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年来《边略》研究述评

韩雨颖



★历史·文化★

六十年来《边略》研究述评

韩雨颖

【摘要】筹边思想是近年来边疆学史和边疆学思想研究者关注的重点内容之一，吸引了大批历史学、边疆学研究专家、学者。本文梳理了20世纪50年代以来有关《边略》成书与作者、《边略》筹边思想与实践、《边略》筹边思想的影响等方面研究的成果，这些成果既深化了对《边略》筹边思想的认识，丰富了高拱研究的成果，也补充了明代边疆学思想研究的内容，对推动边疆学思想研究的发展具有积极意义。

【关键词 】《边略》；高拱；筹边思想

《边略》五卷*《边略》四册(五卷)载于高拱于万历三年至六年亲自主持编订的“初刻四十二册本”。《防边纪事》、《伏戎纪事》、《绥广纪事》各一卷分载于由河南新野进士户部主事马之骏、马之骐于万历四十二年在初刻本基础上校订刊刻成《高文襄公集》四十四卷中。清康熙二十五年至三十三年，高拱胞侄曾孙高有闻“遵依原本”重刻成《高文襄公集》八十八卷。新增《挞伐纪事》、《款狄纪事》各一卷，与万历本《防边纪事》、《伏戎纪事》、《绥广纪事》合并为《边略》五卷。，是高拱召还内阁期间上呈穆宗的关于兵制改革的奏疏，以及与沿边督抚重臣商议边疆防务事宜的信件之汇编。

一、明代边疆形势与《边略》作者的研究

(一)明代边疆形势的研究

20世纪50年代初期，学者在明史研究中便对明代边疆形势有较多关注、专门研究，如以赖家度、李光壁等学者，专注于明代北部边疆形势的研究，其研究侧重点是明朝北方的瓦剌势力，主要涉及瓦剌部落的兴起与南侵、明朝保卫国土安全等方面[1]。纪红建从倭寇的发展、侵扰，明朝的海防建设、抗倭名将、经典战役以及经验教训等几个方面研究明代海疆形势[2]。易泽阳侧重从海防方面研究明代边疆形势，其研究上溯到中国古代的海洋文明，详论明朝中期海防危机的产生、海防思想的争论以及明朝中后期海患的平定与影响[3]。

一部分学者在研究中涉及明代的边疆形势，如向燕南在研究明代边防史地时，认为明中期以来“边防危机深化”是“明代史学中边防史地撰述勃兴”的原因[4]。李怡、潘忠泉也认为“明代边疆史籍的刊刻上受不断深化的边疆危机的刺激”[5]。毛雨辰以西北边镇为研究对象，探讨了明代的战略形势及其北部边防政策的形成[6]。程利英在明代西北边疆卫所的研究中对当时的边疆形势与政策也有所涉及[7]。

(二)《边略》作者的研究

对《边略》作者高拱的研究较为深入的主要是嵇文甫、岳金西和岳天雷等。嵇文甫在论述高拱学术思想时将其与张居正作了对比分析，一反学术界一味地贬低高拱抬高张居正的做法，对高拱的历史贡献作了客观公正地评价，认为高、张在“成为政敌以前，是多年志同道合的好友，无论在政治上、学术上，他们都有密切的联系”[8]。继嵇氏之后，韦庆远对高拱研究有新突破，其专著《张居正和明代中后期政局》中对高拱评价颇为客观[9]。岳天雷对高拱主持的隆庆改革给予新的定位，认为隆庆改革是隆庆-万历大改革的“始创期”[10]。在肯定高拱贡献的同时，对其历史地位也作出了恰当评价。嵇、韦两位学者在破除传统的史学观念、还高拱一个客观的历史身份方面，作出了很大贡献。

岳金西、岳天雷父子是继嵇文甫、韦庆远之后对高拱研究较为全面、深入的学者。岳氏父子发表了一系列与高拱著作研究相关的论文，并以笼春堂刻本为底本，以万历刻本和《四库全书》本为主要参校本，将现存的高拱毕生著作搜集、点校、整理，出版了《高拱全集》[11]。部分学者还对《病榻遗言》进行了研究，如任昉以“庚午政变”为线索探讨其性质[12]，赵毅从高拱的政治权谋角度进行分析[13]，南炳文依据《明史》作出相关补充说明[14]。陈娟对高拱《本语》、《春秋旨正》、《问辩录》的内容、哲学指导思想、体例方面进行考述[15]。

