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丽霞,寇 芸
(大连理工大学 外国语学院,辽宁 大连 116024)
基于语料库探究“同志”的历时演变
程丽霞1,寇芸2
(大连理工大学 外国语学院,辽宁 大连 116024)
摘要:“同志”一词迄今已有两千余载,随着时代的变迁,其语义从周朝两个单音节词指代志同道合,直到今天,“同志”在一定范围内引申为同性恋者的代称。文章试图以索绪尔的共时和历时观点以及范畴化作为理论依据,借助北京大学中国语言学研究中心古代汉语语料库以及《人民日报》数据库作为实证依据,运用对比的研究方法,分析这一称谓的使用现状及其发展演变过程,并探究其语义和语用方面变化发生的原因。
关键词:语料库;同志;共时;历时
一、引言
称谓语在人们日常交际中发挥着很重要的作用,由于社会的快速发展,中西文化不断进行碰撞和交融,称谓语也在朝着多元化的方向发展。对比拙荆、家慈、家尊等称谓,“同志”从产生直至现在仍在我国汉语交际称谓系统中扮演着关键性的角色。
《辞海》(1979)从历时角度在“同志”词条下分列三个义项:1) 志趣相同,志趣相同的人;2) 政治理想相同的人,同一政党成员相互间的称谓;3) 我国公民彼此之间的一般称呼。从《辞海》中“同志”词条的编纂我们可以看出,“同志”称谓虽经久不衰,但是其语义却呈链状变革。语言是发展的,动态是语言的本质特征。*刘晓红:《新时期汉语词汇的发展及其原因》,《海南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1998年第4期,第103-111页。
那么,究竟“同志”经历了怎样的变化历程,以及是什么因素导致其语义和语用发生变化,这一问题激发了更深层次的研究。
同时,有关“同志”称谓的研究在国内备受瞩目,许多学者对此从多视角进行了深入的研究,相关论述如黄美英、王玲娟、唐颖、曲晶等等。其中,重庆师范大学黄美英、王玲娟对比研究不同时期“同志”称谓在汉越文化交际中的语用演变情况。“通过分析其共性和个性面,有助于把握两国语言应用的民族心理特征,从而更加深刻的了解所习语言的自身规律,推动两国的进一步交流与发展。”*黄美英、王玲娟:《汉越跨文化交际称呼语语用研究-以“同志”为核心》,《重庆文理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10年第3期,第161-165页。以胡玉华及司珂腾、祝畹瑾的研究成果最为可鉴。前者认为“同志”语义在历史上经历过三次震荡:五四运动、新中国成立以及文化大革命。*胡玉华,胡范畴:《 “同志”称呼语的语义功能与语用条件析论》,《华东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0年第3期,第112-116页。后者分别从“同志”称谓用于政治语言以及日常生活的有无标记用法的现状进行对比分析。*司珂腾、祝畹瑾:《“同志”在中国》, 胡文仲主编:《文化与交际》, 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 1994年,第278- 295页。
我们不难看出,部分历时演变阶段以历史大事件为标准进行划分较为模糊,另一方面,之前国内学者侧重“同志”称谓的共时研究。本文试图在上述研究成果的基础上,以索绪尔的共时和历时语言学观点以及范畴化作为理论支撑,以大量的语料作为实证依据,运用对比研究的方法,从“同志”的语义、语用和搭配的角度,分析在不同时期这一称谓的演变情况以及变化原因。另一方面,也对“同志”的共时现状也做了更深层次的研究。
二、方法
本文借助北京大学中国语言学研究中心以及人民日报的数据库作为实证依据,运用对比研究的方法。从语义、语用和搭配的不同维度去探究“同志”的使用现状及其发展演变过程,最后从认知角度阐释其变化原因。需要指出的是,由于其语义的研究需要立足于具体的语境之中,所以笔者将“同志”的语义和语用方面结合起来进行讨论。研究主要借助CCL古代汉语语料库,统计在清朝时期“同志”在各类文本中的使用情况,从而探究其语义和使用频率。此外,以人民日报数据库文章标题作为研究对象,通过对其中“同志”称谓的使用状况进行统计,探究这一称谓在不同时期语义和语用的变化情况。
三、“同志”称谓的历时研究
随着社会背景和语言系统内部的变化发展,“同志”一词在语义和语用等多维度都发生着一系列变化。
语言个体的演化是连续性的,“同志”一词的出现最早可以追溯到两千多年的春秋战国时期,随着时代变迁,受国内外社会环境、生活习惯的诸多影响,这一称谓经历了从春秋时期的萌芽,近代学习西方先进文化时使用的兴起,资产阶级民主革命以及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的大力推崇,到十年文革时期以及改革开放时期的相对衰落,再到今天这个时代“同志”又被赋予了新的含义。总之,这一称谓处于不断的发展变化的过程中。
根据“同志”称谓的阶段性发展特点,笔者分四个时期来对其进行深入的历时研究。
