界各地去考察砂浆厂，参观抹灰操作，回来后总结经验，将各地的资料集合成册，实现着从一个纯外行到半内行的一点点进化。

经过多年的努力，结合国内专家的经验，我总结了适合中国砂浆最完整的新型施工工艺，这是具有非常意义的一步。

具有良好易控性能的预拌砂浆，为实现机械抹灰施工工艺提供了良好的条件，预拌砂浆的快速发展，也迫切要求整体化机械抹灰各个环节技术上的进一步完善。实现砂浆施工工序的整体性、连续性和机械化，除了解决喷涂环节的机料有机配合和抹灰环节的机械施工工艺外，还有一个重要的环节——输送。为了研究气力输送，有时在仍然没有电梯的二十几层楼的位置，我们是肩扛手拉，将机器搬到楼内高层的房间进行试验，不断地调整气力输送机的参数，使其更加适合中国的砂浆。索泰美可斯是第一次改动气力输送机参数的中国企业，从而，完成了预拌砂浆机械施工流程的统一性和整体性。

情系砂浆

对砂浆从缘起、缘续，到今日的一往情深，砂浆改变了我，砂浆的自身也在改变。进入砂浆行业可能是出于偶然，然而，正是这份偶然，使我一走进砂浆世界就情迷于她。多少次，为寻找问题节点、解决技术瓶颈，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又多少次，带着技术攻关后的兴奋和忐忑的期许，在现场摸爬滚打，反复试验。十几年的与砂缠绵，早已使我深深地爱上了砂浆喷涂的事业。

入行前想象得很简单，觉得有两年的时间就会搞得很成熟，其实，这也是一个美丽的误会。钻进了细节之中，发现了困难，也发现了她的魅力，一砂一世界，一叶一菩提。我的很多人生感悟都来自砂浆抹灰事业，因而不知不觉地爱上了砂浆。砂的世界丰富多彩，光怪陆离，是大千世界的微缩版；砂的世界变化万端，犹如性格百变的情人，令你目不暇接，甚至它对你折磨百般，而你则心甘情愿地被绑架，为她所驱使。对砂的钟情，甚至使我养成了一个习惯，走到哪里都要抓回几把砂子，带回几块石头，心里才觉得舒坦。

为了完善某些细节，采用何种工具配套，有时我睡觉醒来画出设计，第二天来一起讨论，这些工作有时搞得人精疲力竭，脑子里日夜转着的一个词就是抹灰、抹灰。可以说，连我也不知岁月就如何在这些细节琐碎中溜走了，怎么能够为一件事情付出如此多的精力呢？也许这件事做的不值，是误入砂情中，一羁逾十载，可砂浆，砂浆，抹灰，抹灰，依然令我朝思暮想。

我做别的项目往往比这个项目的产值和回报高，但却没费过这么多精力。中国建科院的张工是多年研究螺杆泵的专家，他曾经感叹说，我们的工作量跟研究航天飞机差不多，可回报太少了。为了专心致志地研发中国的砂浆喷涂机，我把当时正处成熟期的出口加工项目委托别人全权管理，这是对我的生意有着非常重大影响的一个举措。由于当初低估了砂浆喷涂机进入市场、形成市场的难度，以至于这一决定后来给我造成了相当大的损失。

有许多人也都为砂浆行业作了很多贡献。

一个业内的设备公司曾大量投资于这个领域，还曾经和我们合作，买我们关键部件，几年下来，也是损失巨大。一次开会，这位能干的女董事长这样说：“这个行业太难了，我们赔了钱，但不是只我们赔了，还有一个人赔了更多，还在干。”她的所指，就是我们。

方达康的冯文利总经理痴迷砂浆，奔波各地为索泰美可斯设备使用的各类砂浆都做出了效果良好的配方，包括现拌砂浆、湿拌砂浆、干拌砂浆。从来没计较过什么，甚至没吃过我一顿饭。

北京的尹巍工程师，全国著名，为我做了多年的无偿的指导和技术工作。

国外来搞砂浆实验的往往是总工和经理级别的外籍人士，为了砂浆，为了砂浆机械，为了适应中国市场的砂浆机械，他们成为了公司的股东，他们甚至长住中国，和我们一起与中国的砂浆vis-à- vis——面对面的接触。60有余的安东尼要常常从十几层的高度一天上下走几趟，因为抹灰有时施工电梯都不方便使用。

我还有一批称为砂友的合作者，例如北京施工队的王经理，经常说着说着就走神了，对我一拍脑袋：“抱歉，我满脑子都是抹灰。”湖南的邹总，有时为了探讨细节，和我一谈就到凌晨两点。为了抹灰管理，他甚至住在宾馆，几个月不回家。这些人都是我敬重的朋友和合作者。

各级散办的领导也给了我极大的支持，扶持我们做实验工地，还常常鼓励我说：你为机械抹灰作出了巨大贡献。

其实，真正作出贡献的是我的国内、国外团队和数不清给我提供帮助的专家。我感谢不胜枚举的志同道合的奋斗者，在我们的行业里，充满了热爱砂浆的人，这是我进入这个行业最大的乐趣和幸福。

很多人称呼我和冯文利是抹灰界的“疯子”，还有一位被称呼为有“精神病”的人，我们被称为“两疯一病”，其实都是热心为预拌砂浆事业痴迷的同行。每当想起这些，我们都很快乐，因为那是对我们敬业精神的肯定。

