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晨曦
经过Facebook的层层面试,覃超在2010年进入这家公司。他所在的第一个团队是Facebook Phone组,但由于进展缓慢,又面临公司上市压力,这个项目在一年半后打了水漂,留给覃超考虑换组的时间只有两周。
“在Facebook工作你不会得到定性的安排,必须学会主动参加公司项目,主动规划自己的未来。”之前一年多的时间让覃超适应了这家公司开放的工程师文化,再考虑选组时,他很明确地希望能有更大的发挥。
当时微信刚刚上线,覃超发现Facebook的聊天软件Messenger缺的正是微信的语音聊天功能,于是他DIY了一个适用于Messenger的版本,并因此顺利加入了这个团队。
引入语音聊天功能后来被证明对于Messenger来说是重要的一步—也是和WhatsApp对打时期的一个关键性功能,但在当时进入内部终审时,这个提议差点被创始人扎克伯格叫停。
“为什么我们需要这个功能?打字不是更方便吗?”这是扎克伯格看到这个新增功能时的第一反应。一心只想着怎么解决语音系统技术问题的覃超一时答不上来,他的上司、工程产品副总裁Peter Deng说服了扎克伯格,他告诉对方,对于非英语国家的用户,语音比打字更方便,并且他们当时的对手WhatsApp已经有这个功能了,语音是一个必备的防守型功能。“Zuck是一个对产品很敏感的人,而我当时作为项目执行者,很少去思考:为什么要做这个产品?产品该如何包装?”这让覃超意识到,要做好产品,光成为好工程师是不行的,还得具备产品经理的视野。
获得管理层的支持后,覃超的提议进展顺利,他不仅把语音系统带进了Messenger,还做了很多优化工作,改进了消息收发的稳定性和速度。不过在Facebook待得越久,覃超发现这家公司越来越像个臃肿的大公司,身边很多同事都因为公司太过安逸而离开。“有人选择创业,有人干脆去环球旅游,而我在这待了4年,也该毕业了,所以我决定回国发展。”
他的新身份是峰瑞资本的技术合伙人,这是一个更有主导权的工作,覃超带着一支技术团队,要搭建一个基金经理的内部操作系统和服务于投资人的数据库。“有点像是内部创业,不过我还是维持着在Facebook一样的工作习惯,团队内部也尽量保持开放。”
在Facebook时,产品经理会将产品的要求按照优先级排列分配,覃超这样的工程师只需要执行就可以,而现在他要直接面对使用者—一群和他同处一个办公室的投资经理。“基金经理的思维模式和工程师不一样,我要站在这群‘客户的角度去做最适合于他们的产品。”这群并不懂代码的“客户”经常会向覃超提出一些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他一直在寻找中间的平衡点—既不要把工作进度无休止地拉长,也能让这些基金经理在系统中获得更多定制化的选择。
现在覃超已经学会了用产品经理的视角去考虑问题,把自己当“傻瓜用户”去体验产品,理解基金经理和投资人到底需要什么,而不会让技术先入为主,“国内的工作节奏明显快过硅谷,回国1年,我感觉比在Facebook待的4年还要长。”覃超说。
C=CBNweekly Q=Qin Chao
C: 工作压力大的时候你会如何减压?
Q: 我会打英雄联盟,看斗鱼直播,也会跟以前在Facebook共事、现在在北京的前同事吃饭喝酒,或者周末去玩单板滑 雪。
C: 有什么以前在Facebook养成的习惯,一直保留到现在的?
Q: 跟马克·扎克伯格一样,每天早上上Facebook刷一下同事分享的技术文章。Facebook的工作方式没有具体的模板,所以我想做点什么新东西要主动提出来,自己动手去hack一个什么,主动参与到公司的项目里去。
C: 工作之余还喜欢写作?
Q: 对,如果做重复的东西我会觉得很慌,回国后接触到了很多新事物,所以开始逼自己每周写写文章,也算是定期的思考和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