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迷：共享痛苦与欢乐

天宇

有了一流的足球，才有一流的球迷，有世界级的球迷，才会有世界级的运动员，球迷的质量大致相当于那个国家或地区的体育运动水平。

足球好看。

围绕足球的球星也好看。

围绕足球和球星的球迷也是一道风景。

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足球确是个精灵。它在人类生活中弹来弹去，令人着迷。单就人类会为一个皮球着迷这一点，就足以看到人类所有的美好与弱点了。

作为一种社会文化现象，球迷有很强的群体特征和地域特征。从某种意义上说，运动员的拼搏就是为了满足球迷，球迷给球场带来永不枯竭的动力源泉。应该说，有了一流的足球，才有一流的球迷，有世界级的球迷，才会有世界级的运动员，球迷的质量大致相当于那个国家或地区的体育运动水平，在中国，不乏有热情、高素质的球迷，但由于足球文化薄弱，监管约束机制还不够健全，中国球迷群体作为足球文化重要元素，依然处于发展的初级阶段。

拒绝“足球流氓”，提升球迷形象

人们生活在不同的文化背景之中，受到不同文化的熏陶，所表现出来的性格、处事方式等不尽相同。这样的不同和差异，在球迷这个特殊的群体中表现得淋漓尽致。在国际大赛中特别是世界杯或奥运会上，我们可以从他们的服饰、歌声、呐喊、人浪、舞蹈分辨出他们是来自哪个国家或大洲的球迷——在看台上，美国人的率真、巴西人的热情、南非人的奔放，德国人的严谨，法国人的浪漫，阿拉伯人的虔诚以及英国人矜持外表下的狂躁都会一览无余。

一场世界杯重要比赛的胜与败，可以闯入国家最高国务会议的会议室，甚至可以中断国事讨论而来议论足球，不论是国王还是总统，都会因此或光彩、荣耀，或困惑、狼狈。在这一刻，这些君主们自然都会放下自己高贵的身段，从而变成一个地地道道的球迷。

其中可例举一位：最痴迷、最大牌的球迷，当然应该算是德国总理默克尔了。这位毕业于莱比锡大学的物理化学博士，在11年前成功当选为德国第一位女性联邦总理，那是继千年前神圣罗马帝国的狄奥凡诺女皇之后，第一位领导日耳曼的女性，也是两德统一后首位出身前东德地区的联邦总理。这位堪称欧洲政坛的“铁娘子”，每每踏进球场就成为了得意忘形的“超级粉丝”——在球场的看台上，她既会为德国队的进球而憨态可掬地振臂高呼，也会在情绪紧张时如小孩一般揪心地双手捂脸。而世人对她最深的印象，恐怕要数她面对德国队主帅勒夫时那少女般温柔闪亮的眼神了。据说，默克尔与勒夫的交情匪浅，在勒夫还是德国队的助理教练时，默克尔就对他青睐有加，2014年世界杯德国如愿捧杯那一刻，默克尔赛后走下主席台，第一时间赶到更衣室与勒夫碰杯庆祝。

可见，只要是球迷，不论职位高低，不论男性女性，大家可以不问种族、不问出身，彼此间只有一个共同的目标——那就是足球。

英国是足球运动的故乡，在过去的历史上，他们一向讲究“费厄泼赖”精神，注重礼仪。可是，英国也是臭名昭著的“足球流氓”的发源地，在31年前的欧洲冠军杯决赛中，在比利时布鲁塞尔海塞尔体育场上，来自利物浦队的英格兰球迷与意大利尤文图斯队的球迷发生了一场球迷惨案，使38人丧生（其中31人是意大利人），另有300多人受伤。此前欧洲足球场上的暴行到处都有，但英国球迷的这次闹事影响之恶劣前所未有，大多数英国人极其难堪，认为参加暴行的英国人给他们国家带来了耻辱，所以就从那时起，就有了“足球流氓”的称呼，臭名昭著的英国“足球流氓”，成为了足球黑文化的鼻祖。

布鲁塞尔事件是赛场暴行中的一大悲剧，但它并不是唯一的，此后在利马发生的球场暴行导致看台坍塌更有318人丧生。之后洪都拉斯与萨尔瓦多之间，又差点因足球引发一场战争。

很多时候，一提到球迷，大家都会联想到“足球流氓”，这因为在世界上很多地区都存在的那么一小簇“球迷群体”，他们经常在足球场外寻衅闹事，劣迹斑斑，有的到足球场就是借看球之名发泄情绪和寻找刺激，故意制造事端，唯恐天下不乱，并以此为乐为荣……如今，欧美一些足球运动发达的国家，早已意识到“足球流氓”的危害性，并通过安保、法律、制度等一系列措施，对其进行了严格的管控。

