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软件出口的现状、趋势及“十三五”战略思路

王晓红　艾　冰



中国软件出口的现状、趋势及“十三五”战略思路

王晓红艾冰

摘要：“十二五”时期，中国软件出口规模扩大,结构不断升级，产业链向中高端攀升，软件出口企业国际化步伐加快，创新创业能力显著增强，自主知识产权拥有量显著提升，众包、众创推动技术创新与服务模式创新，出口基地城市、软件园区产业聚集效应日益突出。“十三五”时期，“一带一路”战略将拓宽新兴市场发展空间，以网络智能、共创分享为主导的新产业革命将为软件业创新发展带来机遇，新一代信息技术空前发展将为软件出口提供新动能，服务业态创新和传统产业升级将为软件业带来机遇。中国应加快供给侧改革，提升软件业自主创新能力，抓住“一带一路”战略机遇，形成出口市场多元化格局，建立适应软件业需求的人才引进机制和人才培养体系，进一步完善知识产权保护等法制政策环境，提高在国际规则标准制定中的主导权和话语权。

关键词：软件出口现状与趋势问题与机遇战略思考

艾冰，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全球化》编辑部编辑、高级经济师。

2010年—2014年期间，中国软件出口在全球经济增长低迷、国内要素成本上升的逆境下，仍保持了较高的增长态势。2015年以来，虽然受整体经济贸易环境影响，软件出口开始进入增速放缓区间，但在产品结构、企业结构、区域结构及国际市场结构等方面仍保持优化态势。软件出口产业链继续向中高端攀升，新兴市场出口呈高速增长态势，软件企业自主创新能力不断增强，内资企业成为软件出口的主导力量，中西部地区出口潜能加快释放。“十三五”时期是中国经济通过创新跨越引领产业升级的关键时期，也是通过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加快结构性调整的关键时期，这将为软件产业发展提供前所未有的机遇，也将全面提升软件出口国际竞争力，抢占国际竞争制高点，实现软件贸易强国的战略目标提供新动能。

一、中国软件出口现状及特点

(一)软件出口规模扩大，增速明显放缓

2010年—2013年期间中国软件出口平均增速达37%，2014年软件出口执行金额达到300.57亿美元，较2013年增长18.5%，相当于2010年的三倍。2015年受整体经济贸易环境影响，开始进入增速放缓区间，软件出口执行金额达到333.93亿美元，同比增长11.1%；软件协议金额、合同数量分别同比增长12.89%和-0.18%(表1、图1)。

数据来源:商务部服务贸易司。

注:全文软件出口金额均不包括嵌入式软件。

(二)软件出口结构不断升级，产业链向中高端攀升

从2013年、2014年和2015年来看，软件研发及开发服务、软件技术服务一直是中国软件出口的主力。2013年软件研发及开发服务为100.71亿美元，软件技术服务为65.92亿美元，同比增长分别为47.50%和10.23%，分别占出口执行总额的39.72%和26.00%。2013年信息系统运营和维护服务同比增长95.01%，增速最快；其次为应用软件，同比增长13.74%；系统软件和支撑软件有所下降。此外，2013年软件出口结构中增加了电子商务平台、测试平台等新兴服务门类，其中电子商务平台出口执行金额为1.03亿美元，占比0.41%；测试平台出口执行金额为6.24亿美元，占比2.46%(表2、图2)。

表2　2013年中国软件按出口方式出口状况　(单位：万美元)

数据来源:商务部服务贸易司。

图2　2013年中国软件出口结构(执行金额，单位：%)数据来源：商务部服务贸易司。

2014年软件研发及开发服务金额为120.39亿美元，软件技术服务金额为79.99亿美元，同比增长分别为19.54%、21.35%，分别占出口总额的40.06%、26.61%。2014年软件产品出口执行金额7.08亿美元，同比增长27.18%，其中系统软件23.39亿美元，同比增长189.21%。此外，集成电路设计和测试平台均保持高速增长，其中集成电路设计出口执行金额为33.62亿美元，同比增长100.82%；测试平台服务2014年出口执行金额为11.76亿美元，同比增长88.36%(表3、图3)。

表3　2014年中国软件按出口方式出口状况　(单位：万美元)