岳氏父子对高拱的思想与改革的贡献作了研究，认为高拱将自己的学术思想概括为“实学”，将政治活动概括为“实证”。“实学”思想又分为“惟气惟物论”、“实理实事论”、“求实求是论”、“用权行经论”；实证功绩方面包括“人才思想及吏治改革”、“兵略思想及军事整饬”、“祥刑思想及法制整顿”、“功利思想及经济整改”等[16]。岳天雷将自己和父亲多年来有关高拱的研究成果分为哲学思想、政治思想、改革功绩、著作考辩以及研究概况五个专题进行整理成书[17]。李冰、尹选波等还从哲学、经济、执政等方面对高拱进行研究[18]。

学者在对高拱的评价方面，继承了嵇、韦两位先生的客观史学观。牟钟鉴从“志不尽舒、才不尽酬”、“挽刷颓风、修举务实之政”、“力排众议，定策安边”、“只要成就一个‘是’字”[19]四方面来总结高拱在隆庆、万历改革中的贡献，评价极高。岳天雷从政治史、实学史、哲学史三方面来评价高拱的历史地位。[20]

二、《边略》筹边思想的研究

(一)育人、用人思想的研究

岳天雷认为高拱以“人才思想作为其吏治改革的思想基础”，将人才放在筹边的首要位置，贯穿于整个改革当中，体现了“‘用人必先养人’的育才思想、‘人有当用之才’的识才思想、‘有才皆得其用’的用才思想和‘推贤让能’的爱才思想”[21]。岳天雷指出，高拱在选官用人方面进行的重大改革，如“选贤任能，不拘一格；推荐官员，破除陋弊；创建人事档案，建立任官梯队”[22]等。在任首辅期间，高拱还特别注意提拔、重用、爱护有作为的人才[23]，使得隆庆后期的改革取得阶段性显著实效，并为张居正改革打下基础。乔凤岐也论述了高拱在长期教育、执政实践中，总结出一套育人、用人理论。[24]毛佩琦总结高拱在用人方面的几点原则，并梳理了破格提拔的军事人才。[25]耿相魁对高拱的人才改革给予了较高评价，认为正是因为“大力推行实证用人改革措施，革除长期以来形成的官场弊端，激活已经衰退了的用人机制，提高机关衙门的办事效率，维护正在衰落的封建统治，取得了显著的改革成效”[26]，才开创了明代吏制改革的先河，并为后来的张居正改革提供了思想武器。尹选波则对“高拱以人才为中心、以祛除积弊为突破口的执政思想，大胆破除积弊，大力振兴人才”[27]作了初步分析，认为高拱在刷新政治，在内政与外交方面都取得了很大成绩。

(二)改革、军备思想的研究

在某渣油加氢项目中，某公司首次正式采用Smart 3D软件设计仪表专业三维模型，建模对象主要包括变送器、接线箱、气源分配器、电缆槽板等仪表设备，而在线仪表、阀门、取源点等依据设计惯例由配管专业建模。

对《边略》筹边思想的研究还集中于改革和军备方面。如岳天雷对高拱复任首辅后的《挽颓习以崇圣治疏》[28]进行了探析，认为除了在选拔人才、优待边防战士方面须进行改革之外，高拱还提出将“一尚二侍”的旧体制改为“一尚四侍”的新体制；建立巡边“八事”制度，力争边塞长期安宁[29]。高拱通过概括和总结其靖边实践经验，精辟地论述了以军事辩证法为核心的“以义用其力，以力成其义”的正义战争论、“寓战于守，寓守于和”的防御战略论、“先实后声，声实互用”的灵活策略论[30]等基本军事理论问题。赵世明对高拱军事体制的改革和国防建设[31]也有所研究。

