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慧思
(广西艺术学院,南宁,530022)
金城江壮族山歌传承体系的多维整合建构
■林慧思
(广西艺术学院,南宁,530022)
本文为四川省哲学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西南音乐研究中心项目“西南区域文化生态中广西金城江壮族山歌的音乐阐释”(项目编号:XNYY2015011)阶段性成果
金城江壮族山歌是北路壮族民歌中重要的组成部分,其历史悠久、底蕴丰厚,有着较强的时代性和地域性特点。现代化对金城江壮族山歌的变迁产生了极其重要的影响,使其在曲调、形态、功能等方面不断发生流变,并面临着现实的传承危机。若想使其实现良好有效的持续发展,就应该从传承媒介(现场、光盘、网络媒介等)的多维互动及传承场域(包括学术、行政、艺术、教育场域等)的互动互联等方面进行探索、研究,从而整合建构起一个科学合理的多维传承体系。
金城江壮族山歌 流变 传承 多维 整合建构
金城江壮族山歌是北路壮族民歌中重要的组成部分,其历史悠久、底蕴丰厚,音乐风格独特、色彩鲜明,有着较强的时代性和地域性特点。而在现代化的进程中,由于受到社会经济及多元文化的冲击影响,与许多传统的民间音乐一样,金城江壮族山歌不断发生流变,其传承也面临着现实的挑战和危机。为此,努力尝试去整合建构一个切实有效的多维传承体系显得非常重要。
金城江现为河池市的市辖区,位于广西壮族自治区西北部,东界宜州市,西邻东兰县,南接都安瑶族自治县和大化瑶族自治县,北接南丹县和环江毛南自治县,辖金城江街道、六圩镇、六甲镇、拔贡镇、河池镇、九圩镇、五圩镇、东江镇和白土乡、侧岭乡、保平乡、长老乡等12个乡镇(街道)。流传于此的金城江壮族山歌是壮族民歌中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其在艺术表现上既有着区域性壮族民歌的共同特性,又有着异于同路其他地域壮族山歌的独特韵味与鲜明色彩。
金城江壮族山歌均属五声性调式体系,大都为和音式主调型二声部①和音式主调型二声部,具体到金城江壮族山歌中,是指其通常以低声部作为主导腔口,待其先唱至某个特定的部分(曲调不同,相应的地方也会有所不同)之后,高音部再随即进入——旋律主导也随之由低音部移向高音部,共同演唱直至结束。这种二声部山歌的演唱,除每联长时值的尾音为两个声部固定的和音之外,其余部分均没有明显的、规律性的合唱处,“分”的部分是要远远大于“合”的。形式,通常由两男两女进行对唱;曲调喜用大二度发展手法,旋律结构规整,节奏形式简单,音调色彩明朗;唱词多采用壮话演唱,押腰脚韵,用比、兴和夸张等修辞手法,具有“依字行腔”、“定调不定词”等特点;题材内容丰富多彩,涉及当地壮族人民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演唱空间较为自由,除不在丧葬仪式等悲伤的环境场合中演唱之外,在其余的传统节日、喜庆仪式及日常生活等场合中均可演唱。通过为期六十余天,不同时段的多次深入考察,笔者对金城江壮族山歌文化的发展现状有了比较明确的认识,归结来说,主要有以下几点:一是在金城江全区范围内,壮族人民仍普遍保留了演唱山歌的习俗。尽管现今自发性的歌圩活动较历史上已有所减少,时代性、商业性因素等也不可避免地对当地壮族山歌的发展造成相应的影响,但在当地,与山歌有关的活动仍较为活跃。二是在多元文化不断冲击的当下,当地壮族人民仍保留了该地域较具代表性的壮族山歌曲调,且较为传统及完整。三是通过收集、分析相关的数据得知,目前在金城江区,会唱山歌的壮族人集中在四十岁至七十岁之间的年龄段,歌手老龄化特征凸显。四是随着社会的发展和科技的进步,当地壮族山歌的传承方式也日益多样化,展现出了山歌文化发展与时俱进的一面。
