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唐的美丽”四季

2016-04-29 00:00:00侯芳
星星·诗歌理论 2016年3期

有的人,一生潦倒孤寂,无人问津;亦或乱花迷眼,纸醉金迷;更无常于繁华濯锦,心素如衣。而林庚则是“建安风骨,布衣情怀”。一九三四年的北平,是边城。九一八事变,东北三省已被全面占领,活在北平的人们,心情沉重,又哀伤。城中之人,走在喧嚣与寂寞的边缘,各自流连。身为清华助教拥有“盛唐气象、少年精神”的林庚此刻徘徊在不太安静的书斋写下了《春野与窗》这本诗集,今天读来仍是令人清新畅快,无论是清亮鲜丽的意象与流利亲切的语言,对今日的自由诗的探索,仍不失为一种方向的指引,他对自由诗形式的探索及精神的追求,在八十年后的今日诗坛,仍是值得学习与赞赏的。

黑格尔说:“诗的出发点就是诗人的内心和灵魂。”创作过程即物象—心象—幻象—意象这四维心理结构的统一。物是客观存在的,物象进入诗人的眼中,就会蒙上一层主观的色彩,正如“登山则情满于山,观海则意溢于海”。(《文心雕龙·神思》),因此,意象就成了渗透着诗人情感而有所变形的形象。在万物面前,诗人需心存敬畏,需看重万物的生命,感受万物的灵魂,方能让万物活在诗中。如此这般,当作者长眠,他诗中的万物还在呼吸,意象还在跳跃。废名评林庚三十年代的新诗:“我读了他的诗,总有一种‘沧海月明’之感,‘玉露凋伤’之感了。…… 而在新诗里很自然的,同时也是突然的,来一份晚唐的美丽了。” [1] 在新诗发展超过一百年的今天,重读经典,重新细品这份“晚唐的美丽”,或许会有一些新的收获。

翻开《春野与窗》,林庚诗中的意象跳跃生动,一股清新的青春气息瞬间扑面而来。且让我们屏住呼吸,来欣赏这份“晚唐的美丽”四季吧。

有盎然之春。《春野》 [2]中,“蓝水”、河边的“青草”、傍午的“钟声”、 “三月的风”、“无名的蝴蝶”构成一幅清丽动人的画面——“春日的田野”,微风拂面,小河边流淌着绿的发蓝的清澈的河水,翠绿的原野上,有色彩斑斓的蝴蝶在迎风飞舞,天近晌午,远方寺庙的钟声依稀可闻,好一幅静谧的春景!浮华的心也随着这景安静下来。宁静的午间,美丽的感悟,如一首小令,怦然心动。这景,有声(钟声),有色(蓝水),有动(飞舞的蝴蝶),有静(拂面的春风)。这哪里是在北国?分明是“春来江水绿如蓝”的江南呐!既比“远山含紫氛,春野霭云暮。”活泼,也比“春野百卉发,清川思无穷”清丽。看着看着,心似乎飞起来了,荡漾在这春的盎然生机中。这蓬勃向上的青春的生命力让人欣然,雀跃。

亦有荒凉之春。《风狂的春野》 [3]中“帘外的佛手”、“南方的竹香”与来自远方的旅人,如同“北地的胭脂”流入“长江的碧涛”之格格不入,在“风狂的”夜里,即便是春天,也弥漫着悲哀与荒凉,勾起的身在异乡的旅人“广漠的荒凉梦”。可见,景随着心变,身在江南,原应是春风软雨打芭蕉之梦,寂静的春风在旅人心中也变成西北刮来的凄凄秋风,心也变得荒凉起来。