(三)民生、民族思想的研究

民生问题是高拱为学从政最为关注的问题之一。他“大力推行吏治、边政等制度的改革，其目的就是为富国强兵、为民兴利营造制度性环境”。岳天雷将高拱的民生思想总结为“义为利和，为国计民生奠定价值基础”、“生财理财，为生民兴利提供经济保障”、“恤商恵商，为解除商困制定优惠政策”、“厉行改革，为改善民生营造制度环境”[32]等几个方面。林金树对比张居正与高拱民生思想的主要内容与实践认为“高拱关于中央和边区官员配备与选用的理论多具创新意义”，而“张居正更关注社会财富分配，尤其痛恨豪强兼并”，关于商业与民生的关系，高、张各有看法[33]。

刘祥学在谈到明朝中期的民族政策时，认为明朝在嘉靖至万历年间“对蒙古地区实施严密防守的方针，但是对南方民族却实行以剿为主的政策”[34]。彭勇认为“高拱的‘军功’主要是在其民族观指导下、通过制定有效的民族政策来实现的”。虽然高拱的民族观仍然是对传统的中原王朝“华夷之防和华夷一家”观点的延续，但在“处理边疆民族事务时却表现出务实、灵活的特点”[35]。

(四)其他思想研究

贯穿《边略》的还有高拱的哲学思想，岳天雷认为高拱将“才德兼备、取长弃短、务核名实的人才辩证法”[36]，还有“以军事辩证法为核心的战争论、战略论、策略论等基本军事理论问题”作为指导，来推行改革与解决边疆问题。岳天雷还认为高拱在“事必躬亲的实践精神”的指导下，“亲自起草奏疏34卷250份，政务书答4卷94件，兵略边政5卷，合计几十万言”[37]。

三、《边略》思想的实践研究

(一)筹边思想的实践研究

1.北疆“俺答封贡”与“辽左大捷”研究

高拱在平定西北边疆危机方面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他“利用俺答孙把汉那吉降明之机，力排众议，采纳宣大总督王崇古的建议，实施以抚为主，以战为辅的谋略，最终迫使俺答称臣纳贡，平息以赵全为首的叛乱势力”[39]。高拱“主导了整个事件的全过程，是解决该事件的真正决策者”[40]。岳天雷还专门写文章就高拱主持“俺答封贡”的背景、过程、策略、评价及其意义等问题加以初步论述[41]。隆庆三年九月，明穆宗在北京举行阅兵，检阅京军。王天有意识到这与后来的“俺答封贡”有着特殊的联系，因此，他以此为切入点进行研究[42]。韩蕾蕾专门论述了嘉隆年间俺答汗的封贡之争[43]。另外，牟钟鉴、韦庆远、李勤奎、颜文广、王雄等均从不同的侧面论述了西北地区“俺答封贡”这一事件[44]。

明代九边之中，辽东一边的战略地位非常重要，因位于京师左侧，故称其为“辽左”。嘉靖、隆庆时期，该地区面临着土蛮各部的劫掠以及建州女真的侵扰，形势危机，为扭转这一局势，高拱采取“大力推行边政改革，以提高明军的防御作战能力；破格任用张学颜巡抚辽东，使其与总兵李成梁协同守边，共同御敌”[45]的治辽方略，取得了“辽左大捷”。

2.南疆“安氏之乱”与“倭夷叛乱”研究

隆庆年间，高拱在西南边疆民族地区采取了恰当的方针政策，从而达到了“靖夷”和“绥广”的目的。刘祥学、余同元认为高拱对西南地区的治理采取了三种截然不同的方针：“对西南地区广大下层各族百姓的反抗活动，采取以剿为主、剿抚兼施的方针；对西南地区的土司叛乱，确立以抚为主的治理方针，主张根据实情，慎重出兵，以缓和西南地区民族矛盾；整顿吏治，以缓和阶级矛盾与民族矛盾。”[46]岳天雷也基本持此观点，“对当时南方倭盗频繁侵扰、西南夷族屡次反叛的局势，大刀阔斧地推行了一系列边政改革，如创建兵部官员储备和特迁制度、边官将佐休假和内迁制度、军备人员不职误事的惩罚之制等，以提高明军的防御作战能力。在此基础上，他又制定并实施了一整套的战略方针和靖边方略，即据实定策，和平解决；迎头痛击，坚决镇压……”[47]他还从“安氏之乱”的背景、方略、效果及其评价等问题加以初步论述[48]。李良品也对“安氏之乱”的起因、性质与处置作了简要论述。[49]

