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征巾帼:危秀英、陈慧清、邱一涵

2016-05-21 18:57本刊编辑部
党史文苑 2016年9期
关键词:秀英蘑菇长征

本刊编辑部

(1910—2005),江西瑞金人。1932年加入中国共产党。1934年参加长征。1935年12月,她和钟赤兵在瓦窑堡结婚。新中国成立后,曾任中共江西省委妇委书记、省妇联主任,华南农垦总局副局长,江西省政协常委。

挽救蘑菇中毒的众人

在长征路上,危秀英是救人最多、抬担架最多的女红军之一。1935年6月,部队到达四川毛儿盖沙窝地区,粮食奇缺,几乎全靠野菜和野蘑菇充饥。一天晚上,危秀英从藏胞家做宣传回到宿营地时,见邓六金、廖似光、刘彩香3个女战士和哨兵、通讯员都躺在地上,身边还留着一碗黑糊糊的蘑菇汤。危秀英推了推她们,却没有一点反应。糟糕!几人都是野蘑菇中毒。她心里咯噔一下,感到事情有点不妙。马上抬起刘彩香的头,抄起水碗就往她的嘴里灌了几口。慢慢地,刘彩香醒了过来。“你们怎么搞的,蘑菇全都吃掉了,只留一点汤给我。”危秀英见刘彩香醒了就开始埋怨她。“你亏了没吃,我们好像是吃蘑菇中毒了。”刘彩香有气无力地说。手头什么解药也没有,她俩只好去河沟里打些清水,然后挨着个儿地往嘴里灌。没过多久,她们一个个又都醒过来了。这些女人的命真的很大,集体中毒也能集体解毒,还是在没有任何解药的情况下。多亏危秀英及时赶到,如果时间再久的话,情况就很难说了。

传送危重伤员担架的流水线

在中央纵队的30多位女红军中,个子最矮的当数危秀英。她虽然人矮,但她人小力气大,头脑灵活,为人处事的思想境界却非常高,大家都亲切地称呼她“矮子”。在行军途中,人们经常可以看到,一个身材矮小的女子背着许多东西,跑起来腿脚很是有力。渡乌江时,红军在江面上架设了几座浮桥。可是,江岸渡口的台阶又高又陡,抬担架的民夫跨不上去,担架都堵在了浮桥上。已经到了对岸的危秀英见状,忙回过头冲到岸边,跳到浮桥上,从民夫手里夺过担架,不知她哪里来的力气,两手举起担架高过自己的头顶。站在岸边台阶上的人立刻明白过来,接过她手上的担架。此时的危秀英,虽然个子矮小、身体单薄,却像巨神一样,用使不完的力气,将一副副担架送上了渡口台阶。此时的乌江渡口,形成了一个传送危重伤员担架的流水线。道路疏通后,红军渡河的速度加快了,危秀英露出自豪的笑容。

牛肚子里出来的“纯净水”

在赶往安顺场的路上,又是一路昼夜不停地急行军,为的是抢在敌人的前面。饿了,就从干粮袋里掏出干粮啃两口。渴了,危秀英却没了水,临行前带的水早被其他同志喝了。这时,天已经黑下来,口干舌燥的她只好在黑暗中去路边上找水。没找到河流,却发现一个小水坑,在月光下闪烁着一缕清辉。渴到了极点的危秀英丝毫没有其他的考虑,拿起搪瓷缸舀起水“咕嘟咕嘟”喝了下去,直喝到口不再干了,又把水壶灌满去追赶队伍。天亮了,有个男同志跑来找她要水喝。爽快的危秀英二话没说,摘下水壶就递给了他。当他喝到第二口时,却带着奇怪的表情来问危秀英:怎么回事,你们女同志的水怎么有一股尿腥味?危秀英也感到奇怪,夜里还好好的,只放了一晚上就有味了?当危秀英从那个男同志手中接过杯子仔细一看,才发现杯里的“水”黄澄澄的,杯子底部还存留着一小块牛粪。此时的危秀英突然大笑不止。原来,昨天夜里在那个亮闪闪的小坑里舀的“水”竟是牛尿,由于渴得厉害,危秀英一时竟没有喝出什么味道来。这个不管不顾的危秀英呀!恍然明白之后,她连忙向那个男同志解释,并笑着说:“同志,没关系,我们江西有句话,‘不干不净,吃了没病。”那个和她一样渴得厉害的男同志,也为自己打着圆场说:“说得对,说得对,没干没净,吃了没病嘛!”说完,一口气把剩下的半杯牛尿全喝进了肚子里。这是那个特殊的环境中特殊的一幕。

