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心”和“自然”构筑的精神天国

2016-05-09 16:54罗晶刘丽彬徐晓静
青年文学家 2015年36期
关键词:顾城自然童心

罗晶 刘丽彬 徐晓静

摘 要:在盛极一时的朦胧诗队伍里,顾城无疑是一个特殊的存在。他搭建的诗歌王国,“童心”和“自然”是最坚固的两块基石。顾城受外国诗歌影响较大,尤其倾心于洛尔迦,在现当代诗歌史上,顾城和洛尔迦无疑是中外诗歌一对光辉的对称。他们有着极其类似的审美趣味和精神向度,在他们的诗歌世界中,“童真”是通往外部世界的唯一通道。与“童心”相伴随的,是对于“自然”的歌咏和对隐逸的向往。对“纯净美”的追求,作为一种觉醒的个体意识的标记,是顾城诗歌显著的美学特色,表现在诗歌技巧上,顾城在通感、绘画、保持语言的纯粹性上,也深受洛尔迦的影响。

关键词:顾城;洛尔迦;童心;自然;纯净美

作者简介:罗晶(1984.7-),女,汉族,籍贯:陕西省汉中市,中国人民大学硕士研究生,陕西广播电视大学讲师,研究方向:中国现当代文学,为本文第一作者。

[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5)-36-0-01

在朦胧诗登上中国当代文学历史舞台时,顾城无疑是其中特殊的一个,人如其诗,看过顾城照片的人都知道,他有一双绝对纯真而清澈的“黑眼睛”, 他以一个“任性的孩子”的形象走进了读者的心中。顾城诗歌创作受外国文学影响较深,尤其喜欢西班牙诗人洛尔迦。在现当代诗歌史上,顾城和洛尔迦无疑是中外诗歌一对光辉的对称,在洛尔迦的影响下,顾城找到了诗歌创作的最佳载体和形式,他们同样倾心于“童心”与“自然”,有着极其类似的审美趣味和精神向度:重视对以“童心”和“自然”为客体对象的抒写。[1]

徜徉在洛尔迦的诗歌中,顾城感觉到“有一种做人的感觉,做小孩的感觉”。在顾城的世界里,有的是“欣赏着暴雨的舞蹈”的蓝海洋(《小春天谣曲》),是“干干净净的月光”(《草原》),是“麦田边新鲜的花朵”(《不要在那里踱步》)是“褐菌的部落”,“花香和雾的涌泉”(《水乡》)……在这个“天国”里“我是一个王子”(《小春天谣曲》)。

在顾城的精神天国里,与“童心”相伴随的,是对于“自然”的歌咏和对隐逸的向往。在顾城的诗歌世界里,“城市”和“自然”是天平不相融合的两端。在“城市”里,人们感受到的只有逼仄的道路,坚硬密集的建筑,浑浊的空气,被物化了的、失去感受力的苍白的灵魂,城市像一座藏污纳垢、无所不在的理性机械,控制着人们的言行及所思所想。顾城对城市衍生的罪恶、愚蠢和现代文明至为厌烦。而这一点洛尔迦感同身受。作为安达卢西亚的民间诗人,洛尔迦曾去纽约访问一年,在纽约,贪婪卑鄙的生意经,对人为的价值的崇拜,摩天楼写字间对人性的摧毁,这一切都使他大受折磨,这是一个“不眠的都市”,“到处是泥沼、电线和死亡的纽约”。在这个世界里“战神和百万只灰鼠哭泣着经过/富翁给与他们的情妇/一具小小的容光照耀的行尸走肉/人生并不高贵,不善也不神圣。”而“牧场”恰恰相反。这里有广阔的天地、清新的空气供骑手自由驰骋。顾城的童年在农村度过,他在诗行里不断重现记忆中的田园牧场:在那里“大地像磨盘一样转动”;在那里他可以“一个人随意走向任何地方”;在那里他“可以想象道路”,“可以直接面对太阳、风,面对着海湾一样干净的颜色”。[2]

“童心”和“自然”构筑了顾城的精神“天国”。他决心“要用心中的纯银,铸一把钥匙,去开启那天国的门”,去表现“纯净的美”。“纯净”,就成为顾城诗歌显著的美学特色。表现在诗歌技巧上,首先是通感的运用。在《爱我吧,海》里,顾城运用了这样一个意象:“声音布满/冰川的擦痕” [3],声音本来仅仅作用于听觉器官,但是在这里,声音却变的可感可触,像是有形的身躯,被坚硬的冰川擦刮出痕迹,无法消退。顾城化无形的声音形象为有形的视觉形象,消融了听觉和视觉之间的感官壁垒。同样,洛尔迦在自己的《吉卜赛谣曲》中写道:“请你不要让我忆起那大海,就在那种青橄榄的土地上就在那树叶儿的喃喃轻语下萌发的是那黑色的痛苦。”在这里,痛苦是黑色的,通过吉卜赛女郎的话语,诗人描写了那份使女郎难以安睡的莫名的痛苦,让它映现在海水的波光中和种满了橄榄的土地上。

此外,顾城在诗歌创作之余,还十分倾心于绘画,因此,他的诗句中不断闪现着绘画的技艺。色彩的强弱、光线的明暗、线条的虚实,在顾城的诗句里自由穿行,变换自如。在我们非常熟悉的《感觉》一诗种,顾城写道:“天是灰色的/路是灰色的/楼是灰色的/雨是灰色的//在一片死灰中/走过两个孩子/一个鲜红/一个淡绿/”,在这里,红色与绿色本来是一对炫目的互补色,再衬以灰色做背景,则更加醒目明亮,短短几行诗,却如油画一般,给人以极其强烈的视觉冲击。

而最让顾城感到契合的地方是,洛尔迦这位西班牙诗人的声音里“有一种白金和乌木的气概,一种混血的热情,一种绝对精神”,而正是这种固执的声音震动了顾城。顾城在其他场合提到过这位短命(38岁被佛朗哥杀害)的诗人:“洛尔迦这些伟大的诗人都不是现存功利的获取者,他们在生活中一败涂地,而他们的声音,他们展示生命世界,则与人类共存。”

参考文献:

[1]林平乔,《顾城诗歌美学风格成因初探》,《理论与创作》,2004年第1期.

[2]唐晓渡,《顾城之死》,《当代作家评论》,2005年第6期.

[3]张虹,《浅论顾城诗歌的艺术特点》,《青岛大学师范学院学报》,2001年9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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