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馆、档案馆与博物馆融合背景下的专业课程体系改革研究

2016-05-16 11:53王晋月李秋月商洛学院
浙江档案 2016年6期
关键词:档案馆课程体系博物馆

王晋月 李秋月/商洛学院

杨 杰/西安外国语大学

图书馆、档案馆和博物馆(以下简称“三馆”)融合是指其基于共同研究领域、共同利益、共同兴趣和挑战而展开合作,在一个共同的框架内为用户提供服务[1]。近年来“三馆”融合实践在国内外以各种形式广泛开展,并取得了丰硕成果,一定程度上“打破了由于不同格式带来的人为障碍,提供了保存在图书馆、博物馆、档案馆的人类知识的整体视角。”[2]国内外“三馆”融合实践丰富多样,按地域可分为洲际(如欧洲CALIMERA项目)、国家级(如美国国家网络文化遗产项目)及地方级(如天津泰达图书馆档案馆)的融合。按合作机构的性质,包括高校在内的事业单位、政府机关、企业以及其他性质的机构共同参与。例如,美国纽约罗切斯特图像项目由门罗县公共图书馆、罗切斯特科学和工作博物馆以及公立学校和历史协会联合开展。融合成果的形式有合作开展项目或者成立某总机构来负责协调合作项目,融合的内容包括门户网站的整合、合作建立电子资源、共同参考咨询、联合登记系统、联合搜索引擎、联合提供学习资源和环境以及共用和整合设施等[3]。例如,数位典藏与数位学习·国家型科技计划是台湾地区的包括图书馆、博物馆和档案管理局在内的各大机构联合参与建立的数字化成果推广计划,涉及到了门户网站的融合[4];英国的人民网络即为一个可以实时咨询和整合搜索的门户;加拿大渥太华、安大略中央档案馆和渥太华公共图书馆涉及到技术服务设施的融合[5]。

面对“三馆”如此丰富的融合实践、各异的融合模式以及不可避免的信息资源整合趋势,图档博专业教育有必要跟上时代步伐,培养与之相适应的新型人才,为以后更多的融合工作奠定人才基础。然而,现阶段我国基于图书馆、档案馆和博物馆分别设置专业,三个专业之间联系少、鸿沟大,各自处于孤立状态,不利于学科间的渗透以及学科的持续发展,也不利于复合型人才的培养[6]。因此,为适应“三馆”融合大趋势,专业课程体系改革势在必行。

1 “三馆”融合模式与传统单独服务模式的对比

1.1 图书馆、档案馆和博物馆传统单独服务模式

武汉大学的周磊和郑燃归纳了图书馆信息资源开发流程为信息搜集、信息整序和信息服务三大板块;博物馆信息资源开发流程包括信息采集、信息组织、信息存储和信息服务四大板块;档案馆信息资源开发流程分为验收和交接、档案加工(消毒、整理、著录、编研)、保存和检索利用四个方面[7]。由于图书馆相对于档案馆和博物馆来说,更注重信息资源的利用和服务,因此资源存储容易被忽视;档案馆的信息资源具有原始性和机密性,重收藏轻利用,资源整体利用率较低;博物馆馆藏资源类型多样,保存和利用的复杂程度高。

1.2 “三馆”融合服务模式

关于“三馆”融合模式的研究有很多。2001年,Karen A. Dornseif在《联合使用图书馆:平衡自治与合作》中将图书馆与博物馆的整合区分为最小限度整合、选择性整合与完全整合[8],薛理桂教授和吴宇凡博士将此三种类型延伸至档案馆、图书馆或博物馆[9],而载体整合类型又包括实体整合和虚拟整合[10];周磊和郑燃阐述了基于混合联盟的“三馆”合作模式,包括基于信息资源共享的水平合作、基于信息价值链整合的垂直合作和基于虚拟组织思想的混合联盟[11];赵红杰总结并评价了一体化发展模式、共建共享模式和资源共享三种模式[12];肖希明总结“三馆”合作关系有合作规划、合作整合数字资源、“三馆”设施共用[13]。

