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 巍,张晓娜
(大连理工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辽宁大连116024)
资本主义异化问题的节奏分析
——读列斐伏尔《节奏分析:空间、时间和日常生活》
关巍,张晓娜
(大连理工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辽宁大连116024)
摘要:《节奏分析:空间、时间和日常生活》是法国哲学家列斐伏尔思考资本主义条件下异化问题的核心著作,这部著作构建了一个有关节奏化与异化的哲学体系。在该著作中,列斐伏尔从节奏角度审视社会现实,确立了资本主义异化问题研究的节奏分析视野,并以身体作为节奏分析的起点、作为异化问题研究的开端,这对今后推动异化问题研究具有重要的启迪作用。
关键词:列斐伏尔;异化;节奏分析;节奏化
异化问题,是哲学的核心概念,是西方马克思主义理论家普遍关注的重要问题,“尤其是在马克思主义哲学体系中,全部的马克思主义哲学都是以异化为其深层逻辑基础的”[1]。异化问题成为当前学界普遍关注的一个前沿问题和马克思主义哲学研究的重大课题之一。法国马克思主义哲学家列斐伏尔所著的《节奏的分析要素:节奏分析知识导论》①(2004年英译版《节奏分析:空间、时间和日常生活》②,2013年再版,以下简称《节奏分析》)是这项研究中富有创新性的一部力作。作为资本主义异化问题的研究,该书坚持和继承马克思异化理论,矛头直指资本主义社会现实,着力于理论前提反思和方法创新,对资本主义社会的异化现象进行节奏分析,反映了作者坚定的马克思主义立场和从节奏角度思考资本主义异化问题的独特性。这集中体现在三个方面:一是从问题到思想,形成审视社会现实的节奏视角;二是聚焦于异化与节奏化相统一的观点,确立资本主义异化问题研究的节奏分析视野;三是在批判性的反思中寻绎资本主义异化问题研究的开端。正是这种理论自觉,使《节奏分析》有了可靠的方法论基础,形成了诸多亮点和理论创新,对今后推动资本主义异化问题研究具有重要的启迪作用。
哲学和现实的关系是哲学的根本问题,真正的哲学必须关注现实。“哲学家的分野,不在于有无问题意识,而在于从什么样的问题意识来开展学术研究。”[2]脱离现实沃土的哲学是空洞、乏味的文字而已。作为法国著名的马克思主义哲学家、社会学家,列斐伏尔终身关注资本主义制度与个人日常生活之间的对立。日常生活批判是列斐伏尔的终身事业,正如他本人所说:“关于异化问题,我们还没有探讨完毕。”[3]63晚年,他又转向节奏分析理论,致力于从节奏角度审视日常生活问题或社会现实。其晚年所著的《节奏的分析要素:节奏分析知识导论》一书也“旨在开拓一门新学科、探索人类认知的新领域——节奏分析及其实践”[4]5,开拓审视社会现实的节奏视角,继续他的日常生活批判事业。
列斐伏尔经常挂在嘴上的一句口头禅是,日常生活如同黑格尔所说的那样,“熟知者不一定真知”[5]。同样,节奏最为人所熟悉,因此也是最易为人所忽略的社会层面,正如列斐伏尔所说:“除了在我们遭受苦难之时,我们甚至不能单独去理解其中的任何一个节奏。”[4]88现在,需要一种对节奏的“陌生感”与“批判反思的”距离感,一种对节奏的“敏锐意识”。从美学角度,音乐学家将节奏定义为节拍的计算,历史学家和经济学家则认为节奏指向某一时期、某一阶段和某一循环的快或慢。列斐伏尔眼中的节奏则存在于时空之中,既存在于自然界,也普遍存在于人类社会,“只要空间、时间和能量消耗发生关系就会产生节奏。”[4]15列斐伏尔之所以选择从节奏视角审视社会现实,除了节奏之于日常生活的重要作用外,更为深层的原因在于节奏的独特特征:第一,节奏的普遍性。第二,节奏的可计量性。