续表3

数据来源:商务部服务贸易司。

图3　2014年中国软件出口结构状况(执行金额，单位：%)数据来源：商务部服务贸易司。

2015年中国软件出口仍然集中在软件研发及开发服务(占比45.23%)和软件技术服务(占比20.25%)，同时，应用软件和系统软件也有了大幅增长。此外，2015年软件出口结构中增加了信息技术(IT)咨询服务、IT解决方案等领域(表4、图4)。

表4　2015年中国软件按出口方式出口状况　(单位：万美元)

续表4

数据来源:商务部服务贸易司。

图4　2015年中国软件出口结构(执行金额，单位：%)数据来源：商务部服务贸易司。

随着新技术发展及新兴服务业态需求不断增长，中国软件出口结构得到调整和优化，创新日益活跃。2015年软件产品出口执行金额同比增长140.96%。2015年上半年新兴领域运营相关服务，包括在线软件的运营服务、平台的运营服务、基础设施的运营服务等在内的信息技术服务收入增长18.1%；电子商务平台服务，包括在线交易平台服务、在线交易支撑服务在内的信息技术支持服务收入增长了22.9%。

(三)软件出口区域仍集中在东部地区，中西部呈现强劲增长态势

从2013年、2014年、2015年来看，中国软件出口的重心始终在东部地区，并呈现占比扩大态势，中西部和东北部地区发展基本平稳，仍有很大的发展空间和潜力。

2013年中国东部地区软件出口执行金额213.26亿美元，占84.11%，其中山东、江苏、上海、天津同比增长超过30%；2013年西部地区执行金额11.21亿美元，占4.42%，其中四川省增速较快，执行金额达7.72亿美元，同比增长54.94%；重庆为2.03亿美元，同比增长12.88%。2013年中部地区执行金额11.39亿美元，占4.49%，其中河南达3.07亿美元，同比增长211.89%；湖南达1.56亿美元，同比增长126.15%，河南、湖南成为全国增长最快的两个省份。2013年东北地区执行金额17.67亿美元，占比6.97%，其中辽宁达15.77亿美元，同比增长2.86%；吉林增速较快，同比增长44.73%(表5、图5)。

表5　2013年中国各省市软件出口情况　(单位：万美元)

续表5

数据来源:商务部服务贸易司。

图5　2013年中国软件出口区域分布(执行金额，单位：%)数据来源：商务部服务贸易司。

2014年东部软件出口执行金额259.39亿美元，占86.30%，其中河北、福建、江苏、上海、广东、山东同比增长超过20%，北京、天津、浙江同比增长分别为11.68%、11.47%、17.59%。2014年西部地区执行金额14.62亿美元，占4.86%；其中陕西增速较快，执行金额达3.09亿美元，同比增长126.69%。2014年中部地区执行金额7.49亿美元，占2.49%，其中安徽达1.49亿美元，同比增长24.79%。2014年东北地区执行金额19.07亿美元，占6.34%，其中辽宁达17.58亿美元，同比增长11.43%(表6、图6)。

表6　2014年中国各省市软件出口情况　(单位：万美元)

续表6

数据来源:商务部服务贸易司。

图6　2014年中国软件出口区域分布(执行金额，单位：%)数据来源：商务部服务贸易司。

2015年东部地区占中国软件出口的86.19%，其中浙江出口执行金额达118.95亿美元，同比增长14.32%。此外，河北、浙江、山东增速较快。西部地区占4.90%，主要集中在四川。中部地区占3.01%，其中江西达4.12亿美元，同比增长55.86%；湖南达2.3亿美元，同比增长52.45%。东北地区占5.90%，其中辽宁执行金额为17.25亿美元(表7、图7)。

表7　2015年中国各省市软件出口情况　(单位：万美元)

