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城市的发展与近代郊区的兴起

2016-03-29 04:23欧阳萍
城市学刊 2016年4期
关键词:城市化伦敦人口

欧阳萍



英国城市的发展与近代郊区的兴起

欧阳萍

(湖南科技大学人文学院,湖南湘潭 411201)

在工业革命的推动下,19世纪的英国成为世界上第一个实现城市化的国家。从18世纪后期开始,英国城市迅速发展起来,尤其是首都伦敦更是成为全国以至整个欧洲的贸易、金融、手工业和文化中心。然而,城市的发展又带来或加剧了各种社会问题,如人口膨胀、住房拥挤、环境污染和社会秩序混乱等,使得城市中心区的居住功能日益减弱。城市本身的发展以及随之而来的城市问题,推动英国进入城市化进程的第二个阶段,即近代郊区兴起和发展的阶段。

城市;城市问题;伦敦;郊区化;通勤方式

城市是人类文明的结晶,同时又是人类文明继续繁衍的自然生息地。奥斯瓦尔德·斯宾格勒说:人类所有伟大的文化都是由城市而生,民族、国家、政治、宗教以及各种艺术和科学都是以城市为基础的,“世界历史便是市民的历史。”[1]18世纪后期的英国开始迈入工业文明时代,而具有现代意义的城市化进程也随之拉开帷幕,最终使英国在维多利亚时代成为世界上第一个实现城市化的国家。然而,在城市给人类社会带来进步与繁荣的同时,层出不穷的城市问题也逐渐显现并日益加剧。英国城市的发展以及随之而来的种种城市问题,最终推动英国城市化进入了一个新的发展阶段,即郊区化阶段。

一、英国城市的发展

从18世纪开始,英国成为整个欧洲以至全世界城市化最迅猛的地区。1700年,英国和欧洲大陆的城市人口比例相近,均徘徊于9%左右;然而,到1800年时,英国的城市人口已占据其总人口的16%,几乎超出欧洲大陆城市人口达一倍之多。[2]在这些城市当中不仅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人口,而且工商业活动和社会娱乐活动也日益集中。当然,由于英国各地区的经济和社会发展水平不同,各地的城市化也表现出不同的发展速度和发展特征。

如果将近代英国城市体系视为一个金字塔式的结构,那么毫无疑问高踞塔顶的是首都伦敦。伦敦位于泰晤士河岸,濒临大西洋和北海,而优越的地理条件使它对内能够和英国中部内陆保持紧密联系,对外能够与法国、西班牙及低地国家保持贸易往来。早在17世纪初,伦敦就已成为欧洲贸易中心城市之一,占据了英国对外贸易总额的70%,而到1700年时这一比例又上升至76%。在整个18世纪,由于利物浦等西岸港口城市的兴起,伦敦在英国贸易中的绝对主导地位略有下降,但1770年的伦敦仍占据全国贸易总额的69%。[3]同时,当时的伦敦也是英国最大的手工制造业城市。根据学者们的统计,1700年伦敦地区的劳动者中约有23%从事织布业和服饰业,约9%从事皮毛业,9%从事金属制造业,还有7%至8%的人口从事建筑业。[3]伦敦的手工业产品不仅数量庞大,而且种类繁多。手工业产品的数量和种类之多,充分说明了这一时期伦敦在英国手工制造业中占据了举足轻重的地位。贸易和手工业的发展还推动了金融业的发展,使伦敦的金融体系随着财富的增加而日趋成熟。1754年,伦敦共有24家私人银行,到1770年银行的数量增加到42家,而1792年这个数字又上升至62家。[4]除了私人银行之外,再考虑到1694年成立的英格兰银行,我们可以说18世纪初的伦敦已经基本奠定了其作为欧洲金融中心的地位。与此同时,在社会文化方面,每年固定举行的社交季活动、蓬勃发展的大众娱乐业等,也使伦敦在全国占据了重要的一席之地。正因为伦敦在整个英国具有如此突出的地位,许多英国人把伦敦看作是“英国这个枯瘦的身躯上一颗巨大的头颅”,[5]或者如后来学者们所说的,这个城市逐渐发展成为“世界上第一个工业化国家”当中的“第一个现代化城市”。[6]

