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面娃寻亲记

杨奇斌

离开奥坎基查尔峰山区后，小雅的高原反应就慢慢消失了，她心有余悸地说：“刚才真是太难受了，我再也不想去这么冷、海拔这么高的地方了。”

“那好，我们接下来去一个热一点、海拔低一点的地方。”小光说着，驾着飞船向赤道以南，非洲东部的坦桑尼亚飞去。到了坦桑尼亚北部上空，往下望去，只见一群群野生动物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自由地漫步、进食、嬉戏……不久，他们发现了一个有人居住的村庄，就把飞船降落在村庄附近的草原上。

正在忙碌的人们看见了，都好奇地围了过来。他们的装扮既奇特又显眼，男人身上只披着两块红底黑条纹的布，一块围着臀部遮羞，一块斜披在肩上，远远望去就像一团火。女人们的耳朵很大，有的甚至垂到了肩膀上。

一个看似首领的人上前问：“你们好，请问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小光通过语音翻译器和对方交流：“我们是来帮这个孩子寻找亲人的。请问，你们认识他或者与他类似的人吗？”

大家把目光投到狗面娃的身上，先是惊讶，然后都摇头表示不认识。小光和小雅感到很失望。正要告别，首领却拉住他们热情地邀请道：“来自远方的朋友，你们既然来了，就在我们这里多待一会儿吧！我们马赛人可是非常热情好客的。”

“你们是马赛人？”

“是的，我们是伟大的马赛人。马赛人总人口将近100万，主要活动范围在肯尼亚的南部及坦桑尼亚的北部，到现在我们仍旧过着游牧生活。来来来，请到我们的村子里参观参观！”

在首领的带领下，三个小客人来到一个被带刺灌木围住的村子。村子中央有几间像倒扣的缸一样的屋子，每间屋子都只开着一个很小的门，人弯着腰才能进去。见小光和小雅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首领忙解释说：“我们是特意把门开得这么小的，是为了方便地捕杀试图进入屋内的坏人。”

“真是太奇特了！”小雅惊叹道，“你们的服饰、住房、生活方式等，都让人大开眼界啊！”

“哈哈哈……”首领开心地笑起来，然后指着自己的嘴说，“看看这里，这才是我们民族的最大特色呢！”

小雅盯着首领的嘴看了老半天，疑惑地说：“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啊，就是掉了两颗下门牙而已。”

“它们不是自己掉的，而是被拔掉的。你们看，他们也都没有下门牙。”首领说着，指了指自己的族人。果然，他们不管是老是少，是男是女，通通都没有下门牙，只留下一个黑乎乎的缺口。

“拔……拔的？”想到拔牙的滋味，小雅忍不住龇牙咧嘴地问，“你们为什么要拔掉下门牙呢？这不是非常残忍吗？”

“这是我们马赛人自古传下来的习俗，与女孩子一生下来就扎耳朵眼，慢慢把耳朵拉长，把耳洞拉大的习俗一样，任何人都不许违抗。”首领严肃地解释说，“至于这个习俗的来历，长辈曾告诉我，在很久以前，我们的族人得了一种可怕的怪病，发作后牙齿紧咬，无法喂药。为了抢救病人，先人只好敲掉他们的下门牙，好给他们喂药。后来，那种怪病消失了，这个习俗却慢慢流传下来，直到今天。”

小雅捂着嘴说：“不管怎么样，我都不愿意把好端端的牙齿拔掉。”

小光见首领脸上露出不高兴的神情，连忙说：“小雅，不许说这种话。这是他们的习俗，我们应该尊重。”

“没事！没事！”首领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连忙摆手说，“不要说你们，现在许多年轻的马赛人也不愿意拔牙了。毕竟，拔牙的滋味确实不好受。”

小光和小雅看着狗面娃好端端的下门牙，非常确定他不是马赛人。

马赛人是东非现在依然活跃的著名的游牧民族，人口将近100万，主要活动范围在肯尼亚的南部及坦桑尼亚的北部。如今的马赛人一方面仍然坚持着传统的生活方式，另一方面也更多地加入到了当地的旅游业中。他们高挑的身材、棕黑的肤色、狭长的脸庞、宽大的鼻头和宽阔厚实的嘴巴都带有明显的埃塞高原黑人的特征。不知什么原因，他们的双眼看人视物时总显得迷迷离离，微微有点像人们常说的“对眼”。马赛男人一律着枣红色带黑条纹的“束卡”，即所谓“身披两块布”。据一位马赛人解释，穿红是为了吓走野兽，因为部族的男人终日在野生动物出没的热带草原放牧，常会遭遇野兽袭击。他们从不主动击杀野兽，更不食用野生动物的肉，甚至连鱼都不吃，这是因为这个部族的森林崇拜。

马赛人至今仍生活在严格的部落制度之下，由部落首领和长老会议负责管理。进入21世纪后，坦桑尼亚和肯尼亚政府鼓励马赛人定居从事农业生产，现已有一小部分人转为半农半牧，并有少数人进入城市谋生。近年来，定居的马赛儿童开始上学，已出现少数马赛人知识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