(1909—1983),广东番禹人,邓发的妻子。1926年加入中国共产党。1930年任中共闽粤赣边区特别委员会妇女运动委员会书记,1932年任中共闽粤赣边省委妇女部部长。1934年参加长征。新中国成立后,曾任广东省民政厅副厅长、省总工会副主席。

战火中的婴啼

长征开始,部队出发,考虑到陈慧清身怀有孕,没有安排她的工作,而是跟随总卫生部一同行军。部队四渡赤水时,由于她肚子越来越大,行动不便,邓发曾要她留在当地老百姓家里,但她拒绝了。她不懂当地语言,这里又不像苏区那样有群众基础,留下不就意味着死亡?清晨,部队刚刚离开宿营地开始急行军,陈慧清就面临分娩。董必武、侯政、医生孙仪之抬着陈慧清的担架走出了行进中的队伍。正好路旁有一个草屋,他们匆匆商议了一下,没有别的办法,就把陈慧清抬进去等待分娩。

陈慧清是难产,别说手术条件不具备,就连最基本的消毒、药品也没有。陈慧清躺在草屋里,肚子疼得满地打滚,一边哭一边大骂邓发。然而更使人焦急的是,战斗的枪炮声越来越近,敌人追兵就快追上来了。此时,站在门外的董必武心急如焚,听着密集的枪炮声,如果再这样拖延下去是很危险的。当他得知是第五军团在堵截敌人后,马上派身边的警卫员报告军团长董振堂,有个女红军在生孩子,让他一定要顶住敌人的进攻。也许婴儿不想遭受生下来就与母亲永别,因而迟迟不肯离开母体。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陈慧清也被折磨得筋疲力尽,羊水、血水和汗水湿透了她身下铺着的毯子。

在不到一公里外的阵地上,时间也在一分一秒地过去,每拖延一分钟,战士的生命就会受到威胁,部队有可能付出血的代价。到了中午时分,婴儿才呱呱坠地。所有人提到嗓子眼儿的心才又回到了原位。昏迷不醒的陈慧清被匆匆抬走了。董必武亲自写了一封信留给孩子和收养孩子的人,便和其他人一起赶路去了。这似乎成了长征途中生育而又舍弃的惯用模式,但在当时那种境况下,这也许是没有办法的唯一办法。

丈夫跑来见一面

8月下旬,部队开始进入大草地。第一天晚上宿营时,陈慧清坐在一块油布上,行李包还没有打开。远远地,看见了一个披块破油布的人朝她跑来。陈慧清忙站起身,她一看便知是她的丈夫邓发。夫妻已经很长时间没见面了,这天正好两人离得不太远。邓发知道干部休养连就在附近后,跑过来看一眼妻子。陈慧清端详着丈夫,看他瘦得眼睛都大了,心里酸酸地,拉过行李就去给邓发弄吃的。很快,多半茶缸面糊糊端到了邓发的面前:“老邓,你不说我也知道,茴茴草都快让你们给吃光了,快趁热把面糊糊吃了。”邓发哪里肯接,他知道,干部休养连弄到一点粮食也很不容易,而且前一段时间陈慧清生孩子受了很多苦,身体一直很虚弱。于是,他从自己的干粮袋里掏出了一个黑乎乎、又干又硬的菜团子,向陈慧清要了点开水,就这样开始了他在大草地的第一顿晚餐。不管吃的是什么,这毕竟是坐在妻子的身边,这位工人运动的领袖已经非常心满意足了。

(1907—1956),湖南平江人。1930年6月参加红军,同年加入中国共产党。1931年任中共湘鄂赣省委妇女部部长。1932年春任红军总政治部巡视员,红军中央军政学校党总支书记等职。1934年参加长征,随干部休养连行动。后因其丈夫袁国平患病,又随红三军团行动,任军团卫生部党支部书记。新中国成立后,曾任中共江苏省委常委、省委监察委员会书记。

牵着衣角走长征

过雷公岩时,红军大学共青团总支书记兼指导员邱一涵,在攀登一座悬崖时眼镜掉在石头上,镜片摔碎了,再没有地方去配。这样一来,眼力不济的她在行军途中可算是吃尽了苦头。长征开始时,她的一只手就患上了无名肿毒,胳膊用绷带吊在脖子上。此时,一副眼镜戴在鼻梁上,却没有镜片,走在路上只能紧紧地牵着前面人的行李或是衣角,深一脚浅一脚地蹒跚前行,行军、宿营、吃饭都成问题。她没有配备马匹,也没有担架抬着,在第三军团指挥作战的丈夫袁国平帮不上她的任何忙,她硬是凭着坚强的毅力,一步一步地走在行进的队伍中。

(本栏目由南昌新四军军部旧址陈列馆、四渡赤水纪念馆协办)

责任编辑 / 彭月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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