当伦敦牢固地奠定其作为英国经济、政治和文化中心的地位时,英国其他地方城市在工业革命的推动下也显现出欣欣向荣的发展势态。由于这些城市在工业革命中所起的经济和社会作用各有所异,其发展也呈现出不同的特征:有的城市是作为制造业中心而迅速崛起,如伯明翰成为钢铁贸易中心、曼彻斯特成为棉纺织业中心,这两个城市在19世纪20年代人口均已逾100 000人,并且在其后几十年中又增长至500 000人左右;[7]有的城市因地处交通要道而成为交通枢纽城市,反过来又推动了其海外贸易活动的发展,如利物浦在工业革命期间大量进口北美的棉花且出口英国各类工业商品,因此一跃而发展成为仅次于伦敦的英国第二大港口城市;还有的地区是作为度假休闲胜地而开始其迅速城市化的进程,如巴斯原本是一个因其温泉而享有盛名的小镇,此时也在城市化浪潮中发展成为英国第十大城市,人口从1750年的6 000至8 000人增至18世纪末的33 000人。[8]当然,有许多城市具有多方面的发展特征,既是制造业中心、贸易中心,又是社会文化中心,成为举足轻重的大都市区,如曼彻斯特就被称为是“拥有自己卫星城镇的大都市中心枢纽”。[7]

由此可见,随着工业革命的蓬勃开展,大批新兴城市在英国西北部迅速崛起,与以伦敦为中心的东南地区共同取得长足的发展,最终形成了功能完备、联系紧密的全国城市体系。有学者认为,“在工业革命前,大不列颠有不少城镇(town),但只有一个城市(city)”,[9]这个城市就是伦敦。也就是说,在工业革命尚未席卷英国之前,英国各郡省的城镇在人口数量和经济重要性等方面都难以望伦敦之项背,因此惟一可称为严格意义上“城市”的只有首都伦敦。然而,从18世纪末开始英国城市化进程加快,虽然伦敦仍是英国占统治地位的大城市,但已经不再是国内惟一的城市。英国城市化程度有了较大的提高,各地方城市日益占据重要地位,于是19世纪的英国城乡格局“原来的‘城市——乡村’(town-country)两分法被新的‘首都城市——地方城市’(capital-provinces)两分法所取代”。[10]全国范围内的城市化成为工业英国的最显著特征之一。正是在这股城市化浪潮推动下,1851年英格兰和威尔士的城市人口首次超过总人口的一半,大约有54%的人口居住在城市当中,而在苏格兰的比例尽管略低,其城市人口也约占总数的52%。[11]由此,英国成为世界上第一个实现城市化的国家。

二、城市问题的出现

从18世纪中叶开始,英国的工业革命和对外扩张为城市的发展提供了新的机遇,使英国城市人口急剧增加,也使各城市的经济和社会功能日趋完备。然而,人口和经济活动的迅速集中也超出了传统城市结构的承受力,在很大程度上改变了传统的城市社会地理形态,由此带来了种种城市问题。

在英国城市当中,首都伦敦的城市问题最为严重。正如学者们一针见血所指出的:“伦敦那种极其重要的经济地位就预示了它所面临的城市问题将会有多复杂、多严重”。[12]作为英国长期以来的政治、经济和社会中心,伦敦最显著的问题或许在于人口的拥挤。经济活动的集中、议会的定期召开以及频繁的社会文化活动,使越来越多的人如潮水般涌入这个大城市。早在18世纪初,伦敦就已经超过巴黎成为欧洲人口最多的城市。据学者们统计,1750年伦敦人口为675 000人,比欧洲第二大城市巴黎多出近十万人;此后伦敦人口仍然呈现爆炸性增长,在1800年前后其人口比1750年增长近一倍,到19世纪中叶人口数量再翻了一番,达到2 685 000人左右。[13]伦敦人口的膨胀直接导致住房紧张、物价上涨,还引起了居住环境的不断恶化。恶劣的环境状况是近代伦敦人不得不正视的严重问题,而其中又以烟雾带来的污染为最。18世纪后期,随着工业革命的推进和城市人口的集中,煤炭的使用大量增加,给伦敦造成极为严重的污染,使这个城市成为世人所知的“雾都”。1772年,一位外国游客写道,“在灰尘污泥之外,还有长年不散的烟雾覆盖整个伦敦,完全包裹住这个城市……这些烟雾整天不散,如果伦敦继续这样发展下去,那么这里的人最后必然会再也看不到太阳。”[14]

庞大的人口还加深了贫富之间的差别,加剧了社会矛盾和冲突。贫穷一直与城市相伴相生,尤其是在伦敦这个大都市,贫穷问题更加严重。18世纪时,政府对穷人的救济仍然以伊丽莎白时代的济贫法和1662年的社会福利法为依据,穷人能够得到的救济微乎其微。根据18世纪统计学家、大法官帕特里克·科尔豪的估计,在当时的伦敦“有超过两万人属于非常贫困的阶层,他们不知道如何——或者说以何种方式——获得食物度过接下来的一天,在很多情况下甚至也不知道在哪里能找到住处以度过接下来的夜晚。”[15]虽然议会对济贫法作过数次修改,但均成效不彰,再加上伦敦人口众多,贫富差距也就愈益明显,最终对社会秩序的稳定产生了极大的威胁。在当时英国人眼里,由于在伦敦街头拥挤着主要由下层贫困百姓组成的庞大人潮,伦敦城市一直徘徊在“暴民”统治的边缘。作家亨利·菲尔丁曾担任过伦敦的地方法官和警察厅长,他在1752年写道:人们在伦敦“只注意到三个阶层即国王、贵族和平民”,却忽略了“还有一个非常庞大而强有力的群体,他们形成了第四阶层”,这就是暴民阶层。[16]这些人威胁着伦敦正常的社会秩序,威胁着富人们的财产和人身安全,使中上阶层的人不可能“在白天穿过伦敦街道而不受到侮辱,在夜晚穿过街道而不受到攻击……他们甚至威胁着颠覆我们宪法的平衡”。[17]根据这一时期伦敦法庭的审判记录可看到,有人供认伙同他人在16个月内共施行36次盗抢犯罪;还有人承认长期在白天四处抢劫,而晚上则潜入住房和商店偷盗。[18]类似的记录简直数不胜数,说明了近代伦敦社会秩序的极其混乱。