1.第一时期:公元前770年 - 1894年
“同志”称谓最早出现在春秋战国时期的古文中,正如文言文中出于书写方便的需求,通常使用单音节字去表达含义,春秋时期的“同志”也不例外。它作为两个单音节词,“同”和“志”,意为志同道合,志趣相投。此时的“同志”仅作为一个名词短语,还没有形成交流中一个独立的称谓语。如:
(1) 同德则同心,同心则同志。(《国语·晋语四》)
(2) 妾久疏谈笑,亦有此心,郎君言及,足见同志耳。(《警世通言·杜十娘怒沉百宝箱》)
(3) 览物怀同志,如何复乖别。(《代悲哉行》)
例1、2中“同志”作为一个名词短语,表达相同的志趣和爱好。例1“同志”即为同心同德,实乃志同道合之意。例2表达了二人虽然都因为世事的牵绊,许久不能敞开心扉,但是在此刻都想在这江上伴着美酒开怀畅谈,正所谓“酒逢知己”。除此之外,“同志”还指同心人,即夫妻。例3阐述夫妻二人相约永结同心,但两颗心怎么又向不同的方向走去,此句中“同志”即夫妇。
在社会发展水平较低的时候,人和人之间交往不太密切,关系较为简单。随着物质和精神生活的进步,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增多,很多有着共同志趣的人建立了一定社会关系。为了表达这种社会关系,“同志”称谓应运而生。
进入晚清时期,近代中国大力学习西方的先进技术和文化,尤以学习近代先进的日本最富成效。近代日本在翻译最初拉丁文的camarada过程中,将其原义“同伴”转译为“同志”,将其含义拓展为有相同理想信念的同胞。在这个时期,“同志”才第一次以称谓语的形式在交际中出现。本文从清朝各类文本中对“同志”的语义做了数据统计,其结果见表1。
表1 清朝背景下“同志”的语义情况
表1共搜集了清朝(1636-1911年)140条语料,全部来源于北京大学中国语言学研究中心古汉语语料库,从数据可以看出“同志”已经开始作为特有的称谓语,意指有着共同理想信念和志趣的人,在交际中被广泛地采纳和使用。
2. 第二时期:1895年 - 1966年
由于民国时期资本主义政治经济在中国快速发展,资产阶级革命兴起,一大批先进的仁人志士开始成立政治团体和党派开启救亡图存的探索。这一特殊的时代背景使得“同志”称谓在这一时期被赋予了新的含义,指代党派内部有着相同政治革命理想的人。不论是在最初的兴中会和同盟会内部,还是到后来的国民党、共产党,“同志”被作为政治活动中的称谓语广受青睐和推崇。
国民党领袖孙中山先生遗嘱中有一句话深深地烙印在每一个人心里,“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一方面寄托了先生对于革命的热情,更重要的是号召鼓舞党内有着共同革命理想的人继续为最后的胜利而奋斗。特别地,这一称谓在很大程度上拉近了革命战士之间的距离。例如:
(4)那切切实实,足踏地上,为着现在中国人的生存而流血奋斗者,我得引为同志,是自以为光荣的。(《且介亭杂文末编·答托洛斯基派的信》)
在革命战争时期,“同志”被视为无上光荣的称谓。能称之为“同志”之人,必是有着革命的热情和信仰,为整个中华民族生存而斗争的人。
中国共产党最早在政治文件中使用“同志”一词是在1921年中共第一次代表大会上,然而在新中国成立后,由于“同志”彰显出平等性,不论身份地位,均可统称为“同志”,所以党内领导更加重视这一称谓的使用。毛泽东于1959年12月发出指示,为了表达政治思想觉悟的一致性,激励人们进行革命斗争,要求大家互称同志,改变之前以职务相称。这一时期,不论是在共产党内部,还是在群众中间,举国上下均以 “同志”相称。此时的“同志”已经超出了党内的范畴,成为交际中的一个泛尊称,其含义也从单指有着共同革命热情和斗争精神的同胞拓展为全社会范围内不论老少、男女、种族、党派、信仰的一个通称。
比如,在中国全国人民代表大会期间,一律要求以“同志”相称,这是由我国民主平等的关系所决定的,同时也反映出我国抵制封建等级制度高低尊卑的立场和决心。用“同志”取代一些诸如会长等带有社会等级地位色彩的称谓,可以大力推进党内和党外民主的脚步,体现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全国各民族平等和谐民主的氛围。
3. 第三时期:1967年 - 1999年
1966年文化大革命爆发后,“同志”称谓被赋予了浓重的政治色彩。党内批判运动盛行的时期,阶级斗争大于一切,这一称谓演变成划分敌我的标志性的政治用语。笔者对这一时期在《人民日报》中“同志”称谓的使用情况进行了统计,其结果见图1。
图1《人民日报》标题中“同志”称谓出现的频次
(1960年-1999年)
图中数据以具有代表性的中共共产党中央委员会机关报——《人民日报》数据库为基础,对其标题、副标题或肩标题中含有“同志”称谓的情况进行统计,并运用SPSS软件进行分析。结果反映出从1960年开始,“同志”称谓在标题中使用的频率开始下降。1966年到1976年,“同志”在标题中使用的平均频次为430.3次,较1960年左右有所上升,但是在1976年之后,特别是1978年十一届三中全会指出“恢复党的传统,党内一律互称同志,不要叫官衔”之后,由于其彰显出神圣、纯洁、平等、民主的人际关系,再一次广泛地被使用,使用频率达到了峰顶。