在中国，球迷文化并没有像欧美那样有深厚的底蕴。但是，如何正确培育和引导球迷，已引起政府有关部门的高度重视。在不久前出台的中国足球远景规划中，“培育足球文化”作为七大任务之一，被明确提出。球迷群体，作为足球文化中一个重要元素，自然成为中国足球振兴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在过去，一提起中国球迷，许多人或许就会想起“5.19”。如今“5.19”整整过去了30年，当时作者就在现场目睹了这场比赛和整个事件的始末——比赛结束后，走出工体的愤怒球迷一路砸坏汽车，掀翻岗亭，当晚，北京警方逮捕了一百多名闹事者。应该说，“5.19”那场球不该输，输了，球迷们接受不了。球迷的心情是正常的，所采取的宣泄的方式却是异常的。但从“迷”的角度来看，这的确是一种迷失、迷惑、迷乱、迷茫。所以，又似乎无可非议。因此，他们同中国足球一起合演了一场隆重的悲剧。中国球迷以一场隆重悲剧正式发端登场，令人更感到悲壮与分量。时至今日，我不想评判他们的功过是非，也无意为之翻案，但“5.19”是中国球迷背上的号码，不可否认，正是这件震惊中外的事件，表明了中国球迷感性生命的觉醒，也使人们看到了中国球迷对足球爱憎所形成的一种极端力量。

如今，“5.19”悲惨的一页早就翻过去了，但是中国球迷不离不弃，一直伴随着中国足球一路走来。坦率地说，中国不乏有许多热情、高素质的球迷，随着中国足球的发展，中国球迷群体在发扬传统足球文化，传播正能量等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但需要指出的是，近些年随着中国职业足球的日益火爆，球迷群体的“球场暴力”现象并不鲜见，由谩骂、挑衅引发的球迷斗殴、球迷与球员冲突事件时有发生。中国球迷群体究竟是怎么了？未来，中国球迷应如何与中国足球共同成长？在这里需要提醒球迷的是：要自重、自爱，要提高自己的素质，要做一名文明观赛的球迷。

几周前，在日本大阪进行的一场亚冠联赛小组赛上，上海上港队以2：0击败大阪钢巴队令中国球迷颇为振奋。然而，让人意外的是，在大阪世博纪念竞技场的看台上却出现了不和谐的一幕：现场身穿申花标志外套的中国球迷打出了写有“只有申花代表上海”的横幅，而上港球迷见此场景，怒不可遏地冲出来，想要扯掉横幅。于是，中国球迷间居然在国外爆发激烈的肢体冲突……

时隔三天，中超联赛第四轮，石家庄永昌队主场迎战重庆力帆队。由于两队球迷的积怨由来已久，在比赛尚未开始前就爆发了规模不小的冲突。比赛结束后，双方球迷再次发生了冲突。从网上流传的视频中可以看出，这次参与冲突的球迷相当多。但凡发生球迷间的争执，要从中评判孰是孰非，实在是一件困难的事情。但球迷闹事所引发的负面效应则显而易见：将同城德比累积的矛盾带到国外，这是在丢中国球迷的脸;将主客队球迷间的纠葛用挑衅、斗殴等极端方式表现出来，拉低的则是整个球迷群体的基本素质。

其实，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在上个中超赛季，现役国脚、恒大知名球星郜林与辽宁球迷之间的冲突同样让人触目惊心。当时在客场参赛的郜林攻入两粒入球后，他居然跑向挂有巨幅“东北虎”旗帜的辽宁球迷看台前，用正反手连续挥动了五下，做出了“啪啪啪”打耳光的手势，疑似在抽扇挑衅他的球迷……面对如此举动，原已消停许多的辽宁球迷显然被激怒了，之前在上半场比赛中集体谩骂“郜林SB”的球迷，开始改口更为激烈的辱骂：“郜林，X你妈！王晨（郜的妻子），你妈X！”于是，一场触目惊心的球员与球迷之间的暴力事件上演了。

对此，知名体育评论员颜强指出，对于球场上的比赛，球迷的评判，通常是基于情感和个人好恶，而管理者的评判，则更偏重法理逻辑，这两者之间，通常会出现无法平衡的矛盾。因为球场大环境的秩序，需要所有参与者对公共契约的遵守。球员、教练、裁判、警察、保安、观众等等，每个不同的人群，都有各自行为举止的界限和约束，跨越这条界限，尤其在情绪失控的集体无意识状况下，激发出来的情绪变化，有可能一发不可收拾。结果，为了捍卫自己和家人尊严的郜林招致了足协严厉处罚。然而，在对郜林作出禁赛5场的处罚的同时，谁来制约、管理那些侮辱球员和家属的“足球流氓”？