渐渐地成了荒芜之春。《江南》[4与《春天的心》[5]草原上的“牧羊人”来到广阔的大海边,“无边际”的“海水”唤起的仍是牧羊人眷念的“草原”与“荒丘”,春天的草本不荒芜,却因诗人的心变得荒芜,春天的心也如秋草般“荒芜”了。春回大地一般一片生机,但是诗人眼中春天的心犹如冬眠之后的春草一般杂乱、荒芜、寂寥。这是初春给我们带来的一种慵倦、疲惫、或百无聊赖的情绪。于是作为这种心境的一种反映、折射,诗人或诗中预设的主人公带着那莫可名状的感受,随便踏出门去。但微妙之处却在于,正是由于心的荒芜、寂寥,才更容易为那些美丽的东西所吸引、感动,因此 “美丽的东西”随处可以捡起来,“含情的”少女的眼睛却未必“为着谁”,“江南的雨天”是爱人的,可美丽的少女,你的爱人又在何方呢?没有爱人的少女如同“天上的雨”,不定落在谁身上,被抖落,一地烟尘。这时天上细雨绵绵,好似少女的情丝,不绝如缕。“天上的雨点常是落下/而且不定落在谁的身上”,这是一语双关,既写的真实的客观自然现象,又摹状出少女的心绪“潮湿的桃花”虽有“胭脂的颜色”,却无法变成胭脂落在少女的脸颊。这时天上细雨绵绵,好似少女的情丝,不绝如缕。“天上的雨点常是落下/而且不定落在谁的身上”,这是一语双关,既写的真实的客观自然现象,又摹状出少女的心绪实有“玉露凋伤”之感。

于是有了幽怨多愁之春。《沪之雨夜》[5]意象也是相当的跳跃,从今而古,“街上的汽车”滴滴叭叭喧哗而过,“帘间的雨滴”滴滴答答却如古曲之“高山流水”,清越动听。由此及彼,沪上的雨夜,手持“杭州的油伞”,似乎到了亭台楼阁的烟雨西湖,长长的雨巷,明明是“柏油路”,听到的却是“幽怨的”“南胡”,一下又将人拉回古代。现代的文明似乎无法将人从幽怨中解脱,雨夜的上海在纸醉金迷中有了古意,变得幽怨起来。《五月之暮》[7],既是暮春,也是暮色。飘飞的“柳絮”,无边的暮色,“窗的落花”虽似“胭脂”,却是飘零在地,只令人“多愁”。《春晚》[8]中的“花香”,“蝴蝶”已飞走了,草荒了,变了颜色,听到也是唤着声声归的“杜鹃啼”。春天的燕子略过暮色中的春晚,如青春的影子般,渐渐模糊。青春要逝去了吧?由盎然,至荒凉、荒芜,至幽怨多愁,这也是青春的滋味吧?!

青春也是寂寞与愤懑的吧?于是有了孤伶寂寞的夏。《夏之良夜》 [9]中夏夜的颜色是“云影垂垂”,是“浓绿”的柳丝,是“单调的”蝉声,这样的夜里,孤伶的诗人即便听到“人声”也是寂寞的了,因为与己无关啊,寂寞人的眼中,“古渡头”看到的岛屿海水飘渺美丽的。

有自然谐和之夏。夏天的《雨夜》[10],雨声滴滴答答地打在“檐前”,“像琴声”,伴着节拍,伴着“少年作家”刷刷创作的笔尖,奏响的是贝多芬(悲多汶)的交响曲。处于创作中的诗人的心情是愉悦的,蚊子嗡嗡的叫声也成了节拍的一部分,还有对理想的追求与探寻,“心之羽翼折断了吗”?当然没有,不然怎有“夜的谐和”?理想与现实的交错,或许理想永远只能在梦中出现吧,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也是雄浑悲怆的。

现实往往是现实,《独夜》[11]中的“我”独坐在“黑静院落的中央”,眼看到的是“鬼魅的走动”“鸱鸺”均为不祥之物,独守的夏夜平添恐怖之感,幸好有“夜莺”来点亮则“心间的火”。明明是夏夜,梦中却又冬天的风吹来簌簌的碎叶声,凄凉之感顿生。”恐怖感来自何方?落日余晖温柔的洒落在身上,街道或许少有行人,甚至可能唯有诗人。“希望”不可知,怎的发现了呢?“我”追随它到深处了,到“冥冥的草中”去了!追求无人的境界里,迸发复燃的生之火焰。“鬼魅的走动”“鸱鸺”是“黑色”的,孤独、遭受排挤的,辛苦劳作后,灰头土脸,休息片刻。之后的一篇《夜谈》[12]给了答案。十五的夜晚,却无月,浓云遮盖,正如当时的中国。安静的院落中,“老年家人”在“袅袅的蚊香”中,聊起过往。一个个意象串起中国近现代屈辱与抗争的历史——“五族共和”、“紫禁城的红门”,“乡下人迎神赛会”、“东洋车的皮轮”、“八国兵”的践踏等等一连串的意象铺面而来,将一个在黑暗中摸索的年轻人难以找到出口的愤懑之情倾泻而出。这便是,忧思愤懑之夏。

秋天大约是收获的季节吧?林庚眼中的秋又是怎样的呢?

