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给未出世的你

黄澳

每一个生命的诞生就是一个奇迹，那就像你，亲爱的，你是我的奇迹。

一

当我刚知道你存在的时候，你已经有两个多月了。于是我既生气又害怕，生气是因为父母竟然将这件事瞒了我这么久，害怕是因为你，我害怕你也许会抢走我父母的爱，但我对你却无法狠下心来生气，因为你还未成形，也因为在未来我们会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人。

所以我开始注意你。

二

父母问我，这个孩子取个什么名字好。我说，小名就叫球球吧，天天待在肚子里，就像颗球一样，父母没有反对，于是就用了随口而说的名字。虽然草率了点儿，但却也是你最真实的写照。看着你每天待在妈妈肚子里，很少活动，一天到晚只知道睡觉，简直是得到了你“哥”懒的真传，我很欣慰，就赞叹了一句：“孺子可教也！”哈哈哈，仰天大笑三声！

于是我开始关注你。

三

听说妈妈今天又去医院了，据说是因为你。你又在妈妈肚子里做了什么呢？其实你什么也没做，而这也只是妈妈自身的原因。在你之前，还有一个和你一样的孩子，也静静地待在妈妈肚子里。但是因为她的年龄和身体状况，这个孩子就那样悄无声息地消失了。因为这件事，我也变得害怕。这次不是因为父母的爱的问题，而是害怕你重蹈他的覆辙。我怕是得了什么病吧，和妈妈一样，怕这怕那的。

因此我开始关心你。

四

就这样，你在妈妈肚子里平平安安地生活了五个多月。我还记得第一次触碰到你，你的小手顶着那肚皮，我的不算大的手隔着肚皮抚摸你，感受着你的每一次伸展，每一个动作，不管是大还是小，都能让我兴奋好一阵子。我很高兴，因为你渐渐在回应我，回应我对你的热情，我很高兴，也因为我正在抚摸一个即将到来的新生命，只要一想到这个新生命的哥哥（而且是唯一的）就是我时，我就忍不住一阵骄傲。

所以我开始喜欢你。

五

就在我欣喜得正当头时，一个突然到来的坏消息就像一盆冷水，浇灭了我热情的火焰。听父母说，这一次去医院做B超时，医生发现你在妈妈肚子里好像停止了生长，而且活力也大不如前，有的时候是24小时的沉默，一动也不动，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一遍又一遍地问着自己，却又想一遍又一遍地努力忘记，忘记这件事，并安慰自己：这一切都是假的，是假的，假的……可是事实呢，它永远都那么残酷。每当我回神时，父母的话就犹如潮水般涌来……我很害怕，真的很害怕……

于是我开始担心你。

六

你最近变得胆小了，你最近都不回应我了。我很伤心，也很失望。伤心是因为，你不愿再面对我的触碰，而选择了沉默；伤心是因为，你没有回应我，让我感觉到这世间最后一丝温暖也快要消失了，僅留下灰色的悲凉。但是那一天，当我不死心地再次去抚摸你时，我感受到了微弱的回应，也让我感受到了生命的活力，你的回应就像一束光，拨开了我内心深处的阴霾，照亮了灰色的土地，让它重新焕发生机。虽然只是一次小小的回应，但是也能使我内心充满阳光。

因此我开始期待你。

尾

上帝说，人的影子之所以是黑色的，是因为太阳照出了人内心深处的阴暗。而侍奉上帝的天使们，他们的内心纯白无瑕，拥有着美丽的白色影子，无忧无虑。你就是那坠落凡间的天使，白色影子照亮了我前方的路……

学校：武汉市洪山高级中学

导师：殷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