依据业务流程以及数字化资源的组织位置,将“三馆”融合模式分为分布式、集中式及混合式三种形式。第一,分布式融合模式。该模式是指用户通过唯一的检索界面输入检索词,相当于同时向三个馆藏输入,三个馆藏通过各自目录搜索对应的信息资源,汇总各自检索结果为最终检索结果,输出给用户[14]。分布式融合模式针对信息资源分散存储在不同地点,并且拥有分布式目录的情况。它有统一的检索入口,优点是信息总容量大、安全性较好,缺点是不够灵活。第二,集中融合模式。该模式将分散在各处的馆藏整合在一起,并编写目录,提供统一的联合服务。用户从检索界面输入检索词,通过总目录在整个馆藏内搜索出结果,然后反馈给用户。集中式融合的缺点是要将馆藏集中后进行编目及服务,成本较高,优点是资源聚合程度高、分类检索方便。第三,混合型融合模式。该模式结合了分布式和集中式的特点,保持各个馆藏分布状态,但是用统一标准编制总目录,用户在总目录中检索到所需信息,然后通过网络从相应的馆藏中提取所需信息。混合型融合模式是虚实整合,以知识管理和内容管理为核心[15],既保证了数据安全,又具有较高的灵活性。以上三种融合模式在现有馆藏基础上进行适当加工整合,进而向用户提供服务,是较为表层的融合,是结构层面的“三馆”融合。然而,要想充分发挥“三馆”资源作为知识资产的整体效益,不仅需要结构化融合、业务流程上融合,而且需要馆藏内容上深层次的知识性融合,破除一切人为设置的障碍,达到1+1>2的融合效果。

1.3 “三馆”融合所需人才素质

“三馆”融合涉及三大文化机构,涵盖图书馆学、档案学、博物馆学与计算机技术等学科,触及各学科分支的跨机构、跨领域、跨学科的项目[16],因此,融合所需人才的综合能力和专业能力都应该更强。在技术层面上,分布式融合模式需要整合检索入口,分布式的异构信息资源描述标准要统一;集中融合模式要解决海量数据的长期存储问题、多样信息资源编目问题等;混合型融合模式效果受限于资源整合程度。在管理层面上,可以进行业务整合的有信息整序、著录和标引、信息组织,还有信息服务中编研、检索、咨询和文献传递等。因此,融合的各个方面都需要既通又专的新型人才,即既通传统“三馆”的基本业务流程尤其是差异性,又对融合的某环节有着深刻了解。

2 “三馆”融合对专业课程体系原则和标准的影响

在“三馆”融合背景下,图档博专业课程体系的原则和标准必然不同于以往。首先,从培养单位对口人才向培养行业岗位人才转变。未融合前,专业划分明确,三馆培养各自需要的人才,而三馆融合后培养的是三馆及其所在信息服务大行业所需要的人才,而且由于机构融合扩大,对具体岗位的专业化要求变得更高。其次,专业课程体系改革应以一站式服务用户为最终目标。只有确立了用户服务的最终目标,课程改革才可能更好地设计改革方案以提供更适合的课程设置。第三,专业课程改革应以职业应用为基本导向。将课程改革与职业应用接轨,在课程体系中设置实践课程,尊重学生的个人兴趣和职业选择,帮助其扎实、高效地习得知识和技能。以上三点课程体系原则和标准的变化适应了融合的要求,是支持专业课程体系改革必然要做的转变。