列斐伏尔指出:“每个节奏都具有自己的特定‘计量’”[4]10,这成为进行定性分析和定量分析的重要基础;且节奏不受逻辑控制,自身却包含逻辑、包含可计算的数字和数量关系,这种包含逻辑性的特征决定了节奏的可计量性(如钟表),也为进行节奏分析提供了可能。第三,节奏的可塑性。在列斐伏尔看来,所有的节奏都暗含了时间与空间的关系。如要控制、改变或维持某种节奏就可以控制、改变或维持某个时空。与其说《节奏分析》中使地中海历史特征之所以得以延续的非凡力量是节奏,还不是说是节奏的调整。因为在列斐伏尔看来,“一个社会组织、一个阶级或一项等级制度必须将节奏印记在这个时代才能干预这个社会,使其发生改变,或借助暴力或通过一种暗示的方式。”[4]14第四,节奏的集中承担者是身体。节奏另一重要特征是,它与本能的生命机体——身体有关,每一个个体都是多种节奏的承担者。在列斐伏尔看来,这里的“身体”不同于马克思眼中的身体,这里的身体具有三重含义,即作为节奏复合体的身体、被异化的身体、具有反抗潜能的身体。这也成为列斐伏尔从节奏角度论证资本主义异化现象的集中承担者和主要突破口。而在列斐伏尔看来,包括尼采和众多哲学诗人在内的哲学家们仅仅预言了节奏的重要性,“马克思认为经由人类活动、科学技术和发明、劳动、意识,无情的大自然发生了改变。然而,他并未发现节奏……”[4]7。
节奏成为审视社会现实的独特视角,节奏分析成为列斐伏尔对日常生活的一种揭露和批判。这是列斐伏尔为审视社会现实、分析社会问题所做的努力探索,虽具有一定的片面性和空想性,但不失为一种独特视角。
聚焦于异化与节奏化相统一的观点,确立资本主义异化问题研究的节奏分析视野,是《节奏分析》中重彩浓墨之笔,也是作者建构其节奏分析理论的基本判断,是对异化问题研究的重要创新之处。
异化问题,是哲学的核心概念,也是当前学界普遍关注的前沿问题和马克思主义哲学研究的重大课题之一。异化,不仅仅是一个经济学范畴,更是一个重要的哲学范畴。我们现在所使用的异化概念始于黑格尔、发展于费尔巴哈,成熟于马克思。“所谓异化,就是异己化、非人化。即主体由于自身矛盾的发展而产生自己的对立面,产生客体,而这个客体又作为一种外在的,异己的力量而凌驾于主体之上,转过来束缚主体,压制主体,这就是‘异化’。”[6]
对于异化问题,在马克思看来,“哲学家无权在异化概念本身上建立异化概念,无权在异化着的或被异化的现实情况以外研究异化概念。他无权把哲学的领域孤立起来。既已确定一个概念和它的普遍意义,并应当过渡到其他一些十分确定的领域——政治经济学、社会学——而且特别要把概念和日常生活的具体情况结合起来。”[3]82马克思异化理论的核心内容主要体现为马克思劳动异化理论。马克思认为,异化现象的产生是私有制和社会分工发展到一定阶段的产物,并指出,异化在劳动领域具体表现为四个方面,即异化劳动的四重规定性:劳动产品的异化、劳动活动的异化、人的本质的异化以及人与人的异化。
西方马克思主义学者则从不同角度对异化问题进行了不同思考。他们积极扬弃马克思主义的异化理论并结合各自的哲学立场、所处时代背景提出了各自独具特色的异化观。根据西方马克思异化理论的发展脉络③,归纳西方马克思主义对异化问题代表性的研究视角主要有:第一,卢卡奇的物化理论,深刻批判了资本主义社会中的物化现象和物化意识,从理性角度,特别是技术理性对人的主体性的制约角度出发揭示现代社会的异化现象,视异化为资本主义社会的普遍特征,在《历史和阶级意识》的1967年的新版序言中,卢卡奇指出:“人的异化是我们时代的关键问题,并且无论资产阶级还是无产阶级的思想家,无论政治上和社会上的右派还是左派思想家都看到和承认这一点”[7]。第二,法兰克福学派的总体异化观,对造成人类当代生存困境的各个方面进行了深刻分析与批判。霍克海默与阿多诺在《启蒙辩证法》中指出,启蒙运动增强了人类控制外在世界的能力,但是在启蒙不断发展的过程中,人与其支配的对象、人与人的关系、甚至是个体与自身都发生了异化。马尔库塞考察了在发达工业社会中人的主体性的丧失,成为了单向度的人,认为“人们在他们的商品中识别自身;他们在他们的汽车、高保真音响设备、错层式房屋、厨房设备中找到自己的灵魂”[8]。