也许正是因为砂浆产业的难度，才使其如此引人入胜。但由于我们行业所处的低端的位置，经济的收获和付出是难于成正比的。人们最牵肠挂肚的事儿，往往是自己付出最多的事儿，而不是挣钱或收获最多的事儿。这些年来，托马斯时常调侃地问我：“我的一百万奖金何时兑现？”我说：“等着吧！”他已经等了多年。很多人以为我很赚钱，否则怎会坚持十多年，其实，是砂浆的魅力，砂浆界的人和物令我难以割舍。我还欠人家奖金呢！

如果说当初进入砂浆喷涂领域是为了搞一个认为有前景的项目，而后来的砂浆情就是在日久的工作中，在克服一个个困难、在和砂友的共同奋斗中沉淀了不可改变的砂浆情。在这份醇厚的砂浆情里，有遍布全国各地形状各异的粒粒细砂，有镶嵌在机器各个部位大小不一的颗颗螺丝，还有喷涂在墙面上层层叠叠犹如化石般排列的砂浆给我的人生感悟，更有和我一起与砂结缘的志同道合的我的兄弟们。

砂与道

这个行业不是高科技，但它涉及材料、机械、管理的各个部分，其实是一个相当复杂的系统，单靠抹灰人员是无法完成这一延续了几千年的技术和工艺变革的。没有专家不行，没有掌握熟练技术的工人不行。它也不是投几个亿、组织上百专家一年就能搞成、一蹴而就的，而是需要相当一些人不计眼前利益、默默无闻、甘于奉献、积长期的经验和教训才能搞成的。正因如此，进入这一行业的人虽如过江之鲫，但是，干一段时间之后，多数人都知难而退了，为其复杂性所畏惧，根本原因是不知道机、料、工法间的细致结合。

近年来，业内许多人在争论干法、湿法，其实，应用于干法、湿法高层输送都是可行的，各有其特点，关键在于砂浆的调整。中国自有中国的施工工况，解决系统传输的完整性，技术细节十分重要。在用料的过程中，索泰美可斯结交了很多真诚的合作伙伴，那是弥足珍贵的财富。

多年来，市场上的设备都在进步，已经有较为成熟的机器了。通过多年的宣传，目前人机料的概念深入人心，但是，其实细致的结合还需要培训，没有培训就不能建立新的系统，然而，很少有人能理解它的价值，很少有人愿为培训买单，甚至以为这种活都要培训，纯属忽悠人的把戏。其实，只有新的方法培训好了，才能降低走弯路带来的成本，只有认识到这一点，中国的砂浆机械化施工普及的日子就越来越近了。这也是为何目前抹灰机械化还普及很少、依然前路漫漫的原因之一。

近两年来，随着人工成本的上升，希望采用机械喷涂的越来越多。配合散装水泥的推广，预拌砂浆十分重要，而预拌砂浆的出现，也为机械喷涂施工提供了良好的工业基础准备，虽然许多家公司都进入了这一领域，但实际上直到现在仍有很多技术难点有待于突破。中国砂浆的低成本要求、组成体系的复杂性，都赋予了中国砂浆机械化道路的不同特性，它山之石，可以攻玉。然而，如果照搬体系，胶柱鼓瑟，只能是走进死胡同。多少年里，因为人们都过分简化了问题，轻视了在这方面的技术细节、管理细节，所以才有机喷虽好，引无数老板竟折腰。做件事容易，做好需要太多细节。我的一个合作伙伴，为了搞好机械抹灰，特意上了哀牢山，参观褚时健的褚橙，去体会“褚式”的细节管理。

预拌砂浆的发展同样也促进了砂浆机械的逐渐发展，近年来，国内外的设备都在改进和进步，随着这一领域的走向成熟，这几年全国机械喷涂已经成为一个热点，本人作为同仁经历了这一行业的萌芽和成长的过程，在这里收获了思想上的进步，尤其是从事物细微之处来看，虽然砂浆看似容易，而蕴含如此多细节的完善，促使我看事物方法和角度的彻底改变，可以说是砂浆重新塑造了我的世界观，甚至抹灰的管理也让我意识到曾经对人性管理的忽视。

通过砂浆看世界，这是我今天经常想的，砂浆中悟道，抹灰乃菩提。其实，对于任何事物都需要深入钻研，才会发现其深邃的内涵，如庄子说的天地有大美，砂浆之中也有大美，它向我们展示了系统的不可割裂，展示了组份之间互动的关系，过犹不及和中庸之道。砂浆的世界深深地吸引了我，在机器技改过程中，机和料体现的互动也很美妙，好的机器是协助砂浆，坏的机器是破坏砂浆；砂浆要帮助机器，机器要帮助砂浆；机器要尽力适应砂浆，砂浆性质要尽量靠近机器，体现了砂浆和机器间那种相依相谐的关系。由此，自然想到了人与人，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和机料一样，也应该互助。砂浆教我人生哲学，在我的机械抹灰事业里，延续着我和砂浆的缠绵，不断沉淀着我厚重的砂浆情，就像圈圈的年轮，记载着中国抹灰集体的成长历程，通向砂浆机喷的未来之路。

直到今日，砂浆机喷事业并未完全成熟，多少人在为之奋斗。回顾十年来的机喷推广道路，就是一条不断遇上同行者、不断去感悟人生的道路，岁月无悔。砂浆情未了，砂浆业未竟，奋斗正当时。

以我的一位同仁的回帖，来作为文章结尾，以纪念我们共同的砂浆情，共勉我们的同行———

十年机喷一痴狂，

砂满墙，

鬓染霜，

机施终有方。

纵使相逢人不识，

日月染沧桑。

得失何所患，成道弃彷徨。名利本天赐，孤芳无自赏，砂浆情怀盛，白驹过吾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