除伦敦以外,各郡省的地方城市也在经济发展的同时面临着类似的城市问题。正如阿萨·勃里格斯分析工业化时代的英国城市时所说的:“所有的市镇,无论是新的还是老的,都面临着公共卫生、社会秩序以及城市交通这类主要问题。”[19]由于当时英国城市化是在工业化的狂风席卷之下启动的,因此城市发展和建设几乎没有任何整体规划政策,也就带来城市街道狭窄脏乱、住房拥挤不堪、公共设施严重缺乏等问题。1842年,社会改革家埃德温·查德韦克对英国部分城市进行调查后在《劳动人口卫生状况报告书》中指出:“在我国的某些城镇里竟如此缺乏市政管理,以致清洁卫生方面之糟,几乎和一个野营的游牧民群或一支无纪律的军队不相上下。”[20]恶劣的城市卫生状况不仅影响到市民的生活环境,而且还直接威胁着他们的健康和生命,因此引起越来越多城市居民的重视和关注。

三、近代郊区的兴起

城市问题的出现和加剧以城市本身的发展为前提,反过来,城市问题又在很大程度上推动英国城市化进入新的发展时期,即郊区发展时期。根据城市科学的理论,西方学者认为城市的发展通常要经历四个发展阶段:第一是城市化(urbanisation)阶段,在这一阶段某些特定的聚居地以周围的乡村为代价发展起来,人口向城市中心区集中;第二是郊区化(suburbanisation)或称非城市化(exurbanisation)阶段,在这一阶段城市周边的通勤地区以已建成的城市中心区为代价发展起来,一部分城市人口向周围可通勤到达的地区流动;第三是反城市化(disurbanisation)或称逆城市化(counterurbanisation)阶段,在这一阶段城市中心区的人口流失超过了周边通勤区的人口增长,导致整个城市人口的减少;第四是再城市化(reurbanisation)阶段,在这一阶段或者是城市中心区人口减少的速度变慢,或者是中心区人口开始增长。[21]其中,第二个阶段即郊区化阶段是以城市的一定发展水平为前提的,也就是说,近代郊区是在城市中心区发展和城市问题加剧两方面推动力的影响之下逐渐兴起的。正是在城市本身的发展以及随之而来的城市问题影响下,18、19世纪的英国伦敦最早进入了城市化的第二个发展阶段。

伦敦是英国第一个具有现代特征的城市,也是最早开始近代意义上郊区化进程的城市。学者们认为,虽然关于“郊区”的定义纷纭不一,但是有两点是得到普遍承认的:“一是郊区就其性质而言是城市的附属物;二是现代郊区是英美国家的发明,而这一发明最早始于伦敦。伦敦与其郊区之间复杂的关系开始了一场革命,而这场革命仍然在世界上产生着影响。”[22]如前所述,18世纪的伦敦已经基本具备现代城市的各种功能。正因如此,伦敦才有可能在其他地方城市还处在城市化初期甚至尚未开始城市化时,就进入了郊区化的发展阶段。18、19世纪的人们在谈到伦敦的飞速发展时常常说,“伦敦是英格兰的首都,然而它是如此超越于其他地方城市,以至我们与其说伦敦在英格兰,倒不如说英格兰在伦敦。”[23]这种特殊地位为伦敦城市本身的发展提供了条件,同时也为伦敦的郊区化提供了基本前提。随着伦敦商业贸易和金融业的专业化和复杂化,城市中心区开始成为重要的商务活动中心,因此市区原本具有的居住功能日益削弱,原有的城市住宅逐渐让位于办公室、仓库和商店。于是,富有的伦敦商人和银行家面临的问题是:每日都必须在伦敦市区的店铺、作坊或银行工作,以便与首都城市的经济活动保持紧密联系;但市区的高昂地价又推动着他们将家庭住宅向城市边缘地区以及城市周围的乡村迁移。最终他们采取了每日往返于城市中心区的工作场所与城市外围的家庭住宅之间的通勤生活方式,而这种生活方式恰是近代郊区兴起的重要特征之一。

