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戛纳之子”哈维尔·多兰

2016-06-17 02:19陈陌
齐鲁周刊 2016年21期
关键词:哈维尔戛纳毛姆

陈陌

北京时间5月23日凌晨,第69届戛纳电影节颁奖典礼在戛纳举行。80岁英国导演肯·洛奇凭借《我是布莱克》夺下金棕榈大奖;多伦多导演哈维尔·多兰则凭借《只是世界尽头》获得评审团大奖。这部作品在戛纳首映后,一半掌声一半嘘声,不少观众直接批评说故事空洞没营养,形式大过内容,而这也令他“戛纳亲儿子”的“名声”更响了。

电影界的“贾斯汀·比伯”,又一次征服了戛纳

这次戛纳,我们又见到了加拿大的电影奇才哈维尔·多兰携新片《只是世界尽头》参赛,这是27岁的他执导的第7部作品。

多兰过早的开始了他璀璨的导演之路,年仅19岁就执导了处女作《我杀了我妈妈》,并获得了第62届戛纳电影节国际艺术院线协会奖,这是他与戛纳的第一次亲密接触,随后他成为戛纳红毯上的常客,并在2014年凭借《妈咪》再次获得评审团奖。

新作《只是世界尽头》回归了多兰最喜爱的主题——对于失调的家庭关系的表现,在母亲与儿子之间、兄弟姐妹之间存在着一种莫名的紧张感。

如果说27岁的哈维尔·多兰之前的人生因为过于顺畅显得单薄的话,这次戛纳之后,他的人生陈列架上就没有什么空缺了。阴柔与阳刚相协的美貌、20岁就扬名戛纳的才华,还有灼目的年轻,连同这次为他添加底色的争议,他的人生真成了上帝的褒义词字典,收录着最恣意旷荡的词汇的那种。

多兰出生在加拿大法语区魁北克省,这里的蒙特默伦西瀑布一到冬天就垒起皑皑冰山。因为老爸干这行,他四岁就干起童星,也为电影配音,《哈利波特》《少年派的奇幻漂流》《暮光之城》中的法语都有他的贡献。

进入青春期之后,多兰原本可爱的面孔就逐渐蜕变成头发卷曲、轮廓深深的英俊成年人模样。陡然之间,他不再适合在魁北克的银幕上扮演“小可爱”了。喜欢表演的他14岁时突然失业,他不甘心,替自己找出“永不失业”的一招:写剧本当导演。

别小看这个14岁的漂亮孩子,他可是来真的。

多兰的天赋,一是配乐的灵气,二是镜头语言的诗意,三是对情绪的捕捉。他是个老道的情绪猎人,人与人之间暗涌的、暴力的、紧张的、暧昧的、情欲的、仇恨的,无论暗如寂夜,还是瞬如流星,都逃不过他的眼与手,你那里眨一眨眼,他就将你心中的风暴抓入掌心。

他很小的时候,看《狂野之夜》,对亚当桑德勒扮演的那个暴戾角色一见如故。“我第一次见他就觉得那就是我。”他说。

敏感的天性容易催生敏锐的天赋,但相伴随的暴躁与脆弱也很容易让这样的天才远离顺心与舒适的人生。而在他身边生活的人,往往也过得不大容易。妈妈疲于应付多兰激烈的情绪,多兰也恨她的制约与不理解。

在多兰几部电影里,儿子与母亲的关系,始终是风暴的中心。处女作《我杀了我妈妈》中,他亲自出演同性恋少年于贝尔,与试图扭转他性取向的母亲激烈对峙。《妈咪》中,他为主角安排了两位母亲,一位暴躁一位温和,为了让这看似平衡的三人组表达暗涌的纠葛,他甚至设计了一些有乱伦色彩的情欲镜头。在多兰的电影哲学里,母与子是个永远焦灼永远爱恨不休的母题。

多兰9岁时被母亲送去寄宿学校,古板的修女与森严的规程也制止不了青春期男孩勃发的暴力与情欲。他常常受欺负,欺负他的人中其中有一个比他大一岁叫乔伊的男孩,长着一双漂亮的眼睛,和象征着成熟的毛绒绒的腋窝。这些迷住了多兰。乔伊常将他逼在角落,用他的性向羞辱他,多兰不觉痛苦,反倒迷恋上这些肢体相触的时刻。

多年后,他将这段虐恋改编进《汤姆的农场旅行》里。

英国作家毛姆活着,一定会被这个家伙迷住

多兰早慧,8岁时看《泰坦尼克号》时就对清俊的李奥纳多一见钟情。他自己数着,一共看过这部片35.5次。那半次是因为他妈妈带他看别的电影时,他借口尿遁又溜进《泰坦尼克号》的放映厅,去瞻仰了半部小李子的美貌。

多年以后他接受采访时照旧念念不忘:“那时候的李奥纳多真美啊。”他给李奥纳多写了许多封信,毫不羞怯地在信中自荐:“我也是一个演员,我给一家很有名的药品零售商拍了几个广告,还参演了4部法语电影。我希望有一天能跟你一起演戏。你要是来这儿拍戏,电影里还需要小演员的话,我一定会通过试镜!”

李奥纳多没理睬这些从寒冷的魁北克寄来的信,伤透了多兰的心。戛纳扬名之后,他还骄傲地在采访中表示:“我不会原谅他的,所有我们之间这些年来的沉默都是不可接受的。”

我不知道李昂纳多闻言时会是什么感受,但我打赌倘若素来爱英俊桀骜小伙子的英国作家毛姆活着,一定会被这个漂亮又骄傲的家伙迷住,然后千方百计殷勤邀约他去他南法的别墅做客。

看到这,你可别误会多兰是骄纵的没头脑的漂亮孩子。多兰比起许多年龄约是他一倍的“大人”都要聪明得多。

记者问他为什么不去好莱坞,他说他想去,但不急,早早过去只能成为那些著名的强大的制片公司的受害者,他们会把你的心血合成剪掉。等到他有一定名望时,他会去好莱坞实现他的想法。时间无限,他不在意等待。

而有演员控诉他暴躁时,他解释得头头是道:“不,我会和演员交流,但我不会尖叫。这个说法被错误的渲染了。我和演员之间相互尊重,我会把我需要的东西传达给他们,但不能因为她是个大明星就躲过我的工作方式。这是一个我没有跌进去的陷阱,因为当你和大明星一起拍戏,很容易就被他们指挥。”

看看他的戛纳参赛影片的阵容吧,如果他只是个少年得志的毛躁青年,怎么可能摆平纳塔莉·贝伊、玛丽昂·歌迪亚、文森特·卡索、蕾雅赛·杜和加斯帕德·尤利尔。

据说在戛纳电影节上,想看这部《只是世界尽头》得排上好几个小时的队,虽然恶评如潮,连场刊都只给出1.4分,依然不影响人们被多兰蛊惑得蜂拥前来。

奖项揭晓后,影评家们都气得跳脚,法国老牌杂志《电影手册》直接在推特上吐槽:“一届相当不错的戛纳主竞赛被一群眼瞎的评委毁了。”

但嘘声一片又有什么关系呢,谁稀罕乖顺金童?争议永远都是魅力的注脚。这位戛纳之子,打出的也从不是常理牌。他的时间还有无限,谁介意等待?

看到他在发布会上被记者围攻时的骄傲笑容,真替毛姆可惜,没多活半个世纪来见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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