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仁强 王 端
(四川外国语大学 研究生院,重庆 400031)
《牛津高阶英语词典》(第8版)动名兼类词条表征策略研究
王仁强王端
(四川外国语大学 研究生院,重庆400031)
摘要:现代英语等分析语在社群语言层面词库中的概括词因转类而衍生的语法多功能现象(兼类现象)自20世纪以来一直饱受争议,并成为各个理论阵营争论的焦点,其中动名兼类尤甚。然而,绝大多数研究都是从形态学或句法学角度出发,对于兼类这种跨越形态学、句法学和词汇学(词典学)的课题难以获得全面的认识,对于现代英语社群语言层面词库(即语文词典)中的动名兼类现状更是缺乏系统的实证研究。以自建的“《牛津高阶英语词典》(第8版)词类标注数据库”为基础,研究词典中动名兼类词条的表征策略。结果显示,动名兼类现象在现代英语中较为普遍,动名兼类词条占整部词典所收词条的5.8%,接近动词词条的比例;OALD-8所收录的2670个动名兼类词条中,严格意义上的兼类词为2285个,其余385个为同形词;在严格意义上的动名兼类词中,52.12%的词条设置了自指义项,其自指义项的表征呈现多样化特征,有助于满足学习者用户的编码需求。
关键词:《牛津高阶英语词典》(第8版);动名兼类;自指义项;表征策略
1引言
在现代英语中,call、stay、show等概括词所展现的语法多功能现象自20世纪以来一直饱受争议,并成为各个语言学理论阵营争论的焦点(Balteiro,2007;Bisang,2011;Enfield,2015;Lieber,2005;Valera,2014,2015;van Lier & Rijkhoff,2013)。然而,绝大多数研究都是从形态学或句法学角度出发,对于兼类这种跨越形态学、句法学和词汇学(词典学)的课题难以获得全面的认识。研究表明,总体而言20世纪以来的语言学研究重视句法研究,轻视词库研究(Hanks,2013:414-415),在词类范畴化研究中经常类比天文学或生物学上的自然分类(van Lier & Rijkhoff,2013:2),但对社群语言层面词库(即语文词典)中概括词的语法多功能现象却无法做出合理解释。正如Munro(2005:307)所言,“词典编纂对于实现对一门语言的完整语法分析至关重要,尤其是在词典编纂中需要全面标注词类的时候。”尽管王仁强(2014)基于《牛津高阶英语词典》(第7版)对现代英语社群语言层面词库中的的整体兼类情况进行过调查,但对于现代英语动名兼类词微观结构表征(尤其是自指义项的处理)仍然缺乏系统的实证研究。在现代汉语词典中,自指义项的处理是汉语词类研究中一个老大难问题,且学界大多不认可自指用法的义项地位(郭锐,2002;苏宝荣,2002;李尔刚,2006;王仁强,2009)。有鉴于此,本文拟以权威词典《牛津高阶英语词典》(第8版)(缩写为OALD-8)为例,调查现代英语社群语言系统层面词库中的动名兼类现状。鉴于现代英语是一种少有曲折变化的语言,其词序变化是语法的基础,更像汉语这样的孤立语/分析语(Crystal,2010:303),因此本项研究不仅有助于深化分析语词类范畴化问题研究,对于现代汉语词典中动名兼类词条的处理也有重要参考价值。
2研究设计
本文拟以OALD-8为研究对象,对其中动名兼类词进行穷尽式考察。通过建立OALD-8词类标注数据库,重点对动名兼类词及其微观结构的表征现状进行量化研究,对自指义项的释义规律进行归纳总结。本项研究的具体问题包括:(1)OALD-8中所收录的动词词条、名词词条和动名兼类词条的数量及比例;(2)OALD-8中包含自指用法的动名兼类词条的数量及比例;(3)OALD-8中动名兼类词条自指义项的释义策略。对于动名兼类词条自指义项和转指义项的分析,我们参照了王仁强(2006)从语法隐喻和语法转喻理论视角的词类(再)范畴化机制研究。
3研究结果
3.1 整部词典动词词条、名词词条和动名兼类词条分布情况
如表1所示,在OALD-8收录的46047个标注词类的条目中,动词词条2849个,名词词条27085个,动名兼类词条2670个。其中,动名兼类词条与动词词条的数量比较相近。
表1 OALD-8中动词词条、名词词条和
3.2动名兼类词条内部的语义相关性统计
