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于良
(常州大学 材料科学与工程学院, 江苏 常州 213164)
互联网+时代高校主流意识形态教育的技术路径
林于良
(常州大学 材料科学与工程学院, 江苏 常州213164)
全面分析互联网+时代空间场域的特性及其对高校意识形态教育的影响,综合运用法治和技术手段加强微空间治理,增强文化注意力生产以培育青年大学生的情感认同,是有效回应和化解意识形态“微渗透”、提升高校主流意识形态教育实效性的技术路径。
主流意识形态教育;互联网+时代; 互联网微空间
互联网+时代释放了网络自由,一切信息都可以通过微信朋友圈、微博、腾讯QQ等时空分离的微空间场域迅速传播。这一文化和意识形态交融冲突的全新场域,为高校主流意识形态教育开辟了新的有效路径。然而在“英语媒体垄断全球传媒市场”[1]的时代,西方国家凭借其强大的互联网技术优势,在互联网微空间肆意贩卖和兜售西方价值观,力图使其成为意识形态渗透的全新场域。不设防的互联网微空间场域,信息生产自由化、信息传播碎片化、信息内容影像化,日益消解文化和意识形态传播的传统生态,通过话语力量潜移默化地影响着青年大学生的价值判断和选择,磨损主流意识形态情感认同,这给高校主流意识形态建设带来巨大的挑战。全面分析互联网+时代空间场域的特性及其对高校主流意识形态教育的影响,提升青年大学生科学使用自媒体和滤除有害信息的能力[2],探索互联网+条件下高校主流意识形态教育的技术路径成为当务之急。
互联网微空间是依托智能手机、平板电脑等移动终端,以微信、微博、腾讯QQ等APP软件为载体,生产传播“微电影”、“微表情”、“微新闻”等各种微产品的互联网空间形态[3]。微空间形态的生成意味着人类已进入全民出版的自媒体时代,每个人随时随地可以用智能手机或平板电脑等工具实现微发布[4]。与传统你传我看的点对面式信息传播机制相比,互联网+时代微空间信息生产和传播呈现出“四微”特点,即:“微内容生产”,一两句短语、几张图片、简短的图文表情符号搭配或秒拍视频等;“微介质传播”,借助几乎人人拥有的智能手机、平板等移动终端和APP软件;“微受众对象”,以青年大学生和网络社群为主;“微动作体验”,简单的手指触控就能完成点赞、评论、转发、收藏、关注、投票等[5]。
意识形态作为社会的思想上层建筑,是一定社会或一定社会阶级、集团基于自身的根本利益对现存社会关系自觉反应而形成的理论体系,是一个重要的凝合剂,能够把各种运动、党派、革命团体都聚合起来[6];这种理论体系包含一定的政治、法律、哲学、道德、艺术、宗教等社会学说、观点;意识形态是阶级、社会集团政治纲领、行为准则、价值取向、社会理想的思想理论依据。意识形态安全是一个主客体相互建构的结果,安全意味着不受威胁,意识形态安全是指一个国家的政治信仰、民族精神、道德秩序等基本价值和文化特性不受威胁而拥有主权国家自身文化特性的一种安全感。
意识形态安全具有相对独立性、稳固性和隐蔽性,是国家安全中最不易发觉的组成部分,但其浅层又具有可侵蚀性和剥离性。习近平总书记强调“意识形态工作是党的一项极端重要的工作”[7]。主流意识形态要发挥其融合、凝聚、吸引和感召功能,必须借助一定的载体平台。当前互联网微空间已成为公民,特别是青年大学生社会化生存的基本生态。据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发布的《第36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显示,截至2015年6月,我国网民规模达到6.68亿人,而其中20~29岁年龄段网民占31.4%,在整体网民中占比最大。显然,传统公式化、概念化、粗糙化、说教式[8]的主流意识形态传播和教育方式,难以吸引青年大学生的注意力,在互联网+时代将面临解构和失语的风险。为此,必须厘清高校主流意识形态教育面临的媒介困境,抓住互联网+时代机遇,积极发挥互联网开放、便捷、廉价[9]等正面效应,确保高校主流意识形态教育与互联网技术发展相向而行。
互联网技术的迅速发展,为高校主流意识形态教育范式创新和空间拓展提供了新的机遇,但也使我国传统的意识形态教育面临前所未有的挑战。互联网微空间是Web2.0时代互联网发展的最新形式,以微信、微博、陌陌、QQ空间等平台为代表,为普通大众提供文化和信息微生产的全新场域。互联网微空间的草根特质极易同后现代主义大众化、世俗化文化走向[4]结合,消解传统意识形态单向度言说的话语权威。在互联网微空间场域,每个个体都能轻而易举地获得“麦克风”,他们自由生产着碎片化的信息。同时,在不设防的互联网微空间场域,消费主义、自由主义、享乐主义、历史虚无主义等西方社会思潮被肆意贩卖和兜售,不少青年大学生被其蒙蔽。任何一个互联网微空间场域的失守,都有可能成为意识形态安全决堤的蚁穴,必须高度警醒。
2.1信息生产自由化:解构核心价值观话语权威
互联网微空间赋予每个参与者自由生产信息和文本的权力,颠覆了文化生产的精英主义传统,加速解构核心价值观言说的话语权威。相较之下,传统信息生产方式是集权式的,文化和信息是经由少数精英生产加工之后传输给社会大众,而社会大众在此过程中只是作为单一的文化信息的消费者出场。这种集权式的文化生产体系,准入门槛高、操作难度大、大众参与度低,文化生产者和消费者之间形成了难以跨越的峡谷。