其实，这是中国体育界一贯以来存在的严重问题——对于违规的球员、教练，足协可紧握处罚绳索，然而对于球迷、裁判，这些足球比赛中同样重要的角色，中国足协一直以来似乎都是能不处理就不处理，最普遍的也就是赛区警告一下罚点款了事，或者最严重的是当年西安主场暂时更换到别的城市。但对于个体球迷的处罚，许多人认为也不应该姑息，比如那天带头骂人和赛后继续骂人的球迷，是不是可以考虑追罚？甚至可以考虑永远禁止进入中超赛场看球，只有这样的处罚力度，才会真正改善中超看台上现在越来越恶化的语言暴力环境。

当然，与不理智迷的球迷、素质低下的“足球流氓”相比，场上依然还有一部分素质高、有热情、有爱心的球迷。因为他们的存在，还是让人看到中国球迷依然可爱而伟大。

在去年初的亚洲杯上，中国男足与乌兹别克斯坦队的这场比赛在布里斯班进行，远道而来的中国球迷与当地华人华侨汇合成一股阳光的力量，超过1万人的啦啦队将这座南半球的城市，变为了中国队的文明主场。赛后，更是出现了令人感动的一幕——到场的一些中国球迷主动留下来打扫看台，带走所有的垃圾。赛后，国内外媒体纷纷为他们点赞——那些可爱的中国球迷是国足最佳第12人。

随后，这感人的一幕很快在网上传播开来，并引起了网友的热议：“在国外必须为国人长脸，伟大的祖国在进步”，“确实看到了这个场面，比赢球还高兴，中国球迷素质在提高”。

说起捡垃圾，最被人熟知的是世界杯赛场上的日本球迷。自1998世界杯起，日本队连续参加了五届世界杯，每届世界杯上，都会出现赛后在看台清理垃圾的日本球迷。同样，韩国球迷在国际赛场上也做到了人走场净，不留一物。为此，外界不由感叹：高水平球队与高素质球迷往往是并肩而行。

如今，更多的中国人也开始走出国门，去见识这个世界。在这个过程中，有些人因不得体的行为举止成为了公众的笑柄。但戏剧性的是，一直因成绩差，而被吐槽为“宁说看A片，不说看国足”的球迷，这一次站在了世界的舞台上展示了自己得体的举止和风度。

当时，就在国足出线后，心情畅快的足协领导，用毛笔手书了“球迷万岁”四个字。这与我们的同胞在亚洲杯赛场上捡垃圾的文明行为似乎只是一个巧合，但却是一个最合时宜的评价。

只是，像这样高素质、有爱心、理性而热情的中国球迷，还是太少了。中国足球要进步，中国绝大多数的球迷更应该主动做到拒绝暴力，为球队争光，提高素质、提升形象。

拒绝脏话，抵制“京骂”

球迷文化是足球俱乐部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一般意义上说，有什么样的俱乐部文化，往往就会有什么样的球迷文化。

作者在采访中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无论是北京国安俱乐部，还是北京首钢男篮俱乐部，只要是有北京球队在场，就会有部分北京球迷开始在球场上“京骂”。

说起“球场京骂”的起源，这还要追溯到20多年前，当时巴西巨星罗马里奥随弗拉门戈队抵京，参加了一场与国安的友谊赛，他是最早一批来华参赛的国际巨星。旅居北京多年的英国人罗文在他的新著《足球无疆》中披露了当时这样一个段子：该天，工人体育场涌入近6万观众。北京国安取得领先后不久，罗马里奥扳平了比分，巴西人再拿球时，被一些人高喊“傻×”。当时，罗文的女朋友在看台上好奇地问：球迷在喊什么？罗文给出的回答是——“愚蠢的生殖器”。赛后，罗马里奥同样是一脸困惑询问工作人员“北京球迷喊什么”？那位工作人员不希望家丑外扬，灵机一动答曰：“球迷在用中文对你喊‘超级球星”。

如今，20多年过去了，球场上观众已经经历了几代人了，可是令人遗憾的是，“京骂”不仅没有休止，反倒有愈演愈烈之势。的确，近些年来越来越多的球场“京骂事件”，如实反映出球迷的浮躁心态，“一点就着”，“一激就怒”，“再加上我们国家裁判水平和足球发达国家相比还有不小差距，很容易引起球迷不满”，所以“目前阶段球场文明行为还是要以自律为主”。不少球迷私下里表示，“裁判错判漏判”是引发自己怒火的主要原因，“跟着起哄的也有，但主要还是对裁判不满才破口大骂”，一位北京球迷告诉笔者，“我一到球场就特激动，一不顺心时就必须骂。”

值得一提的是，职业联赛20多年也是中国经济飞速发展的阶段，尤其是在互联网的推波助澜下，“京骂”早已超出了体育的范畴，成为社会化的一部分。不管是虚拟的网络上，还是日常生活中，当人们对人或者对事不满时，随口来一句“傻×”再正常不过。北京奥运会前一年，在北京球迷圈里颇有名气的网络联盟“首都京骂联盟”被北京市公安部门查处，其发起人来自北京的郝某某被拘留一周，这起案件便是由著名的“京骂”引起的。