现代化对民族音乐文化的发展变迁产生着极其重要的影响,且这种影响往往表现在多个层面。因为现代技术的进步和工业化、城市化的进程不仅改变了音乐文化赖以生存的物质基础,而且还会改变音乐文化的传播方式、消费模式以及文化执有者原有的价值观念和审美意识。因此,在现代化进程的影响下,金城江壮族山歌的发展流变也成为必然。笔者认为,这些流变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曲调的流变曲调的流变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一是本域原生曲调的减少。笔者将多次深入田野调查得来的第一手资料与《中国民间歌曲集成·广西卷》等音乐文献资料中所收录的金城江壮族民歌曲调进行对比后发现,该区域现今所留存的原生壮族山歌曲调相较以往来说数量已明显减少,只留下了“宜茶喂调”、“哦吔调”和“啦柳啦调”三种较具代表性的。二是本域原生曲调与他域曲调的共生并存。由于地理区位的优势、交通条件的便利、婚嫁和搬迁定居等原因以及在编词、旋律发展手法等方面具有的相似性,在当地,人们喜唱的除了上述三种本域原生的曲调之外,还有一些来自河池市其他地域的曲调,如环江县的“啰嗨调”等也同样受到了当地歌者的欢迎。尽管这些他域曲调传到金城江境内后的演唱频率和流传范围都不及其原生地,但它们在长期的历史发展中,早已成为了金城江区壮族山歌的一部分。三则是桂柳话①桂柳话,属于西南官话(北方方言的西南次方言)的一种,与普通话的相似程度极高。歌的日渐盛行。在长期的历史发展进程中,由于壮族人与汉族人友好相处,彼此间相互借鉴和吸收,以及桂柳话易懂好学,更便于与族外人沟通等原因,当地的绝大多数壮族人除了通晓壮话外,同时还兼通桂柳话,并逐渐开始使用桂柳话编唱山歌(当地壮族人称其为“汉歌”)。因此,当地壮族地区所演唱的方言类山歌曲调,不仅限于壮话歌曲调,同时也还有使用桂柳方言演唱的、从本域汉族地区或他域传来的桂柳话歌曲调,如“九圩调”、“宜州调”等。
形态的流变早期的金城江壮族山歌文化,是一种主要依靠口传心授或文本记录而延续的山歌文化,这种山歌文化不论在歌圩场域或是在仪式场域里,其传承与传播都会有或多或少的遗漏、添加等改变现象的存在。因此,今天我们所听到的金城江壮族山歌,尽管其核心素材与以前的演唱较为一致,但其所存在的差异却是相对较大的。笔者将自己在田野调查过程中所采录的山歌演唱,与当年“集成”时代文化馆的工作人员所采录的山歌演唱进行比对,就发现了两者是大不一样的。现今的金城江壮族山歌除保留、延续了原有山歌曲调中大部分的音乐主体之外,其在音乐结构、音乐发展手法及演唱方式等方面均发生了较大改变,如“啦柳啦调”已由二声部合唱形式发展为单声部的同声齐唱形式,但仍由其中一人担任引腔的演唱,只是不再有高低两声部之分。
功能的流变张声震在《壮族历史文化与〈壮学丛书〉——〈壮学丛书〉总序》中,对壮族人民热爱山歌及山歌所具有的作用与功能进行了相关的描述:
诚如刘锡蕃在《岭表纪蛮》中说的:壮人“无论男女,皆认为唱歌为其人生之首要问题。人之不能唱歌,在社会上即枯(孤)寂寡欢,即缺乏恋爱择偶之可能性,即不能通今博古,而为一蠢然如豖之顽民”。壮族群众正是以这种价值观念和美学观念来审视自身价值及社会文化活动的功能的,从而促进了唱歌活动的社会化和思想意识的歌化,人们的生存意愿、理想追求、情感交流、生产知识、历史故事、道德规范,以至婚、生、寿、丧的礼仪等,往往都以歌唱的形式来表达,可谓逢事必唱,无处不歌。②张声震《壮族历史文化与〈壮学丛书〉——〈壮学丛书〉总序》,载《广西民族研究》2003年第1期,第48页。
由此可见,从很早以前,壮族山歌就贯穿着壮族人生活的方方面面,是他们情感表达的桥梁,也是他们日常生活的必需。而在当下,当地壮族人受到了社会经济的发展进步以及强势族群的文化冲击等多方面的影响,思想观念和审美意识发生了相应的改变,山歌在现代的作用与功能也随之逐渐减少、日显薄弱,已经不再是青年男女择偶、人们休闲娱乐以及传播民族文化等的重要手段。
当下,尽管金城江壮族人民仍保留有演唱山歌的习俗,但自发性的歌圩活动日渐减少、山歌的实际功用越来越小、歌手的年龄逐渐增长等因素对壮族人民的冲击的日益扩大已是不可否认和难以避免的事实。现今,如何重塑原生性壮族山歌的影响地位,使金城江壮族山歌得以良好地传承发展,就应该在传统的思维和手段基础上,进一步探索、整合建构一个顺应社会发展变迁的多维传承模式。
(一)传承媒介的多维互动
每种音乐文化的延续都要依靠其持有者的代代相传,而金城江壮族山歌的现存形态便是该地壮族人民世代相传的结果。而在科学技术的推动下,新型媒介总会不断出现,从而使得音乐文化的传承方式变得越来越多样化。在当下的金城江壮族山歌文化中,根据功能作用及性质的不同,可以将其音乐传承的媒介分成三大类,即初级媒介(主要指各种山歌聚会和山歌比赛现场通过演唱来传播音乐信息的方式,这其中直接涵盖了语言和声音)、二级媒介(主要以山歌光盘为主)以及三级媒介(即网络媒介,主要以山歌网络视频、社区论坛及社交软件为主)。这三种媒介,既各自发挥所长,又形成互补,从而使当地壮族山歌文化的发展形成一种良好的、多维的互动关系。
初级媒介,是一种瞬时性的媒介,它不需要介质即可完成传播互动。这种媒介的应用通常是现场的,可以直接人对人地进行传播,传者与受者之间的互动性很强。在金城江壮族山歌文化的传承中,可对应到多种场合的现场演唱,其大致包括日常闲暇对歌、民间歌圩场上的对歌、喜宴礼俗现场的对歌、家族或师徒间的口耳相传等。首先谈谈日常闲暇对歌。在当地,只要不下雨,每到下午两点左右,一些歌手便会相聚在广场、公园或是沿江路边自成群体地进行对歌。他们总是三五成群,各自唱着自己爱唱的曲调,景象别具一格。日常一般以老年歌者居多,而到了周末,则会汇聚更多不同年龄层次和来自不同地方的歌者,其乐融融。然后看看民间歌圩场上的对歌。现今,虽然随着时代的变迁和生活的改变,歌圩活动日渐衰落,赶圩的人们在街头聚集对歌的情景少了,之前因对歌而“乐不思蜀”的笑谈也愈渐鲜见,但歌圩一直是山歌发展史上一种极为重要的传承形式及民族记忆,为各地山歌的传承做出了历史性的贡献。再看喜宴礼俗现场的对歌。在当地,山歌多用于婚礼、寿宴、小孩满月、乔迁新居等喜庆场合。凡是在家办喜事的,有能力的主人家大多都会出资邀请当地比较优秀的歌手到家里唱歌,以愉悦气氛、增添喜气。