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植
青瓦砖楼,碧波翠树,小河里游鱼成群,石桥上偶有闲人……这就是我的故乡。
我回到故乡的季节多为夏季,儿时记忆里最为深刻的莫过于邻居的鸭舍。白天,鸭子们总是乐此不疲地嘎嘎叫喊,尤其在午休时,那粗哑的声音嚷得人心烦意乱,难以安眠。
一天午后,来自鸭舍的聒噪声又如约响起,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睡。终于,我愤然起身:“不给你们点厉害看看,你们当我是纸糊的假人!”见那家主人不在家,我便拿了一卷胶带悄悄来到鸭舍,抓住一只鸭子的头,准备用胶带将它的扁嘴给封住。鸭子奋力挣扎,嘎嘎直叫,用力扑打翅膀,一股腥臭味迎面扑来。我屏住呼吸,迅速用胶带裹紧它的嘴巴。放下这只,我就去抓另一只,累得我汗如雨下。几只鸭子终于全部停止了叫喊,我关上鸭舍的门,得意地离开了。
故乡的冬天也颇为热闹,过年前后我们一大家子几十口人相聚一堂,大事小情,每人一句也就变成了“热议”,而我们这些小孩子总会在吃厌点心后溜出去做游戏。就像鲁迅《社戏》中所说的,回乡归省的孩子总会享受特别的优待,我在游戏时就总能享受到各种优待,最让我洋洋得意的莫过于那些孩子对我的称呼。
有一次,一个孩子在大人的调教下喊我舅舅,我本以为他喊的是别人,回头一看,他正略带羞怯地看着我。我受宠若惊,忙把口袋里的零食掏出来送给他。不一会,又来了几个晚辈,那些乱七八糟的称呼叫得我晕头转向,念及他们都是敬重长辈之意,我也就喜滋滋地接受了。这小孩子倒也罢了,后来有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被其母逼着喊我舅舅,那个小伙子死活不肯,我看着觉得好笑极了。
一天饭后,我和几个晚辈们抽出灶里的火棍,挥舞着玩,后来不小心点燃了邻居家的柴堆。我们眼见着不大的火苗腾地蹿起,想扑灭却又没办法。后来附近的大人们都来帮忙,大家不断地端水、泼水,终于把燃烧的柴堆变成了冒烟的“炭炉”。
儿时我的这些让家人丢尽颜面的劣迹随着岁月悄然流逝,如今都已成为大家口中的笑谈。人生虽然漫长,但若有一段扎根乡下的童年回忆,那该是怎样的幸事啊!
(指导老师:邓 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