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晶晶++谭庆华
摘 要:小说《羚羊与秧鸡》讲述了一个人类滥用生物科技最终导致人类灭绝的生态灾难。生态灾难的背后隐藏的是人类道德伦理的丧失。本文力图探讨小说中生态灾难背后的伦理困境。
关键词:《羚羊与秧鸡》;生物科技;伦理困境
2003年4月,阿特伍德的长篇小说《羚羊与秧鸡》(Oryx and Crake)由加拿大麦克莱兰德和斯图特出版社联合出版。小说问世当年即被提名角逐诺贝尔文学奖,并进入英国布克文学奖的决选名单。[1]小说讲述了一个人类滥用生物科技、肆意破坏自然,最终导致人类灭亡的“反乌托邦”的故事。本文试图探寻阿特伍德对现代科技发展对生命破坏的反思以及故事背后隐藏的伦理困境。
一、作为背景的生态灾难
与具体描述生态环境遭到破坏的早期小说《浮现》不同,《羚羊与秧鸡》虽以生态灾难为主题,但作者却没有将笔墨过多地用在环境破坏的描写上。对于小说中未来世界的生态灾难,作者用蜻蜓点水的方式告诉读者:“海岸附近的地下蓄水层变咸了,北部的永久冻土层开始融化,辽阔的苔原泛出沼气,大陆中部平原地区的干旱不见结束,中亚地区的大草原变成了沙丘。”[2](p26)以及由于海平面上升和火山爆发引起的海啸冲走了好几座东海岸城市,还有其他地区的干旱带来的火灾。[2](p64-65)种种迹象表明,生态灾难在小说中只是一个背景。书商们曾预测:“《羚羊与秧鸡》将会成为畅销书和当代经典,因为它是阿特伍德迄今为止所写的最恐怖,但也最勇敢的小说。”[3](p287)那么,阿特伍德在小说中到底描写了一场什么样的灾难?又是什么导致了这场灾难呢?
二、科技导致的生态灾难
自19世纪40年代英国完成工业革命以来,科技给人类的生活带来了十分的便利。在此后的一百多年间,科技更以迅猛的速度发展,完全颠覆和改变了人类的生活方式。科技发展在给人类的生活带来便利的同时,也给人类留下了消极的隐患。正如法兰克福学派的代表人物弗洛姆指出的:科学技术发展制造了“灵魂空虚的人”,引发了资本主义社会“重占有”生存方式的深度危机。[4]
在小说《羚羊与秧鸡》中,人类“重占有”的生存方式得到了完美的体现。在基因王国里,为了追逐巨大的商业利益,人们将自然界中的动植物随心所欲地加以改造以达到其实用性的目的。在动物世界里,人们发明了“器官猪”(可提供人类移植的器官)、“鸡肉球”(可提供无限量的肉食)、“羊蛛”(其蛛丝用作防弹背心)和“狼犬兽”(给警察配备的猛兽),以及“袋羊”、“蔗蟾”、“大绿兔子”、“蛇鼠”等多种奇怪的基因嫁接生物。在植物王国里,大院里提供能持续不断地长出菜叶的“巨型大白菜树”、还有“大片大片耀眼绚丽的铬黄、火红、磷蓝和氖紫”[2](p206)的大型观赏植物。农场里还长出了“会同时成熟,可以在巨型农庄上种植并用机器收割”[2](p184)的咖啡豆。更甚者,基因“天才”秧鸡还根据自己的设想创造了“秧鸡人”(一种人造人)。
弗洛姆认为现代科技的发展使人们产生了这样的信念:“工业上的进步使我们更为坚信,生产的发展是无止境的,消费是无止境的,技术可以使我们无所不能,科学可以使我们无所不知。于是,我们都成了神,成了能够创造世界的第二个人。”[5](p3)小说中那个自诩为神的秧鸡不仅创造了“秧鸡人”,他还制造并传播了一种致命性的病毒最终毁灭了全人类。秧鸡的狂妄逾越了生态伦理的底线,他亲手制造和安排了一场人为的生态灾难。
三、灾难背后的伦理困境
小说中的生态灾难背后隐藏着作者对当下科技发展的伦理思考。现代科学技术的进步在为人们的生活带来各种便利的同时也埋下了各种隐患。阿特伍德曾说:“正如《使女的故事》一样,《羚羊与秧鸡》是一部推测性小说,而不是一部严格意义上的科幻小说。它没有星系间的太空旅行,没有心灵传输,也没有火星人。和《使女的故事》一样,《羚羊与秧鸡》所虚构的内容都是我们曾经发明过的或者已经开始发明的事物。每一部小说都会以一种假设开始,然后阐明原理。《羚羊与秧鸡》的假设很简单,‘如果我们继续现在的道路往下走,那会怎么样?斜坡有多陡?我们还有什么弥补的希望?谁会有决心来阻止我们?”[3](p427)诚然,小说中描写的诸多基因变种生物在现实生活中都能找到其原型。阿特伍德以其强烈的社会责任感告诫人们,如果科技的发展不受伦理道德的束缚任其发展的话,人类最终的结果可能是走向灭亡。
参考文献:
[1]杨莉馨.“反乌托邦”小说的一部杰——试论玛格丽特·阿特伍德的新作《羚羊与秧鸡》[J].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学报,2005(2):59-62.
[2]玛格丽特·阿特伍德. 羚羊与秧鸡 [M].韦清琦,袁霞译.南京:译林出版社,2004.
[3]傅俊.玛格丽特·阿特伍德研究[M].南京:译林出版社,2003.
[4]赵保红,许大平.技术统治:一种新型的统治形式——评法兰克福学派对技术统治的批判[J].山西高等学校社会科学学报,2003, (11):30-32.
[5]埃里希·弗洛姆.占有还是生存 [M].关山译.北京:三联书店出版社,1988.
北方文学·中旬2016年4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