鉴于真正的兼类现象指概括词不同词类的用法之间存在语义联系(Lichtenberk,1991;Enfield,2015),于是我们对表1中所显示的2670个动名兼类词条内部语义关系进行的统计分析。如表2所示,1103个词条仅有自指用法,1094个词条只有转指用法无自指用法,88个词条兼有两种用法,有385个词条既无转指用法又无自指用法(即动词义项和名词义项之间没有关联)。换言之,OALD-8所收录的全部动名兼类词条中,严格意义上的兼类词为2285个,其中包含自指用法的动名兼类词1191个(即52.12%的动名兼类词包含自指义项)。
表2 OALD-8动名兼类词条内部的语义相关性统计
3.3自指义项的释义类型统计
在1191个有自指义项的动名兼类词条中,主要的释义类型有以下4种。详见表3。
表3 OALD-8动名兼类词的自指义项释义类型统计表
调查发现,动名兼类词自指义项释义元语言中高频出现的3种释义模式在派生词与动词的释义中也普遍存在。详见表4。
表4 OALD-8中动名兼类词自指义项与动源名词派生词释义模式对比举隅
如表5所示,OALD-8中高频出现的4种释义模式均有一定的数量。因一个词可能兼有多种释义方式,故不能统计比例。
表5 OALD-8自指义项类型统计表
对于类型Ⅳ这种释义不完整的类型来说,其具体情况又可分为3种。详见表6。
表6 OALD-8无完全释义的动名兼类词释义方法统计表
3.4自指义项释义类型I的内部结构
动名兼类词的自指义项采用最多的释义方式是类型I,即名词释义= the/a/an+范畴词(act等)+of+动词释义。本文对这一类型进行了深度研究,对其释义元语言中范畴词的数量比例进行了统计。鉴于一个兼类词有多个名词义项时会出现多个不同的范畴词,故总数为含有类型I的义项总数,共604个。详见表7。
表7 OALD-8自指义项中释义类型I中释义元语言范畴词使用情况统计表
4讨论
4.1 现代英语中兼类词与同形词的区分:困境与出路
研究表明,概括词的语法多功能现象究竟应该表征为同形词还是兼类的多义词,不论是理论语言学家还是词典学家都存在很大的分歧(Koskela,2016:460)。
我们发现,对于概括词的多功能现象,呈现术语众多、观点纷争的状况。在术语方面,构形学领域的学者把它视为构词方式之一,称之为conversion(词类转换)、zero-derivation(零形派生)、functional shift(功能转变)。此外,Bloomfield(1935:204)称之为class cleavage或multiple class membership,尤其是后者认可度很高(Nida,1948;Allerton,1979;Robins,1989;Biber et al,1999:60;Jackson,1988;Hudson,2007)。也有学者称之为multifunctionality(Harris,1946;Braun,2009)、decategorization (Hopper & Thompson,1984)、recategorization (Bhat,1994)、transcategorization(Halliday & Matthiessen,1999;Ježek & Ramat,2009)、intercategorial polysemy(Zawada,2005)、precategoriality(Bisang,2011)、underspecification(Farrell,2001)、categorial flexibility(Robert,2004),heterosemy(Enfield,2015;Lichtenberk,1991)等等,尽管各个术语的内涵稍有区别。Harris(1946:165)指出,处理词的多功能现象在理论上至少有三种策略,即增设词类、处理为兼类词或处理为同形词。Bloomfield(1933:206-208)、Allerton(1979:147)、Quirk et al(1985:720)、Biber et al(1999:60)和Herbst(2010:164)等认可兼类词处理策略,Hockett(1958:221)认可增设词类策略,而Aarts(2007:225)认可同形词处理策略。此外,与最简方案一脉相承的分布形态学(Distributed Morphology)认为,任何语言中的词在词库中都是没有词类的,一个词的词类属性是在句法使用中显现出来的(Halle & Marantz,1993;Marantz,1997)。而Farrell(2001)则基于构式语法提出,鉴于词库中词的意义不完全赋值,词义是在使用中构式所赋予的,因而英语中的根词(尤其是hammer、kiss、bag和dance等传统意义上的兼类词)在词库中没有词类属性,词类只存在于句法层面(即所谓“词无定类,入句显类”)。