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令龙
懒人改变世界,是这样吗?从改变生活的发明看,似乎有道理:懒人们在不断提供更加简易的解决方案。比如,想交流点什么,却又懒得跑过千山万水去聊天,所以琢磨出了邮政系统;再到后来,连鸡毛信都不想去寄的贝尔发明了电话这种沟通“神器”;而约30年前出现的手机,则让人们躺在床上或者在公园里晒着太阳都能和想找的人交流无阻。
从信封、邮票到电话、手机,这只是懒人改变世界的一个缩影,在更大的维度上,大家可以发现生活中处处留下了懒人发明的印记。
如果列一个最勤劳民族榜单的话,那么中国人的排名肯定不低,邻居日本人估计也榜上有名,因为在一些人的印象中,日本社会就像一个“蜂巢社会”:在井井有条的秩序中,每个成员都在勤奋劳作。
因此,乍看起来如工蜂一样勤劳的日本人和懒并不沾边,但事实上,日本经常出现一些令人瞠目结舌的“黑科技”,让人们能够在方方面面偷闲。
俗话说“舒服不过倒着”,如果能一直躺在床上,是不是很舒服呢?虽说这种想法本身就带有腐化和堕落的负面属性,但素有勤劳之名的日本人还真的就此进行了发明创造,将这种类似“米虫”的生活方式变成了现实。
两年前,日本的一家公司推出了一款集睡觉、吃饭、上网、储物等功能于一体的懒人床。该床配有电脑桌,可以容纳零食、杂志、书籍、纸巾等各种杂物,甚至还配有洗衣机和垃圾桶。从理论上讲,除了洗漱、出恭之外,有了这张神奇的床之后,几乎不用下地就可以完成生活中的所有事。
貌似洗漱、出恭在懒人眼里也是一件麻烦的事情,因此,日本人在这两方面也有神奇的发明。
日本人发明出一款自动洗澡机。从外观上来看,它就像一个有盖子的大浴缸,使用时只要躺进去,机器就会自动为用户涂沐浴露、擦拭身体并进行冲洗,洗完后还会涂抹身体乳。更让人省心的是,这款机器还可以自行对内部进行清洁和消毒。
也有人“吐槽”说,躺在床上看书,那不是从小被师长批评的不健康的用眼方式吗,这简直是在通往近视的大道上疾行嘛。
贴心的懒人神器是不会忽略这个问题的,有人开发出一种专门适合躺在床上看书和看电视的眼镜。它将三棱镜的一面进行特殊的真空蒸镀处理,通过光线折射原理使物体清晰地映入使用者眼中。
当懒人神器发展到这个阶段,唯一的难题就剩下如何出恭了。其实解决这个问题在技术上并不困难,或许最大的障碍在于心理——毕竟绝大多数人虽然很懒,但多少还是有底线的。
在人们的印象中,德国人也是不输于日本人的勤劳民族人民。可有趣的是,在开发起懒人神器方面,德国人一点也不落后,比如大家经常看到的各种令人赞叹的小厨具,就是德国人的发明创造。
从怎么优雅地取出苹果核到将一个煮鸡蛋平均分成6份,德国人总能拿出各类工具来解决厨房里的问题,甚至中国人习以为常的剁葱花这件事,德国人也发明了专门的剪刀来搞定。
最神奇的是,德国人还研制出一款自动系带鞋。穿上该款鞋,踏上安置在鞋内的传感器,鞋底的小电机就会开始工作,束紧鞋带。脱鞋时,将两个鞋跟轻碰两次,触及鞋跟部位的“多萝西”传感器,鞋舌处就会释放弹簧以松开鞋带,帮你脱下鞋子。该款自动系带鞋更“高大上”的一点是,走路即可产生能量,不需要充电,因为鞋内安装有能量收集系统,可以把使用者运动时产生的能量转化为电力。
各种懒人神器的精髓,其实是将人从繁重的体力劳动中解放出来,让人能够有更多的时间来享受闲暇时光。
在一个由于数字化而变得浮躁的社会里,不少人都需要慢下来,留出思考的时间和空间,而懒人神器则在为实现这种理想状态而努力。
扪心自问,有多少人还记得自己上一次独自安静地坐在房间里——不看电视、不听音乐或者不玩手机——是什么时候?
在这个问题上找不到答案或许是因为健忘,但更有可能的是,那样的场景确实已经有太长时间没有出现过,甚至久到人们已经遗忘了。
目前,人们生活的常态是各种信息排山倒海般涌来,大脑能分给每条信息的精力越来越少。过去常给我们提供指引、帮助我们镇定心神的界限——工作日和周末、8小时和下班、公共与私人、此地与彼地——已经不复存在。
大家都逐渐遇到这样的困局:交流方式越来越多,要说的话却越来越少。部分原因就是人们忙于交流。而正是因为忙碌,所以懒人精神成了遥不可及的信仰。
这种懒人精神有时甚至会带来一些反技术的倾向,认为以前的产品才是天生的“懒人神器”。比如,不久前,著名演员埃迪·雷德梅尼加入了拒绝使用智能手机者的行列。他转而使用只能打电话的老式“傻瓜手机”。“傻瓜手机”能给用户留下更多的空闲,因而重新成为懒人的选择,这估计是手机产品经理没有预料到的。
从懒人床到傻瓜手机,种种懒人发明都努力让世界变得更加美好,至少是让用户认为世界更加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