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地近年来青春片热生成机制探析

2016-05-16 19:29刘楚
粤海风 2016年2期
关键词:商业片青春片青春

刘楚

一般认为,青春片通过影像书写的是青春男女的人生经历和故事、生命情绪和心态。近年来,自九把刀执导的《那些年,我们一起追过的女孩》(2012年1月6日在中国内地上映)和赵薇执导的《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2013年4月26日在全国公映)电影票房大卖,青春概念大热以来,内地电影市场上青春商业片呈爆发性生长的态势,掀起拍摄、上映、观影和讨论的持续热潮。笔者认为,电影作为机械复制时代的产物,将之放在创作-接受的视域下对它进行考察,不失为一个好的生发点和切入点。本文拟从电影创作、传播、接受三方面对近五年的青春商业片作较系统的考察和批判,以期初步地揭穿这些青春片商业运作背后所蕴含的的消费意识形态,并揭示青春片热生成的社会心理和社会机制。

一、创作:在艺术与市场之间

这些年来,内地的电影资本更加充分地考虑电影审查等政治因素的规训,日益讲求经济回报的市场逻辑,愈加奉行“票房至上”的经济原则,在此社会语境下,近年的青春片也主动向艺术商业片甚至是商业片靠拢。九把刀、赵薇、韩寒、苏有朋等初出茅庐、首执导筒的年轻导演,囿于自己的人生体验、经历、能力,当然首选拍摄门槛较低、容易练手的青春片。而他们电影票房的巨大成功更刺激中国电影人纷纷试水青春片市场,而这一市场的确需求巨大,大有可为。“2014年中国电影观影人次8.3亿,其中19至30岁观影人群占比超过五成。换言之,80后、90后观众撑起了中国电影票房的大半壁江山。”①伴随青年市场的崛起,青年群体的精神需求,特别是用影像表征其“青春”的需求也就成为摆在中国电影创作者面前的巨大机遇。“在张一白看来,‘青春是‘消费不完的,青春片‘不只是拍给经历过的人看,也是给正在经历的人来观照,未曾经历过的人来向往。但青春片绝不是‘逢拍必赚,也需要设计和盘算。”①这些青春商业片千方百计地达到生产和消费的同一性,他们为了实现低成本、高票房的经济算计,对观影群体进行投其所好的心理算计。

首先,选择拥有庞大粉丝群的畅销青春小说、校园小说。麦克卢汉在探究电影这一新兴的艺术门类时,发现书籍和电影具有使读者和观众产生幻觉的共同点。作家经由文字构筑一个思想和艺术的世界,电影通过电子媒介构筑一个梦幻般的视听世界。引起读者共鸣的书,打动观众的电影,都可能使人产生如痴如醉的想象和身临其境的幻觉。“电影业自身也把自己的一切成就看成是导源于小说,这一点不无道理。电影的拷贝形态和剧本形态,都完完全全和书籍文化纠缠在一起。”[②(第352页)这几年的青春片,充分考虑了电影和书籍的互动,内里充满了确保票房成功的经济算计。为了减小票房失败的风险,青春商业片的制作方选择业已畅销多年,拥有庞大粉丝群的青春小说、校园小说。比如《那些年,我们一起追过的女孩》《万物生长》《何以笙箫默》《左耳》,这些电影都有同名的畅销青春小说、校园小说。这就为电影拍摄提前预定了庞大的观众群,尽力将电影的票房压力降低到最低程度。

其次,电影元素主打“青春牌”,投合青少年群体的心理和审美诉求。据称,在影片《匆匆那年》拍摄过程中,张一白曾专门请来观影调查公司,发现年轻人“喜欢”、“引起共鸣”最多的是校园里的篮球比赛,他于是就立刻强化篮球在电影里所占的比重。①卡林内斯库在研究现代性的一副面孔“媚俗”时说:“媚俗艺术家模仿先锋派只到一定程度,在这一程度内,先锋派的非常规性被证明是成功的,是被广泛接受甚至立为范型的。媚俗艺术就其本性来说,是不可能冒险去与真正的先锋主义有任何牵连的。”③(第248-249页)艺术电影勇于进行艺术冒险,而近五年的青春商业片为了实现经济利益最大化,在思想内容和艺术表现上则更多地是利用已有的成功经验,尤其是对带动近五年青春片热的《那些年,我们一起追过的女孩》和《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的内容和形式进行复制、模仿,对独立的艺术实验、探索能省则省,这些影片真正觊觎和凝视的是观众的钱包。