这无疑使我们联想到黎锦熙(1924)针对汉语词类问题所提出的“依句辨品,离句无品”。Dixon(2005)在ASemanticApproachtoEnglishGrammar(《英语语义语法》)一书中则把have a think、give a kiss、take a look中的think、kiss和look视为动词,不承认其名词地位。不过,王仁强(Wang,2014)、王仁强和陈和敏(2014)从复杂适应系统语言观视角指出,现代汉语和现代英语等分析语的词类范畴化发生在两个层面,即言语层面句法中的词类范畴化和社群语言(communal language)层面词库中的词类范畴化,其中后者体现为语文词典的词类标注。鉴于词库是一个多义词,既指个人语言(idiolect)的心理词库,又指社群语言层面的词库,显然不论是分布形态学视角的研究还是构式语法的研究都无法对社群语言层面词库中的词类范畴化做出合理阐释。
英语词典对于规约性语法多功能现象的处理差别比较大:母语词典一般处理为兼类的多义词,而英语学习者词典的处理则呈现两极分化现象。其中,牛津系列学习者词典处理为兼类的多义词,而柯林斯、朗文、麦克米伦系列的学习者词典等则处理为语法同形词。正如Jackson(1988:232)所言,对于分析语中规约性的语法多功能现象,词典中究竟处理为同形词还是兼类词,这并非严格意义的语言学理论问题,而是一个实际应用问题,即不同类型的词典从用户的角度采取的不同设计特征而已。但是,不论采用哪种策略,都应该一以贯之。遗憾的是,本项研究发现,OALD-8对于动名兼类词的处理还是存在值得商榷之处。在OALD-8所收录的2670个动名兼类词条中,有2285个严格意义上的兼类词(即动名义项之间存在意义相关性),其余385个为同形词。鉴于心理语言学相关实验已经证明多义词和同形词在心理词库中的加工和表征方式有所不同(Koskela,2016:457),OALD-8不加区分的处理方式有待改进。
尽管如此,OALD-8所展现的现代英语动名兼类词条数量和比例也应该给汉语研究者一定启示。朱德熙(1982:39)认为:“当我们把A、B两类词分开的时候,可以允许有一部分词兼属A、B两类。但是兼类的词只能是少数,如果把A和B分为两类之后,大部分A类词同时兼属B类,或者大部分B类词同时兼属A类,那只能说明我们当初把A和B划分为两类词本身没有多大意义。”如表1所示,尽管现代英语动名兼类词数量远远少于名词词条的数量和比例,但与动词词条的数量和比例相近。既然现代英语数量众多的动名兼类词的存在都并未影响现代英语语法的描写,那么我们又何必要在汉语词类研究中坚持兼类要少的“简略原则”呢?王仁强和周瑜(2015)从复杂适应系统语言观视角通过实证研究已经证明:鉴于语言是一种通过文化传承的、不需要先验表征的产物,语言知识源于语言使用,兼类是社群语言层面词库中的语法多功能现象,兼类与词频的相关性是语言表达的经济性原则和象似性原则交互影响的结果,那么主张现代汉语兼类要少的“简略原则”就是站不住脚的,而采用“简略原则”来指导汉语词典词类标注中的兼类处理更是一种僭越。
4.2 OALD-8动名兼类词中自指用法的处理策略及其对汉语词典编纂的启示
正如沈家煊(2015:141)所言,汉语语法理论中类似“这本书的出版”如何分析定性是个老大难问题。其实,汉语中诸如“这本书的出版” 和“这种谦虚”之类的自指现象采用语法隐喻理论可以得到更加全面彻底的解释(王仁强,2009)。根据语法隐喻理论,一个意义在词汇语法层的实现,可以通过一般情况下的“土式”(英语Doric,亦称“一致式”),也可以通过语法隐喻转化之后的“雅式”(英语Attic,亦称“隐喻式”)。产生概念语法隐喻的一个最重要的来源就是名化。通过名化,在“土式”小句中发挥功能的由动词表达的过程或者由形容词表达的属性,在“雅式”小句中转化成由名词来表达,这时名词在词组中发挥功能。语法隐喻导致语义上的“事体化”和语法上的“名词化”。据此上述构式中的“出版”和“谦虚”分别是“过程事物”(或者“作为虚拟实体的过程”)和“属性事物”(“作为虚拟实体的属性”),它们属于“两种语义成分的融合或结合”(Halliday & Matthiessen,1999:243),相当于一种“概念整合”。陆俭明(2013:57)认为,像“研究”这些词具有动词和名词的语法功能,且占动词总数的31%,不宜处理为兼类。为避免“词无定类”,赞同朱德熙先生(1985)提出的增设“名动词”的做法。其实,朱德熙先生的提议应该是借鉴了Hockett(1958)的观点。不过,正如Hunston & Francis(2000: 197)所言,词类数量要适度,太多和太少都不好。王仁强(2006:40)和Rauh(2010:399)根据认知心理学相关原理,都认为一门语言的词类数量设置应与语言学习者的认知水平和短时记忆的先天容量相适应。像现代英语这种典型的分析语兼类类型高达80余种(王仁强,2014),而现代汉语也并不逊色(王仁强,2013),显然都采用增词类以避免兼类的做法无助于外语学习。