在这不设边界的文化信息生产场域,普通大众作为单一的文化消费者迅速退场,他们不再愿意接受权威机构的约束,而日益需求以平等的地位进入文化信息生产传播场域,因而以文化生产者和消费者双重身份的社会大众重新出场。消费主义、新自由主义、普世价值、历史虚无主义等社会思潮在互联网微空间场域被自由地贩卖和兜售,并以一种悄然方式渗透到人们的思想意识之中,影响人们的价值取向,这势必对我国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独立性、主导性和方向性造成严重的冲击。
任何社会的发展都需要核心价值观的支撑,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事关国家的兴衰成败。其基本的方面是,我国国民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念采取什么样的态度、他们在日常生活中奉行什么样的价值观、他们对各种各样的社会现象的基本态度以及他们对自己行为的价值定向等。国家必须对国民在价值观念方面的这些变化给予高度关注,因为“全人类的共同价值先于阶级和民族的意识”、“人类共同的利益高于一切”等主张消除国家文化壁垒的意识形态全球化思潮,在我国日益泛滥,极大地影响了人们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政治认同。在社会文化多元化、社会现实多样化的条件下,如何确保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在我国整个文化领域的主导性地位、发挥主旋律作用,是维护我国意识形态安全无法回避的重要方面。
2.2信息传播技术优势:弱化主流意识形态控制力
与互联网微空间场域微叙事、娱乐叙事的传播方式相比,既有的主流意识形态公式化、概念化、粗糙化、说教为主的传播方式,往往给人一种枯燥乏味的感觉,必然使人们在心理上对我国主流意识形态产生疏离之感。西方社会凭借互联网信息技术优势,试图俘获全球网络民意,继而弱化我国主流意识形态的控制力。互联网微空间场域各种西方社会思潮和主义相互激荡,以互联网上各种语言使用频次为例,英语使用频次84%,居首位,其次是德语,占4.5%,而使用语言人口最多的汉语占比竟不足0.5%[10]。西方社会思潮借助互联网技术优势,占据着文化生产的制高点,“网络信息量的80%是美国发布的”[11]。
自媒体场域消费主义、个人主义、功利主义等资产阶级价值观念的兜售和消费,必然培养出西方文化风格的消费群体,这势必影响我国公民的生活方式,并进一步对我国主流意识形态形成解构。事实表明,西方国家主导下的文化信息正在利用自媒体场域在全球进行一场悄无声息地文化征服和扩张,给我国意识形态教育带来了新的问题。
2.3碎片化传播与阅读:磨损主流意识形态情感认同
互联网微空间场域信息交互式传播,个体可以在传播之网的任意节点以自我为中心向周围发布信息,信息内容呈现碎片化的特性。普通大众可以依据自身的喜好,通过“复制 、转发 、点赞、分享 、链接 、评论” 等方式对信息进行随意解构和重组。
伴随互联网微空间的形成,文化精英主义消解,微民的自编文字、自拍照片、自拍视频等各种琐碎叙事争相登场,这“世俗、琐碎、浅白、零散和喧闹”的叙事内容[12],与后现代主义一拍即合,日渐解构主流意识形态的高雅特性。另外,为吸引互联网微空间场域微民关注度,某些发布者或故意夸大其词或捏造虚假信息,而互联网微空间又缺乏信息证伪机制,虚假信息就在互联网微空间肆意发酵。青年大学生网民的注意力从对我国政治的拥护转移到色情纵欲、迷信宗教上。谣言的发酵,严重影响了政府的公信力,磨损民众对主流意识形态的情感认同。最初的谣言危机,甚至有可能演变成民众与政府的无直接利益冲突,这些问题直接影响着国家的稳定和发展。
2.4范式与机制:微空间场域主流意识形态教育技术
互联网微空间的争夺,让意识形态安全面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严峻和紧迫的形势,对国家治理和社会稳定的影响重大而紧迫。各种社会思潮和虚假信息在互联网微空间泛滥,如果不对其进行有效治理,势必削弱我国主流意识形态的控制力和话语权。为此,必须注重运用法律规范互联网微空间传播行为、优化主流意识形态话语表达,培育主流意识形态注意力生产等途径,提高高校主流意识形态教育的实效性。
2.4.1舆情监控机制:擦亮微空间常态治理的电子眼
互联网微空间本身就是一个技术话语空间,互联网技术自然是互联网微空间治理不可或缺的手段。为此,必须对互联网微空间进行有效治理与引导,运用互联网技术治理手段擦亮互联网微空间治理的电子眼,对互联网微空间芜杂的信息进行有效甄别、加工和处理,建立互联网微空间治理的常态机制。
一是推动微空间实名认证建设。网络匿名性为各种西方社会思潮大开方便之门,不少人不明就里卷入其中。推进实名制建设,提升大众的媒体素养,打造有序参与的互联网微空间。二是建立互联网微空间舆情监测预警系统。主动动态监测信息,综合运用分析技术对“网络舆情做出评价分析并预测其发展趋势”[13],形成常态化监测预警工作机制。三是优化主流意识形态话语表达,并研发其“优先传播的云技术”[14],增强主流意识形态在微空间场域的微认同和微关注,形成场域合力。
2.4.2互联网空间立法:筑牢微空间治理的防火墙
毋庸置疑,互联网微空间给社会大众带来了空前的舆论自由,但这并不代表着一种完全理性科学的舆论形态,因为任何一种舆论自由形态,必须是无害社会稳定发展的。不加监管的互联网微空间充斥着虚假、低俗、暴力、色情等垃圾信息以及危害国家文化安全的西方社会思潮,而且这些信息具有极强的瞬时性和多变性。放任互联网微空间自由发展,不加以引导和控制,追求所谓的电子乌托邦,将在逐渐丢失主流意识形态传播微阵地的路途上渐行渐远。
