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1963年的事了。在初考前,母亲对我说:“你高小毕业就行了,二哥,姐姐才读到初小呢!”我理解母亲的话,因为家庭生活很困难,可我就是想读书,但又难以启齿。这时,在旁的父亲只抽着烟无言在思考。
后来,我被德保县足荣初中录取。同时,大哥高考又传来喜讯,他同时被广西农學院和中国人民解放军桂林步兵学校录取。也许是恋农的思想作用,也许是为改变农村落后面貌的思考,他选择了农学院。我们一个考上大学,一个考上初中,这在当时全公社乃至全县还是不多见。然而,在这双喜临门中,母亲却哭了。她流泪对父亲说:“一个上大学,一个上初中,他俩费用怎么办?”父亲坦然道:“这是好事,好事,没有钱粮可以借,没有文化借不了。像我,请别人帮签名还不是别人写的字嘛!”又说,“现在是新中国,有中国共产党领导,一切都会逐步好起来的。”
1968年2月,我参加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二年6月加入中国共产党,不久提干,1979年作为连队政治指导员参加对越自卫反击战,战后到南宁高级陆军学校深造。而我的大哥大学毕业入党也参了军,在连队任政治指导员。后来我和大哥都从部队转业,也各自结婚成家。可惜的是,父亲因高兴过度,有一天晚上入睡前喝了酒,因脑充血就再没醒来。那时,全县只有一家照相馆,父亲也不爱照相,所以没有一张照片留下。
由于有了文化,我能在工作之余,结合自己工作和所见所闻所想,积极撰写各种稿件投往新闻媒体。我参加工作以来多次获奖。其中,1979年在自卫反击战中荣立二等功,转业后在检察院工作10年,多次评为优秀共产党员,1992年被最高人民检察院授予全国检察系统先进工作者称号。从事党的纪检工作后,1997年被评为广西壮族自治区全区纪检检察新闻工作先进个人。我想,这些成绩的取得,是与父亲朴素的影响分不开的。
本刊读者:黄俊明广西百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