续表7

数据来源:商务部服务贸易司。

图7　2015年中国软件出口区域分布(执行金额，单位：%)数据来源：商务部服务贸易司。

(四)软件出口市场以美日欧为主，呈现多元化发展态势

2014年美国、日本分别位居中国软件出口目的地国家第一、二位，出口美国的执行金额为76.98亿美元，同比增长4.65%；出口日本的执行金额为42.21亿美元，同比增长9.92%。主要出口地区亚洲保持了较快增长，2014年出口中国香港、韩国、新加坡、中国台湾的执行金额分别为30.92亿美元、18.43亿美元、16.45亿美元、13.42亿美元，其中韩国、新加坡同比增长35.91%、45.27%。此外，对欧洲出口也保持了大幅增长态势，出口德国、英国、俄罗斯的执行金额分别为7.01亿美元、6.07亿美元、5.65亿美元，同比分别增长72.35%、48.85%、58.10%(表8、图8)。

表8　2014年中国软件出口主要市场　(单位：万美元)

续表8

数据来源:商务部服务贸易司。

图8　2014年中国软件出口目的地(单位：亿美元)数据来源：商务部服务贸易司。

(五)软件出口企业以内资为主，国际化步伐加快

近年来，软件出口中内资企业已经成为主力。2012年、2013年、2014年及2015年，内资企业软件出口执行金额占总额比重不断攀升，分别为36.59%、37.12%、41.26%、64.08%(表9、图9)。说明内资企业对中国软件出口的贡献度明显上升。

表92012年—2015年中国软件出口内资企业占比

年份占比(%)201236.59201337.12201441.26201564.08

数据来源:商务部服务贸易司。

图9　2012年—2015年中国软件出口内资企业占比(%)数据来源：商务部服务贸易司。

近几年，在保险、信息化等领域，中国软件出口企业实力不断增强，国际化步伐加快。在金融保险、医疗健康、地理信息等服务领域中的相关软件产品和咨询服务得到迅速发展，不仅在国内市场占据较高份额，在国际市场中也积极向价值链、产业链的高端攀升。2014年软件出口额前100家企业实现软件出口209亿美元，同比增长6.7%，国内单笔软件出口订单实现一亿欧元。中国软件企业加快了全球化战略布局，海外并购迅速增长，一些软件企业在多个国家和地区设立了研发中心和产业基地。移动互联网、云计算、高端软件及服务的发展，有力促进了软件企业研发成果转化。如中科软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将自主研发的基于云平台的保险核心业务系统进行国际化示范应用和产业化推广，目前在香港、台湾、日本、英国、新加坡等地广泛应用。

(六)人才素质不断提高，创新创业能力显著增强

软件企业已经成为知识型人才就业的重要渠道。2015年中国新增服务外包从业人员127.5万人，其中大学毕业生66.9万人，约占52.5%。根据工信部统计，2013年中国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业从业人员470万人，其中软件研发人员达到180万人，占38.29%。2015年上半年中国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从业人员超过540万人，同比增长8.3%。根据中国软件开发联盟(CSDN)2014年中国软件开发者调查报告，在参与调研的从业人员中，男性大约占93.37%，其中21～25岁占51.2%；26～30岁占31.53%；有64.09%的从业者拥有本科学历，15%以上的从业者拥有硕士及以上学历。此外，30岁以上年龄群体拥有创业意愿或已经开始创业的人数超过40%，其中，拥有10～15年工作经验的从业人员创业意愿最强。

(七)自主知识产权拥有量显著提升，众包、众创推动技术创新与服务模式创新

中国软件产业创新能力和应用水平不断提升，自主知识产权的拥有量明显增加。2014年国内软件业专利数量达19740件，同比增长5.95%；软件著作权登记218783件，同比增长33%。近几年，软件服务模式创新加速，尤其是基于互联网、移动终端为主要技术载体的众包模式迅速发展，大大提高了创新效率。2015年开源中国正式上线了第一期众包平台，初步实现作品和服务交易以及开发悬赏模块，这种方式主要通过前期积累的200万开发者资源进行软件众包。

“众创空间”对大众创业，万众创新具有重要促进作用。2015年国务院印发的《关于发展众创空间推进大众创新创业的指导意见》中提出，到2020年将形成一批有效满足大众创新创业需求、具有较强专业化服务能力的众创空间等新型创业服务平台。中关村已出现车库咖啡、创客空间、36氪、天使汇、云基地、创业家等十余家新型创业服务机构。上海浦东软件园于2015年5月正式发布“浦软创业+”五年行动计划，将通过升级众创空间、建设在线孵化平台等方式，全面激发企业创新活力。