于是,我们在这一系列的青春商业片里看到的是内容和形式都高度同质化、模式化的批量生产。在内容上,它们表现的重点不再是家国情怀和宏大叙事,而是侧重于演绎个人的小天地和私体验,高中大学、读书上课、课堂操场、毕业工作、吹牛聊天、喝酒暴力、耍酷装帅、恋爱性爱……影片中的校园初恋高度提纯,给观众制造纯情的想象,而又用性爱挑逗观众凝视的目光。在《万物生长》中,男主人公在一所医科大学学医,就他的初恋来说充满了美丽的忧愁感,这段恋情毫无性爱的暗示,而在他与柳青这个“熟女”交往的电影镜头中则充满了暧昧的气息。这个自称勘破生死、尊重生命的医科大学生带风情万种的“熟女”到人体标本实验室里,竟然是挑逗她进行富有刺激的性爱。这些青春商业片有时即使在这些小悲欢、小离合之外穿插时代和社会的宏大叙事,那也只是作为个人私体验的背景和掠影,并且将之纳入主流意识形态的安全修辞领域内,比如电影《同桌的你》里,当时读高中的男主人公夹在人群中参加抗议美国轰炸我国驻南斯拉夫大使馆的爱国集会游行。宏大叙事之外,这些电影中性、钱、暴力等欲望符号过剩[1],用以掩饰青春价值和意义的贫乏。在《匆匆那年》里,男主人公醉酒之后说他生平做的一件大事,仅是为了他喜欢的女生在高考时没做一道13分的大题,就足以吓唬住一群喝酒吹牛的人;在形式上,校园画面高度提纯,净化得让熟悉的校园环境和校园故事陌生化,仿佛置身人间仙境,即使偶尔夹杂譬如男生宿舍杂乱无章的电影镜头,那也是为了诱使经历类似校园生活的年轻人入戏进而产生共鸣。男女主人公往往挟着主角的光环被高度美化,美得看不见青春痘和毛细孔,而有些配角则往往是“矮矬胖”,用以制造笑料和为主角加持光环。电影中充斥以性暧昧诱发的笑料、段子,再到似乎饱经沧桑、参透人世百态的抒情化旁白和叙事,一切只为渲染浪漫梦幻的氛围效果,制造充满感伤而幸福的幻象。有时制造故作姿态的充满荷尔蒙的暴力渲染,以表示青春的在场,对权威的象征性反抗和饱经世事后的成长表征。这里常常充满电影人的意淫和过往青春缺憾的补偿心态,张一白回忆,他的青春期其实有些灰暗——高考落榜、感情上当备胎,自卑又压抑。而现在人到中年的他则通过执导青春片来圆梦,既圆自己的梦,也圆现实中观众的梦。④

二、传播:在青春和媒介之间

青春这个年龄段处于童年和成年之间的过渡阶段,人们站在不同的价值立场对青春的生存状态和生活方式进行建构。美国中产阶级形塑青年人为理想而奋斗的主流价值观,而“嬉皮士”一代鼓吹青春叛逆、自由,挑战中产阶级的主流价值观。中国在以革命为社会主流价值的时代,青春的出路在于像杨沫《青春之歌》所召唤的那样汇入党领导的阶级革命潮流中,而新时代的青春状态建构则身处权力场的争夺中心,各方角力,反复争夺。大众传媒具有不可忽视的制造话题、建构意义的媒体权力,近五年的青春商业片积极地挑起与青春有关的话题,有意无意地对青春状态和青春意义进行建构。《小时代》建构的青春状态凸显的是消费社会——金钱、物质、成功学和炫耀式消费的滚滚浪潮。《小时代》里充斥了时尚杂志式的考究影像和奢华商品装饰的品味空间,还不忘为自己对金钱和物质的沉醉,成功学和炫耀式消费的迷恋正名,美其名曰为了青春梦想。影片通过表现青春男女在上海这个消费、时尚大都市里的成功学和炫耀式消费,以满足观众的物质欲望和金钱带来的无所不能、无所不有的浪漫遐想。

