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冬阳,钻进疏松的泥土,唤醒沉睡的村庄。
泱泱田畴,甩开父老乡亲的声声吆喝,告别布谷鸟清脆的鸣叫,镶嵌在季节的深处。
颗粒归仓之后,广袤的田野开始向所有的家禽敞开大门。和睦相处的大公鸡、大母鸡,把一双双脚印刻在深深浅浅的黝黑里,水田,便成了它们的乐园。
在笑靥里数着土鸡蛋的主人,会在趁热打铁的舞会上当场颁奖,反季的绿叶,是对它们的最高奖赏。
田间裸露的冬阳,充满对大自然的深情眷恋。提前退役的油菜、冬麦,还有貌似冬装的红花草籽,统统无奈地留在老农的记忆里。
水泥护砌的沟渠,拉直了村间地头的梦。青苔布满水面,冬眠的水草潜在水中,没有势能的水域,已经失去了往日的流动。
田塍边的狗尾巴草迎风摇曳,残绿的枝茎被岁月压弯,等待冬阳作最后的宣判。
形形色色的水泥砖融入乡土,池塘、菜园、田埂,在新型的组合里改变了结构。缝隙里长出的几株新绿,点缀着一丝不挂的冬阳。
挖土机在田里随便一伸手,汩汩泉水就会冒成天眼。寂静里,积蓄一个冬天的能量。
春江水暖,那时的田野,将会换上孕育希望的盛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