3 融合背景下专业课程体系改革的建议

3.1 打散重组,充分融合

首先,在专业划分上将三科合并为一个大科。其次,按照信息服务的本质特点细分专业,体现“三馆”共同的性质和服务特点。

需要注意的是,将“三馆”各自的知识体系完全拆分,并按照一体化的思路重新组建起来,才能达到融合的目的,体现出融合的价值。在课程体系中实行融合的意义在于:基于融合的行业趋势,在三科的对比研究中总结出共性,将三科从信息服务的角度糅合,学生多增加一部分学习量就能较为容易地掌握三科知识,这种课程安排比让学生单独地学习某科更有效率且质量更高,并且对培养学生整体的信息意识和素养有积极作用。切不可形式上融合而实质上分而治之,这是合而未融,达不到融合的目的,也不符合融合的初衷。

3.2 核心课和选修课有机一体化

有机一体化指的是三类课程之间是有机联系的。核心课程必须较为确定,不同学校因其所在院系的定位不同、师资力量的强弱差异或其他原因造成了对专业课程设置的偏重不同。比如,四川大学和西北大学图档专业均隶属于公共管理学院,专业整体定位偏重于管理性质;然而西南大学图情专业隶属于计算机与信息科学学院(软件学院),其专业定位和课程设置较为偏向计算机和信息科学方向。确定核心课程有利于保证本专业核心知识的学习,打造牢固专业基础,为后续的深化学习提供保障。

选修课程要扩大课程量,韦景竹等人通过对美国排名前十的信息学院的课程设置情况做调查研究,发现其选修课程有数目多、范围广、注重技术与实践、学科交叉性强、细化深入等特点[17],因此,中国要丰富选修课程设置,包括技术、管理、数据、用户、历史、案例、理论等方向,要在核心课程基础上充分发掘图档博在信息一体化中可研究的点。其次,选修课之间要形成有机化的网络关系,既能揭示知识之间复杂交错的联系,还能帮助学生更加科学合理地选课,构建完备的知识体系,对职业规划和就业具有积极作用。具体的办法就是设计科学的选课规则,有三类规则:(1)如图1,字母和数字都代表选修课,要选1必须选修过A,要选2必须选修过B或者C,要选3或者4必须选修过D,要选5必须选修过E且F。大体上A—F是基础类课程,1—5是需要有学科基础才能学习的中档课程,而6—10是更为深入的课程,从A到1到7是一个课程分支的逐步深入过程,依此类推,延续关联。通过规定选课前提条件的方法将有内在联系的选修课关联起来,既体现课程之间的内在联系,也能反映出课程涉及知识深度的差异性,体现出设计的科学性,帮助学生更科学合理地构建专业知识体系。

图1 选课规则之一

(2)如图2,字母代表核心课程,数字代表选修课程。空心箭头内部包含的是某个方向的核心和选修课程,箭头尖部指向专业方向说明。如数据处理方向以C核心课为基础,再选修3且4就能基本了解这个方向的知识。有利于学生按照感兴趣的方向或者职业理想选修需要的课程,完善相关知识结构。

图2 选课规则之二

(3)选修某门课必须以另一门课程的成绩达到某个标准线为前提,可以控制学习质量和效果,为更深入的学习做好保障和把关。此外,专业课的及格分数线比普通课程设定的要高,这也是对专业学习的严格把关。

最后,有机一体化还体现在加强各课程之间的关联度和衔接度,以“三馆”融合实践为目标,精细化定义并完善各课程的核心与外延[18],例如核心要突出,外延范围要适度,从总体上实现各个课程知识的互补性,所有课程内容衔接起来是一张完整严密的知识网络,无缝对接。

3.3 实践课见缝插针,保证实践融合性

见缝插针指的是要将实践课渗透到核心课程和选修课程之中,几乎每一部分理论课程都有对应的实践操作。虽然国际上“三馆”融合项目众多,但是依然存在分而治之情况,国内更是绝大多数为未融合状态,融合的程度也较低。然而,国际上的实践及成果已经表明融合是发展趋势,因此课程体系要先改革,为融合实践的开展培养人才,可以先参照国外成功的课程体系经验来改革,再逐步在中国实践发展中,根据情况不断调整。如果实践上没有符合条件的融合性实习平台,那么在实践课程设计上就要妥当安排和组合,例如,在实践信息存储方面,学生需要分别去三个机构做实践,把三个机构学习信息存储的实践组合起来,才能满足这个实践课的学分,或者才算是一个完整的实践活动。这样,学生的理论知识是从融合的视角学习的,实践中因条件限制只能做到“组合实践”,但是实践课程的目的、实践作业的完成都要学生以融合的角度去思考并与现实对比。