弗洛姆也痛斥了当今社会中的严重的消费异化现象,他说,“假如我拥有钱,我不用努力就可以得到我想要的东西。如果我有钱,即使我没有一点艺术鉴赏力,我也能买到珍贵的画;即使我没有欣赏音乐的情趣,我也可以买到最好的留声机;即使我为了卖弄才使用图书馆,我也可以买下一个图书馆;即使我把教育看作一种附加的社会财富而用不着它,我也可以花钱受教育。我还可以毁掉我买来的画和书籍,除了钱的损失以外,我不觉得有什么损失”[9]。哈贝马斯的交往异化理论则将社会文化互动或沟通中所产生的异化现象称之为“有意被扭曲的交往”或“伪交往”,认为“与一种很少区别的社会体系最初共处的生活世界,越来越多地下降为一种与其他下属体系并行的一种下属体系,在这里,体系机制越来越脱离社会结构,即脱离社会统一借以进行的社会结构。”[10]第三,存在主义的马克思主义对异化问题的探索。最为著名的代表是萨特和列斐伏尔的异化理论。萨特称异化是人类一种无法克服的“本体论形象”,异化产生于人克服匮乏的活动中,这种活动的结果就是异化。在马克思理论的基础上,列斐伏尔指出,“异化与其说是一种理论,一种思想或一种抽象,还不如说是这些理论思想或纯粹抽象导致人们去接受一种所谓绝对的真理。异化体现在日常生活之中,体现在无产阶级与资本主义的日常生活之中。异化无处不在。”[3]167日常生活发生了异化,日常生活的异化表现为私人意识与社会意识、私人生活和社会生活的分裂,现代社会不再是一个“贫困的但有风格的生活世界”,而是一个被“餍足型”消费逻辑所引导着的“消费受控制社会”,日常生活中遍布恐怖主义,陷入“零度化”。第四,生态马克思主义的异化理论认为,资本主义的危机已经由生产领域转移到消费领域,由异化消费所引起的生态危机将代替资本主义的经济危机。如阿格尔认为,马克思主义关于资本主义的经济危机理论已经过时,我们必须根据资本主义发展过程中的新危机对资本主义进行批判,而这种新危机就是生态危机,而消费异化则是生态危机的直接根源。总之,西方马克思主义理论家不再从经济领域审视异化,并且将视角扩展到了消费领域、社会文化领域、意识形态领域、个体心理角度等,从各自的独特视角阐释了科技异化、交往异化、日常生活异化、消费异化、思想文化异化等,形成了对这个“全面异化”和“总体异化”社会的全面审视。
转向列斐伏尔的节奏分析理论,“异化”是贯穿其《节奏分析》的一条主线,是灵魂,“异化概念只是一个起点,这个概念已经在发展中发生了变化,已经同具体的分析融为一体。”[11]晚年时期,列斐伏尔从节奏角度出发、运用节奏分析法对资本主义条件下的日常生活进行批判性反思,从身体角度论证了资本主义制度的不合理性,揭示了资本主义进行节奏控制的实质,认为资本主义条件下日常生活已经陷入异化,变得单调乏味,呈现出同质性、重复性和碎片化,成了被节奏化的日常生活,“在现代社会的每一天,每个人都在大致相同的时间做大致相同的事,但每个人的的确确是自己在单独做自己的事。”[4]75被节奏化就是异化,被节奏化的日常生活就是异化生活。在异化与节奏化相统一的视野中,日常生活发生了异化,日常生活的各个领域都已被节奏所渗透,笼罩着节奏化的阴影,节奏对自然的征服、对社会的统治、对个体的控制已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日常生活成为不断扩张的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节奏,成为千篇一律、单调无奇、风格消失、意义零度化的社会生活,而个体似乎对自己身处的节奏化(异化)生活无意识,处于一种无知状态。在此基础上,列斐伏尔继续探讨了造成这种“节奏失衡”的根本原因,认为资本主义条件下这种节奏化的生活是统治阶级的“规训”和大众媒体共同作用的产物,更是统治阶级通过控制节奏实现社会控制的集中体现,并将其作为资本主义条件下的异化方式确定下来。如何规避资本主义条件下的被节奏化,列斐伏尔认为,节奏分析学家首先应同时立足节奏之内外,通过“倾听”方式揭开日常生活的神秘面纱,进而研究和分析日常生活的节奏及其异化,真正感知外部世界,体察真实的日常生活。