为此,必须加强互联网空间立法,为互联网微空间治理筑牢防火墙。然而,目前我国尚未制定专门的互联网微空间管理法律,既有的互联网管理的法律依据多是政策性法规。例如1994年,我国发布了第一部信息安全保护的法规《中华人民共和国信息系统安全保护条例》,其后又先后出台了《电信条例》、《互联网信息服务管理办法》、《互联网电子公告服务管理规定》等,但是这些法规条例之间相互重叠的内容较多、规则不明,以至管理混乱。有鉴于此,立法部门应尽快制定专门监管新媒体等互联网微空间的法律法规,对互联网微发布的内容、行为边界和违法行为处罚等给予明确的规定。互联网微空间的法治化建设,并不是对舆论自由的限制,而是在保障互联网微空间自由开放的同时净化空间,使微民知法守法,提升微发布行为的理性化水平,让法律为我国主流意识形态微空间话语权建构保驾护航。
2.4.3文化注意力生产:打造微空间治理的话语平台
当务之急是互联网微空间场域传统文化是否被有效关注,主流意识形态是否能赢得关注度和影响力。目前来看,微空间场域民族传统文化的注意力和关注度尚不充足。中国几千年的文明发展史,积淀了丰富的优势文化资源。但长期以来,我们一直没有对传统的文化资源进行较好的保护和开发。
全球化时代海外跨国公司凭借成熟的运作模式、雄厚的资金和先进的技术,将我国的文化资源重新演绎、包装注入西方精神后再度销往我国市场,依靠强烈的认同形式赚取丰厚的利润。美国对《花木兰》的重新阐释、美国电影《功夫熊猫》在中国大卖就是最好的例证。如果我们对此不加以足够的重视,那我们的后人在将来看到的对中国文化传统的解读就是美国版、欧洲版的。这一文化资源的攫取过程,我们失去的不仅仅是巨额的资金,也不仅仅是对传统民族文化资源和文化遗产的解读权,更为重要的是整个文化资源的核心价值发生了变异,文化资源的内核被替换,最终我们自己的文化资源反而成了培养西方政治制度、价值观念的培养基。
民族文化资源的丧失,将严重威胁我国的文化安全。为此,必须充分挖掘中华民族的优秀文化,优化话语表达,使传统文化实现当代转换以契合互联网微空间传播规律和受众心理而重新出场。高校教师应该充分利用互联网+技术,在互联网微空间场域,不断生产主流意识形态注意力,通过无微不至的关怀[15],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以青年大学生喜闻乐见的方式通过微空间场域潜移默化地融入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全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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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chnological paths of university mainstream ideological education of Internet+era
Lin Yuliang
(School of Material Science and Engineering,Changzhou University,Changzhou 213164,China)
There is no doubt that effective ways to respond and defuse the micro ideology filtration and promote the ideology education effectiveness are to take a full analysis of the characteristics of information plus space and its influence on university ideological education,to govern the micro space by law and technological means,to enhance university students’ culture attention and to cultivate their affective commitments. The effective technological paths of university mainstream are improved.
mainstream ideological education; Internet+era; Internet micro space
DOI:10.16791/j.cnki.sjg.2016.06.052
2015-12-30修改日期:2016-01-23
2015年国家社科基金项目“互联网领域主流意识形态的话语权研究”(15BKS109);2015年常州大学理论与实践研究会项目(15LLSJ17)
林于良(1989—),男,江苏张家港,硕士,助教,主要从事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研究.
E-mail:islyl@cczu.edu.cn
G642.0
B
1002-4956(2016)6-0203-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