(八)出口基地城市、软件园区产业聚集效应日益突出

中国软件业出口已经形成以出口基地城市为中心、以园区为空间载体聚集发展的态势。北京、上海、大连、深圳、西安、天津、广州、南京、杭州、成都、济南等软件出口基地城市，充分利用软件园的优势条件，积极吸引优势企业、项目、资金、人才、市场等要素资源聚集，引领带动全国软件出口。根据工信部统计，2013年出口基地城市的软件业务收入为20874.28亿元，占全国软件业务收入的68.24%。

软件园区的基础设施、平台建设、服务体系日趋完善，产业集聚能力显著增强。2015年工信部发布的《中国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业竞争力报告》，揭晓了获得2014年中国骨干软件园区前十强，分别是：上海浦东软件园、北京中关村软件园、成都天府软件园、西安软件园、江苏软件园、沈阳国际软件园、厦门软件园、大连软件园、南京软件谷、杭州东部软件园。如，中关村软件园设有知识产权登记中心、软件产品质量评测中心、软件企业评估与认证中心等。其中软件产品质量评测中心投资1.35亿元建设全国最大的“三库四平台”(包括软件工具库、开放源码库和软件构件库三个库，综合服务管理平台、软件质量管理平台、软件开发试验平台、软件测试平台四个平台)，为软件企业的产品开发、质量管理等提供服务。成都天府软件园是国家软件出口创新基地，也是目前发展最快的专业软件园区之一；大连软件园是国家软件产业国际化示范城市核心基地，成为国内最具规模的服务外包产业基地和产学研一体的生态科技园区；南京软件谷是中国最大的通讯软件产业研发基地，已入驻软件及系统集成企业250余家，其中全国软件百强企业21家，全国服务外包前20强企业七家。

二、中国软件出口存在的主要问题

(一)出口产业链、价值链仍以中低端为主

目前美国主要从事系统软件等基础平台的开发研制及软件标准的制定，在上游主宰着整个产业。中国企业大多从事一般应用软件开发，只有少数从事高级应用类软件开发。根据商务部统计，2012年、2013年和2014年信息技术外包(ITO)占中国软件出口的比重分别为97.18%、97.80%和97.64%，2015年ITO比重为95.90%。系统软件、应用软件和支撑软件占比较小。目前美国在套装软件市场占据了大部分份额(图10)，2013年全球套装软件市场规模为3671亿美元，美国占全球套装软件供给的68%。

图10　2007年—2013年全球套装软件市场增长趋势资料来源：IDC。微信公众号：软件定义世界(SDX)。

(二)自主创新能力仍然不足

多数企业缺乏持续创新的动力和意识。有些企业由于技术人员不足，仅习惯于引进技术，缺乏消化吸收的能力，导致企业在技术方面持续落后，在市场竞争方面长期处于弱势地位。目前中国高端软件主要依赖进口。如中国大型企业应用高端市场几乎被国外工控系统占领，国产控制系统难以进入重大工程的关键核心主体装备。

(三)软件企业规模小、竞争力弱

软件企业存在着小、散、弱的现象，管理水平低。目前国内软件企业超过70%的公司规模不到50人，且核心人才流失、人才流动性较强，多数软件出口企业对发包方的质量控制要求难以满足，对大型国际客户的吸引力很低，难以接到大订单和长期合作伙伴，缺乏抵抗风险的能力。近年来世界各国纷纷把软件产品视为服务贸易的重点，并设置一系列技术贸易壁垒，这尤其使中小型软件企业的生存面临危机。

(四)人才结构和区域分布不合理

中国软件人才结构呈现中间大、两端小的状况，高级科研人才、行业领军人才的高端人才严重缺乏，从事基础工作的人才也难以满足行业需求。软件人才主要集中在东部地区，中部、东北、西部地区相对匮乏。主要原因在于软件工程教育相对落后、体系还不够完善、缺乏有效的能力培训机制。软件出口企业的高端人才需要拥有良好的教育背景、语言和文化优势、能够及时了解前沿技术，同时还需要熟悉国际化企业的管理模式、熟练掌握国际标准和规范等。

