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意莲
“人是一根能思想的苇草。”他如是说。 漫无边际的宇宙里,我们是苇草,却是那拥有不同思想的苇草。 于是,苇草沉浮,呈现别样人生。
我们的人生似乎很长,而时间管它叫“一瞬”。 有些人的人生可能很短,却可以因高尚而亘古永存。 是了,苇草的一生若要恒久,便需要高尚的灯火长明不熄。
“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鲁迅以笔为刀锋,剖开社会腐朽的肌体。 他藏身世间,像丹柯一样,把高尚的火炬举过头顶,照亮那些愚昧的思想。 他死了,但那双锐利的眸子却永恒于世。 他的人生因他的不屈而永存,因他的高尚而永恒。 他让苇草的一生璀璨如金。
若有绵长的时间让历史记住我们,不如让它聚焦在少有人行的地方。 不是繁华的人来人往的大道,而是竹杖芒鞋踩出的幽径,鞋上的泥是疲惫的附着物。 开拓属于自己的道路,即使伤痕累累、体无完肤,也是幸福的苦。
饮冰室主人埋首浩如烟海的典籍,渴盼在那古老的书香里寻出医治“病夫”的良方。 他行走在历史的迷雾里,低头细细地看,细细地看。 这迷雾里,极少有同行之人。
余秋雨,这样一个名字,包含着脉脉长途与巍峨风骨。 他踏过赤县的山山水水,于苏州望见烟雨,于青云谱望见八大山人的冷眸。 他穿越茫茫沙漠,他细绘欧洲海洋,他完成了夙愿——探求中华与世界的文脉。
他们都走了很远,在“人迹罕至”的地方。
诗人荷尔德林说:“人生充满劳绩,却诗意地栖居在这块土地上。”如此,何妨在道旁添一株花草,在前方放一杯热茶,且让我们停一停,装点这一路风景。
犹记撒哈拉无尽的黄沙,犹记大漠里歌唱奔跑的她。 三毛在生命的禁地种出鲜花,将可怖的头骨装饰成粗犷的摆设,她的家成了沙漠最美的地方。 在荒无人烟的沙漠,种下诗意的种子,长出一片葳蕤,她把生活过成了天堂。
瞧,那些苇草,那些不一样的人生、不一样的辉煌。 他们以高尚的人格引路,以探索的脚步丈量人生,以诗意点缀枯燥的长途。 他们是轻而又轻的苇草,他们是重而又重的苇草,因思想而存在,因不同而精彩。
做那样的苇草,丰富的苇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