尽管在这种场合的歌唱会隐含一些经济利益方面的驱动,歌手们稍显被动,但它确也为当地壮族山歌的传承和推广起到了促进的作用,甚至成为现今推动壮族山歌发展的主要动力之一。最后再看家族或师徒间的口耳相传。家族传承主要指有直接亲缘关系的长幼之间的传承方式,这种方式通常没有专门的教学机制,晚辈多是在长辈们日常歌声的沁润下,潜移默化、耳濡目染地掌握。师徒传承则是指对山歌饶有兴趣但又不善唱的人主动向山歌手、歌王或歌师拜师学唱。这种形式有明显的传授双方的关系,通常由师父向徒弟传授曲调唱法及即兴编创歌词的要领,然后徒弟来学习、模仿。这种传承虽然最古老、传统,但由于其所具有的直接性和适应性,使其能够“原汁原味”地保持当地山歌的传统风格,生动反映当地山歌的音乐风貌。但是,在二级媒介还没有出现之前,它只能是具有实时性而缺乏延续性的特点,且无法完全复制、留存。
二级媒介,是一种单向的传播,它不具备直接互动的功能,但却能多次利用,持续性很强。在金城江壮族山歌文化的传承中,这种媒介通常指受者购买的山歌光盘。在当地的农贸市场、花鸟市场等很多地方都会有山歌影音光盘的售卖摊点。这些光盘的内容多是婚庆、寿宴、乔迁等喜庆场合的山歌对唱以及当地政府举办的各种山歌比赛和歌师自创的山歌小品。由于其制作成本低,售价便宜(每片仅售2.5元至3元,若购买量大还会得到适当优惠),且能在家随时、反复欣赏,因此尤为受到当地歌者及群众的喜爱。而这种方式尽管能将山歌演唱的形式、过程完整地记录下来,但由于缺少歌者间的直接互动,也只能用于个人闲暇时的欣赏娱乐。
三级媒介,在当下的壮族山歌文化发展中,不但可以完全承载二级媒介的功能(演唱山歌的视频),还可以完成初级媒介般的互动(通过社交软件的视频或语音功能进行山歌演唱及话语互动),可以说是一个功能强大且自身互动性很强的新型媒介,但其对于不会使用智能手机或电脑的受众群体来说,它的使用方式仍需进一步推广。在当今众多的社交软件中,金城江壮族山歌的爱好者们主要使用的是腾讯QQ软件。在该软件中,他们组建了一个名为“河池满堂红山歌聊天群”的群组,目前共有群成员455人。每天晚饭过后,群里的歌友们便会陆续上线,到群里通过QQ的语音功能进行对歌,每晚对上个4至5小时。大家在群里聊山歌文化,互邀群里的歌友对唱山歌,分享有趣的山歌对唱视频,气氛显得极其轻松和欢乐。这种方式可以足不出户,只要群里有歌友上线就能随时在这个虚拟的空间里进行对歌,十分方便。加上群组日益壮大,来自河池不同地域的歌者纷纷加入其中,使得各地曲调有了更广阔的交流与互动空间。因此,由于其所具有的时代性,在一定程度上满足了现代山歌爱好者与时俱进的生活及心理需求,这类媒介促使了更多的歌友纷纷加入到传承当地传统山歌的群体中来,集中体现了信息时代网络传承的积极效应。
上述三类媒介互有所长,也各有不足,三者之间的互动与整合显得很有必要。因为,这三种媒介各自有着不同的功能作用,所面向的受众群体的条件也未必统一,所以,只有将它们整合建构成一个整体,且在内部形成良好的互动机制,才有可能满足不同层面受众的不同需要,从而使传播力、影响力更为深远,同时有助于金城江壮族山歌文化的更加有效的传承。
(二)传承场域的多维探索
金城江壮族山歌文化的传统场域主要为各种山歌会、山歌比赛以及各种民间喜事场合中的山歌对唱环节。这类场域体现当地壮族山歌表演者与受众群体之间所建立的关系。而以此作为参照,将传承场域进行多维整合建构,将有助于提升音乐文化的传承效果,并尽可能地调动更多相关人士的传承和保护意识。因此,传承场域的重新整合建构无疑具有较为重要的意义。在金城江壮族山歌文化中,场域的建构理应包括一系列的社会关系和空间要素,下文拟从学术、行政、艺术和教育四个方面展开。