梦想中静谧丰盈之秋。朋友不在身边的诗人在《秋深的时候》[13]便是给我们勾勒出这么一副“轻纱的舞图”。 “轻纱”是虚幻的,看不清真实的面目;“舞图”是雀跃的,有些欢欣的,且看这是怎样一幅图景:碧纱窗内,“爱人”在沙发上熟睡。 窗外,近处有在柳枝里摇动的“猫”, 远处的园林,有红红的“苹果”睡在树枝上,有层林尽染的枫叶在林中飞舞。多么静谧美好的秋!可惜这只是梦,真实的秋天,只有“幽暗的未晓”与深黄的枯草在园中堆积。不容遐想,风一直吹动门铃,唤醒犹在梦中的我。现实的秋是如此的骨感!“故国山谷间”,秋深的时候,除了凋败的花草,还有那临窗的爬山虎在盼着故人归。这不禁让人想起“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之句,而本文理想与现实的碰撞是如此的激烈,反差是如此之大,怎不令人心如坐过山车,一下从山峰跌入谷底?!比“国破”句更为深刻。且看

现实中迷茫空寂之秋。静谧的《秋夜》[14],清白而洒脱的灯,“园中”寻找伴侣的秋虫,以及闲采爬山虎叶的诗人,构成一幅静谧的秋夜图。诗神来访。让诗人忆起童年《秋深的乐园》[14]——火红的玫瑰树,玉簪花的香味,浓浓的乡情乡情袭来,诗人想像儿时的乐园,在秋深之际不知荒芜到怎样了。如今那童年的秋风中的乐园已“荒芜”,至于“飘零一地的落叶”过去的欢愉已不再,诗人如同断线的纸鸢,飘荡在“青得太高”的天空,不知该漂向何方,纸鸢的线,可曾还牵在故乡的母亲手中?人世的漂泊,仿佛是无所着落了。这首诗将青年人的迷茫写得深入骨髓的苍凉。

蕴含希望之秋。《末日》[15]中放弃了之前之后的“归家路上的人”,没有笑容。家不是人人向往的地方吗?为什么这些人会失去笑容?连星星也在笑这落寞的人?而且这“笑”也是“不可捉摸的笑”!“十月的阳光”微弱的洒在地面,是什么令地球呈现出这末日之景?是什么让太阳系只剩下光秃秃的地球?是什么让人类消失了?又是什么让诗人如此的心冷?“人的足迹”已成模型,是什么让诗人想着摧枯拉朽地同归于尽?是这个《时代》[15]让诗人有了绝望之感。“红叶”的意象让我们知道这是一个深秋,噩梦让诗人沉入深峡,关于《末日》的警告不能引起人们的警觉。“我”只能寻求内心的解脱,听到青藏高原上的最高峰上有人“刻碑的声音”传来,这是上天的预警,是大自然对人类的警示!我终于看到的黎明的曙光,太阳出来了!是“平原的歌者”带来希望之光,带来“绿草”,带来“月明”。可“白纸的灯笼”在月明之夜是多余的,燃烧吧,腐朽的无用的过去,时代在前进,踏着欢欣的舞步前行。希望或许就在前方,即使伴随着“幽灵般的脚步”也无所畏惧。暮色中《归来》[16]的我听到远方的“号声”,却也“晓得”那“山深的黑洞”里“有一个雪亮的灯球”在照耀着,在指引着我前进的方向,这,便是希望之光吧!