(五)人力成本上升导致出口竞争力下降

除汇率变化因素影响外，近年来，劳动力成本快速上升导致软件出口企业利润明显下降，人力成本通常占软件外包企业营收的60%～70%，而软件外包企业年均员工流动率在30%左右。

三、“十三五”时期中国软件出口面临的形势和机遇

(一)传统市场有望保持稳定，“一带一路”战略将拓宽新兴市场发展空间

“十三五”时期，全球软件市场需求的基本格局将产生变化。美日欧三大传统市场随着金融危机复苏有望保持平稳。美国仍将是未来最大的软件发包国，欧洲、日本随着新一轮工业革命的发展也将在智能制造、金融保险、医疗健康、企业管理、通信等领域日益扩大软件市场需求，为中国积极承接软件外包创造条件。目前中国软件企业通过加快技术创新以及派遣工程师上门服务、现场与远程结合等服务模式创新，提高了对美日欧国家软件出口的竞争力。

“一带一路”基础设施互联互通和“孟中印缅”“中巴”等六条经济走廊加快建设，将为中国软件出口开拓更广阔的新兴市场。处于“一带一路”沿线的多数发展中国家和地区信息化程度较低、数字鸿沟巨大，对软件产品和服务存在巨大需求。根据国际数据公司(IDC)预计，“一带一路”建设未来十年总投资将超过50万亿元，由此带来的直接IT商机将超过5000亿元，这为有条件的软件企业走出去，向沿线国家输出人才、技术和服务，建立销售网络、扩大海外市场提供了条件。此外，随着非洲地区加快开放，南非、加纳、尼日利亚及东非沿海国家工业化进程加快，手机、互联网普及率逐步上升，使中国软件出口蕴含着巨大商机。

(二)以网络智能、共创分享为主导的新产业革命将为软件业创新发展带来机遇

“十三五”将是以智能制造引领新型制造业革命蓬勃发展的时期。德国“工业4.0”战略、美国工业互联网战略以及“中国制造2025”战略等，标志着传统制造业正在逐步向以绿色低碳、网络智能、超常融合、共创分享为主要特征的智能制造转型。网络化、信息化、数据化成为关键支撑将对软件业产生强大需求，带来市场机遇。目前中国正处于传统产业转型升级与高端新兴产业加速发展的过程中，“中国制造2025”战略实施的关键取决于软件业的发展，这些都将为提升中国软件业创新能力和国际竞争力创造市场机遇。

(三)新一代信息技术空前发展将为软件出口提供新动能

近年来，各国加快高速宽带、第四代移动通信(4G)网络、互联网协议六版(IPv6)网络、云计算等信息基础设施建设，对软件与信息安全越来越重视，对软件产业大力扶持。“十三五”期间中国网络建设累计投资将突破两万亿元规模，初步完成覆盖全国、高速、可靠、安全的信息基础设施网络，为软件业继续保持稳中向好的发展态势提供强有力的支撑。物联网、云计算、大数据、移动互联网的迅速发展，将有利于推动中国软件企业的技术创新、服务模式创新和管理创新，使软件价值链由产品和服务延伸，从而提升软件出口综合竞争力。2014年中国物联网产业规模达5800亿元，同比增长18.46%。目前物联网应用已进入全面快速细分发展的新阶段，需要软件业和硬件业的深度协同，也为软件业提供了新的发展空间。根据高德纳咨询公司(Gartner)预计，到2016年基于云的安全服务市场产值将达42亿美元。大数据将成为各类软件企业争夺新兴市场主导权的重要领域。2015年国务院印发《促进大数据发展行动纲要》指出，形成一批满足大数据应用需求的产品、系统、解决方案，并在大数据处理、分析、可视化软件和硬件支撑平台领域形成国际领先的龙头企业。随着移动互联网用户高速增长，移动操作系统逐步向跨平台、跨终端发展以及生态系统、信息安全保障等方面要求越来越高，也为软件业技术创新提供了新动能。

(四)服务业态创新和传统产业升级将为软件业带来机遇

新兴服务业态通过信息技术加速产业融合，推动传统产业升级，不仅为软件业创造大量需求，而且为处于软件出口价值链低端的国家在全球产业结构深度调整之中提高参与度、重构价值链、加速产业链的细分化和专业化，推动向价值链高端攀升提供了机遇。“互联网+”传统产业是产业升级的关键所在。在这一过程中，由于传统产业中信息化水平参差不齐，更加需要软件业针对传统产业提供弹性化、因地制宜的解决方案，向传统行业提供垂直化、精细化的服务。因此，也需要软件企业向价值链的高端转化，提供高附加值的服务内容。