OALD-8动名兼类词中自指用法的处理策略可以给汉语词典编纂者不少启示。我们知道,认知语法把名化区分为两大类:第一类是把动词所表示的过程识解为一个事物并凸画该事物,第二类是把动词的凸画转移到其语义结构中一个名词性实体(Langacker,1991:23)。前者其实就是语法隐喻(自指),后者是语法转喻(转指)(王仁强,2006)。这一划分在本次研究中也得到了证实。根据表5,动名兼类词的释义中有604处采用了“名词释义=the/a/an+范畴词(act等)+of+动词释义”。我们不妨以bite为例予以说明:
biteverb… 1 to use your teeth to cut into or through sth….2 to wound sb. by making a small hole or mark in their skin…3 if a fish bites, it takes food from the hook of a FISHING LINE and may get caught …
noun. …1 the act of biting…2 a small piece of food that you can bite from a large piece…3 a wound made by an animal or insect…4 the act of a fish biting food on a hook…
在这一例子中,n1是v1的自指用法,n4是v3的自指用法。以上两处,动词bite都发生了指称化,因为人们已不再关注这一过程中的各个状态和环节,而把这个过程作为一个整体来看待。词条中,n2是v1的转指用法,n3是v2的转指用法。相应地,动词bite的凸画转移到了这一动作的受事和结果上,且都是名词性的实体。这一例子充分说明了自指和转指的区别在于人们识解某一动作后的结果是否为实体。认知语言学角度看自指义项,它不仅在词类上发生了改变,其语义也发生了变化,因为动词的自指用法和动词本身在识解同一事件时的角度是不同的,其中自指用法与“概念物化”有关(Langacker,2008)。与系统功能语言学从语言元功能的角度出发,研究语法结构对语义的体现关系不同,认知语言学更加注重语法隐喻认知的形成机制、工作机制及其表征模式(束定芳,2000),也注意到这种不同语言形式的变化,认为不同语法范畴(不同句法结构、不同词性、不同语气)的运用最终反映了人们对同一事物认知方式(观察角度、凸显方面等)的不同。根据观察角度的不同,笔者将以上动名兼类词名词释义中的32个范畴词分成了四类:动作类、情景类、感知类和特征类。
动作类:act(bite)、action(assist)、behavior(cover)、behavior(vote)、practice(swivel);
情景类:occasion(visit)、moment(break)、period(cry)、situation(scramble)、journey(drive)、process(decrease)、fact(overwork) 、activity(intrigue)、event(misuse)、time(interview)、system(joke);
感知类:feeling(hate)、expression(smile)、statement (postulate) 、remark(fracture)、request(rap)、arrangement(bet)、record(desire);
特征类:quality(shine)、ability(stretch)、problem(stammer)、state(sleep)、way(swagger)、crime(libel)、method(row)、device(mask)、manner(scorn).
