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皇也爱得如痴如醉书信暴露保罗二世私密情感

安晶

上帝把你送给了我，让你成为了我的神召。

这并不是莎士比亚爱情故事中的台词，而是已故前罗马教皇约翰·保罗二世写给波兰裔美国女哲学家图米尼斯卡信里的一句话。

英国广播公司于当地时间2月15日播出了一部关于保罗二世的纪录片，片中第一次公布了这位前教皇在32年之间写给他的“红颜知己”、已为人妻的图米尼斯卡的私人信件。

波兰国家图书馆于2008年从图米尼斯卡手中买走了保罗二世写给她的信，之后一直秘密保存着，直到这部纪录片问世才首次公诸于世。这些信件也让世人对这位被封为圣人的前教皇的感情世界有了新的认识。从信件的内容来看，保罗二世并没有打破他保持独身的誓言；但从字里行间中也可以看到这位反对离婚、反对天主教神父结婚的保守派教皇在面对这份柏拉图式的感情时的矛盾和挣扎。

初识

图米尼斯卡于1923年出生于波兰，与同样出生在波兰比她大3岁的保罗二世一样，她也经历了二战的纳粹占领时期。二战结束后，图米尼斯卡离开波兰到国外学习哲学，之后又前往美国并在1956年嫁给了哈佛大学经济学教授霍萨克，成为了3个孩子的母亲。

保罗二世和图米尼斯卡的通信最早开始于1973年。那时候的保罗二世是红衣主教卡罗尔·沃伊蒂瓦，还没有当选教皇。在写给图米尼斯卡的第一封信里，保罗二世对她寄来的一篇学术文章表示感谢，信中的用词还很正式：亲爱的、令人尊敬的教授，谢谢您寄来《现象学的三个维度》。

但是在第二年10月的一封信中，保罗二世已经没有称图米尼斯卡为教授了，并且开始用名来称呼她：亲爱的安娜，我写信是想谈谈7月你寄给我的四封信。这些信我都留着还带到了罗马来，我又看了一遍，这些信很有意义，而且很私人。

此后图米尼斯卡和保罗二世一起合作翻译他的一本神学著作，这段时期两人经常往返于美国和波兰之间面谈，有时保罗二世甚至会在见面后的第二天就给图米尼斯卡写信。

昨天很高兴能见到你，我明天还想再和你谈谈。

对信件进行研究的手稿专家Eugene Kisluk说在这时期的通信里，两人不光有很多学术上的交流，感情上的交流也越来越多，两人的关系也更加近了。

1976年，保罗二世带着波兰的主教们到美国参加一个集会，图米尼斯卡一家邀请他到位于佛蒙特州庞弗雷特镇的乡村小屋中做客。根据当时的照片，保罗二世在河里游泳、摘果子、散步，状态非常放松。

有猜测认为图米尼斯卡可能在这期间向保罗二世倾诉了自己对他的感情，因为在这之后的信中保罗二世说：你写信时说到觉得自己被撕裂了，但是对这个问题我无法找到答案......去年，我一直在为‘我属于你’这句话找一个答案，终于在离开波兰之前，我找到了答案。这个答案就是把他父亲留给他的、象征虔诚的装饰项链送给了图米尼斯卡。这种装饰项链是由两块小布做成的，上面绘着圣母玛利亚的图案，需要贴身佩戴以表示对天主教生活的虔诚。

保罗二世在信中说：这样的话，不管你离得远还是近，我都能在任何情况下感知到你。

教皇时代

1978年，保罗二世正式成为罗马教皇，他也是455年来第一位非意大利籍教皇。在就任教皇一周之后，他写信给图米尼斯卡希望能保持两人之间的通信，他说“我保证会在生命的这个新阶段里记住之前的所有事情”。虽然有教皇的保证，但是两人的关系还是不可避免的出现了波澜。1979年，此前由图米尼斯卡所翻译的教皇的神学著作最终发表，但梵蒂冈当局表示了不满，认为她扭曲了教皇的原意并对图米尼斯卡提起了诉讼。

可是这个时候，保罗二世并没有站出来支持图米尼斯卡，图米尼斯卡的朋友称她当时觉得遭到了教皇的背叛，此后两人的关系跌入了冰点。

但是这种僵局并没有持续太久。1981年，保罗二世在梵蒂冈的广场上遭到枪手的暗杀袭击受了重伤。知道了此事之后，图米尼斯卡立即乘飞机赶到罗马去看望教皇，她也是当时寥寥无几、能在医院里见到教皇的人之一。

1990年初，保罗二世被诊断患有帕金森症，只身一人在梵蒂冈的教皇越来越孤单，但图米尼斯卡却经常去看他，给他送去花和照片。在这个时期，保罗二世在写给图米尼斯卡的信中经常说到他们过去的时光，他写道：我在想你，在我的脑子里我每天都会回到当年到过的庞弗雷特镇。

当2002年最后一次访问波兰的时候，年迈的教皇在信中说：这是我们共同的家乡，我们曾经在很多地方见过面，当时我们说过的话都如此的重要，在这里我们感受到了上帝所赐予的美。

保罗二世于2005年4月去世，享年84岁。图米尼斯卡的朋友称她在保罗二世去世的前一天曾去看望过他，但梵蒂冈官方并没有承认这个说法。

2014年，在去世9年之后，保罗二世被封为了圣人，是成为圣人时间最短的神职人员。同一年，图米尼斯卡去世。对于这部纪录片所公布的信件，梵蒂冈官员回应称外界早就知道保罗二世与图米尼斯卡“非常友好”，而两人之间也没有任何不当行为。

为现任教皇方济各写传记的作家伯恩斯则认为这些信里透露出的情感让教皇更加人性化了。

“如果他在没有破坏自己的誓言的情况下与他人建立起了这么强烈的感情联系，这只会让保罗二世更像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