岳天雷对高拱的“绥广”作了较为深入的研究[50]，并且为挽救东南沿海危机的颓势，采取了“选贤任能，内外兼治，军政配合，剿倭除盗”[51]的治粤方略，最后取得了“岭寇底宁”之效。

(二)其他思想的实践研究

作为明朝著名的改革家、政治家和思想家，高拱“把实践经验总结提升为朴素的辩证的方法论，又用辩证的方法论指导他的政治、军事、经济、教育、用才等各种实践活动”[36]。

四、《边略》影响研究

嵇文甫认为，高拱“是一位很有干略的宰相，在许多方面开张居正之先”，“新郑于江陵还是先进，江陵的学术和事功有许多地方实在可说是渊源于新郑”[52]。韦庆远认为“隆庆阶段确是实实在在的为万历阶段奠定下扎实的改革初基”[53]。林金树也指出高拱与张居正在实践上“紧密相联，都是为了‘裕民富国强兵’这一崇高事业……高、张为国为民的改革实践，好比是体育比赛中的接力赛，两人持同一根棒，一个跑前棒，一个跑后棒，互相传递，方向相同，目标一致，都是为了力争第一跑到终点，只是张居正这一棒跑得更好更快些”[33]。岳天雷先生对高拱的军事改革及其靖边功绩进行评价时认为“不仅取得了‘边陲晏然’之效，维护了国家统一，而且也推动了当时社会经济的发展和政治进步”[38]，“可以说，高拱不仅是‘经纶伟业’的‘社稷名臣’、‘ 救时贤相’，而且也开启了‘隆万大改革’之先河，在隆、万改革运动中占有首创地位”[47]。王天有从对明朝历史、蒙汉两族交流以及统一多民族国家的巩固三方面对“俺答封贡”的影响做了简要分析[42]。赵世明认为高拱的《挽颓习以崇圣治疏》与张居正的《陈六事疏》，尽管“上疏相差二年，但其精神实质和具体内容等也基本相同”[54]，说明高、张二人在理论上的相似性。他还认为“隆庆时期高张二人相互支持和合作完成了一系列重大问题的处理，政见上少有分歧。万历十年以前张居正改革是在高拱改革的基础上进行的，诸多举措是对高拱改革的借鉴和发展”。

林金树认为，“在探析其民生思想差别的同时，更不应忘记他们的思想渊源关系。……在理论上，高、张‘前后呼应’”[33]。在治理西北边疆时，“清代前期的统治者们吸取了历代经营边疆地区的经验教训，较灵活地制定了民族政策，对西北边疆地区少数民族的‘因俗而治’政策，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55]岳天雷认为高拱“做人求诚，做学问求是，做事情求实”的真精神，“ 具有一定的借鉴价值，对我们建设社会主义物质文明、政治文明和精神文明也具有非常重要的现实意义”。[37]

五、六十年来《边略》研究评述

自1946年嵇文甫发表《张居正的学侣与政敌——高拱的学术》一文至今，已出版关于高拱研究的论著4部，发表论文70余篇，其中硕士论文4篇，还有一些著作设有高拱研究的章节，成绩显著。

(一)对于《边略》作者高拱的研究，学者趋于年轻化、成果趋于丰富化

继嵇文甫、韦庆远等老一代学者之后，一批年轻学人也逐渐投身于高拱研究当中。新一代的代表人物当属岳金西、岳天雷二位，他们的研究范围较广，主要涉及到有高拱的哲学思想、政治思想、改革功绩、著作考辩等；成果也较为丰富，不仅发表了大量相关的学术论文，还编校出版了《高拱全集》和《高拱研究文集》。另外还有其他学者在相关方面进行研究，例如乔凤岐、耿相魁、毛佩琦，尹选波，林金树，彭勇和刘祥学，赵世明对用人思想、执政思想、民生思想、民族观和民族政策以及改革纲领与实践进行研究；李勤奎、颜文广、王天有、韩蕾蕾、王雄等对“俺答封贡”进行研究；牟钟鉴、常桦对高拱历史地位进行评价；李良品、刘祥学、余同元、方铁、张维对“安史之乱”和“倭夷叛乱”有研究；陈娟以高拱三种著作作为其硕士论文等。