当年，国安因为奥运会的缘故将主场暂时搬到了丰台体育中心，联赛开始后“京骂”依然屡禁不绝。更为离谱的是，有人通过互联网上发布消息，成立所谓的“首都京骂联盟”，鼓动球迷进场“京骂”。该组织成员还制作了“首都JM（京骂）联盟”的旗子带进球场。这些人将“京骂”称为“老北京独特的文化底蕴”，以此来“推崇京骂”，并在帖子中发布“国安的忠实球迷，喜欢京骂，每场比赛必到，服从组织者的指挥”等煽动性的言论。

事实上，为了遏制京骂，有关方面没少动了脑筋。除了媒体的口诛笔伐，工体曾动用高音喇叭播放噪音，试图盖住全场的京骂声。多年前的京津大战就是个极端的例子，整个比赛高音喇叭播放了不下100次令人难以忍受的高分贝噪音，这激起了球迷更大的怒火，齐刷刷地对着高音喇叭大骂“傻×”，有人甚至要找播放噪音的工作人员算账。“用高音喇叭，以暴制暴，只能说明你无能”，有人一针见血地评价道。此外，有关部门还曾组织过很多大妈手持文明观赛的标语进驻工体，一旦球迷开骂，这些身穿黄色制服的大妈们就高举起牌子提醒球迷，可这种生硬的做法依然只会激起球迷更多的反感和对抗。

可见，近20年间，有关方面在球场内企图遏制京骂的对决基本上以完败告终。京骂为何屡禁不止？对此，有分析者认为，“京骂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球迷文化缺失，如果有更多球迷会唱球迷歌曲，骂人的现象就会少很多。”遗憾的是，高层次球迷组织在中国实在是太少了。

2014巴西世界杯决赛：默克尔进更衣室与球队合影，共同庆祝德国夺冠。

其实，中国足球管理者不妨借鉴国外足球发达国家的先进经验。论及球迷暴力事件，英国曾算得上是足球场上的“重灾区”，但如今英超已经成为世界上最安全的联赛，同时成为水平最高和最赚钱的联赛之一。对此，外媒记者吉安卡罗认为：“绝不姑息和严肃监管，让英超取得了长足进步，而意甲则成了反面典型。”

“以往在英格兰，凡是在足球比赛中有暴力、犯罪行、骂人、打架、斗殴等种种行为的，都被算作‘足球流氓行为。可以说，只要他的不法行为与足球有关，一并被称作是‘足球流氓。”有英超专家介绍，英国对于足球流氓的监控不仅仅是在赛场之内，“在任何地方，与足球有关的暴力举动都不被允许。”举例来说，如果一个阿森纳球迷坐火车去曼彻斯特看球，在车上和曼彻斯特球迷发生暴力等攻击性举动，也会被认定为足球流氓。和那些在球场上被发现的足球流氓一样，也会被带到警察局。

如今，英超赛场超过街头市井算得上是英国最安全的地方。这恰恰得益于非常严密的足球安全保障体系和对足球流氓严惩不贷的举措。在英超赛场内，看台上的任何一个角落都在摄像头的捕捉之列。如果有哪一个球迷显得过于兴奋，比如持续地大声辱骂球员或对方球迷，都会被看作是危险举动。第一时间，就会有负责监控的人来到他身边，提醒他稳定情绪。如果听从劝阻，态度很好，那么他可以继续看比赛。一旦他有不服从的表现，就会被立即请出球场。与此同时，对于臭名昭著的“足球流氓”，警方将其登记在案并禁止其今后到现场观看一切比赛。

应该说，正是因为有了如此完善的监管体系才有了如今英超联赛良好的秩序和环境。这对于尚处于职业化初级阶段的中国足球联赛来说无疑是一个很好的样板。如今频频发生的“京骂事件”和“暴力事件”所折射出的恰恰是中国足球职业化监管体系的混乱和缺失——在部分中国球迷中，有崇尚暴力、喜欢打架斗殴的;有喜欢京骂、各种脏话不离口的;有喜欢跟风、随着起哄的……这些球迷或许因为多年来国足屡战屡败的经历，扭曲他们的心灵，抑或他们压根儿就是把体育当成了发泄的工具。

不过，让人欣慰的是还有较大一部分球迷，他们是真正热爱足球、真正拥有良好素质的人——他们应该是新时代球迷文化中传播正能量的重要载体，中国足球、中国体育的不断进步，还需要更多这样的可爱而伟大的球迷。毕竟，球迷文化是足球文化、俱乐部底蕴不可替代的重要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