这些青春片建构的青春状态除了《小时代》式的金钱、物质、成功学和炫耀式消费之外,当然还有“再不疯狂我们就老了”(李宇春演唱《再不疯狂我们就老了》),“孤独的人是可耻的”(张楚演唱《孤独的人是可耻的》)[2],“这条路上的你我她”(郁可唯演唱《时间煮雨》),“这年华青涩逝去”(王菲演唱《致青春》)。这几句歌词的内容要么用在内地近年青春商业片的营销宣传,要么在电影中作为背景音乐、主题曲、片尾曲,总体而言可视为这些青春片对青春状态的建构——疯狂、叛逆、恋爱、性爱、友谊和怀旧。电影中的青春男女在校园内外都很能疯很能玩,绝非埋头苦读、埋头苦干的类型,耐人寻味的是,从目前来看,电影中再表现疯狂、叛逆也还不敢忤逆高考的合法性和重要性,仿佛高考已成社会禁忌和底线,不容触犯。而高考前后的高中时光和大学时光自然可以疯可以玩,打架、早恋、抽烟、喝酒等元素都有涉及。电影里的性爱表现也是作为一个大写特写的卖点,同居、开房、堕胎、背叛等情节被嵌入电影。当然,电影里的“这条路上的你我她”式的集体友谊和真诚爱恋也成为打动年轻观众,煽动年轻人情绪的行之有效、屡试不爽的元素。而年华易逝、青春易老激发的怀旧感更是击中年轻人甚至是所有人的心怀。电影中虚构的青春状态和现实里真实的青春状态之间的反差,容易使人产生“而那过去的,终将成为美好回忆”的怀旧感,仿佛过去的就是好的、值得怀念的,以此反衬和表征现在生活的不如意。于是,社会中弥漫的怀旧感也逐渐变成公众话题和时尚。这些电影制作人、宣传方想造就的正是人人谈青春、个个在怀旧的时尚,把所有个体向看青春电影、谈青春话题的方向和轨道引导,造成不看青春电影,不谈青春话题就显得落伍和另类的社会氛围,与此同时,又通过看不一样的青春电影,缅怀别样的青春以示区别于平时枯燥、乏味的生活,也区别于其他年龄段的人。在此,怀旧也成为时尚,人怀旧与逐新并存的复杂心理表露无遗。

为了确保高票房,这些电影制作方在传播、宣传和营销方面做足工夫,他们凭借的是电子信息时代的全媒介。他们除了动用传统的纸媒、电视广告之外,还通过微博等社交网络平台进行精心策划、步步为营、逐渐渗透的“病毒式”、“爆炸式”营销。并且,他们千方百计地动员明星、偶像、知名影评人在微博等社交平台和其他场合力捧电影,利用明星、偶像、知名影评人的影响力、号召力制造话题,动员、集结粉丝。这些明星、偶像有的本身是电影主角,有的则与电影团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共同点是他们都拥有一大批不可低估的粉丝群。对明星、偶像的消费,主要集中在身体、名望等方面。明星、偶像依凭其“高颜值”、“好皮囊”所形成的良好形象和魅力,经由影视剧情编码和形象形塑[3],对人们产生一种劝诱式的美学图景和欲望情境,成为可以被消费的物品中“最美丽的一个”⑤。当然,不能把明星、偶像视为被消费的无辜受害者,相反,他们是消费时代的幸运儿,因为他们被消费的同时产出了人气,推高了名望,当然也借此收获了不菲的经济利益。勒庞认为名望是拥有名望者对迷信名望的人所具有的支配力,他在《乌合之众》中提到:“名望的特点就是阻止我们看到事物的本来面目,让我们的判断力彻底麻木。”⑥这些明星借用偶像的光环和积攒的人气、名望,以及有些粉丝对他的敬畏、盲从,推销这些似是而非、似梦似幻、以假乱真的所谓青春电影,有些粉丝则以支持青春电影和青春偶像之名,纷纷掏钱买票和用脚投票,竞相涌入电影院。