童话般温暖之秋。《秋日的旋风》[17]正是这么一则童话,温暖人心。这是写给冰心的baby的一首诗,如仙境般美丽。高高蓝蓝的天空,“白云”如棉花糖般浮在空中,“喜鹊”也静悄悄地浮在树荫里,清爽空旷的街,秋日的旋风如一座美丽的“塔”般,轻轻地走过孩子的门前。躺着母亲怀里的“孩子”,调皮地伸手,想抓住风中飞舞的金黄色的“落叶”,却没有抓住,落叶随风飘向远方。“太阳”柔柔地照着远方的“青山”,水静静地流淌着,“自行车的皮轮”轻轻地追逐着“树影”,车轮卷起一层薄薄的灰,延伸到街巷尽头,直到远方的广场。这时,一只红眼睛,“金环耳朵”的“野兔子”,颤抖着小尾巴唰地一声就没入草丛,消失了。诗人创造的这温暖的童话世界,这“孩子似的喜悦”让飒飒秋风中的我们顿感温润满怀,这不正是诗人少年精神的体现么?

有了春夏秋,自然不可缺少冬了,诗人眼中的冬天是怎样的呢?

冷峭寂寞之冬。《冬晨》[18]“法螺”、“房脊尖顶”、“高山”、“冰与石”让我们瞬间有了身处西藏之感,在那神圣之地御风而行,与纯洁的孩子在那神圣之地,“无人之乡”感受真正的“美与善”。诗人从孤独里做乐,无声处寻欢。《空心的城》[19]中诗人的诗人更加的孤独寂寞。一个人徘徊在“空城”,晚间的顿显孤寂凄凉。整首诗中被“凄凉”“生冷”“寂寞”“灰暗”“荒凉”等词语笼罩着,月亮也变得冷清高远起来。《狂风次夜》[20]中的孤独感更甚。“冬夜”天空更为高远,“星星”多了,“朋友”却远走,没有朋友的诗人在冬天的夜里只能与影子相对,“昨夜路灯的影子”如同“一团花”在风中摇曳。影子也不肯与诗人陪伴,影影绰绰,不肯现身。此处不是比“对影成三人”的李白更加寂寞?!夜深且入梦。可“夜半更声中”醒来的诗人更加寂寞了,昨夜的朋友尚能在梦中相伴,今夜,在这料峭的冬夜,友人连梦中也不曾来相会了!深入骨髓的孤寂感如同这冬夜的风料峭地刺入诗人内心,冷,寂寞的冬啊!或许孤独的旅途更能体会真实的存在?

温馨希望之冬。冬天最难捱的时刻过去了,春,又要重新来了……冬天的我们,能听到《破晓》[21]之声。破晓的时候,如新生儿的诞生,一切宛若新生。天边的水声潺潺,深山的虎眼闪着精光,鱼白的天空中,鸟儿在啁啾,虽然是冬天,能听到“冰裂”之声,温柔地,如同一首歌。多么生机勃勃的景象!而正所谓“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希望就在前方啊。《欲春之夜》[22]给我们描绘了一幅春天将要来临的场景。“北斗”明静而“冷清”地挂在天空,诗人虽然独自徜徉在“长桥”上,却不那么孤独了,有天空中的星星雨湖水相伴,“北极星”通常是为人们指明方向的星星,这北极星也是来给诗人指明希望之灯的方向的吧?果然,“灯”来了,林中有了“梆子”响,湖面上的“风声”“水声”接踵而至,这热闹的景象,不是意味着“春天”要来了么?题目“欲春”二字,不是预示着春天即将到来么?《春雨之梦》[23]是“每个冬天必做的春天的梦”啊!“春天的企望/在第一次的细雨里”是的,“细雨”是春的使者,是春的启蒙,这“细雨”,既代表了环境,也是一种情绪的体现。“山水”、“初雨”、“房屋”、“树木”四顾之下,悲喜交集,悲的是诗人还孤独地处在冰冷的冬中,喜的是春天来了,因为它先来到了我的“梦中”。梦中的春天是温暖的、充满希望的。

