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兰?巴特符号学意义下普利策摄影奖的解读

摘 要： 罗兰·巴特是法国当代著名文学思想界和结构主义运动代表者之一，同时还是法国符号学和法国新批判的创始人。他的符号学理论的构建对于整个符号学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和学术价值，在他的二级意指系统中，能指并不因为找到了所指而停止了意指活动，而是与所指一起向一个更大、更新的符号的构成因素——能指转化，使第二性符号系统能从语言结构以外的社会文化背景中得到新的意义。这点对于社会新闻、照片、广告等符号背后的社会意义解读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本文试图依据巴特的符号学理论，来进一步解读普利策摄影奖。

关键词：符号；第二层意义系统；摄影作品

作者简介：姚娟娟，中国矿业大学外国语言文化学院英语语言文学10级研究生，工作单位为山东省阳信县第一中学。

[中图分类号]：J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5）-29--03

1、引言

罗兰·巴特致力于揭示隐匿于符号、话语和文本中的支配力量，他提出的符号二级意指系统以索绪尔的能指与所指的划分为基础，从实质上来说，索氏的这种研究方式“实际上将符号的核心（即符号意义）排除在语言学之外”[1]而巴特指出，既然语言是社会性的，存在一个起决定作用的决策集团，那么符号意义的产生也就是非自然的，从而语言结构的暴力性、文学的意识形态性也就有了理论依据。“意指过程是巴特符号学的中心观念，也是符号学与传播学结合的核心点。”[2]巴特的文化符号学以大众文化为研究对象，这为在巴特符号学意义下解读普利策摄影奖作品的解读提供了基点，本文主要运用巴特的第二层意义系统理论，对普利策摄影奖的社会意义进行解读。

2、罗兰·巴特的二级意指系统

在巴特的二级意指系统中，能指并不因为找到了所指而停止了意指活动，而是与所指一起向一个更大、更新的符号的构成因素——能指转化，也就是产生所谓的转义，从而使第二性符号系统能从语言结构以外的社会文化背景中得到新的意义。该符号模式如下图所示：

第一层意义系统（表意） 1.能指 2.所指

第二层意义系统（转义） 3.符号

Ⅰ.能指 Ⅱ.所指

Ⅲ.符号

我们可以看出，第一级系统中，能指与其所指结合成一个完整的符号，这个完整的符号又在第二级系统中以一个能指的新身份出现，这个新的能指与另一个新的所指结合起来，构成第二级系统中的符号。“巴特曾在其《符号学要素》中讲到：第一个系统成为第二个系统的表达载体或者能指……转义的能指……是由指称系统的各种符号组成的。”[3] 巴特用符号透视的眼光对大量社会现象做出的解析告诉我们，我们所处的是一个由种种符号所形成的意义世界，社会新闻、图片、广告、日常生活等都是符号，它们背后都存在隐而不彰的内涵意义。本文也正是运用这一模式对普利策摄影奖作品进行解读。

3、巴特符号学意义下普利策摄影奖的解读

首届普利策摄影奖是1942年颁发的。此后，除1946年外，每年颁发一次。从1968年开始，摄影类增设了专题新闻摄影奖，获奖作品通常由一组照片组成。试图选取2011年普利策摄影奖的获奖作品为例，以罗兰·巴特的符号学理论，特别是他的第二层意义系统理论为基础，来解读普利策突发新闻摄影奖和专题新闻摄影奖的社会意义。

3.1 突发新闻摄影奖作品解读

突发性新闻事件是把那些不可预料到的，属于不可抗力下毫无预兆和征兆下发生的意外，不为人所能控制的新闻事件。2011年普利策突发新闻摄影奖的获奖者是《华盛顿邮报》的卡奥尔-古兹、尼基-卡恩和里奇-卡里奥提，他们的摄影作品就是这样的突发事件——海地地震。我们从其中摘取以下四张照片为例，进行研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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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幅图画讲的是一个在地震中受伤的小女孩在太子港医院接受治疗的照片，巴特关于第二层表意系统最著名的例子取材于一本法文杂志《Paris Match》的封面，我们仿照其分析方法，开始分析时先设定第一层表意系统由一个能指构成：色块和图案。[4]由此，这张照片产生了所指：一个头上缠满绷带的小女孩承受着无尽的痛苦。这构成了本义符号。然后再看一下这张照片的拍摄情景，它是由记者在海地地震后的太子港医院中拍摄的。这个无辜的女孩上的十分严重，得到的治疗却只是缠着绷带而已，因此，在第一层表意系统的基础上，本义符号就产生了新的所指，也就是巴特所说的“转义”：这个医院难以为病人提供相应的治疗。