然而,在1984年至1999年,“同志”称谓的使用频率再次下降,每年平均在260次左右保持平稳浮动。这一称谓再次被冷遇是由于我国改革开放进程不断推进,中国人打开门看世界,各种资本主义的观念大规模涌入,带有资本主义色彩的“先生”、“小姐”、“经理”、“科长”、“老板”等各样称谓为我国人民在交流过程中增加了多样性。人们普遍开始接受和使用彰显社会角色和地位的称谓去取代更加笼统的泛尊称“同志”,使得这一称谓失去了原有的地位。
4.第四时期:2000年至今
在共时研究“同志”称谓时,要摒除时间因素,立足于“同志”称谓系统内部,探究组成这一系统内部各要素之间的关系。在21世纪的今天,经济的持续利好和迅速发展使中国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其国际地位和影响力也日益攀升,在文化意识层面的“中国梦”兴起,这种民族复兴意识催生了强烈的民族认同感。*何建友:《网络流行语“中国大妈”之多维分析》,《海南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3年第10期,第81-85页。“同志”称谓已经烙上了这个时代独特的印记。由于其过于生硬,难辩亲疏,“同志”已经不能满足当今社会人与人交际的需求,逐渐淡出广大群众生活的舞台。但是,在我党内部,却仍是生机勃勃,始终保持着独树一帜的地位。
图2《人民日报》标题中“同志”称谓出现的频次
(2000年-2013年)
从图2可以看出,在21世纪的今天,“同志”称谓在主流媒体中仍然占有特殊的地位。共产党内部不断大力宣扬“同志”称谓的使用,号召党内不论官衔职位,一律互称“同志”,从而更好贯彻我党民主平等的优良作风,推进全党上下团结和谐的关系。不论是在党内日常交际,还是在会议中,“同志”称谓有利于形成平等的关系,拉近党内人员的距离,形成团结和谐的党内氛围,最终为建设国家起到大力的推动促进作用。
另一方面,“同志”称谓在一定程度上逐渐淡出大众日常会话的过程中,它又被赋予了新的含义——同性恋者。这一新意最初起于香港,90年代后期扩展到内陆地区。然而,这一用法始终没有被政府、学者、正统媒体所接纳,反而被视为西方腐朽思想的产物,致使此意始终没有被记载入《现代汉语词典》。“同志”也已经在很大范围内超越了“具有相同革命热情的同胞”、“志同道合的人”这些最基础的语义。因此,在日常交际中,越来越多年轻人避免使用这一称谓语。“同志”正在逐渐淡出大众日常交际的舞台。
总之,从“同志”的语义和语用方面来说,“同志”经历了这样几个阶段:春秋时期萌芽,晚清时期从日本引进作为称谓语而兴起;在资产阶级民主革命时期和新中国成立后由于其彰显出民主平等的观念而受到不断的推崇和青睐;到文革期间被蒙上浓重的政治色彩,成为划分敌我的标志;随后的改革开放,由于交际中纷繁的社会关系以及称谓语的多样化,“同志”称谓的使用在一定程度上相对回落,但一直保持着平稳的发展进程;直至今天,“同志”称谓由于其较为生硬,不能更好地表达现阶段纷繁的人际关系,正在逐步地退出广大人民群众生活的舞台。同时,为了更好贯彻我党民主平等的优良作风,推进全党上下团结和谐的关系,“同志”称谓在中国共产党内外受到大力的推崇和号召,仍然保持着独树一帜的地位。同时,“同志”的新意同性恋者被学者和主流媒体视为资本主义腐朽的产物,仅仅被社会少部分人接纳和使用。
四、变化原因
“同志”一词从周朝出现,到21世纪的今天,在语义和语用方面都发生着重要的变化。究其原因,可从认知的范畴化和非范畴化方面进行阐述。
“同志”最早出现于周朝,起初作为两个单音节词,“同”和“志”,意指志同道合。由于近代学习西方先进技术和思想过程中受到日本的影响,“同志”演变为一个称谓语,指代有共同信仰和追求的人。至此,“同志”被范畴化为一个称谓语。
人类面对纷繁复杂的经验世界,趋向于给不同事物进行分类,这一分类的过程就是事物范畴化的过程。范畴化是人类认识世界的一种方式,有助于我们对客观世界进行哲学化思考。划分不同范畴时,我们往往趋向依据客观事物的属性和本质特征对其进行分类。称谓语作为一个范畴,依据《现代汉语词典》第6版,我们可以这样定义它:“人们由于亲属或者其他方面的相互关系,以及身份,职业而得来的名称。”*中国社会科学院语言学研究所词典编辑室:《现代汉语词典(第六版)》,北京:商务印书馆,2012年,第157页。
这一时期的“同志”的指称对象是人,并且反映出共同的革命热情和斗争精神。所以,“同志”凭借其属性被划分在称谓语的范畴。
特别地,由于资产阶级革命的兴起以及中国共产党的成立,“同志”在称谓语范畴内的地位突显出来。不同于家族相似性理论,原型范畴化理论认为即使同一范畴内各成员都具备相似性,其地位却是根据其拥有范畴特征的重要性和数量有中心成员、次中心成员、边缘成员等的区别。根据原型范畴化理论,好的、清楚的样本即原型/典型,充当非典型实体范畴化的参照点。*杨永林、 庄元莉:《了解范畴化现象促进语言学研究》,《外语与外语教学》2005年第 5期,第1- 5页。