另一方面,在伦敦城市发展过程中涌现的种种问题,如人口拥挤、环境污染、社会秩序混乱等,也是富有的伦敦市民逃离城市迁移到周围乡村的强大推动力。首都城市的庞大人口使得居住空间紧张,社会各阶层的人们混杂居住在一起,并且还导致交通不便和环境污染等一系列问题。如在环境方面,由于当时医疗条件仍然很落后,很多人都相信伦敦难闻的空气是引起疾病的根源,因此富有的商人和银行家在选择居住地区的时候,希望能够远离污染源,正如彼得·索罗尔德所说,“能够从污染最严重的地方逃离出来的欲望”成为一部分富人“向伦敦周围乡村移居的重要原因。”[24]同时,在中产阶级眼中,街头上拥挤着的“暴民”都潜在地对社会秩序造成威胁。在他们看来,城市中心不再是一个安全的居住场所。对于那些渴望秩序安定以及人身、财产安全的中产阶级人士来说,城市中的暴民骚动和犯罪是令人恐惧的场景,而充斥着这类场景的伦敦市也就成为他们亟欲逃离的地方。

到19世纪,一些地方城市在飞速发展的过程中也逐渐出现了郊区化的萌芽,郊区化现象不再是属于伦敦的特有现象。在不少大城市中,富有市民开始向城市外围迁移,采取通勤生活方式。恩格斯注意到,在19世纪40年代,曼彻斯特的一些大矿产主和其他上层市民会在每个夜晚抛弃这个城市,居住到离市中心有一定距离的乡村别墅中。[25]此外,利物浦的埃弗顿区(Everton)和伯明翰的埃格巴斯顿区(Edgbaston)也都成为社会中上层趋之若鹜的郊外小区。50年代以后,郊区日益延伸到更远的乡村地区,并且常常以已经存在的村庄为基础发展起来,如位于利兹东北边的朗德海(Roundhay)原本是西约克郡一个以农耕和打猎为主要生计的小村庄,后来成为利兹中上阶层所青睐的居住胜地;而柴郡的鲍登村(Bowdon)也因其位于曼彻斯特南边约12英里处的邻近位置而出现越来越多城市富商的郊区住宅。在这种物理空间和社会空间重组的过程中,传统的城市地形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迈克尔·里德曾对1700-1840年英国城市社会空间的变化进行研究,提出18世纪以降城市中心日益发展成为近代的商业中心区(Central Business District,即CBD),而郊区则成为以便利交通为前提的、远离工作场所的家庭居住地。[8]615-621

从18世纪后期开始,在工业革命的强大推动力下,英国率先进入了近代城市化的时期,而城市本身的发展以及城市问题的出现和加剧又使英国率先进入城市化的第二阶段,即郊区化阶段。郊区作为“处于中心城市之外但又依赖城市的商品和服务资源的居住区”,[26]是以城市的经济和社会发展为基本前提且随着城市规模的扩大和功能的完善而逐渐形成的。也就是说,城市本身的发展为郊区的兴起提供了基本的推动力。与此同时,城市发展所带来的严重社会问题,如人口拥挤、环境恶劣和秩序混乱等,也使富有的中产阶级不再把18、19世纪的英国城市中心看作最适宜的居住场所。他们开始选择离城市中心距离不远的周边乡村地区为居住胜地,开始采取通勤往返于城市和郊区的生活方式。一言以蔽之,在城市越来越拥挤、城市居住地越来越少且越来越贵的情况下,一些富有市民为了追求宽阔的居住空间和良好健康的环境,开始向城市外迁移,最终促使18、19世纪的英国城市出现了近代意义上的居住郊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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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校:彭 萍)

The Development of British Cities and the Rise of Modern Suburbs

OUYANG ping

(College of Humanities, Hunan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Xiangtan, Hunan 411201, China)

Under the influence of the Industrial Revolution the Great Britain developed into the first urbanized country in the world in the 19th century. British cities developed rapidly from the late 18th century, and London became the centre of commerce, banking and culture in the country and Europe. However at the same time all kinds of urban problems such as population explosion, overcrowded housing, environmental pollution and the breakdown of social order emerged. The development of the cities themselves and accompanying urban problems pushed forward British urbanization into the second stage: the rise of modern suburbs.

city; urban problems; London; suburbanization; commuting life-style

TU 984

A

10.3969/j. issn. 2096-059X.2016.04.006

2096-059X(2016)04–0031–05

2016-05-12

国家哲学社会科学基金项目(13CSS013);湖南省哲学社会科学基金项目(12YBA133)

欧阳萍(1979-),女,湖南湘潭人,副教授,主要从事西方社会史和城市史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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