四、“十三五”时期提升软件出口竞争力的战略思路

(一)加快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提升软件业自主创新能力

首先，通过软件技术创新和服务模式创新，提高中国软件产品和服务出口的质量、标准和品牌影响力，适应国际市场需求，提升出口竞争力。应着力加大软件研发投入，重点加强核心关键技术、基础性研发的投入；着力提升软件创新设计能力，加强绿色设计、智能设计、网络设计的软件开发能力；力争在数控机床、机械装备、航空航天航海、轨道交通、机器人、新能源汽车、医疗健康、金融、电子商务、消费电子、智能交通等重点产业领域，以及国家安全、公共服务、民生服务等领域的软件研发和出口能力有较大提升。

其次，积极完善投融资体系、创新融资模式。利用“互联网+”构建开放创新融资平台。尤其要利用互联网金融和众创、众包、众筹、众扶等新的服务模式，促进提升中小微软件企业研发创新能力。发挥资本市场作用，完善创业投融资机制，为软件企业提供综合金融服务。形成创新活跃、开放合作、协同发展的软件产业创新生态。

(二)抓住“一带一路”战略机遇，形成出口市场多元化格局

一是保持美日欧三大主要出口市场稳步增长。目前，构建中美新型大国关系、中美双边投资协定(BIT)、中美自贸区等一系列战略，均为对美软件出口创造了有利的市场环境。中国与欧盟的紧密合作、中日韩自贸区谈判等都标志着经贸关系的不断深化，有利于扩大软件外包市场。应鼓励有条件的软件企业到美国、欧洲、日本设立研发设计机构，尤其是通过并购当地软件企业获取核心技术、品牌和领军人才。

二是利用“一带一路”基础设施互联互通的战略机遇，扩大沿线国家软件产品和服务出口，加快新兴市场布局。要加强应用软件、软件本土化等产品开发以及软件外包服务，更好地适应当地市场、文化、语言、政策环境等需要。应加大伊斯兰、阿拉伯地区国家的市场开发力度，拓宽“孟中印缅”“中巴”经济走廊市场空间。构建中巴信息走廊平台、扩大与孟加拉、缅甸的网络信息技术合作和软件外包，积极拓展与印度软件外包的合作空间。

(三)建立适应软件业需求的人才引进机制和人才培养体系

一是鼓励产学研相结合。推动高校、企业合作，通过项目实施进行人才培养，促进产教融合、协同创新。二是建立与国际接轨的教学科研体系。重点从个人能力、团队能力、交流能力、工程能力等多个层面培养复合型人才，以产业化中的问题为导向激励研究，加强基础与应用的结合。三是鼓励岗位培训。根据企业不同层次需求，制定长期性、实用性、前瞻性的培训计划，利用远程教育、线上线下相结合的模式扩大培训教育规模。四是建立引进领军人才的体制机制，放开国籍、户籍、出入境等限制，强化分配激励机制，鼓励海外人才回流，吸引国际化管理人才。

(四)进一步完善知识产权保护等法制政策环境

完善知识产权保护体系是实施创新驱动战略的关键环节，对于促进软件业发展和软件外包尤为重要。应在《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中华人民共和国专利法》《计算机软件保护条例》等法律基础上，进一步扩大保护范围，力争建立与国际标准相接轨的知识产权保护体系。尤其要严厉打击惩处盗版、侵权行为，培育良好的信用环境和市场秩序。此外，应围绕建立良好的营商环境进一步优化政策环境，提高政府办事效率，简化软件出口流程和手续，确保企业及时享受到优惠政策。

(五)提高在国际规则标准制定中的主导权和话语权

要加强软件国际标准体系建设，在国际软件业的相关规则、标准制定方面掌握主导权和话语权。要加强对大数据、重点领域软件等标准的研制，建立安全软件的评测标准。

责任编辑：沈家文、杜振华

作者简介：王晓红，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信息部副部长、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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