也就是说,具有的相似属性越多,越占据中心地位,越具有典型性。然而,在这一阶段,特殊革命背景要求称谓语范畴更好地去反映党内人员平等和谐,众志成城,相互扶持,以及坚定的革命热情。“同志”称谓凭借其特殊的语义,在称谓语范畴中成为典型成员,居于中心地位。
然而,随着社会的不断发展,人类认知进程的不断深化,范畴内的成员发生着变化,之前处于中心地位的“同志”在意义和功能上也发生着重要的变化。由于改革开放步伐的逐步深入,交际中纷繁的社会关系带动称谓语朝着多样化方向发展。“同志”称谓不再具备典型性,特殊的语义成分逐步退化,演变为社会的一个泛尊称,逐步趋于边缘化。
在中国共产党的号召下,“同志”的使用范围超出了共产党内部,成为交际中的一个泛尊称,其含义也从单指有着共同革命热情和斗争精神的同胞拓展为全社会范围内不论老少、男女、种族、党派、信仰的一个通称。“同志”语义失去了其最初的特有属性,由指称具体的人群转而表达更抽象,更一般的意义。语义在泛化的过程中适应于不同的语境,“有着共同革命信仰和热情”这一具体语义特征逐渐消失。
在“同志”称谓在失去其一统天下地位的同时,也逐步趋于非范畴化。由于语言系统的经济性和有限性,我们不能够无限制地增加新的语言实体去满足表意的需求,于是就利用非范畴化这种手段,来不断扩展或转移词语的语义或语法功能。*刘正光:《语言非范畴化——语言范畴化理论的重要组成部分》,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 2008年,第Ⅷ页。“同志”称谓在非范畴化的过程中概念内涵不断消失,语义演化为“同性恋者”。
五、结语
本文试图以索绪尔的共时和历时观点以及范畴化作为理论依据,借助北京大学中国语言学研究中心古汉语语料库以及《人民日报》的数据库作为实证依据,运用对比的研究方法,集中讨论了“同志”称谓的历时演变过程及其原因。本文强调“同志”在语义和语用方面的连续性演变,这样的分析反映出受社会背景的影响,语言内部范畴在不断发展变化,最终使得“同志”语义发生扩展或迁移。
(责任编辑:李莉)
A Corpus-based Diachronic Study of “Tongzhi”
CHENG Li-xia1, KOU Yun2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 Dalian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Dalian 116024, China)
Abstract:“Tongzhi”, which has been used for two thousand-odd years so far, has witnessed a semantic change from two mono-syllabic characters denoting “people with similar objectives and ambitions” in the Zhou Dynasty to a designation for “homosexuals” in a certain range at present. Based on Saussure’s synchronic and diachronic perspectives as well as the categorization theory, this paper attempts to make a contrastive study of the historical change and status quo of this appellation and then probes into causes for its semantic and pragmatic change by means of the corpus of CCL and People’s Daily.
Key words:corpus;“tongzhi”; synchrony; diachrony
基金项目:大连理工大学研究生教改基金项目(编号:013032)
收稿日期:2015-12-30
作者简介:程丽霞(1975-),女,辽宁大连人,大连理工大学副教授,博士,主要从事历史语言学研究;寇芸 (1990-),女,山西太原人,大连理工大学外国语学院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历史语言学研究。
中图分类号:H03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4-5310(2016)-04-0115-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