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俐
心 动
◎ 徐俐
我和他之所以相识,源于我们一个共同的朋友。朋友想为我在媒体上做宣传,于是想到了他。他曾当过几年文化记者,趣味和个性都偏严肃,内心的清高使他不轻易抬任何人的轿子。因为他很少写人,一写人就出手不凡,朋友觉得只有他来写才对得起我那扎眼的屏幕个性。
那时候没有市场包装一说,我对别人如何写我兴趣不大,他也没把事情看得如何重要。一个兴趣不大,一个不太当真,一晃半年,写人的事儿被我们抛到脑后。
着急的还是朋友。不知朋友下了怎样的功夫,终于有一天,他对我说:“咱们聊聊吧。”
我记得那天我们约在一家人气不错的湖南餐馆,他开了一辆红色的切诺基。中午,阳光正好,我不记得我们聊了些什么,但话题应该比采访内容宽泛得多。他那张阴沉的脸在听我说话的时候变得温暖,那种温暖释放出纵容的信息,所以那天我的兴致很好。
我发现他是我喜欢的那种男人,智慧、冷静,有趣味,又不事张扬。漂亮女人用说话的好兴致间接表达了对他的欣赏,他的脸,变得更加温暖。
在他眼里,世界是男人的,但当我谈到对自身存在的诸多不满时,他表现得非常宽容。他总说“女人嘛”,言下之意是我不必对自己太苛求,他对我有种近乎人道主义的体贴。
这是个真正关怀女性的男人。我一直觉得这世上自称爱女人的人多,而真正能够关怀女人的人太少了。
后来他告诉我,我曾俏皮地回头看过他一眼,那一眼过后,他就很想和我说话。“你把我撩着了。”他说。
此后,我们频繁地打电话,同他聊天很快变成了一种需要。
他说他喜欢聪明的女人,聪明的女人让男人精神振奋,如果还有点憨就更好了。女人只聪明而不憨就会变得鬼气森森,不太好玩儿。他还说剥去我表面的聪明,露出的那股憨劲儿让人感到踏实,跟他特别匹配。
有一天,他带着大把玫瑰和兰花来找我。他还买了一个陶瓶,粉白色的,仕女身段似的造型,特别适合用来插玫瑰。
同玫瑰花一起拿来的还有他早期发表的作品,都是鲁迅风格的杂文。我看文章通常看200字左右就知道自己是否喜欢,看他的文章才看了两行就喜欢得不得了。
在我看文章的时候,他将玫瑰打刺、切根儿,然后在陶瓶里插出好看的造型,置于客厅的茶几上。那一把紫粉色的兰花被他插在我煮咖啡的一个玻璃壶中。他端起兰花,走到我的卧室门口,问:“可以吗?”我点头,他就把兰花摆在了卧室的梳妆台上。他极自然地做完这一切,然后在一旁看着我。
当他把鲜花在合适的器皿里插出美观的造型的时候,我觉得我想要跟他生活在一起。他善于营造氛围,同时也表达出另一种东西:他是一个懂得品味生活的男人。
生活是由一个个过程组成的,过程的好坏只跟心情有关。当我们决定生活在一起的时候,心智的交锋和对日常生活过程的细致品味就是我们共有的乐趣。当然,还有更多。
(摘自《女人是一种态度》漓江出版社 图/文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