三、接受:在追捧与批评之间

鲍德里亚忧心忡忡地认为,在这个消费社会,“无论何处,在真实的地点和场所之中,都有完全产自编码规则要素组合的一种‘新现实的替代品”。他将编码的“新现实”的替代品称为“赝象”⑤ ,那么,面对这些青春商业片演绎、制造的,经过大众传播媒介过滤、编辑的似是而非、以假乱真的青春“赝象”,我们能否保持审美的适当距离?能否保持捍卫真实和理性的清醒态度?答案似乎不容乐观,因为对这些青春商业片大有追捧者在。正是这些大力追捧的年轻粉丝助长了近五年来的青春商业片热。郭敬明的《小时代》即是例证,电影已拍到第四部,从内容到形式高度同质化,但他挟着庞大的粉丝群和对粉丝审美观的迎合,票房仍然居于高位。

“‘大众审美观(popular aesthetic)(这里引号表示这是一种‘自在而非‘自为的审美观)是以肯定艺术与生活之间的连续性为基础的……”⑦(第48-49页)布尔迪厄这里所言的“大众审美观”是指,大众所喜闻乐见的是那些符合他们的审美趣味,满足他们的心理诉求,能与他们的生活联结甚至是存在连续性、同一性的“艺术”,而非那些高度风格化、形式化的探索性艺术。如今大众文化已崛起为这个时代空前强势的文化,日常生活审美化,审美的日常生活化,人在日常生活中已难以拉开距离地进行审美,在审美时也难以离开自己所处的日常生活。我们已经很难分清是大众审美观建构了大众文化的媚俗姿态,还是大众文化的媚俗姿态建构了大众审美观这样一个类似“鸡生蛋还是蛋生鸡”的发生学问题,或者更准确地说,大众审美观和大众文化的媚俗姿态达成了默契的协商式共谋和交互式影响。

具体到本文要分析的青春商业片,这些电影的制作人对观众的审美诉求和心理需求百依百顺,他们也极力为观众献上他们急需的心灵鸡汤和想象性的青春盛宴。观影时,许多观众尤其是年轻观众在这些青春商业片编码、营造的青春“赝象”里难以辨别出它们与真实生活的距离,误认为它们体现了真实的青春和生活,或者认为真实的青春和生活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而对其倾情投入、全力追捧,甚至对其进行模仿,用以建构自己的青春状态。这些电影里鼓吹、营构的疯狂、叛逆乃是主流社会、整个人生和日常生活中稀缺的资源和价值,青春式的恋爱和友谊也是年轻人乃至是所有人渴望和珍视的价值。当韶华易逝的时间感觉和社会责任、规范、压力不可避免地围绕着人们的时候,人们就会感到青春当中美好的事物和价值受到威胁,为此而感到焦虑、恐慌。而躲在这些青春商业片构筑的梦幻里,年轻人则可以留下并回味这稍纵即逝的美好回忆,暂时逃避随着年岁渐长在现代社会中与日俱增的焦虑和压力感。

在此需要补充说明的是,观众不是铁板一块,也不是完全被人操弄的“木头人”。这里不是要制造布尔迪厄所说的审美鉴赏力的阶层区隔,不是对别人观影的品味和选择指手画脚,当然也不是要“棒杀”这些青春商业片,更不是如鲍曼所说文化精英在后现代失去“立法者”地位之后的身份焦虑。对近年来内地出现的青春商业片,谁都有诊断、批评的权利和责任,知识分子当然概莫能外。借鉴菲斯克对电视符码的分析,电影符码也包括相互递进的三个层次:(1)人们在电影中看到的经过编码后的现实;(2)电影通过对技术符码的应用,展示出属于自己的叙述方式;(3)电影符码与意识形态符码相互结合。⑧观众有必要透过青春商业片的符码和叙述方式,认识到这些电影表现的并非客观存在的真实青春,并认识到它们与主流意识形态和商业意识形态媾和、共谋的实质。在青春神话还在继续书写的时候,在“棒杀”与“捧杀”之外,我们对青春片还需要地理性地思考和评判。同时还需要思考的是刘心武在评论姜文那部青春电影《阳光灿烂的日子》所提醒和担心的问题:“文革”时人们忙于阶级斗争,孩子们的身体、欲望在成长,而理性却处于大人们疏于引导的缺位状态,今天身处消费社会的经济大潮之中,人们忙于赚钱,孩子们的身体、欲望同样在成长,他们的理性建设是否仍然被忽略了呢?⑨