(二)目前研究多侧重于军事思想和实践功绩方面

《边略》是高拱召还内阁期间上呈穆宗的关于兵制改革的奏疏，以及与沿边督抚重臣商议边疆防务事宜的信件之汇编。因此对《边略》的研究也较多集中于兵制改革和实践功绩方面，且内容较为集中。有关兵制改革的主要是针对选贤任能、查处腐败等方面；而实践功绩主要集中于东北地区的“辽左大捷”、西北地区的“俺答封贡”、西南地区的“安史之乱”、东南地区的“倭寇叛乱”。

(三)对《边略》影响的研究主要集中于张居正对高拱筹边思想与实践的继承方面

嵇文甫、韦庆远、林金树以及岳天雷等学者主要集中于张居正万历改革是高拱隆庆改革的继承与发展；王天有是较为细致地分析了“俺答封贡”对蒙汉民族关系的影响；王荣霞从长远影响看到清朝对西南边疆地区采取“因俗而治”的统治政策，是与明朝相类似的。

但是，以往的《边略》只是作为参照性资料，目前学术界还没有人专门将《边略》作为研究对象进行研究。

(一)关于《边略》版本与流传的问题的研究

目前学术界仅局限于岳天雷、岳金西对高拱著作版本的整体性研究，还没有对《边略》的版本与流传问题进行专门的研究。仅陈娟在其硕士论文中提到“《明经世文编》收录高拱关于人才、边防等方面的条奏、书信、杂论等35篇文章……《宝颜堂秘笈》、《玉简斋丛书》、《纪录汇编》、《闲情小品》、《黑海金壶》、《守山阁丛书》因现实需要多收入了高拱军事方面极具价值的《边略》中的某些篇目……较具价值的《边略》等书页作为单行本刻印。”[16]

(二)关于《边略》筹边思想的研究

过去是与高拱的军事思想、民族观、政治思想、改革策略等相互参杂的，还没有形成专门的思想体系，也没有学者对该方面进行专门深入的研究。 筹边思想是政治思想的一部分，而某些军事思想又可以归于政治思想，某些改革策略也是属于军事范畴的，对少数民族的军事策略肯定带有一定的民族观。因此，这四者之间并无明显的界限，这也是专门研究《边略》筹边思想较少的一个主要原因。

(三)关于《边略》成书过程的研究尚无人问津

《边略》分为《防边纪事》、《伏西纪事》、《安边纪事》、《靖南纪事》、《绥广纪事》五卷，卷一与卷五是奏疏与信件组成，其他三卷分别记载了三个事件的全过程，这是影响学者们对成书过程避而远之的重要原因，再加上对高拱资料的掌握不够全面，这一部分的难度比较大。

(四)关于《边略》历史地位与影响的研究

只是个别学者在研究其思想或实践时简单提到，比较零散、简略，还没有形成系统、专门的研究。《边略》的历史地位应包含在高拱改革中的历史地位和整个明朝历史发展中的地位。而影响应分为思想的影响和实践的影响；短期影响与深远影响，这样就比较全面、体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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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林俊华]

A Research Review on Bianlue in the Past Six Decades

HAN Yuying

【Abstract】In recent years, the governing idea on the frontier, as one of the highlights in researchers doing history of the frontier idea, is attracting a large number of experts and scholars. This article collates of the researches about Bianlue since 1950s, including its writing and author, governing idea, practice and influence, and other aspects. These achievements do not only deepen awareness of govern idea, enrich the results of the study Gao Gong, the frontier research in Ming Dynasty in particular, but also promote the development of frontier science research.

【Key words】Bianlue ; Gao Gong; governing idea on the frontier

(基金项目：本文系西藏民族学院中国史重点学科项目——“高拱筹边思想研究”阶段性成果，项目编号：14ZGS004；西藏自治区研究生高水平人才培养项目——“《边略》筹边思想研究”阶段性成果，项目编号：YG-20161307。)

【中图分类号】G12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4-8824(2016)02-0037-08

作者简介：韩雨颖，西藏民族大学民族研究院硕士研究生。(陕西咸阳，邮编：72108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