综 述

庞德在《一位意象派者所提出的几条禁例》[24]中,提出诗要具体,避免抽象;要精练,不用废字,不用修饰等等。他说一个意象要在转瞬间呈现给人们一个感情和理智的综合体。这本诗集中的春夏秋冬,所有的意象与场景我们似乎都能在唐诗中找到丝丝痕迹,却又与古诗中的意境迥然,这便是诗人的高明之处了。意象或许还是那些意象,经过重新的整理组合,又有了新的意义,内容迥异,形式也迥乎不同。这大约就是诗人提倡的文与质的区别吧?文质并重,各不偏废,即是如此。这本诗集中,诗人关于春、秋写的诗相对较多。古人云,伤春悲秋,果然如是。30年代的林庚的超越性在于:不论伤春悲秋,他总能让人找到希望,找到温暖。他有自己诗意的天地,有一个不受污染的纯洁的世界。虽时时给人晚唐之“沧海月明”、“ 玉露凋伤”之感,但不论春夏秋冬,我们总能在他的世界中寻找到一丝丝希望与温暖,寻找到人生的支撑与希望,总有一股青春之火在冉冉升起,让人感到这诗意世界的美丽。

王昌龄说,诗有三境:物境、情境和意境。[25]而意境融合了物境和情境的精华,是主观情思即意的具象化与客观世界即境的心灵化的融合,是情与景、虚与实、神与形的完美结合。“自幼居住在北京,从‘九一八’后实际上已经处于边城的地位,一种内心深处的荒凉寂寞之感,萦绕着理想与现实的矛盾,便构成这一段我写诗的主要生活背景。”[26]《春野与窗》写于这一时期。诗人的大手笔,运用诗歌语言变幻的无限可能性,使用各种意象,给我们呈现出五彩缤纷的四季,给自然以各种神奇美妙的感觉与生命力,是一支最和谐的奏鸣曲,给我们以悠远的启示。林庚的热爱自由,热爱生命,热爱美,这个自然的本体中,又有着的完整的象征。它给我们昭示:林庚的赞美自然,也是他认识人类生命自身魅力和价值的渠道,更是“盛唐气象,少年精神”的体现。

他在诗论上高倡“盛唐气象”:“一种生活的信念,高瞻远瞩的气概,青春的旋律,少年人的精神,朝气蓬勃的展现在眼前。”“一个国家要有盛唐气象、少年精神,一个人也要有盛唐气象、少年精神。”[27]这是关于新诗创作的,也是对诗人健康的人生观的要求。诗如其人,这是诗歌创作的根本规律,在几千年的文学史上反复证明了的客观规律。作为诗人,在时间的意义上,必须站在人类未来的巅峰俯视现在,为众人指明精神前行的方向,并且持久地慰藉人们的心灵。林庚,他做到了。

参考文献

[1]文炳 :《林庚同朱英诞的新诗》[D],《谈新诗》,人民文学出版社,1982年版,第185页。

[2] [3] [4] [5] [6]选自 林庚:《春野与窗》[M],中国文联出版公司,中国现代诗歌名家名作原版库,据一九三四年文学评论社版排印。1993年版。P1、P51、P52 、P53、P54。

[7] [8] [9]选自林庚:《春野与窗》[M],中国文联出版公司,中国现代诗歌名家名作原版库,据一九三四年文学评论社版排印。1993年版。P63、P64、P10。

[10] [11] [12]选自林庚:《春野与窗》[M],中国文联出版公司,中国现代诗歌名家名作原版库,据一九三四年文学评论社版排印。1993年版。P11、P12、P13。

[13] [14] [15] [16] [17]选自林庚:《春野与窗》[M],中国文联出版公司,中国现代诗歌名家名作原版库,据一九三四年文学评论社版排印。1993年版。P18、P26-27、P20-22 、P23 、P24。

[18] [19] [20] [21] [22] [23]选自林庚:《春野与窗》[M],中国文联出版公司,中国现代诗歌名家名作原版库,据一九三四年文学评论社版排印。1993年版。P33、P34、P42 、P32、 P43 、P30。

[24]转引自艾拉斯·庞德词条[OL]搜狗百科。

[25] 选自林庚:《春野与窗》[M],中国文联出版公司,中国现代诗歌名家名作原版库,据一九三四年文学评论社版排印。1993年版。P54。

[26]林庚:《林庚诗选·后记》[M],《林庚诗选》,人民文学出版社1985年版。

[27] 林庚:《唐诗综论》[M],人民文学出版社,1987年版,第9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