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自愿”的台湾慰安妇

白崭

林全，台湾新上任不到一个月的“行政院长”，大“秀”了一把存在感。

近日，“立法院”质询新执政团队施政报告。国民党籍“立委”费鸿泰要求“教育部长”潘文忠表态，日军慰安妇究竟是自愿还是被强迫？

潘文忠还在支吾，林全当场抢答：“有人也许自愿有人也许强迫，都有可能！”

岛内舆论一片哗然，对这种说法感到不可思议，认为这是对慰安妇幸存者的二度伤害。

然而，认为台湾慰安妇“有出于自愿的”，林全不是第一个也不可能是最后一个。

“（我）相信绝大部分慰安妇都是被强迫的。”质询会后的紧急新闻稿中，林全这样解释，“就算是所谓出于自愿，应该也都是出于经济弱势和性别压迫下的受害女子，我们一样感到不舍。”

2012年12月9日。马英九与幸存慰安妇郑陈桃拥抱

“卫生的公共厕所”

尽管在2008年，马英九任期内，台湾成为全球第六个通过“要求日本尽速解决慰安妇问题、赔偿受害者、负起战争罪责、恢复受害者名誉”决议的地区，但事实上，对慰安妇受害者统计、安抚，以及向日本政府起诉、求偿等，台湾却是受害地区中，较晚开始的。

甚至证实二战期间确有台湾妇女被送做慰安妇的证据，还是日本人找出的。

1992年2月，日本众议院前议员伊东秀子在日本防卫厅研究所图书馆发现三封电报，内容是昭和17年（1942）3月12日，日本的台湾军司令官应南方总军之要求，征召50名“慰安土人”（台湾人）到前线“服务”。

时任台湾妇女救援基金会（下简称妇援会）董事长王清峰，看到了关于这三封电报的报道。1992年3月12日，三封电报发出50年后，在她主持下，台湾慰安妇调查终于迈出了第一步：设立申诉电话、公布妇援会地址、接受申诉并进行田野调查。此后半年间，妇援会接受的个案申诉电话人数约有90余名，经访问共确认60名慰安妇。“相较其他地区，台籍慰安妇的抗议动作的确晚了些。”她说。

经过收集受害者口述与日韩史料，妇援会估算，二战期间被强征的慰安妇，朝鲜半岛有10余万，大陆有20万人以上，台湾岛则有2000多人。

1941年12月太平洋战争爆发后，台湾由日本帝国的南进据点升级为南进基地，也成为慰安妇的转运中心及供应地。

被征召的台湾慰安妇，时常以军事物资“子弹一箱”作为代称，而慰安所则被日本军医称为“卫生的公共厕所”。

根据台籍受害者回忆，她们“工作”的慰安所主要分为三种：军营式、食堂酒店式和高级军官俱乐部。军营式慰安所开设在军营内，以木板隔间临时搭建，为所有军人提供纯粹的性服务;食堂式是先端菜陪酒，再做慰安;而军官俱乐部则有豪华餐厅、会议室与卧房，招待对象仅限日本军官。

“如果那时死去，命运也就不会那么悲惨了”

还是个女孩的时候，每天清晨五点，郑陈桃从家里出门，到台南第二高等女子学校（现台南女中）上学。1942年6月4日，和往常一样的上学路上，一个素不相识的日本警察叫住了郑陈桃，要载她去学校。虽然感觉“怪怪的”，但她不敢违抗警察。她被带到一间小旅馆，里面还有其他20多名年轻女子。隔天，这群女孩被带到高雄码头的日本军舰上。

军舰航行到了印度洋的安达曼，一个她从没听过的小岛。在这里被迫成为慰安妇的郑陈桃，承受不了巨大的屈辱，三次喝下消毒水，但都被救了回来。但她常说，“如果那时死去，命运也就不会那么悲惨了。”

命运同样悲惨的还有原住民林沈中。

1944年12月的一天，当地派出所主管带着一名军人到林家对她爸妈说，要17岁的林沈中“到军队里洗衣服、缝补军衣”，林家无人敢反对。

然而，林沈中和一同被征召的女孩迎来的命运，却是在山洞中被日军凌辱。林沈中平均每晚要“接待”一到三人，没有安全措施。营区军医要求她们“万一月经没来，就告诉他”，但从未为她们做过体检。林沈中怀孕三次，每次都在不知情的状况下继续被带进山洞，在大量流血后流产。

直到1946年春，日军完全撤离后，林沈中终于有机会重新生活。

但是，她说：“我常想，从成为慰安妇那一天起，我的生命似乎就已经结束了。”

而被救回台湾的郑陈桃失去了所有的亲人，也再没机会上学，她靠帮人煮饭、打零工维生。直到结婚后，慰安妇的阴影仍旧挥之不去，婆婆总是嫌弃那段过往，丈夫也对她不忠，加上始终不孕，她黯然结束了那段婚姻，成了屏东路旁卖椰子的小桃阿嬷。

“诉讼已经终结了，没有办法”

“用一张纸来表达你现在的情绪。”这是艺术治疗工作坊的主持人林惠爱给慰安妇阿嬷们设置的一个题目。一位慰安妇阿嬷把纸团成一团，说：“我的心纠结。”

