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绿色发展”的理念是对马克思、恩格斯在经典著作中相关生态思想的阐释与应用。马克思、恩格斯在对未来社会的阐释中也富含深刻的生态意蕴,他们提到需要联合的生产者合理地调节、按最无愧于和最适合他们的人类本性的条件下进行物质变换。这一原则在我国生态文明建设中体现为“生态保护红线”的制度。
【关键词】绿色发展;生态文明;生态红线
一、引言
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二十八次集体学习时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我们党把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原理同改革开放新的实践结合起来形成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重要理论成果之一为“关于树立和落实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发展理念的理论”。
其中“绿色发展”的理念是对马克思、恩格斯在经典著作中相关生态思想的阐释与应用。
二、马克思与恩格斯的生态思想
在早期的著作《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马克思就提到了人与自然之间的关系,其中一段广受引用的段落为“在实践上,人的普遍性正是表现为这样的普遍性,它把整个自然界——首先作为人的直接的生活资料,其次作为人的生命活动的对象(材料)和工具——变成人的无机的身体。人靠自然界生活。这就是说,自然界是人为了不致死亡而必须预知处于持续不断的交互作用过程的、人的身体。所谓人的肉体生活和精神生活同自然界相联系,不外是说自然界同自身相联系,因为人是自然界的一部分。”从这段话可以得知,马克思从早期就很清楚地意识到了自然界与人类的相互塑造性,人与自然的关系以实践为中介。
在标志着历史唯物主义哲学观形成的著作《德意志意识形态》中马克思和恩格斯更详细地阐述了人与自然之间的关系,指出人与自然之间的关系随着生产的发展而相互塑造。
历史唯物主义形成之后,马克思开展了对资本主义经济规律的研究。在阐释资本主义经济规律的同时,马克思系考察了资本主义生产对土地生态的破坏。这一分析贯穿于《资本论》三卷中。
马克思、恩格斯在对未来社会的阐释中也富含深刻的生态意蕴。《资本论》第三卷中马克思在对资本生产方式有了完整的论述之后对共产主义的本质进行了分析,他认为“自由王国只是在由必需和外在目的规定要做的劳动终止的地方才开始;因而按照事物的本性来说,它存在于真正物质生产领域的彼岸。像野蛮人为了满足自己的需要,为了维持和再生产自己的生命,必须与自然进行斗争一样,文明人也必须这样做;而且在一切社会形态中,在一切可能的生产方式中,他都必须这样做。这个自然必然性的王国会随着人的发展而扩大,因为需要会扩大;但是,满足这种需要的生产力同时也会扩大。这个领域内的自由只能是:社会化的人,联合起来的生产者,将合理地调节他们和自然之间的物质变换,把它置于他们的共同控制之下,而不让它作为盲目的力量来统治自己;靠消耗最小的力量,在最无愧于和最适合于他们的人类本性的条件下来进行这种物质变换。但是不管怎样,这个领域始终是一个必然王国。在这个必然王国的彼岸,作为目的本身的人类能力的发展,真正的自由王国,就开始了。但是,这个自由王国只有建立在必然王国的基础上,才能繁荣起来。工作日的缩短是根本条件。”
从这段话我们可以解读出三点:第一,自由王国即共产主义社会的目的是人按照自己的本性来生活。第二,自由王国必须在完成必需的劳动后才开始的,即在必然王国的彼岸。人的需要也在增加,所以需要生产力扩大。想要更自由,就必须缩短工作日,这才是共产主义社会生产力扩大“可以更短的时间内生产更多商品”的本质要求,而不是说要生产无穷无尽的商品。共产主义社会中生产力的发展追求的是用更短的时间来生产出必要的物质,这样有更多的时间可以做自己喜欢做的。因此工作日的缩短是根本条件。这也是资本主义生产力进步能够为共产主义的实现提供的物质基础。第三,想要实现合理的必然王国需要社会化的人联合起来的生产者,合理地调节他们和自然之间的物质变换,把它置于他们的共同控制之下,而不让它作为盲目的力量来统治自己;靠消耗最小的力量,在最无愧于和最适合于他们的人类本性的条件下来进行这种物质变换。这一点传承了马克思对于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下无法实现合理的农业生产的分析。社会化的人、联合起来的生产者将消除资本主义生产关系、价格波动、资本加速周转的要求同合理农业生产之间的矛盾,在联合生产者的控制下合理调节新陈代谢,这些分析从根本上解决了我们上述所提到的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与合理农业生产之间的矛盾。
在《共产党宣言》中也有类似提法,在阐述工人阶级要建立共产主义社会时,马克思与恩格斯提了十点措施,其中第九条是“把农业和工业结合起来,促使城乡对立逐步消灭”。这与他对当时存在的环境问题的分析是一致的。共产主义社会的设想是与生态可持续性一致的。
恩格斯也在《社会主义从空想到科学的发展》中提到了相关的内容,认为人们将进行有计划的自觉地组织生产,人们自己支配和控制生产条件,“人们自身的社会结合一直是作为自然界和历史强加于他们的东西而同他们相对立的,现在则变成他们自己的自由行动了。至今一直统治着历史的客观的异己的力量,现在处于人们自己的控制之下。”
三、我国的绿色发展之路
我国“绿色发展”的理念是马克思、恩格斯的生态思想与我国的生态文明实践结合形成的理论总结。
习近平指出:“我们要构筑尊崇自然、绿色发展的生态体系。人类可以利用自然、改造自然,但归根结底是自然的一部分,必须呵护自然,不能凌驾于自然之上。我们要解决好工业文明带来的矛盾,以人与自然和谐相处为目标,实现世界的可持续发展和人的全面发展。” 这一论述在根本上指出了绿色发展的目标。
在具体实践中,十八大以来我党就生态文明建设提出了一系列新思想、新举措。十八大报告中将中国社会主义特色事业总体布局从“四位一体”增加到包括“生态文明建设”的“五位一体”。2015年国务院发布《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加快推进生态文明建设的意见》,为生态文明建设的推进提供了具体实施措施。
根据上文中马克思与恩格斯的分析,对生产条件的控制是实现合理控制人和自然之间物质变化的前提。这一原则在我国生态文明建设中体现为“生态保护红线”的制度。习近平多次强调要牢固树立生态红线的观念,十八届三中全会发布的《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指出在加快生态文明制度的建设中要划定生态保护红线。在这一要求的指导下,环保部发布了《生态保护红线划定技术指南》。生态红线的划定充分体现了社会主义在生态保护中的计划性。
参考文献:
[1][美]约翰.贝拉米.福斯特著,刘仁胜、肖峰无译:《马克思的生态学——唯物主义与自然》,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6年.
[2]靳晓春,“污染排放权交易的实质及启示”,《经济纵横》,2014年底8期.
[3][联邦德国]A.施密特著,欧力同,吴仲昉译,《马克思的自然概念》,北京:商务印书馆,1988年.
[4][英]乔纳森×休斯著,张晓琼,侯晓滨译,《生态与历史唯物主义》,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2011年.
作者简介:
靳晓春(1987—),女,汉族,山西孝义人,教师,经济学博士,中国政法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研究方向:生态马克思主义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