总之,列斐伏尔的基本结论是,节奏化就是异化,节奏化的日常生活就是异化生活。异化与节奏化相统一成为列斐伏尔分析资本主义现实的理论视野,节奏分析成为分析资本主义条件下异化问题的独特方法论。这是列斐伏尔关照社会现实,尤其是资本主义现实所得出的重要结论,对于我们理解资本主义本质、分析异化问题具有重要作用。
寻绎并倡导以身体作为资本主义异化问题研究的开端,是《节奏分析》中的一个亮点,也是对异化问题研究进行批判性反思并力图推动日常生活批判研究之举,是作者坚持马克思主义立场最为集中和显著的体现。
在坚持马克思主义立场的前提下,列斐伏尔从马克思的异化劳动批判转向日常生活异化批判,直至晚期确立了资本主义异化问题研究的节奏分析视野,从节奏角度审视资本主义异化问题,用节奏分析论证资本主义本质的恶。“异化”是贯穿本书的一条主线,是灵魂,“身体”则成为列斐伏尔从节奏角度论证资本主义异化现象的集中承担者和主要突破口。正如列斐伏尔所主张的,“一般和特殊之间的来回转变、概念的抽象化和对俗世世界的具体分析都要以身体为开端”[4]viii,并且这一原则贯穿整部著作。
在列斐伏尔看来,哲学意义上的身体长期被忽视,但实则是,身体是理解资本主义异化问题的重要起点,节奏分析和节奏分析研究也离不开身体,节奏理论建基在对身体的认知和理解之上。这里的身体不是指解剖的身体或功能性身体,而是指处于所谓正常状态下的身体,此处的身体具有极其重要的特殊性:第一,作为复合节奏的身体。列斐伏尔眼中的身体,既不同于马克思视野中具体的、现实的人的身体性,也不同于梅洛-庞蒂身体现象学中指向个别的此在与整全世界之间的辩证关系的身体。在节奏分析理论中,身体是节奏的承担者,“因为除了破裂状态外,在永恒的互动中、在确定无疑的‘亚稳定’均衡中,活生生的身体由多种节奏构成的复合节奏,每一‘部分’,每个‘器官’或每项机能都具有自己的节奏……”[4]80,体现为社会节奏和自然节奏的统一体,人的本质就是实现社会节奏与自然节奏的统一。第二,被异化的身体。《节奏分析》指出,资本主义条件下,日常生活发生了异化,成为被节奏化的日常生活,甚至连“节奏本身都变成了商品”[4]6,作为节奏承担者的身体也不可避免发生了异化。其原因可在《节奏分析》中得到论证:首先,身体是各种节奏的承担者,成为资本主义社会进行节奏控制最佳选择。正如刘怀玉所说,“身体是各种权力的交织点,是任何政治行为与制度的最小控制单位。”[12]其次,在资本主义无处不在的规训下,一个个“身体”被融入了社会实践或人类实践,因此,“这些身体也就具有的使用价值。”[4]40身体成为商品。异化也成为“辩证法的必然性在人的身上的一种发展形式。”[3]81第三,节奏身体革命。列斐伏尔的身体具有能动的、反抗的本真性。被节奏化的世界就是一个同质的世界,这与列斐伏尔的“身体”之诉求相悖,因为身体“要和自然世界的节奏融为一体,是用自然生活的轮回/节奏来反抗社会的单调节奏。”[13]198身体的革命性在列斐伏尔提出的总体性的都市日常生活文化革命的措施中具有直接体现——身体革命。在列斐伏尔看来,身体作为一种微型的生命权利,已经成为现代社会控制的主要对象,身体革命也不仅仅“是一种意识观念的革命和制度革命,而且必然涉及到对控制现代日常生活的抽象权力空间这个独裁者的革命”[13]380。同样,列斐伏尔也相信,节奏分析学家不仅将身体作为分析主体,而且也将身体作为了分析的起点、作为后续研究的工具。
列斐伏尔以节奏为开端研究异化问题,从身体出发进行对资本主义社会现实进行节奏分析的深层意蕴在于从身体哲学或生命哲学这一微观视角,而不是从生产力与生产关系这一宏观视角入手透视资本主义现实,分析社会异化问题,同时也为我们认识资本主义本质提供视角。