有的词典学家可能担心,自指义项释义元语言往往重复动词释义元语言,从而占据词典不少篇幅。其实,这种担心大可不必,尤其是电子词典和网络词典更是如此。此外,我们完全可以采用省略释义元语言而采取释义类型IV的做法。OALD-8中采用类型IV名词无释义的自指兼类词中,有18.23%的词采用了例句释义(如barternoun[U].Theislandersuseasystemofbarterinsteadofmoney),有38.99%列出了其名词的短语用法(如staggernoun[U].towalkwithastagger)。
6结语
综上所述,现代汉语、现代英语等分析语概括词的语法多功能现象长期以来是一个饱受争议的话题。本项研究表明,动名兼类现象在现代英语中非常普遍,尽管该词典对于兼类词和同形词的区分略有瑕疵;动名兼类词条中设置自指义项的比例较高;动名兼类词条自指义项的释义策略呈现多元化特征。OALD-8的动名兼类词条(尤其是自指义项)的表征策略不仅对语言学理论研究有不少启示,对于现代汉语词类研究以及现代汉语词典词类标注研究也有重要的参考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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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端,女,四川外国语大学研究生院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词典学及语料库语言学研究。
责任编校:冯革
A Study of the Representation Strategy of Verb-Noun Heterosemy inOxfordAdvancedLearner’sEnglishDictionary(8th Edition)
WANGRenqiangWANGDuan
Abstract:Multifunctionality or heterosemy of lexemes resulted from conversion in analytic languages like Modern English has been the most controversial topic since the 20thcentury and a kind of battleground over which various theoretical camps have fought over the years. However, relevant studies were conducted mostly in morphology or syntax, and it is far from a complete understanding of heterosemy, which is closely related to morphology, syntax and especially lexicology (lexicography). So far, there has been no systematic empirical study concerning verb-noun heterosemy in Modern English lexicon at langue (i.e. language dictionaries). Thus this paper is intended to study the representation strategy of verb-noun heterosemy in Oxford Advanced Learner’s English Dictionary (8th Edition). It is found that verb-noun heterosemy is very common in Modern English, occupying 5.8% of the lexemes in the dictionary, which is approaching the percentage of verb lexemes in it, that among 2670 verb-noun lexemes, 2285 belong to verb-noun heterosemy in its strict sense and 385 are actually homonyms, and that 52.12% of the 2285 lexemes have self-reference senses represented in a diversified manner, which is conducive to satisfying English learners’ encoding needs.
Key words:OALD-8; verb-noun heterosemy; self-reference senses; representation strategy
作者简介:王仁强,男,四川外国语大学研究生院教授,博士,博士生导师,主要从事词典学、语言类型学、认知语言学及语料库语言学研究。
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对外汉语学习词典词类标注实证研究”(08XYY009)和重庆市研究生科研创新项目“现代英语兼类词释义策略研究——以《牛津高阶英语词典》(第8版)为例”(CYS14175)的阶段性成果之一
收稿日期:2016-02-24
中图分类号:H316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4-6414(2016)02-0051-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