3.4 课程体系层级化、阶梯化

首先,本科、硕士(专业型硕士、学术型硕士)、博士、职业教育和培训、资格认证等各个层级的课程体系要有层次性和衔接性,便于学生学习的连贯性,也便于不同职业定位的学生就其职业方向选择合适的深造层次。其次,同一层次、不同年级之间的课程要有层级性,帮助学生搭建知识结构、夯实基础。层级化、阶梯化有利于学生构筑较为完整的知识体系,有全局观,对“三馆”融合整体有大致的把握,才更有利于做好“三馆”服务里面某一项专职工作。

“三馆”融合就目前来看是图书馆、档案馆和博物馆发展的一大趋势,同时,融合的程度和方式仍在不断的变化发展中,现阶段的融合情况不代表最终和最优情况。对于专业课程改革来说,只需要在现有融合实践的基础上适当超前即可,达到引领和指导现有实践的目的。当然,图档博专业课程体系还将会随着“三馆”实践不断发展而做出相应改革。

注释与参考文献:

[1]刘家真.我国图书馆、档案馆与博物馆资源整合初探[J].中国图书馆学报,2003(3): 36-38.

[2]Manzuch Z, Huvila I, Aparac-Jelusic T.Digitization of cultural heritage[J].European curriculum reflections on library and information science education,2005(03): 35-59.

[3]Alexandra Yarrow, Barbara Clubb and Jennifer-Lynn Draper. Public Libraries, Archives and Museums:Trends in Collaboration and Cooperation[R].The Hague: IFLA Headquarters, 2008:50.

[4]数字典藏与数字学习网站[EB/OL].http://digitalarchives. tw/.

[5]安大略省博物馆协会[EB/OL].http://www.museumsontario.com.

[6]刘家真.我国图书馆、档案馆与博物馆资源整合初探[J].中国图书馆学报,2003(03): 35-37.

[7][11]周磊,郑燃.图书馆、档案馆与博物馆合作模式研究[J].图书情报知识,2012(5):42-49.

[8]Karen A. Dornseif, "Joint–Use Libraries: Balancing Autonomy and Cooperation," [J].Resource Sharing and Information Networks,2001,15(1-2): 103–115.

[9]薛理桂,吴宇凡.三种文化典藏机构进行跨机构合作馆藏发展初探[J].台湾图书馆管理季刊, 2010(7):66-74.

[10]薛理桂,王丽蕉.档案馆、图书馆与博物馆三大知识领域在新资讯时代的整合趋势——以加拿大与英国为例[J].档案季刊.2006.12(5):1-16.

[12]赵红杰.试论我国档案馆、图书馆、博物馆的协作与共建[D].武汉:湖北大学,2009.

[13]肖希明,郑燃.国外图书馆、档案馆和博物馆数字资源整合研究进展[J].中国图书馆学报,2012(5):26-39.

[14]Needleman, M. H. The NISO Metasearch Workshop[J].Serials Review,2003, 29(3):256-257.

[15]邱澎生.2012全方位数位博物馆建置[M].台北:历史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2012.

[16]刘小瑛.我国图书馆、档案馆、博物馆数字资源整合面临的主要问题及应对策略[J].图书馆学研究.2014(12):63-66.

[17]韦景竹,何燕华,刘颉颃.中美LIS学院课程设置比较研究[J].大学图书馆学报,2011(4):94-100.

[18]英国博物馆、图书馆及档案馆理事会 聚宝盆——发现英国的宝藏[EB/OL].http://www.cornucopia.org.u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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