当然,本书也和其他著作一样,有其局限与不足。例如,该书在资料整合和篇章结构的安排上还有待优化,在某些问题的深度与广度研究上还需进一步加强。不过正如作者在书中所言,“理论化的节奏分析并不能开创一门独立的科学,局部研究和全球范围的概念化尽管是必要的,但仍是不够的”[4]5。或许正因如此,该书侧重阐述一种新视角、新方法,才能使该书成为我们今后研究异化问题及其相关问题提供更为广阔的线索和视角。
注释:
①Henri Lefebvre. Elements de rythmanalyse:Introduction a la connaissance des rythmes[M]. Paris:Editions Syllepse,1992.
②Henri Lefebvre. Rhythmanalysis:Space,Time and Everyday Life[M]. Continuum,London New York,2013.
③[加]本·阿格尔.西方马克思主义概论[M].慎之,等,译.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1.
参考文献:
[1]马新颖.异化与解放[M].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2015:75.
[2]汪信砚,刘国胜.推进中国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理论创新——评《面向“中国问题”的马克思主义哲学》[J].马克思主义与现实,2010(4):201-203.
[3]Henri Lefebvre. Critique of everyday life,volume I[M]. Introduction Translated by John Moore,Preface by Michel Trebtish,Verso,London New York,1991.
[4]Henri Lefebvre. Rhythmanalysis:Space,Time and Everyday Life[M]. Continuum,London New York,2013.
[5]黑格尔.精神现象学(上册)[M].北京:商务印书馆,1997:20.
[6]王若水.“异化”这个译名[J].学术界,2000 (82):45-49.
[7]卢卡奇.历史和阶级意识[M].北京:商务印书馆,1992:17.
[8]马尔库塞.爱欲与文明[M].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87:18.
[9]弗洛姆.健全的社会[M].北京:中国文联出版公司,1988:133.
[10]哈贝马斯.交往行动理论:第2卷[M].重庆:重庆出版社,1994:206.
[11]列斐伏尔.马克思主义在法国的状况[J].国外社会科学动态,1983(9).
[12]刘怀玉.列斐伏尔:日常生活的恐怖主义批判[J].求是学刊,2007(3):12-17.
[13]刘怀玉.现代日常生活批判道路的开拓与探索——列斐伏尔哲学思想研究[D].南京:南京大学,2003.
[责任编辑:于洋]
作者简介:关巍(1982-),女,汉族,辽宁锦州人,大连理工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讲师,哲学博士;研究方向:马克思主义理论和伦理学。张晓娜(1991-),女,汉族,河南濮阳人,大连理工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马克思主义理论。
收稿日期:2016-03-25
文章编号:1671-6183(2016)04-0012-05
文献标识码:A
中图分类号:B089.1