以此类推，第二张照片第一层表意系统中产生的所指是：在烧焦的尸体前，一群人居然拿着刀子抢夺物品，以此构成的本意符号作为新的能指，进一步解读，我们不难找出产生的新的所指：残酷现实面前人性的脆弱以及政府抗震救灾的不力。

继而，来看第三张照片，一个弓腰驼背倚着老树精疲力竭的老人倚着一棵老树，满头白发，口唇紧闭，眼神中充满孤立无望与沮丧失落。这是记者拍摄的一名老年妇女等待人们帮他洗澡的照片，我们依据巴特对第二层表意系统的研究，本义符号也产生了转义：大多数国家都有能力应对突发事件，而这个国家没有，地震给海地人民带来的痛苦和无奈。

就第四张照片而言，但就色块与图案所产生的能指是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当我们在这个所构成的本义符号的基础上，考虑到拍摄场景，拍摄地点等，就能够产生新的转义：地震带给人们绝望，但是新生命的到来让希望永存。

3.2 特写新闻摄影奖作品的解读

特写性新闻摄影报道是指对重大新闻事件中的局部典型事物的“特写镜头”式的表现或从富于个性特征的角度进行揭示的摄影报道。它强化了视觉效果，并从更深的层次揭示新闻事件的特点和意义。2011年普利策特写摄影奖的获奖者：《洛杉矶时报》的芭芭拉-戴维森，其获奖作品是一组名为“子弹横飞”（Stray Bullets）的摄影作品，拍摄的主要是洛杉矶黑帮交火中的无辜受害者。同样选取其中的四张照片，在巴特的符号学理论意义下进行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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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第一张照片我们可以看到色彩和图案构成的本义符号告诉我们：一个小孩在帮助一个受伤的成年人。因为符号的解读也存在着任意性，我们没办法确定这两个人的关系，这个成年人为什么需要轮椅等等，但是考虑到拍摄背景，是黑帮交火中的无辜受害者，根据巴特对符号学的发展，我们能看出本义符号产生了第二层意义系统上的转义，即：轮椅上的生活要学会适应，无辜的受伤者面临着悲哀的生存境地。

第二张图片与第三张图片在本义符号基础上我们则能解读出一个相似的能指，即：这些小孩的命运会因为这次枪杀改变，无论伤在何处，也无论种族、经济条件如何，这些不幸都会永远地改变他们的人生道路。

第四张照片，色彩和图案告诉我们，人们在放飞和平鸽。这一本意符号产生相应的能指则是：放飞希望。在洛杉矶，每天都有无辜受害者在帮派交火中受伤甚至死亡。幸存者永远无法抚平子弹带来的伤害，失去亲人的家庭也永远失去了他们爱着的人。

3.3 符号的多元本质以及摄影作品解读的多样化

巴特在《摄影讯息》中，详细讨论了最中立、最客观、最“无辜”的照片是如何被赋予神话意义的，目的在于说明今日神话的无限渗透力。[5]摄影作品本身是不具有特定立场的，而符号的本身具有一定的多元性，与此同时，摄影作品解读受到诸如作品所处的位置，历史时刻以及读者所经历的文化熏陶等因素的影响；对同一个意象，人们也可能有不同的阅读立场。“在最终意义附近，总有各种虚象的光环，而其他的意义是浮动的…神话可以轻易将自己潜入其中，并固守该处”[6]因此，摄影作品也要放入特定的拍摄背景中进行解读。普利策摄影奖的这些作品，无论是在视觉冲击力还是新闻猎奇性上面都是很出色的，更重要的是在巴特第二层意义系统层面所揭示出来的其背后所隐含的社会意义更为深刻。

4、结论

罗兰·巴特的符号学思想涵盖了两个领域：文学符号学和文化符号学，文化符号学以大众文化为研究对象，探讨形式背后的意义并发现大众文化在表现同一个主题——现代神话，本文也是在巴特文化符号学意义下对摄影作品进行的分析。综上所述，巴特符号学意义下的日本文化的解读是在遵循符号学所指与能指构建符号原理基础上，并利用巴特对符号学理论的发展，特别是第二层意义系统来符解析普利策摄影奖作品文化背后的深层意义，从而让人们更加深刻的认识和了解这些作品。

参考文献：

[1]丁尔苏.《语言的符号性》[M].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 2000.

[2]陈文举.罗兰·巴尔特的传播符号学思想研究 [D]. 武汉大学， 2005.4.

[3]Barthes， Roland. Elements of Semiology [M]. Trans. AnnetteLavers& Colin Smith. London： Jonathan Cape， 1967.

[4]（英）约翰·斯道雷：《文化理论与通俗文化导论》[M].杨竹山、郭发勇、周辉译，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2001.

[5]张淑萍.罗兰·巴特符号学思想述略 [J]. 贵阳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09.4.

[6]罗兰·巴特.《神话—大众文化诠释》[M].许蔷蔷，许绮玲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