2002年开始，妇援会工作人员尝试针对慰安妇阿嬷开设“疗愈工作坊”，将美术、戏剧、瑜伽、摄影、与心理师对谈等活动加入其中，目的是抚慰阿嬷们的心灵创伤。

台湾民间团体也在积极推动慰安妇对日索赔。1999年7月14日，王清峰与9位台籍慰安妇，亲自前往日本东京地方法院递状，首次提出“台湾慰安妇要求日本政府国家赔偿”诉讼案，要求日本政府正式向受害人道歉并赔偿每人300万元新台币。

但结果令她们失望：2002年10月15日，东京地院一审宣判，妇援会与台籍慰安妇群体败诉;2004年2月9日，东京高院二审宣判，再度败诉;2005年2月25日，东京最高法院宣判败诉定谳——这意味着，通过民间提起诉讼并得到道歉与赔偿，已经不可能实现。

“（对日）求偿，诉讼已经终结了，没有办法。”马英九2008年与幸存慰安妇阿嬷们茶叙时说。

与民间的积极态度相比，台当局的态度可以说令台籍慰安妇失望。

从李登辉至陈水扁主政的20年间（1988年至2008年），在“台独”学者把持的台湾历史教科书修订委员会主导下，台湾中小学教科书加入大量美化日本侵略和殖民统治的内容，一些教科书甚至声称部分慰安妇出于“自愿”。

后果是，去年7月的“反课纲微调”抗议中，少数台湾学生反对的理由是：在慰安妇前面加上“被强迫”，“带有个人感情色彩”。

去年底，日韩“慰安妇”问题有了突破，马英九当即表态要求日本就台湾慰安妇问题进行道歉、赔偿。时任“外交部长”林永乐在记者会上信誓旦旦，称日本政府已同意启动与台湾协商机制，诚恳面对台湾的慰安妇问题，并认为日方相当具有“善意”。

但紧接着，今年1月4日，日本内阁官房长官菅义伟明确表示：日韩协商模式并不适用于台湾，日本也不会就慰安妇问题与台湾设立新的协商平台。

一周后，没能等到道歉的小桃阿嬷，黯然离世。“已知的台籍慰安妇，还有3位。”妇援会执行长康淑华说，两位92岁、一位87岁。

5月31日，新当局正式废止微调课纲，历史教材里的台籍慰安妇再次变回“非强迫”。

6月7日，林全在“立法院”表示，之前表态“慰安妇被迫还是自愿都有可能”引发巨大争议，他为此紧急发书面澄清稿道歉，随后受访时也口头道歉，现在三度道歉，因为这说法“是不恰当的，有欠考虑周延”。

“这恐怕是史上最没有常识或最没有人性的一个行政机构负责人。”作家张大春评价。

台岛点击

蔡英文洪秀柱罕见观点一致 台女子辱骂退伍老兵引公愤

近日，“台湾民政府”（一个主张台湾系由美利坚合众国军事占领、宣称自己拥有合法地位统治台湾的民间组织）成员洪素珠，在网络上传了一段视频，惹得岛内全民公愤，更是引发蓝绿两阵营少有的同声谴责，高雄地检署也表示将立案调查。

这段2分30秒的影片中，洪素珠假借采访老荣民，即1949年败退台湾的国民党士兵，进而狂骂老人是“‘中国难民来这里啃台湾人的骨”，甚至“要他们滚回去”。老兵不想起争执转身离去，洪仍不放过，对他失控飙骂。

2013年7月23日，台湾妇女救援基金会举办“坚强的理由——献给台湾慰安妇阿嬷的摄影展

视频传开后，网友纷纷表示“丢尽台湾人的脸”，进而还人肉搜索出：在民进党网站上注明自己所属地“日本”的洪素珠，父亲生于广东，是标准的“外省二代”。

国民党主席洪秀柱在网上发文：“无论如何，我们都是共同生活在这片土地上，连根同命，不应该相互仇恨。”台当局领导人蔡英文随后分享此文并评论，“任何仇恨的言论，我们必须加以谴责;任何族群的偏见，我们要立刻停止散布。”——为蓝绿少有的一致，有台湾网友调侃称，“这是端午共识。”

在引发全社会巨大骚动后，一向霸气的“台湾民政府”主动与洪素珠切割。10日，“台湾民政府”在脸书页面两度发表声明，要求洪素珠应对发言不妥善的地方出面修正，且她的言行与“台湾民政府”无关。

花20万援救，只是脚破皮 台消防员遭遇最“坑”驴友

近日，台中一支11人登山队攀登中央山脉途中，3名驴友发出求援信息，南投县消防局连续动用两次直升机将他们吊挂下山后发现，其中2人只是脚底水泡破皮，另1人连破皮都没有。

南投消防局副局长陈兴杰表示，由于被救驴友是依规定申请入山，所以20万新台币的施救费用，只能由公款买单。台湾网友纷纷表示，这才真的是“浪费社会资源”。

随即台中市政府通过“台中市登山活动管理自治条例”，规定登山队员或领队应具备紧急救护能力，并投保登山综合险，否则遇到登山事故，市政府可向民众收取保险理赔以外的搜救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