学术场域学术场域主要由从事壮族文化、壮族山歌研究的学者和其他相关学术研究人员所组成。这一场域是建构金城江壮族山歌文化传承的基础性结构,其核心应当是壮族学者,尤其是金城江本土的壮族学者,此外还有来自他域、他族的有着相关学术研究背景的研究人员。其功能是为了通过深入细致的田野调查和研究,不断推进金城江壮族山歌音乐文库、音像数据库的建立,推动金城江壮族山歌研究的发展,确立金城江壮族原生壮话山歌的地位。而这一功能,即是金城江壮族山歌文化当代传承建构的基本前提。
行政场域行政场域主要是由金城江区政府、各乡镇政府及其工作人员组成。这是一个有形的社会空间,也是一个无形的权力系统。它的功能在于组织学术研究人员去研究、论证本域壮族山歌的文化影响力及社会认同度,进而通过行政手段组织人力、物力、财力来对其进行保护和开发,有效地整合本地音乐文化的保护传承工作体系,并创新多方参与的传承机制,以“文化搭台”实现“经济唱戏”,促进地方经济与文化的共同繁荣。
艺术场域艺术场域主要是由金城江当地的文化艺术团体和民间艺人群体等组成,其功能主要体现在对金城江壮族山歌的经典及范式的传承上,并在此基础上创作和展演“新作品”,以专业团体及民间组织两种不同的促进机制,携手推动当地壮族山歌艺术的发展与传承。
教育场域教育场域则主要是为了充分发挥当地各级学校教育共有的音乐文化传承及人才培养的功能,从而实现金城江壮族山歌文化的协同创新,为金城江壮族山歌的发展与传承培养生力军。在这一场域中,明确学校对传统音乐传承的历史使命是整合建构的重要前提。而在具体的建构中,则拟将本土音乐课程引入学校,将民间歌手和壮族山歌文化研究者请进课堂进行面对面授课,同时还可以利用学生的假期开展相关素质拓展活动,让他们深入民间,亲身体验、逐步了解本民族的传统音乐及其发展现状,并认真地向民间歌手学习山歌的演唱及编唱方法,从而形成对本土音乐文化的感知、理解和认同,进而实现音乐文化传承与人才培养的双赢。
然而,以上四种传承场域在金城江壮族山歌文化传承的整合建构中并不是独立存在的,在四者中,学术场域为基础,行政场域为中心,艺术场域为中介,教育场域为推手,从而形成一个互动互联的传承系统,以各层面的共同推动作用于金城江壮族山歌文化的未来发展。
概而言之,在金城江壮族山歌的传承与发展过程中,我们不仅要认识到其面临的危机和挑战,更要充分利用现代化进程给其传承带来的契机,力求通过多维的传承媒介与手段,通过研究机构、政府、专业团体、民间艺人以及学校等多方的协同努力,对其传承进行多维度的研究与探索,勇于突破,敢于创新,整合建构起一个多维一体、良好持久的新型模式,使壮族民歌这一艺术瑰宝得以不断传衍、生生不息!
[1]河池市志编纂委员会编《河池市志》,广西人民出版社1996年版。
[2]樊祖荫《中国多声部民歌的织体形式研究》,载《艺术探索》1991年第7期。
[3]陈自勤《关于音乐传承基本方式的思考》,载《人民音乐》2008年第6期。
[4]王志毅《民间音乐的当代传承方式》,载《民族艺术研究》2010年第5期。
(责任编辑:韦 杰)
林慧思,艺术学硕士,广西艺术学院音乐学院教师,主要研究方向为民族音乐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