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棒军减少折射重庆变迁

英国《经济学人》4月16日（提前出版）文章，原题：棒棒（砰砰），我撞在了地上副题：一个伟大城市机制的衰落在中国西南重庆的市中心附近，于晓言（音）在雨中坐在一根竹竿上等活儿。已到耳顺之年的他头发灰白、身体瘦削，“我在这里干了近20年，形势从未这么艰难过”。于这样的干活人在当地被称为“棒棒”。

于是山城重庆搬运工大军中的一员，一直以来，这些人用竹棒和绳子，把来自长江和嘉陵江的货物搬到城中地势较高之地。从宽屏电视到冰块，从砖头到汽车轮胎，统统拴到竹棒两端，压在能干重活的肩膀上。“棒棒”大军是重庆的特有现象，已成为这座城市的印记。2014年中国领导人视察时，曾将“棒棒”比作“中国人民勤劳的象征”。

然而，这个行当正在消失。于说，“第一次来重庆时棒棒大军有好几千人，活也多，如今不行了。”2015年的一个纪录片显示，上世纪90年代末重庆曾有超过3万“棒棒”，现在只剩3000人。于说，“有知识的人哪肯当棒棒，只剩下老人干这行。”他说的没错，2015年一项针对400名“棒棒”的调查发现，他们中2/3年龄超过50岁。重庆学者周学信（音）说，“棒棒行业衰退是中国社会老龄化的一种表现。”

这个行业的式微更反映出中国城市基础设施的改善。以前重庆的道路坑坑洼洼，楼房没电梯，肩挑手搬是移动货物上下坡、上下楼的唯一办法。但随着街道条件改善，楼房更加现代化，如今那种情形已改变。配备摩托车的快递公司接手了运送任务，余下的“棒棒”也在现代科技上与时俱进，组建了即时通信小组，分配手中的业务。

对于晓言来说，这太晚了。“大多数人都准备回农村老家了”，他用手指在坐着的湿大理石上写自己的名字，但雨水很快将其冲走。▲（传文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