四、结语

面对近五年青春商业片的艺术品质较低却票房高涨的悖论,有一个现象耐人寻味,人们对青春商业片尽管批评得很有道理,它的粉丝也会形成一种报复性的观影心理,最后它的票房仍然有增无减,形成“越骂越红火”的奇特景观。于是,“被骂”也成为青春商业片的一种传播和营销方式,在电影上映前和上映时,有些青春商业片的营销方也会掀起“骂战”,扩大电影的影响力。这应和了麦克卢汉在论述广告时所提到的一个现象,人们揭露和抗议广告的虚假性最终却反而帮助广告的营销传播,对此奇妙而不失幽默的现象,他写到:“正如绝对禁酒者是酿酒人的天赐恩主,道德审检人是书籍和电影的天赐恩主一样。抗议者是最好的喝彩人和最大的加速器。”②内地的青春电影未完成也未终结,仍然处于探索的阶段,青春片热也仍然还在持续中,在以后的创作过程中制片方如何理性地吸收有价值的批评,以求在创作中提高电影从内容到形式、从人文精神到电影技法的品质,这是一个需要认真考虑的问题;有建设性的批评如何不被营销方所含纳和利用,也是批评者需要注意的问题。

注释

[1] 有网友总结,青春片有三宝:堕胎、车祸、爱情难到老。同时这些青春片里充满了纸醉金迷的沉醉感,《小时代》就是显例。

[2] 《孤独的人是可耻的》是摇滚歌手张楚1994年5月发行的专辑里的一首摇滚歌曲,歌词充满了青春叛逆而渴望温暖的气息,把这首摇滚歌曲挪用于青春商业片《万物生长》,摇滚乐的叛逆性被商业片的媚俗姿态所含纳,歌曲被用于性的欲望挑逗。

[3] 本雅明在《发达资本主义时代的抒情诗人》中说:“英雄并不是英雄——他只是英雄的扮演者。”用此说法为偶像祛魅、解码,那么可以说“偶像只是那个扮演偶像的普通人”。

参考文献

① 李邑兰.批量生产·私人定制:青春片大爆炸[N].南方周末,2015-4-16.

② [加]马歇尔·麦克卢汉.理解媒介——论人的延伸[M].何道宽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03.

③ [美]马泰·卡林内斯库.现代性的五副面孔[M].顾爱彬、李瑞华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02.

④ 葛亮亮,巩育华.导演张一白:青春片是对历史的补偿[EB].http/cul.sohu.com/20141223/n407200430.shtml

⑤ [法]让·鲍德里亚.消费社会[M].刘成富,全志钢译.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2008.

⑥ [法]古斯塔夫·勒庞.乌合之众:大众心理研究[M].冯克利译.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2014.

⑦ [法]皮埃尔·布尔迪厄.区分:鉴赏判断的社会批判[A].罗钢,王中忱主编.消费文化读本[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3.

⑧ [美]约翰·菲斯克.电视文化[M].祁阿红,张鲲译.北京:商务印书馆, 2005.

⑨ 刘心武.“大院”里的孩子们[J].读书,1995,(3).

猜你喜欢
商业片青春片青春
国产青春片2018年黯然退潮
我们来看一些文艺佳片压压惊
埋线:1厘米提升的青春
浅析近十年来中国电影意识形态发展态势
青春献礼
谈《七月与安生》如何成为不落俗套的国产青春片
《湄公河行动》主旋律的商业片
青春不打烊
艾丽·范宁青春片学生存
我的青春谁做主 爆笑篇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